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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能这么和妈说话？“方贝贝急得直跺脚，“妈能过来看你，你就应该高兴。”
“我高兴个鬼啊，”贺文钊嘲弄道，“对你来说，她是你妈，但是对我来说，她还不如陌生人。”
“哥……”
“贝贝，别说了，”柳蓉打断方贝贝的话，沉默片刻才道，“找个地方，我们单独聊一聊？”
“不用，”贺文钊不耐烦地拒绝了，“我还有事情，不陪你了。”
说完，谁都没理，径直走了。
柳蓉的脸色越来越差，看着边上还有没散的人，眼内渐渐多了水光。
“各位，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她连忙拿出手帕擦拭眼角，完全是受了委屈的模样，“文钊这个人的脾气实在是太差了，想必你们在日常生活之中相处起来也是能感觉到的……”
说到一半停下来，故作无奈笑道，“这样的人，怎么做厂长？”
虽然留下来的人不多，但都被柳蓉的话惊到的。
有人站出来说道，“你这话也不能这么说，贺厂虽然对我们要求严格，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出现事故。”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你们干活他邀功，他……”
“够了！”姜小米再也听不下去，低吼道，“我现在怀疑你不是贺厂的母亲，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柳蓉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姜小米的身上，“你说我不是贺文钊的母亲？”
“对，我怀疑你冒充他的母亲，”姜小米气愤道，“贺厂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用不着你来这边儿侮辱他。我现在不管你是什么人，请你离开。”
“小米老师……”
“方老师，”姜小米看向方贝贝，“你以后也不要来了。”
“难道你不想晨儿继续在我们体训练吗？”方贝贝朝姜小米走过来，“晨儿能在体校训练，完全是妈的功劳。”
不管真假，姜小米都已经无所谓了，“明天开始晨儿不会去你那边训练了。”
“晨儿这么好的天赋，你居然不会他去训练？你这样会耽误他的人生，”方贝贝话里有话，“如果他知道是你不让他继续训练的话，他一定会恨你。”
“那就让他恨我吧，”姜小米压根不在乎，心里更是清楚，贺文钊要是在场，也会拒绝晨儿继续在体校学校的。
方贝贝脸上的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是真没想到姜小米会有这样的决定，“你不问问叶晨的意思？”
“一定要问吗？”
“当然，”方贝贝道，“你不是叶晨，不能替他决定人生的方向。”
姜小米略一思忖，应道，“好，那就叫他过来吧，让他自己决定，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会分清楚是黑白的。”
有人主动去叫叶晨。
叶晨大气不带喘地跑了过来，站在姜小米的身边，“小米老师，我来了。”
姜小米垂首一看，发现他嘴角还残留着蛋糕碎屑，顿时多了几分心疼。
这里的孩子哪里吃过蛋糕，好不容易吃到了，又被人捣乱了。
“晨儿，你和老师说，还要不要继续跟着方老师训练？”
“小米老师，”叶晨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不想训练了。”
“叶晨……”
“你先别说话，”姜小米打断方贝贝的声音，蹲在叶晨的面前，微笑道，“晨儿和老师说，为什么不愿意去体校了？”
“因为方老师不是好老师。”
“叶晨你胡说，我平时怎么照顾你的，你不记得了？”方贝贝的脸皱了起来，一脸嫌弃，“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说我不是好老师？哼，我看你就是坏孩子。”
叶晨抱住了姜小米，小脸儿委屈巴巴的，“今天是小米老师和贺叔为大家伙儿过生日的好日子，方老师带人来闹事，就不是好老师，我以后宁可不跑步了，也不要去体校了。”
“听到没有？”姜小米脸上带着笑看向方贝贝，“我没教他怎么回答你的问题，是他自己不想跟着你学的。”
方贝贝这才有了一丝慌乱，连忙走到叶晨跟前，说道，“叶晨，你不是说最喜欢跑步的吗？”
“我很喜欢跑步，不能比赛就不比赛了，我自己在山上跑，”叶晨一脸倔强，“你快带人下山吧，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姜小米忍不住为叶晨鼓掌，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方贝贝两人打搅了他们的生活。
“方老师，正如你所说，你不是真心欣赏晨儿的能力，而是看在贺厂的面子上才愿意收他，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知道吗？”
方贝贝：“……”
“好了，我不送二位下山了，”姜小米做了个‘请’的手势，微微扬眉，“山路不好开，两位小心慢行。”
“我记住你了，”柳蓉从来没这么没脸过，“你让贺文钊好自为之，如果改变主意，可以去找我。”
“请，”姜小米只说了一个字。
柳蓉愤然转身，拂袖而去。
两个背影消失。
掌声响起，是送给叶晨的。
姜小米也是没想到叶晨这么有骨气，小小年纪就能分清楚你我和是非，“晨儿真棒。”
“小米老师，我是不是坏孩子？”叶晨低下头来，十分愧疚，“其实方老师对我还不错，就是我今天真的很生气，她不应该破坏这么好的事情。”
姜小米连忙安慰，“这不是晨儿的错，晨儿也想大家都快快乐乐地吃蛋糕。以后不跑步了，咱们就好好学文化，好不好？”
“好，”叶晨的脸上才有了笑容，拿了一小块蛋糕跑去找小伙伴了。
姜小米担心贺文钊，问了人之后在办公室后头的小山坡找到了他，“喂，就这么大的事儿，值得你愁成这样吗？”
“我是觉得对不起晨儿，”贺文钊往边上挪了半分，“他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还是砸在了我的手里。”
姜小米在他边上坐下，朝他看过来，“方贝贝是因为你才收留晨儿的，而你又把这个功劳算我身上，希望厂里家属认可我的能力，我很感谢你这么做，但是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