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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姜小米忽然感觉头筋抽了一下，“秦霜死了？派出所来人是因为秦霜死了？”
“对，”谭月兰是记者，消息来得快一点，“不过我相信贺工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你放心。”
姜小米头晕脑胀，不知道是因为伤口还是因为这样荒谬的事情，“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架不住有人诬陷。”
“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太好处理，不过你放心，我会给贺工请最好的律师，这一场仗再硬都要打下来。”
到了派出所，却被告知不能见贺文钊。
这不能见到人，那怎么了解整件事情。
“公安同志，我是贺文钊的爱人，他……”
不等姜小米说完，公安便说道，“你们还是请律师，报案人说是亲眼看到有人推了死者下楼的。”
“走吧，”谭月兰把姜小米拉走。
上了车，姜小米才意识自己是多么无能为力，“公安说是有人看到，那会是谁？”
“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谭月兰启动汽车，往石厂开去。
因为秦霜是死在职工家属院的，姜小米便让停车，下来看个究竟。
“我找人问问，这边人多口杂，肯定能问出什么东西来，你别乱走，”谭月兰有着敏锐的社会世间的嗅觉，第一时间找人问问是否有人知道的更多。
“小米？”于静的声音从窗户里出来，笑声伴随出来，欢喜得紧了，“我以为自己看错了，真的是你啊？你的头咋回事？”
“于静，秦霜死了，你知道吗？”姜小米知道于静现在成了包打听，没事就带着孩子在厂区晃荡，小道消息听到很多。
“知道啊，全厂都知道是……”于静连忙打住，不自在地笑道，“我是听到‘咚’地一声，以为是谁家家掉了东西，没想到是秦霜。她这个样子，就算不是今天死，明天后天也有可能死。”
“你是说秦霜和楼上的方棋……”
那个方棋可是家暴狂，有虐待倾向。
“这事儿谭记者也知道，被打得可惨，我就没见过那个女的被打得这么惨过，”于静满脸唏嘘。
姜小米收回目光，想起之前贺文钊说过的供销社的账本一事，便忍不住将秦霜的死与之联系起来。
供销社的账，秦霜是关键人物，现在人死了，那是死无对证。
就算账目上有再多的纰漏，也会随着秦霜的死烟消云散。
“小米，”谭月兰回来了，“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说是之前秦霜还去你们的宿舍闹了一通，不知道后来是再怎么没事了的，反正大家说什么的都有。”
姜小米心里乱急了。
公安要调查清楚整件事情，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文钊在里头也要跟着受罪，就算请律师，也是没有办法保释出来。
“小谭，你帮我请律师，多大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只希望人没事。”
“行，我找朋友看看，尽量找最好的律师。”谭月兰很仗义，满口答应。
姜小米往宿舍走去，希望宿舍里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谁知道，这个她和文钊在城里暂时落脚的地方被人翻得乱七八糟。
“东西在哪儿呢？”
屋里传出一个声音。
姜小米认得出来，是柳蓉在屋里。
“谁！”柳蓉转身看到门外一个人，吓了一跳，“原来是你啊，姜小米，你走路能不能带点儿声音？”
“你怎么在我家？”姜小米愤怒不已。
文钊出了这种事情，柳蓉她居然来她家里乱翻。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告诉你，我是来找钱救文钊出来的，不像你，毫无同情心。”
“你可真会颠倒是非，”姜小米一点儿也不意外，“救文钊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把你找到的东西还出来。”
“凭什么还出来？我儿子的，就是我……你怎么还上手抢了啊？”
姜小米是体虚，但是这个时候，她用尽浑身力气，把柳蓉身上的衣服拔下来。
钱，饭票，都在她衣服的口袋了。
“趁火打劫，亏你做得出来，”姜小米把衣服砸在柳蓉的头上，“滚，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凶什么凶啊，”柳蓉更来劲儿了，“快点把文钊的钱通通交出来，要不然我弄死你，你信不信？”
姜小米端起长凳举了起来，“你再前进一步试试看？”
这下子柳蓉有了畏惧，“你别乱来啊，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尽管放马过来，你要是对我客客气气的，你就不是人，”话刚说完，姜小米手里的长凳便朝柳蓉丢了过去。
柳蓉抱头就跑，“杀人啦，姜小米杀人啦。”
干部楼的人都跑了出来。
姜小米乘胜追击，把柳蓉揪住，往地上拽去，膝盖顶住了她的背，气喘吁吁地说道，“钱呢？”
有人开始劝姜小米。
没劝一句，姜小米就使更大的劲儿，疼得柳蓉嗷嗷直叫，“裤兜……”
姜小米把她两边的裤兜都掏了一遍，掏出不少钱来。
她踹开柳蓉，骂道，“文钊出事，你这个当母亲的不仅不帮忙还要趁火打劫？真是闻所未闻。你给我滚远点儿，否则我看到一次打一次。”
“你想打我？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柳蓉嚣张地跳脚，“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信不信？你这次命大，下一次未必命大。”
这话什么意思？
姜小米思索片刻，顿悟，“你叫人开的车撞我的？”
“柳教授，素芬等你好久了，你怎么还不上来？”郑光明的声音传了下去。
姜小米抬头，看到郑光明威严地站在阳台里面往下看。
他应该早就来了。
这个时候打断柳蓉的话，怕是有什么猫腻吧？
“来了，就来，”柳蓉应了两声，朝姜小米啐了一句，“你给我小心着点儿。”
姜小米脚底板窜上一阵凉意，一直朝着身体各处蔓延。
车祸应该柳蓉找人做的，她熟悉滨海村到城里的路线，只要花点儿钱，找人跟踪，那制造车祸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如果车祸是柳蓉制造的，那她为了什么？
钱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