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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二层,杨帆四人找了一处雅间,随后便命人上酒上菜。
席间。
袁绍问道:“博文此番是回来述职的?”
杨帆回道:“是的,顺道去华阴看看。”
曹操说道:“是该回去看看了。”
看着还在耍小孩脾气的袁术,杨帆随即笑道:“公路兄,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袁术冷哼一声后,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可是我大汉朝的征北将军,谁敢和您生气。”
袁绍听后,脸色一垮,不悦的说道:“公路,你现在好歹也是一郡太守,怎么还和以前一样?”
袁术、袁绍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从小关系就不好,只见袁绍这话一出,袁术随即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袁绍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兄弟如此不给面子,当下朝杨帆尴尬的笑道:“博文,你看这…”
杨帆举起酒樽,微微笑道:“来,喝酒!”
一场聚会,若有人不欢而散,则很快就会人散酒冷,杨帆与曹操、袁绍喝了数杯后也就散场了。
翌日,杨帆见了刘宏后,就再次启程前往华阴,刘宏比之去年,脸色更加白,眼窝更重,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若不是有各种补药吊着命,杨帆还真当心他会不会当场嗝屁。
弘农华阴杨氏,官宦世家,豪门望族,其子弟多有出将入相之人,比如西汉丞相杨;其玄孙杨震官至太尉,号称“关西孔子”;杨震子杨秉、孙杨赐二人皆出任过太尉;重孙杨彪继杨赐之后出任太尉之职;玄孙杨帆如今官拜征北将军、朔方太守。
杨家四世三公,足以比肩汝南袁氏一族。其声望日隆,有隐隐超过袁氏之态。
这日,杨帆进入华阴县城,来到杨府门前。
得到消息的杨彪领着夫人袁氏与年满十岁的杨修出门相迎。
古人看重礼法,纵然这杨彪、袁氏有百般不是,此时面对,还得遵守常礼,只见杨帆朝二人淡淡的道了声“父亲、母亲”后就不再言语。
袁氏却一改常态,首次对杨帆笑脸相迎,说道:“博文啊,你如今可了不得了,官拜二品,封侯受爵,可是为我们杨家张脸了。”
杨修正是活泼的年纪,只见他朝杨帆一跃而起,杨帆也顺势接住,就这样抱着他。
杨修高兴的笑道:“大兄,你真厉害,父亲常常夸你,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当将军。”
不管杨帆与袁氏关系如何,但杨修的态度却令其心中一暖,只见他笑道:“修弟聪慧过人,只要肯埋头苦读,学以致用,以后定能当个大将军。”
杨修高昂着头颅,一副得意的表情,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弟弟。”
杨帆顿时苦笑不已,这时杨彪说道:“博文,随为父进去吧。”
杨帆却是摇头,道:“我想先去祭拜祖父。”
杨彪一听,随即在前引路,道:“也好,跟我来吧。”
杨彪、杨帆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出了华阴县城,来到一处依山傍水之地,只见这山下立有一座庄园,上书‘杨氏祖坟‘。
二人来到庄园门前,只见一驼背瘸腿老者从里面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见到来人,杨帆连忙上前扶起,关心的说道:“福伯,不如你跟着我回朔方,也好享几天清福。”
唤做福伯的老者费力的抬头望来,待见到杨帆模样时,高兴的笑道:“是大少爷回来了,那朔方太远,我就不去了,老爷在里面,如今我就在这陪着他吧。”
对于福伯,杨彪也是十分敬重,与杨赐乃是从小的玩伴,杨赐被气身亡之后,他伤心过度,一夜之间竟变成了这个模样,随后就一直为杨赐守墓,从不离开这祖坟。
福伯问道:“大少爷是来祭拜老爷的吧?”
杨帆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福伯就领着杨帆进了祖坟,待祭拜了杨赐后,杨帆正要离开,却被福伯拉住手臂。
杨帆扭头不解的问道:“福伯,还有何事?”
