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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刘备虽然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奈何为时已晚,他本人都已深陷重围,时刻都有杀身之祸,又如何有那回天之力。
但刘备这人最善于伪装,或者说每一位枭雄都会伪装,刘备虽然已经心急如焚,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有些焦急罢了,只见他唤来部将,吩咐道:“再继续下去,我军只有败亡一途,你快去收集易燃之物,我们把曹营西门两旁的木墙给烧了!”
部将随即领命而去,不多时,还真让他收集了上千袋酒壶以及一些麻布等物,部将连忙让士卒把这些东西打破在木墙之上,随之用火把点燃。
‘哄!’
顷刻间,曹营西门两侧的木墙就被熊熊烈火所包裹。
远处高台上的曹操见状,连忙下令道:“快,让曹纯、吕虔弃守西门。”
刘晔见事发突然,连忙让人前去传令。
刘备这突发奇想的一计,顿时令曹军上下手忙脚乱,没了曹纯、吕虔带人死守,张飞很快就撞破了营门。
张飞匹马赶到刘备跟前,惊喜的叫道:“大哥,营门被俺打破了!”
逃生之路就摆在眼前,刘备连忙焦急的说道:“三弟,快护送大哥出营!”
张飞挥舞了下手中的丈八蛇矛,笑道:“还请大哥跟紧俺,俺这就带大哥杀出去。”
有了张飞的加入,徐州军的战况瞬间逆转,在这狭窄的过道之上,猛将的作用展现得淋漓尽致,只见张飞一人一矛,就这般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所过之处皆无一合之敌,曹军将士纷纷朝两侧退让开来。
就在张飞带着刘备刚杀出了曹营,夏侯惇也率部赶至。
只见夏侯惇率先朝张飞奔去,喝道:“张益德,我曹军大营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之地,留下命来!”
张飞见状后随即拍马向夏侯惇迎了过去,口中不屑的说道:“嘿嘿,你夏侯惇难道就这般急着送死?”
二人你来我往之间,一边打斗一边骂嘴。
一旁的刘备不断抵挡着四周再次围上来的曹军,朝张飞焦急的喊道:“三弟,此时不是斗嘴之际,赶紧败了夏侯惇。”
张飞闻言后,朝夏侯惇笑道:“嘿嘿,夏侯惇,俺大哥让俺快点结束战斗,你可要小心了!”
说完后,只见张飞突然转变了打斗风格,手中的丈八蛇矛越舞越急,力道更是一次比一次强,一时间,竟压制住了夏侯惇。
夏侯惇的武艺与张飞在伯仲之间,奈何张飞这人有些特殊,打起架来不要命,一点后路都不留,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而张飞就是属于那种打架不要命的,夏侯惇又岂会与他以伤换伤,当下便是弱了气势。
不多时,夏侯惇不敌,朝一旁退去,张飞随即带着刘备杀出了重围。
曹操见状后,也不怪罪,当下只是下令全军追杀刘备军。
双方你追我赶,从黑夜追到了天明,从公来山追到了东莞城下,刘备的这支军旅本是陶谦仓促之下招募的新军,战力本就不高,若只是守守城池,打打顺风仗的话还行,可被曹军这一路追杀之下,便是跑的跑,降的降,早已溃不成军。
刘备眼泪汪汪的看着身后仅存的数千士卒,当下一咬牙,把心一横,就绕过了东莞城,继续向南边逃去。
兵力空虚的东莞城摆在眼前,曹操也不追杀刘备了,随即让部下强攻东莞城,城内守卒不过数百人,焉是曹军的对手,他们见刘备向南逃去也不管他们后,只不过象征性的抵挡了一下,就打开城门投降。
曹操占据了东莞城后,依靠着城中那数量庞大的粮草军备,得到了一次喘息之机。
随后,曹操下令大军修整三日,同时派出哨骑打探琅邪郡内的兵力部署。
三日后,刘备逃回了郯城。
刘备不敢直接去见陶谦,他先是与糜芳一道去了糜竺府上。
不多时,糜竺得知了刘备兵败的消息后,只见他神色紧张的问道:“玄德啊,你怎么就直接跑回东海郡了?”
刘备闻言苦笑道:“子仲贤弟,不是备不想守东莞,而是守不住啊!”
一旁的糜芳与刘备乃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听出兄长有怪罪之意,连忙小声的说道:“大兄,此时不是说那些的时候,还请大兄先去主公那里探探口风。”
糜竺面色沉重,没好气的回道:“加上刘将军带去的五万大军,你们总共十五万兵马把守琅邪,如今不过才半个月,就大败而回,还只是逃回来了数千人,如此大过,你让为兄如何帮你们开脱?”
