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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自从拜了卢植为师后,在其府上连住十日,期间收获颇丰,卢植不愧是当代大儒、世之名将,其在教导杨帆之时,从不要求死记硬背,往往引经据典,旁敲侧击,浅入深出。
期间杨帆的一些独到见解也令卢植常露惊讶之态,二人亦师亦友,相谈甚欢。
“博文,学无止境,你如此好学,为师心中甚慰,但你官居要职,不可在为师这里久呆,还需尽快赶回北疆,为国镇守边境才是。”
这日,书房内,卢植草草讲完了一天的课后向杨帆说道。
“帆心中亦是如此想法,奈何恩师学究天人,帆每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卢植的一身学问犹如瀚海幽渊,让人捉摸不透,叹为观止。
“此乃为师一生珍藏,今日就全部送与博文,还望博文日后勤加学习,做我汉朝那擎天之柱。”
卢植闻言后却是微微一笑,随即伸手指着身旁数支木箱,其随手打开一支箱子后说道。
“如此瑰宝,帆怎能收下?还望恩师收回此言。”
看着满箱子的书籍,杨帆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光,随后脸色一变,连忙朝卢植拜道。
“博文即将走马上任,为师身无长物,唯有这些书卷还算珍贵,权当为师送博文的壮行之物。”
卢植却是摇了摇头,笑道。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这让帆如何能受?”
杨帆心中虽然十分想要,但眼前这些书卷可是卢家数代人的收藏,如拿之,岂不会让卢家断了后辈晋身的希望?
“博文休要多言,男儿在世,怎可如此女儿作态,快快命人拿走,今日博文就启程上路,勿要推迟。”
卢植随即厉声喝道,眼中异常坚定。
“恩师所赐,帆必铭记在心,日后但有差遣,只需书信一封,帆不管身在何处,都会快马赶来恩师麾下听从调遣。”
见卢植坚决,杨帆只好收下这百卷藏书,当下朝卢植拜道。
“博文有心了,时日不早,还请启程吧!”
卢植随即站起,笑道。
“诺!”
杨帆随即躬身应道。
洛阳城外,旌旗招展,铁马战甲,延绵数里,杨帆麾下共有十余万人,遵照刘宏意愿,裁军至五万,但其余士卒念及杨帆仁慈,不肯离去,均愿随杨帆前往雁门。
闻杨帆即将离去,杨赐、杨彪、卢植、朱儁蔡邕一家相约前来为其送行。
“博文,年关时记得回华阴。”
临行前,杨彪面色尴尬的朝杨帆笑道。
“到时再说吧,如不忙,我会去。”
对于杨彪,杨帆心中不知该如何相处。
“杨博文,年关后我会在家中办一个诗会,到时天下才子均会聚集于此,你来不来?”
蔡琰突然出声邀请杨帆来参加的她的诗会,惹得众人纷纷侧目望去。
“佳人出言相邀,帆又怎会拒绝?等时间确定下来,派人告知,帆定会前来。”
对于蔡琰,杨帆的心情就更加复杂,此桩姻缘可谓绝配,但却被杨帆拒之门外,实在是千里之外的佳人还在等待,杨帆又怎能另结新欢?
“诸位,天下无不散之席,还望珍重,后会有期。”
见天色不早,杨帆随即朝前来相送的众人抱拳说道。
“嗯,博文已是猛虎,当笑傲山林,记住,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你身后都有整个杨家为你撑腰。”
杨赐此言已经表明他华阴杨氏接纳了他。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珍重。”
杨赐的话杨帆选择性的遗忘,随即大手一挥,无数铁甲开始缓缓移动起来,朝着北方而去。
雁门郡,西汉末期边郡,治所阴馆,领阴馆、马邑、埒县、楼烦、广武、原平、卤城、汪陶、繁畤、剧阳、崞县、武州、平城、强阳一十四县。其中楼烦、马邑、汪陶、剧阳四县由南向北属边县,紧挨羌胡、鲜卑势力。
“呼,终于到了。”
花费十余日,杨帆终于赶至阴馆,一路上农田荒芜、十室九空,一派萧条之景,让杨帆恨不得立马飞到阴馆,开始主持政务。
交接事宜一切从简,很快杨帆就入住了郡守府,忙不得休息,连忙召集麾下众人召开了他成为郡守的第一次会议。
“一路走来,诸位也都看到了,如今我们该先从哪里入手?”
