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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不比杨奉,其麾下的将士也不是治安营所能相比,杨家军本就是信奉军令如山,不可动摇。其执行能力已经在各种各样的战争中磨砺得深入骨髓,成为本能。
只见徐晃军令一下,其身后的骑军将士就纷纷下马挺枪,径直朝甘宁等人逼去。
面对这群铁血军士,即便是甘宁心中憋屈,此时此刻,他也不敢妄动一分。
随后,徐晃更是沉声道:“若遇反抗,杀无赦!”
“诺!”
徐晃的这句话与其麾下将士的答复,更是把甘宁的最后一丝勇气给消磨殆尽,不是他甘宁不敢反抗,而是他考虑到身旁二十余名从小到大的玩伴,若是稍有差池,他们必定遭受无妄之灾。
危机时刻,甘宁还是做着最后的解释,“这位徐将军,我们真的是来投奔杨骠骑的,真的,你要相信我,况且,我们到底犯了何事?若是私带兵刃的话,那我们丢了便是,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恐有损杨家军威名啊!”
徐晃冷笑一声,回道:“尔等抗拒杨家军抓捕,就是大罪,不过,只要尔等没有犯罪,待查明真相后,本将亲自为你向主公引荐,作为赔罪,如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甘宁也只能唉声叹气,认栽了。
不过,甘宁身旁的那些伴当平日里就是好勇斗狠之辈,在来到并州前,他们还是长江流域让人闻风丧胆的锦帆贼。
这个世道太过黑暗不堪,各处的朝廷官吏无不是搜刮民脂民膏的狠辣之辈,他们跟随甘宁北上,也是从百姓口中得知并州杨帆的一些作为,这才打算前来看看,可这才刚到晋阳一二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换做谁,谁不气?更别说这群本就嫉恶如仇的汉子了。
甘宁有心和解,但他的这些伴当却不打算放弃抵抗,当下纷纷出言不逊。
“杨家军与其他官军有何区别?还不是想要屈打成招......”
“大哥,我们不如与他们拼了......”
“对,省得被栽赃陷害……”
见弟兄们还是这般快意恩仇,甘宁随即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他也打算杀出一条血路,逃之夭夭,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军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在甘宁想来,能有如此作为的军队,战力又会强到哪里?
只见甘宁抽出一把短刃,朝徐晃低喝道:“我等不过是平头老百姓,这位将军难道真要相逼不成?”
徐晃心中暗惊,甘宁这伙人即便是面对数倍敌人,也毫不胆怯,只从这一点来看,徐晃就有心结交,不过,他们抗拒抓捕,想必心存猫腻,徐晃就更不会放他们走了。
可甘宁话刚说完,杨家军的将士就用实际行动向甘宁证明了,他们不是在开玩笑。
面对数十名杨家军的围攻,甘宁这伙单打独斗惯了的汉子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战阵之利,什么又是战法之强。
不过盏茶功夫,甘宁的伴当就全都被击倒在地,而杨家军的将士却只有一人稍不留神,被划伤了手臂。
见甘宁还在坚持,加之自己的部下又拿他不下,徐晃顿时见猎心起,随即喝退部下,直接上前,打算亲自会一会甘宁。
甘宁在水中都能行动自如,在这陆地上更是把他那诡秘的身法运用得炉火纯青,加之甘宁双手短刃,一左一右相互交替进攻,出招之间,颇有章法,显然是师承大家;徐晃乃当世名将,一场场战斗成就了他如今的地位,说起武艺,自然是高深莫测,特别是徐晃的武艺偏向于防守,即便是甘宁招法再怎么刁钻毒辣,也一时间突破不了徐晃的防御。
一时间,这二人也打得旗鼓相当,不分胜负,打着打着,甘宁的暴躁脾气也随之彻底爆发出来,只见他手中的短刃一刀快过一刀,刀刀直奔徐晃要害而去,角度刁钻得即便是以防守著称的徐晃,也大感压力倍增,那毒辣阴狠的招式更是让徐晃心惊肉跳。
“踢踏......踢踏......”