糜芳显然早在心中盘算好了推托之词,只见他阴测测的说道:“此番陈登没有与我们一道逃回来,想必是战败被俘了,我们不如把战败的责任全都推到陈登头上,如何?”
刘备闻言后脸色一变,犹豫的说道:“这不好吧?”
糜芳为之气急,暗道刘备还真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这推卸责任的想法,是他们二人在路上就统一好了的,此时见刘备这般作态,糜芳顿时连掐死刘备的心都有了,只见他颇为恼怒的回道:“有什么不好?出城追击曹军的主意也是他陈登出的,此时出事了,也该他陈登来担!”
刘备被糜芳那吃人的眼神瞪得有些不自在,当下只好悻悻的说道:“子方说的也有理,但本将乃是陶使君亲命总领琅邪战事的主将,事到如今,本将也推脱不了干系啊!”
糜芳脸色一变,随即阴测测的回道:“若那陈登乃是曹操的内应呢?刘将军也就没了责任了吧?”
糜竺闻言一惊,低声道:“子方,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糜家与陈家虽然一直明争暗斗,但这不过是他们徐州人自己的事,可刘备初到徐州,是外人,糜竺实在想不通自己的二弟为何会为了刘备而出此下策。
糜芳不以为意的说道:“大兄,刘将军手上可是还有臧霸的五万精兵,如今与陶使君手中的兵力相若,曹操不日就将拿下琅邪,我们又岂能为了陈登而交恶刘将军?”
糜竺的面色变了又变,随即转头看向刘备,见他一副淡然的模样后,其在心中暗叹了数声,当下叹息道:“唉,看来也只能行此险招了!”
随后,糜竺带着刘备、糜芳二人来到了州牧府,面见了陶谦。
陶谦听闻刘备大败的消息后,顿时大惊失色,刚好得差不多的身子随即又被气得差点嗝屁。
郯城州牧府中,陶谦躺在榻上,病怏怏的问道:“玄德啊,你率五万大军北上,与糜芳、陈登他们合兵一处后,共计有兵马十万,怎还会守不住?”
刘备一身尘土,面色难看的把他如何兵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赵昱闻言后,有些恼怒的喝道:“刘玄德,既然你们已经烧毁了曹军的粮草,那让他们自行撤军便是,为何还要追杀而去?”
陈珪却是一脸焦急的朝刘备问道:“刘将军,小儿陈登呢?怎么不见他?”
刘备瞥了眼一旁的糜竺,糜竺顿时心领神会,连忙说道:“汉瑜兄勿急,刚才刘将军不是已经把事情原委都已说明了吗?这出城追杀曹军的主意是陈登出的,夜袭曹营时,陈登又主动请缨进攻曹营北门,然,曹营东、南、西三门都爆发了战斗,可偏偏唯独陈登进攻的北门却是一片平静。”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皆是脸色大变,均是低头不语。
陈珪闻言大怒,直接指着糜竺的鼻子骂道:“糜子仲,你这小娃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此事全是我儿陈登一手操办,是我儿陈登联合了曹操算计刘备他们?今日你给老夫讲清楚了,如若不然,老夫跟你没完。”
糜芳一听,随即冷笑道:“那为何我们都回到了郯城,却偏偏那陈元龙还没有回来?”
陈珪气急,反驳道:“糜子方,我儿岂像你们一样?此时他定是在琅邪某地继续与曹操交战。”
糜芳不屑的说道:“我们六万大军都败了,他陈元龙手中只有一万兵马,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陶谦面色难看,随即怒喝道:“够了,打败了就是打败了,技不如人罢了,何必推卸责任,我何曾说过要追究此事?”
随着陶谦的一声大喝,陈珪、糜芳这才没有继续争吵,只是把头扭朝一边。
陶谦见状后,颇为无奈,当下朝赵昱问道:“元达,此事你怎么看?”
赵昱瞥了眼神色淡漠的刘备后,附身在陶谦耳边小声说道:“主公,那刘玄德手中还有臧霸的五万兵马,我们不能得罪他,不如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赵昱说的事,陶谦也想过,本来他也打算惩罚刘备,可当他想到刘备还有兵马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突然间,陶谦计上心头,只见他朝刘备笑道:“玄德啊,老夫老了,对治理徐州已是力不从心,本想退位让贤,奈何老夫膝下的儿子也都不成器,把这偌大的徐州交到他们手上实在不放心,玄德你有大才,不如就由你来做这徐州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