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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杨帆安置好了从并州投奔而来三十万百姓。至此,其麾下百姓达到了六十余万人,加上俘虏、投靠的异族,杨帆控制的人口已超过了百万,比之雁门郡的人口多上太多。
随后这些投奔杨帆的汉地百姓均分到了一些田地,皆对杨帆感恩戴德,随着杨帆在朔方分田地的消息传出,一些临郡的百姓知道后皆是举家来投,一时间,并、幽、凉、司隶等地均有百姓来投,竟形成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迁徙风波。
投奔杨帆的百姓多是无地的佃民,其自然对各州世家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故而杨帆再一次站到了各世家的对立面,对于这点,杨帆却从未放在心上。
如今已是六月,杨帆正忙着准备秋收,哪有时间管那些世家的事。
而这个月,在朝堂之上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日,洛阳皇宫中,朝堂之上。
天子刘宏罕见的上了一次朝会。
期间,太常刘焉欲求益州牧,只见他出列朝刘宏建议道:“如今汉地,四方兵寇,由刺史威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以致离叛。宜改置牧伯,选清名重臣以居其任。”
朝堂之上,唯一能看清势头的人却是那些世家之人,只见以袁家、何家为首的袁隗、何进等人皆默不作声,仿佛乐见其成。
见百官无异议,刘宏随即采纳刘焉建议,选列卿、尚书为州牧。最后以刘焉为益州牧,太仆黄琬为豫州牧,刘虞为幽州牧,刘表为荆州牧,丁原为并州牧…州任之重,自此始。
天下有志之士闻之皆是扼腕叹息,一些野心勃勃之辈,更是向张让等人大送钱财,好为自己谋利,就比如凉州的董卓,在送了一千万钱后,得到了凉州牧的职位,从此,凉州便成了他董家的天下。
数日后,荆州沔南,一处山清水秀之地,一座茅草屋中。
三位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的文士正在屋中喝茶论道,谈天说地。
庞德公笑道:“天下要乱了,二位大才还不为自己的家族谋划一番?”
黄承彦却不以为意,说道:“庞公勿要取笑我等,这浑浊世间,岂有我这茅屋中清静?”
司马徽跟着笑道:“我只安心教徒弟,其他的我不关心。”
见这二人左右而言其他,庞德公却是笑道:“德操啊,你可得把我家那小子教好啊!”
司马徽摆弄着手上的茶杯回道:“那是自然,庞公但请放心。”
黄承彦取出棋盘,笑道:“二位谁愿与我对弈一局?”
司马徽、庞德公随即相视一笑,只见庞德公来到黄承彦对面坐下后说道:“老夫来领教下黄兄的高招。”
于是三人有说有笑,在这茅草屋中,黑白之间,谈经论道。
期间,黄承彦说道:“刘表要来当荆州牧了,诸位怎么看?”
庞德公闻言却笑道:“荆州以你黄氏、蔡氏、蒯氏几大世家把控,如今你却来问我们?”
司马徽亦是笑道:“看来黄老弟欲迎刘表入荆州了?”
