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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姗姗转头，柏欣妤坐到她身边，虽然脸上还有红晕，看起来却没有醉意。
“柏，柏仙司大人，你……”
柏欣妤笑了笑：“按照年龄计算，我比你大许多，不过我们都是入乡随俗，你看我这张脸，觉得我大概多少岁？”
两个人面对面，李姗姗近距离看着她的面庞。
柏欣妤作为仙界人，她的皮肤很细腻，都看不到毛孔，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李姗姗的眼中，柏欣妤周身仿佛有一种特殊的滤镜。
“你好漂亮……”
柏欣妤翻了个白眼，玉手轻敲了一下李姗姗的脑袋：“让你看我这脸的年龄呢，你乱看什么呢？”
不知道是不是李姗姗的心理作用，她总感觉柏欣妤脸上更红了。
“那，那就十八吧……”
柏欣妤轻笑一声：“人间有句话叫女大十八变，所以你就猜我十八？”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还捏了捏脸颊：“看起来至少也有二十岁吧，难道是我修为不知不觉提升了？”
想了想，柏欣妤摇摇头：“算了，反正我也快回去了，不管它。”
她看向李姗姗，细声说道：“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醉话，不知道为什么，你帮我完成任务的速度很快，也算是我的贵人，你叫我柏姐或者叫我，呃，白白也可以。”
“白白……”
谁知道李姗姗居然真的这么叫道，柏欣妤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让你叫你还真叫，按年数我都算你祖宗了！
面上却挤出一个假笑：“那我也叫你册子，咱们以后就是普通同事了，不过任务中我还是会保护你的。”
李姗姗点点头，却感觉自己的左手被另一只手握住。
“好了好了，别在这伤感了，早点回去睡觉了，说不定明天又有一个任务了。”
李姗姗木木地任她将自己拉回了里屋，回到自己的卧室房间，李姗姗看着自己被牵的左手，久久不能回神。
……
时间还是一天一天地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柏欣妤和李姗姗那晚交流的原因，接下来居然真的任务完成速度更快了。
之前两个月，他们一共完成了两个姻缘任务，对于之前一百年只完成了九十个任务的柏欣妤来说已经很快了。
但是这一个月，李姗姗和柏欣妤居然接到并完成了两个任务，这下只剩下四个任务了。
柏欣妤可太高兴了，忍不住抱着李姗姗叫道：“册子，你可真是姐的福星！”
她一边跳一边笑：“我欲成仙，快乐齐天！”
开心至极的她却没有注意到李姗姗略显哀愁的面容。
这一个月的两对是特殊的情侣，这也不符和李姗姗一直以为的那样，原来天道决定姻缘也不一定看性别。
她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在古代一般崇尚阴阳调和，而且各国神话也有神最初造人都是一男一女，好繁衍后代的一致性。
所以她一直以为姻缘树下的情侣一定是一男一女，但这个月她助缘的两对，分别是一对男生和一对女生。
巧的是，那对女生她还认识，是李姗姗高中时的两个学姐。
在她的记忆里，冯学姐和宋学姐确实是形影不离，现在想来，他们那个时候说不定已经在一起了。
而让柏欣妤这么开心的原因除了任务完成速度，主要还是这两个任务也很简单，只是调解了一下已经是情侣的两对的一些小矛盾，虽然可能对于他们来说是可以导致分手们矛盾，但在李姗姗和柏欣妤看来至少没有危险。
月底，柏欣妤倒是没有再摆什么宴席，却带李姗姗去外面逛夜市，看电影。
电影院里，柏欣妤从李姗姗怀里的爆米花桶里拿爆米花吃，却见李姗姗没看大荧幕，而是看着她。
“傻看着我干嘛？你看电影啊，难道看过了，不应该啊，明明是新上映的……”
李姗姗摇摇头，转头看电影，却开口道：“白白，你来人间这么多年，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你啊。”
李姗姗眼前一亮，柏欣妤继续道：“我可太喜欢你这个助理了，我以后一定保佑你大富大贵。”
李姗姗眼光又黯淡下去，不过还是回道：“哦，那我还挺幸运的。”
想了想，她又继续问道：“那你如果以后要找人做道侣，会找男的还是女的？”
柏欣妤疑惑：“道侣？你从哪学的，那是古代所谓的修仙者才需要，我们直接成仙的是不能有七情六欲的，哪有什么道侣。”
李姗姗叹了口气，看来她没听懂，于是一咬牙，凑近柏欣妤轻声问道：“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她边说边转头，却发现柏欣妤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李姗姗自嘲一笑，继续转回去看电影，却不知道黑暗中柏欣妤只是假寐。
她身活百年怎么可能听不懂李姗姗话中深意，不过人仙殊途，自己不能给李姗姗任何念想。
我成仙之后给她护佑便好，到时候还是消除了她的记忆吧。
柏欣妤心中暗想。
电影终会散场，何况是本来就不算同路的人和仙。
……
接下来的五六天没有任务上门，柏欣妤也没有刻意躲着李姗姗，毕竟已经决定消除她的记忆，如果再刻意躲着，反而让李姗姗有所察觉。
倒是李姗姗自从那天后，对柏欣妤又变得像当初刚进入尘缘司那般恭敬，也不像之前再肆无忌惮地叫柏欣妤“白白”。
柏欣妤心中冷笑，这人倒是纯粹，什么都显于表面，之前与她不相熟里，溢出来的生疏和不信任，稍近亦狡，开始没大没小地叫自己“白白”，现在又是这般作态。
又是一周，李姗姗进入尘缘司三个多月了，这天居然想回家看看。
“你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什么任务也没完成，还想放假？”
柏欣妤没好气地说道，手上却递给李姗姗一张树叶制成的假条，还有几张百元大钞。
“谢谢仙司。”
李姗姗出了尘缘司，按照记忆来到了长途车站，坐车回家，她家在渝市，离沪市还是比较远的，李姗姗坐在车上，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李姗姗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声响，她拿出来，发现是柏欣妤发来的信息。
“你已经走了吗？姻缘树有动静，你如果没走就回来吧。”
李姗姗皱眉，却发现这条消息又被撤回了，又是一条消息发来：“一路顺风，记得到家报平安。”
寥寥几人的长途汽车上，响起一声下意识的轻笑。
李姗姗无奈地拨通了母亲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