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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什么电话啊？方老师，”姜小米叫住方贝贝，“你看上去很高兴？”
“先不和你说了，”方贝贝欢天喜地地跑了。
姜小米一团雾水，想到贺文钊和谭月兰一起上山过夜，这心里忒不是滋味。
看吧，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好不过夜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中午时，人还没回来。
姜小米去食堂吃饭，故意偶遇赵庆，“赵厂，我有点事儿找贺厂，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早上还和会计说这事儿呢，”赵庆说道，“咱们也别派人上山找人了，让他们俩再处一天。”
“什么意思？”姜小米不是很喜欢赵庆的眼神，好像很喜欢贺文钊被困在山上的样子，“山上已经很冷了，他们没带多少吃的，衣服也没多准备，会冻坏饿坏的。”
“别担心啊，”赵庆小声道，“文钊又不是第一次上山，又得是办法下山，除非他不想下山，否则，没人能拦得住他下山。”
听听这话说的，好像是在说贺文钊故意留在山上一样。
“小米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我来办，咱就不打搅文钊了，”赵庆的声音更低了，“我可看了，这谭记者和文钊太配了，要是能成事儿，我们这贺厂的个人问题就解决了，否则城里总厂都该着急了，恨不得直接往文钊床上送个人。”
姜小米听了，笑得很含蓄，心里却已经骂开了。
贺文钊单身招谁惹谁了，还要往他床上送女人？
一群流氓！
“贺文钊，你给我出来。”
就在姜小米心里还在骂人的时候，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食堂门口传了进来。
寻声望去，看到穿着皮夹克的季风。
这打扮才像是上次在滨海村看到的样子，而不是之前拿照相机时的样子。
“我先过去，”赵庆和姜小米打了招呼就去门口。
但是季风好像拒绝沟通，显得很烦躁，“把人给我找回来，否则……”
赵庆直接把季风拉去外头说话了。
姜小米出去时，人已经不在外头了。
季风是为了谭月兰来的？
看他的衣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人，还有那莽打莽撞的脾气，更说明他应该是有靠山的。
“小米老师，你听说了么，贺厂昨晚和谭记者没下山，两人在山上……”这事儿经过于静的嘴，暧昧气息更重了，就好像两人是去山上的目的就是为了‘谈情说爱‘的。
“别瞎说！”姜小米没好气道，“他们上山是为了工作。”
“把工作当幌子呗，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
于静那眼神，完全把姜小米当傻子看。
“对，我不懂，就你懂，”姜小米懒得和她废话，“反正我就那句话，眼见未必为真，更何况，你还不是亲眼看到。”
“哎哟，小米老师，这还要什么亲眼看到啊，猜都猜得到啊，”于静说道，“不敢怎么样，成了好事就行，我们啊等着吃贺厂的喜糖得了。”
说完，看出姜小米没有兴致聊贺文钊的事儿，便无趣地走掉，找别人说去了。
一时间，整个厂区传得沸沸扬扬。
但凡见着姜小米的，都是问问，她下回住哪里。
毕竟贺厂有对象了，她再住他那边就不方便了，气得姜小米下午就收拾行李，就等着贺文钊回来就搬家。
快傍晚，人还没下来。
难道真是和谭月兰发生了点什么事情？
“季风同志，请你稍安勿躁，”赵庆的声音好像在追着季风说话，“谭记者是为了公事，我们老贺也是正直的人，他们不会……”
季风已经闯进来了，找了一圈，一脚买进屋子门槛，冲姜小米说道，“人还没回来，是不是？不行，我等不及了，我要上山找去。”
“我也去，”姜小米站了起来。
先不说这两人是不是真有关系，一天一夜没回来，万一碰上危险的事情呢……
“别啊，”方贝贝走了进来，都是为了公事，怕什么。”
“什么公事要那么久的，你说？”季风暴躁地说道，“回头月兰要是被欺负了，我不会放过你们。”
“你怎么说话的？”方贝贝自然是看不过季风的暴脾气，“什么叫月兰被欺负了，万一是我哥被欺负了呢？万一两个人是两情相悦的呢？”
“你放屁！这不可能的，”季风更急了，对姜小米说道，“你还要不要上山找人？”
“走，”姜小米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两个人没下来。
“小米老师，”方贝贝来拉姜小米的手，去一边说话，“你别添乱啊，我哥他好不容易有个登对的对象，这给搅和了可怎么好。”
“方老师，我也希望贺厂能找到登对的对象，但是他昨晚出发的时候没带吃的，你难道不担心他是不是碰上危险？”
“他经常上山，不用怕的，真的……求你了，小米老师，别添乱，”方贝贝央求道，“那人要去找就让他去找，咱就算了。”
姜小米主意已定，道，“我只在乎贺厂的安危，其他的，我不管。”
说完，甩开方贝贝的手，和季风道，“我们走。”
“还是你够义气，”季风对姜小米竖起大拇指，又鄙视赵庆和方贝贝，“真要是出了事儿，老子先端了你。”
“这都什么人啊，”赵庆无奈摇头，“我也是为了老贺着想。算了，和你们说不清楚，找就找吧，我叫人带上家伙事儿一起找。”
山下风平浪静，山上却有是一阵阵地吹着。
赵庆一直在那里嘀咕，“就这天气，贺文钊要是不下山，肯定是自己不肯下山，否则没人能拦得住他。”
天越来越黑，路也越来越不好走，姜小米心急，一背的汗湿了衣裳，脱了衣服，夜风一卷，人又开始打哆嗦。
季风开始喊谭月兰的名字，赵庆便就跟着喊贺文钊的的名字。
声音被风吹散，很快就没有了。
季风好似走不动了，走走停停，走不动了就骂，骂不动了就喘……
“你能闭嘴吗？”姜小米越看他越觉得像是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