黄承彦面色一正,说道:“刘表乃汉室宗亲,为天子牧守一方,我等世家,自然要秉承天子旨意。”
司马徽摇头笑道:“如今汉地兵灾四起,我荆州也深受其害,就看那刘表到来后能否有所作为。”
庞德公说道:“有黄氏为靠山,刘表自然站得住脚根,只是听说鲜卑南侵幽、并二州,导致二州百姓举家迁徙,前往朔方投靠杨帆者达数十万人。”
黄承彦闻言却是苦笑道:“那杨博文我也是非常看好,就是其一些举措着实讨人不喜。”
黄承彦此话一出,庞德公、司马徽却不再言语,其出身世家,二人略微一想就知晓黄承彦不喜杨帆的意思,故而转移话题,只见庞德公说道:“长沙太守势如猛虎,那区星不过跳梁小丑,到头来却为孙坚做了嫁衣。”
黄承彦也是聪明人,见好友不再提及杨帆,随即附声道:“孙坚被人称之为江东猛虎,其勇武可见一斑,这江东之地怕是孙坚的了。”
司马徽也笑道:“南阳袁术乃是袁家子弟,此番出任南阳太守,定会大有作为。”
庞德公却是摇头笑道:“袁术不过是依靠家中的纨绔子弟,其才能平庸不堪,嫉妒贤能,南阳必不会有多少改变。”可见庞德公在看人之人还算有些眼光,只一句话就断定了袁术的未来。
黄承彦说道:“那袁绍如何?此人现居西园八校尉之一,亦是袁家子弟。”
庞德公自顾喝了口水酒,笑道:“袁绍此人我见过,其欲成大事而惜身,初得小利而忘义,优柔寡断,非英雄所为,不堪一论。”
司马徽却是老好人一个,只见他说道:“袁氏兄弟很好啊,在我看来,他们算是当世英杰了。”
庞德公闻之,却是嗤之以鼻,说道:“英杰?我大汉如今年轻一辈中唯杨博文与曹孟德能称之为英杰,长沙孙坚也可算个人才。”
庞德公性子使然,故而司马徽也不与他一般见识,见其随即笑道:“我颍川多谋主,戏忠、荀彧、郭嘉、枣衹等人已在杨帆麾下崭露头角,其才能可算当世人杰否?”
庞德公也不说话,只顾看着黄承彦,黄承彦见状后随即苦笑道:“你们这是要老夫难堪吧?德操所言不错,那四个小子年少时曾在颍川书院求学,才能也是世间少有,杨博文得此四人相助,前途不可限量。”
庞德公闻言后笑道:“黄承彦啊黄承彦,你此话还算公正,那些兖州小子还真是不错,”说到此处,庞德公扭头朝司马徽说道:“德操你不是有个徒弟也是颍川人吗?听说还是弃武从文的?”
司马徽闻言点头笑道:“是的,元直为寒门子弟,早年为人报仇,却被人陷害,获救后拜在我的门下学习,元直聪慧耿直,生性洒脱,我两亦师亦友。”
这时,一名青年领着三位孩子走了进来。青年身材高大,面冠如玉,端得是一表人材,其浑身上下均散发着一股儒雅的书香之气,正是刚才三人谈论的徐庶,徐元直。
徐庶身后的三个孩子也是各有千秋,只见他们中那位唯一的女孩长得好似一个瓷娃娃一般,另外两个男孩一个白净机灵;一个丑陋木纳。
徐庶见到司马徽三人后,连忙恭敬的拜道:“庶拜见师傅,见过庞公、黄公。”
“爹!”徐庶话音刚落,只见那小女孩已然跳到了黄承彦的怀中,娇声叫道。
“拜见师傅。”那白净的孩子也学着徐庶的样子朝司马徽拜道,随后还朝那黑丑孩子办了个鬼脸。
“见过祖父。”而那黑丑孩子却不以为意,径直走到庞德公面前躬身拜道,随后立于一旁不再言语。
黄承彦抱着小女孩高兴的笑道:“乖女儿,你怎么来了?”
“爹爹不陪月英玩,月英就来陪爹爹玩。”小女孩揪着黄承彦的胡须娇声道。
黄承彦顿时无语,见旁边两位好友那揶揄的眼神后,一张老脸随即拉了下来,朝小女孩说道:“月英啊,你跟两位小哥哥出去玩好吗?爹爹在谈正事呢!”
“什么正事?下棋就是正事吗?爹爹你又骗我。”小黄月英随即跳出黄承彦的怀抱,左顾右看后见庞德公手中还拿着棋子后,随即转身拉着黄承彦说道。
“这……”
黄承彦无奈,只好扭头朝庞德公、司马徽二人看去。
二人见状后,随即起身告辞,相约数日后再聚。
出了茅屋后,庞德公就领着那黑丑的孩子走了,只留下司马徽、徐庶与那白净孩子。
只见徐庶朝司马徽低声道:“师傅,刘表已经进了襄阳城了。”
司马徽闻言一愣,沉默了半晌后才幽幽说道:“今后你二人在家中读书学习,没我的吩咐不得擅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