雁门郡实在太贫瘠了,哪方面都需要改进,可如今方面多了反而令杨帆不知该如何下手。
“当务之急,乃是秋收,不管地里收成如何,我们也要尽快组织人手帮助百姓。”
戏忠俨然成为杨帆麾下头号智囊,这等出谋划策之计,当先出自他口,故而众将均是闭口不言。
“军师所言有理,此事还得抓紧,再过一月,羌胡与鲜卑人就该南下犯边了。”
身后地地道道的并州人,张辽对于羌胡、鲜卑的脾性显然是知根知底。
“往年,羌胡、鲜卑会犯何处?”
去年杨帆任马邑县令时,没有赶上羌胡、鲜卑犯边,所以才有此一问。
“楼烦、马邑、汪陶、剧阳四县,人数很多,或一二千一伙、或六七千、或万余,如蝗虫过境,往年我等也只是据城而守,不敢与之野战。”
张辽如实说道,每当想到那一幕幕场景,其均会流露出愤恨的表情。
“如此,志才如何看?”
雁门边线长达数百里,马邑、阴馆有长城之险。故而压力不大,但其余诸县均在羌胡、鲜卑的铁蹄之内。
“我军可驻守马邑、汪陶两县,就留守一部于阴馆,战时可左右逢援,便宜调动,主公以为如何?”
戏忠皱眉苦思了一番后才说道。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跟随我等前来的黄巾降卒也要加以利用,我看不如就把他们暂编为屯田营,择一将统领,职责主要为屯田与维护地方治安,战时也可作为兵员的补充之所。”
杨帆也是头疼那数万黄巾降卒,多是青壮,放了可惜,用之又怕刘宏起疑,还真是让其左右不好取舍。
“如此一来,待到明年秋收,我军亦可自给自足,闲时务农、战时上阵,妙哉,妙哉。”
戏忠乃是才思敏捷之辈,当下就想到了其中利弊,随即击掌而笑道。
“政务上志才也需多上上心,比如诸县户籍、田地、储备等等,还需尽快统计一下,这样我们也好对症下药、看病开方。”
杨帆麾下就戏忠一人能主持政务,当下对其苦口婆心的说道。
“忠定全力以赴。”
杨帆给此让其挥毫的画卷,戏忠自然得尽情舒展、克忠职守,交上一幅令其满意的答卷。
“现在诸事既定,那我们先整军,军中空缺职位论功授予,也好鞭策下尔等。”
这时杨帆微微一笑,朝戏忠点了点头后,扫了一眼堂中众将后笑道。
这才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众将闻言均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紧紧地盯着戏忠。
“承蒙主公信任,让忠来宣读诸位同袍的任命与奖赏,忠心中实在感激莫名,特此....”
戏忠随即起身,手握一卷竹帛,洋洋洒洒数百字,其中大为感叹,可话还未说完却被许褚打断道:“军师,你这是作甚,等你把话说完后,岂不是要等到天黑?莫要让我等心急了,快快说来。”
“哈哈...”
许褚一番话后,顿时惹来众人大笑,戏忠难得的老脸一红,嗔怒的瞪了许褚一眼后这才打开手中的竹帛。
“我镇北军编制五万,其中设四营,一则奋威营,辖十校人马,共两万人;二则迅捷营,辖十校人马,共两万人;三则陷阵营,辖四校人马,共八千人;四则护军营,辖一校人马,共两千人。”
这是杨帆与戏志才谋划了多日,方定下的镇北军的人员编制,戏忠讲到此处就扭头朝杨帆望去,其意欲不明言语。
“帆起于微末,当初将不过高、张二人,兵不过百余人,何曾想过会有今日?承蒙诸位兄弟不弃,危难之中挺身而出,助帆成此不世之功,今帆特在此为诸位封官赏金,已报诸位沙场忘死酣战之情。”
杨帆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起身朗声道。
“张辽何在?”
杨帆扫了一眼堂下众将,随后看向张辽喝道。
“末将在!”
古之将军忘死征战沙场,谁不是为了将来高官厚禄、封妻荫子,这时杨帆率先喊道他,这让张辽顿时激动得面红耳赤,出列高声应道。
“文远随帆谋牛头寨、血战辽河、南征北战,可谓战功卓绝,现封你为奋威校尉,官至六品,秩俸一千石,掌奋威营。”
张辽是第二位投效杨帆的人杰,其自然不能厚此薄彼,随即笑道。
“末将领命!”
张辽闻言后大喜,随即朝杨帆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