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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没进去？”姜小米不解。
“这架势谈得是私事，和我没关系，”赵庆说完，示意姜小米去一边说话。
两人找了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赵庆道，“我琢磨着郑总不死心，所以喊上高书记。”
“这么严重？”姜小米不懂他们这一套，但是基本的工厂构架还是清楚的，“高书记主管日常人事任免，还有一些大型会议和决定之类的，能让他来这边找文钊，想必郑总对文钊的去留是持保留意见的，而他应该是很看中文钊的。”
“高书记这人，我不太了解，可我听说他是个行事风格很刚硬的人，这样的人和郑总共事这么久，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两个是对立的？”
“聪明，”赵庆认真地点了点头，“相互制衡，不会让其中任何一个人独大，现在就看，高书记看不看得上老贺了。”
姜小米不担心贺文钊没工作，只是他离开岩石厂，意味着这么多人可能也都会没工作。
“赵庆，或许我们赌一把，我的意思是……”思索片刻，姜小米说道，“今天如果真的是为了私事，那就是郑总希望文钊能和他女儿在一起，文钊只要拒绝郑总，就能让高书记明白他的心思。”
也就是贺文钊没有要高攀郑妍的意思。
贺文钊的能力加上郑光明和郑妍的权力，岩石厂最后谁说了算，一目了然。
“但愿吧，”赵庆叹气道，“老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希望高书记能拉我们一把。”
“事在人为，等他们出来再说，”姜小米心疼贺文钊背负那么多，尤其只需要一人之力就能改变别人命运的情况下。
因为不知道办公室里的谈话要多久，姜小米先去吃饭，又去学校上课。
可能是感觉每一节课都有可能是最后一节课，她上的很认真。
“小米，打断一下。”两个人走了过来。
姜小米停了下来，朝门口看过去，只见贺文钊带了个带着眼镜的光头男人进来。
光头男人看着已经不年轻，看得出脸上的皱纹是生活阅历的象征。
“小米，这位是我们的高书记，”贺文钊笑着介绍，“听说我们这边来了位新老师，特地来看看。”
“您好，”姜小米双手自然地交叉，微微朝那高书记点了下头。
高书记打量了教室，十分满意，“听说山里的孩子能学到知识，我一开始还不信你，看了报纸之后，我决定亲自过来瞧瞧，不错，很好。辛苦你了，小姜老师。”
“这是我应该做的，”姜小米说完，看到贺文钊眼中的暗示，忽然放心了。
高书记赞赏了贺文钊重视教育这件事情，而且还特地过来转转，这说明高书记和郑总是站在对立面的。
只要高书记看重贺文钊，那就有后路可走。
“小姜老师请继续，我们再去逛逛，”高书记离开了教室。
贺文钊走了几步又跑了回来，“小米，我打算赌一把。”
“和高书记说那事儿？”
“对，”贺文钊眼中带着几分犹豫不决，“我现在问你，如果我没这份工作了，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嗯。”姜小米坚定地点了点头。
贺文钊眼中绽放璀璨的光芒，“好。”
说完，转身跑出，去追高书记了。
姜小米带着忐忑的心情上完早上的课，一出教室就去找贺文钊。
但是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
“跟高书记走了，”赵庆也正着急等贺文钊的消息，“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很快就要搬下山了。”
“所有人么？”姜小米问道。
“可以带家眷。”
“那还好，”姜小米忽然想到于静，“那于老师……”
“她只能回去了，”赵庆很肯定地说道，“这次谁帮忙都没用了。”
“嗯，”姜小米没到发善心的地步，但是很怕于静纠缠不休，现在她自己都要滚回家了，于静应该不会说什么。
在山上待的几个月，姜小米都待出感情来了，现在说要走，还有些舍不得。
午饭时，广播传来声音，让姜小米接电话。
电话是谭月兰打过来的，“小米，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打听到了，那个厂里的供销社真的是换人了，但不是老员工退休，而是犯了错误被开出了，来了个年轻的售货员，叫秦霜，长得可好看了。”
秦霜？
果然是秦力的妹妹。
如果是郑妍叫人对付她的，难道就不怕被发现而报公安吗？
上次水井的事情已经暴露，姜小米以为郑妍就算有心要对付她，也不会亲自吩咐下来了。
这件事，只要她姜小米还有一口气，还是要查一查的。
贺文钊晚上才回来，但只在家里喝了口水就要出去，“我去找下老赵，还要开个会，你别等我。”
看样子，是和高书记有个结果了。
没过一会儿，广播里通知每个工人去学校开会。
这么晚叫所有工人开会？
姜小米哪里睡得着，打着手电筒去学校。
本来想在外面听的，结果，贺文钊看到她了，就让她进去。
“这次叫大家来开会，是因为放假的事情，”贺文钊一张口，教室就安静下来了，“我们之前放假都是过了腊月初八的，今年考虑到生产量已经达标，所以提早方放假，而且工资也会提早发掉，希望大家过个好年，明年过了十五，咱们再见。”
原本惴惴不安的工人听到可以提早放假又有工资拿便沸腾起来了。
“贺厂，是不是真的？”
这么好的事情降临到自己身上，当然还是怀疑的多。
“当然是真的，”贺文钊笑得很真诚。
欢呼声更大了。
“老贺，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我看着，”赵庆脸上已经掩饰不住笑意了。
贺文钊回来就跟着商量了整件事情，两个人达成了共识，决定速战速决，就算工人有怀疑，也不会有风言风语在他们之间传播。
“走，我们回去整理东西，”贺文钊自然地牵起姜小米的手往回走，“明早就下山，这里就高书记安排人手接管了。”
“那明年，那么多工人怎么办？”姜小米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