就在这时,醉仙楼外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杨奉闻声看去,却是那中大营的另外一位悍将-陈到率兵赶至。
陈到带着数名亲兵闯进了人头攒动的醉仙楼,映入眼帘的便是徐晃与甘宁的打斗场面,那势均力敌的较量让陈到内心微微一惊。
杨奉见状后,连忙向陈到诉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在听完了事情的始末之后,陈到随即就把甘宁这伙人与刺杀主公-杨帆的人给重叠了起来。
太史慈本就是难得的悍将,天下间能与之打得平分秋色的人物实属不多,那些人,不是名声赫赫的一方豪侠,就是战功彪炳的绝世猛将。
如今不知从何处窜来这么一个甘宁,就有如此手段,这让陈到不得不想多了一些,特别是在这个敏感时期,陈到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
陈到随即抽出战刀,大喝一声,“公明,你且退到一旁,此撩,我来拿他!”
陈到赶至,徐晃早已从余光中看见,此时听见陈到的声音后,他便虚晃一招,趁机跳出了战圈,而陈到也顺势上前,接过甘宁的招式,与之打斗在了一起。
徐晃久战不下,心间更是隐隐猜测出自己不是那甘宁的对手,这时有陈到为其解围,他正好可以借坡下驴,免得到时战败尴尬。
陈到乃是中大营第一悍将,其武力即便是对上吕布,也能坚持许久,由此可见,陈到的厉害之处。
甘宁本就与徐晃打了数十招,体力有所欠缺,加之刚熟悉了徐晃的打法,此时又面对攻势凌厉的陈到,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
甘宁、陈到二人都是把进攻当作防守的战将,只见甘宁一乱,便让陈到抓住了机会,一顿狂风骤雨般的进攻后,甘宁此时唯有招架之功,毫无反手之力。
渐渐地,甘宁便落了下风,就在他急于思考应对之策时,一个恍惚之间,就被陈到给打倒在地,刀尖指喉。
陈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眼前这位一看就比他还要小上一些汉子,那一身武力当真是令人汗颜,若是假以时日,稍有磨练的话,成就不可限量。
不过,两将相争,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敌人永远不会等你准备好以后,再来与你决一胜负。
行军阵战之道,讲究的就是棋高一筹,技胜一招,既然败了,那就无话可说,而甘宁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洒脱的汉子,只见他双眼一闭,认命道:“我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甘宁如此干脆,更是让陈到对他又高看了数分,当下回道:“你有重大嫌疑,需跟我们回谛听营接受调查,若事情是你做的,定斩不饶,若事情不是你做的,我军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这点请你放心。”
甘宁这就纳闷了,疑声问道:“我等究竟犯了何事?居然要出动三位将军缉拿?我才刚来到晋阳两天,能犯什么事?”
陈到冷声回道:“此事干系重大,待去了谛听营,自然会给你解释清楚。”
随后,陈到,徐晃两大战将亲自押送着甘宁一伙人去了谛听营,同时派人禀报杨帆,言他们发现了武力高强之辈,但究竟是不是刺杀杨帆的凶手,就有待查证了。
骠骑将军府,杨帆刚刚为甄姜洗漱好了身子,随后把她抱进了一口白玉棺材内。
这时,就有典韦来报,言陈到、徐晃可能抓到了刺客。
杨帆闻言一惊,焦急的问道:“此事当真?恶来莫不是诓骗我?”
典韦急声回道:“俺怎敢诓骗主公,刚才陈校尉派人来报,说醉仙楼里出现了一伙人,他们操着外乡口音,领头的更是能与徐校尉打得不相上下,若不是陈校尉及时赶到,结果还不好说哩!”
杨帆一边朝外走去,一边吩咐道:“此事我必须亲自过问,来人呀,去把张蕊小姐,蔡琰小姐唤来,让她们为如烟修容。把子义也叫上。”
就在杨帆刚踏出家门之际,远在朱雀街上的西门家,已是一片狼藉,协助查办西门家的正是杨帆麾下最为愚忠的大将-高顺。
看着屋内战战兢兢的西门家一干人等,贾诩是有些好笑,而又有些好气,他本是全权负责查办的人,可高顺竟带着人比他还要快上一步,当他赶到时,就看到了这一番景象。
不过,贾诩也不会为了这些许小事就恶了高顺,当下只好无奈地问道:“仲云啊,西门家的人全都在这里了吗?”
高顺神情冷漠的回道:“都在这儿,诺,那是西门家主-西门风,这就是那出言不逊的西门情。”
贾诩瞥了眼被高顺踩在脚下,不知死活的西门情后,紧张的问道:“这西门情不会被仲云你杀了吧?”
高顺摇头道:“没有,还有一口气,刚才是要死了,随后被我用一颗参丸又给救了回来。”
这时,人群中突然跳起一人,朝贾诩哭诉道:“贾大人,是我啊……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高将军不由分说,就直接抄了西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