福伯低声道:“老爷去世之前就有所预感,特留下了一封书信,命老奴在大少爷回来祭拜之时,交与你,大少爷请随老奴来。”
杨帆一愣,但还是跟着福伯而去,二人很快就来到福伯居住的小屋,只见他从屋内取出一封书信来递给杨帆,沉声说道:“老爷交代了,此信内容,只能大少爷一个人知道,看完后要立即销毁。”
杨帆面色一正,随即打开书信,仔细的看了起来,随后却被信上的内容给惊到了。
‘杨帆亲启,吾孙博文,祖父随后所言定要铭记在心,我大汉自天子刘宏掌朝以来,官府横征暴敛,世家巧取豪夺,百姓苦不堪言,黄巾之乱后,天下大乱之势已成,袁家早有布局,意图搅动风云,好从中谋利。你父古板呆纳,你弟年幼,我们这一脉,唯博文你性格坚韧、处事不惊、善用人才、果断狠辣,文才武略均是上品,乃是英主之相,待风云动荡之时,这天下间必有你一席之地,在此,万望博文日后照拂杨家一二,祖父感激不尽,祖父别无他物,唯有祖上保持至今的两件至宝相赠。‘
没想到就连年迈的杨赐也能看出天下即将大乱,信上言袁家早有布局,难怪历史上,袁绍、袁术两兄弟一南一北,均是天下富足之地,外面人都说袁家两兄弟不合,此时想来,怕是袁家有意为之。
福伯取来火烛,烧毁了书信后,又从屋内取出一支木盒交给杨帆,杨帆打开木盒后,只见里面躺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金丝软甲,一口一尺二寸的短刃。
福伯说道:“这是天蚕丝软甲,寻常刀剑难伤分毫,可护大少爷周全;那是鱼肠剑,据传是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所制,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精华,制成了五口剑,这鱼肠剑就是其中之一,可作为大少爷防身之用。”
杨帆伸手抚摸着那天蚕丝软甲,入手微凉,虽薄如蝉翼,但不管杨帆怎样用力撕扯,都扯不坏这丝甲,而且这丝甲很快就恢复原样,很是神奇;而那鱼肠剑不亏是名匠铸造,虽小,但份量却不轻,杨帆拔出鱼肠剑观看,却一时拿捏不稳,鱼肠剑随即掉在地上,整柄剑身没入地上青石之中。
杨帆为之大惊,暗道这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他随即脱下外套,当场就把天蚕丝软甲穿在身上,鱼肠剑藏进靴子中。
随后便告辞了福伯,离开了杨家祖坟。一路上,杨帆心中亦是唏嘘不已,若自己不来祭拜杨赐,就没有这样的机缘,现在杨帆身居高位,麾下能征善战之将何其多也,故而上战场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但谁会嫌弃自己防身的宝物多呢?
杨家乃华阴望族,旁支子弟数百人,仆人侍女更是上千,杨帆得幸享受了一番奢华的家宴,席间袁氏不时朝杨帆挤眉弄眼,嘘寒问暖,这样势力之人,杨帆自然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散席后,杨彪似是喝醉了,自己一个人就在书房睡下,唯袁氏自己独坐空房,本就受到杨帆冷遇,此时又受到杨彪冷待。
心烦意乱之下,袁氏唤来贴身侍女说话。
袁氏道:“杨帆得势,未来这杨家家主之位恐被其所得,而如今我百般示好,他杨帆却视而不见,为之奈何?”
侍女回道:“老爷已是不惑之年,一二十年后,定会传下家主之位,二少爷才十岁,如何与杨帆相争?”
袁氏面色逐渐冰冷阴沉,随即说道:“既如此,当除之而后快。”
侍女回道:“杨帆身旁有典韦、许褚二将守护,此二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何除之?”
袁氏却是冷笑一声,一道毒计便在心间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