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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老徐,我咋觉得那地理的第8题该选A呢?”听着婷婷的质疑,我却完全没有心情来回她。因为文综,正是两天以来的最后一科。
“那你选什么了?夏季雨量充足。冬季雨量稀少,雨热同期,不就应该是亚热带季风气候吗?”我随便的敷衍了一番,手上在飞快地收拾着书包。
“啊?那我看错了,我把夏季和冬季看反了……”婷婷一下子变得垂头丧气。
“没关系,一道题才四分。我先撤了哈婷婷,明天见!“
“老徐,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啊?”婷婷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却只来得及和她挥了挥手。没办法,真的是最后一面了。
我试着给小原的手机打了电话,但是一直都是暂时无法接听,这就说明她是主动拒接的。没办法,我只好飞速的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校门口的人太多太多,我没有把握到底能不能遇到妮子。于是我采取了最靠谱也是最冒险的方式——突袭妮子家的别墅。
“快一点,再快一点……”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可是正赶上下班高峰期,所以堵车在所难免。我只有祈祷小原也被堵在了路上,这样我还能有一丝机会。
过了二十分钟,我终于赶到了那个熟悉的保安亭前。大爷正坐在外面的摇椅上调试着收音机,看起来信号不是太好。
我连忙凑到跟前:“大爷,你看没看到……”
大爷抬头看了我一眼,明显是有些不耐烦:“啊你说啥?去去去正闹心呢。”
我一把抢过了收音机,三下五除二的把信号给调好。或许今天连它都要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把握住。
我把收音机塞回了大爷的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现在可以说了吧?”
大爷明显有些诧异,不过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哎呀,你说说这事儿弄得。你是问你那小对象?反正我是没见她进去,你就在边上等着吧。”
我得以松了一口气,便坐在了大爷旁边的木凳上焦急的等了起来。恰恰相反,大爷正悠闲地跟着音乐哼着无比跑调的“一条大河波浪宽……”
熟悉的发动机声引起了我的注意,一辆粉色帕拉梅拉停在了杆前,大爷连忙按下了手中遥控器的开关。
车窗是反光的,但我完全能感觉到小妮子此时也注意到了我。可是没办法,我只能呆呆地目送着车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等到帕拉梅拉完全不见后,大爷看向我的目光也有了一些同情:“要我说小伙子,你还是别等了。前两天她家的行李都搬走了,好像是要去哪来着?英国?”
我默默站起了身,想要把这个小区的轮廓深深的烙印在心里,我所期待的最后一面也不是圆满的。
我失魂落魄的漫步在人行道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我无关。又看到了韩式拌饭店的牌匾,那个风铃还在歌唱着它的梦想。
我多想再看看她,但是当初兵姐走的时候我曾劝过她向前看,别回头。可一到了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难呢?
“哥哥,哥哥……”哼,怎么还幻听上了?我哪有那么不堪一击?
“哥哥,哥哥…”咦?怎么这么真实,难道我不是幻听?要不回头看看?
“哥哥!我叫你那么多声你怎么都不理我啊!呼,累死我了……”突然一个柔软的物体抱住了我的腰,这次的感觉再真实不过了。
我转过身缓缓地下了头,一个头发凌乱的小美女正搂住我的腰不肯松开。目光对视的一刻,周围的时间好像都停了下来。
“妮子,真的是你吗?”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哥哥,是,小原,小原来找你了,小原好想你……”她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腔,我不禁用力地搂住了面前的女孩子。
“不走了吗妮子?是不是?”我的语气中已经多了一丝期待。
“对不起哥哥,还是要走,但是我一定要见你最后一面。”
“不是说好了不见面吗?我只是来想看你一眼,一眼就好,我以为这点愿望都没法实现了。”
“哥哥,我也只能和你拥抱这最后一会儿。我和妈妈说想买拌饭了,我该回去了。啊对,这个给你!”
小妮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掏出了那张熟悉的黑色金属卡递给了我。
“这不是你家的门卡吗?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吓得我差点没拿住给扔了出去。
小原颇为动情地说:“我去英国之后,我担心我的那些花儿没人照顾了。我希望明年的四月份,有人替我陪着它们,好吗?”
我看着眼前满眼都是我的女孩子,还是有些不放心:“那要是你妈妈问起来,你要怎么解释门卡的问题?丢了,还是丢了?”
小原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答应我就好。你要再给它们拍上几张照片吗,在花开的时候。”
……
“哥哥,我要走啦!“小原手中拿着买好的韩式拌饭,但另一只手还和我紧紧的拉在一起不愿松开。
“走吧妮子,到了那边之后,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你要原谅我,明天不能去给你送行了……“我已经不敢看她,生怕自己的泪水会不争气的留下来。
“那,哥哥,我们明年再见吧!或许是明年吧……”手中突然握住的是空气,再也没有那个熟悉的感觉。
“妮子,我们明年会再见吗?”小原已经逐渐消失在了铁门后,我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向她嘶吼着,我真的好怕她会就这样离开我的身边。
(大爷骂骂咧咧的:吼什么啊,没看到我在听收音机吗?”
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响了起来,这次小原的消息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花落时分开,花落时再见。”
就这样,我最爱的公主就这样离开了我的身边。对我来说是残酷的,对她又何尝不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而且身边还少了一个她可以放下戒备的依靠。
或许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会感到后悔:如果自己再坚强一些,那么结局会不会换了一种方式?
可是成长终究是困难的,她为了改变自己选择了一种相对极端的方式,而我也只能寄希望于一年之后,她可以遵守我们的约定,我也还会再原地等她。
在那之后,我的游戏名一度换成了很久都不变的六个字:愿能再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