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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叶千帆组织实施后柳村村委会干部选举的时候,在西定市的郊区的山道上,一行三辆路虎揽胜5.0t在清冷的秋风中奔跑着,天气越来越凉,山野的冷风呼呼的吹着,路上没有标识,看起来也很荒芜,车走在蜿蜒的山路上显得渺小而孤寂。
在中间那辆路虎揽胜上,坐着西定市大名鼎鼎的金流川,他的车窗玻璃摇下了一半,风不断的灌了进来,让他的眼很难完全睁开,只能眯成一条细缝,但他还是一直看着窗外。
在前排副驾上,苏忆安紧了紧肩上的披风,从后视镜看着金流川,她想劝一劝他关上窗户,不要被吹感冒了,可是,张嘴了几次,还是没敢说。
路不太好,车有些颠簸,一般人肯定会讨厌行驶在这里的路况下,但金流川就喜欢到这里来,每年,他会来很多次,这就是他的故乡,或者说童年的地方,他忘不掉这里,更不愿意远离这里。
更重要的是,这是他亲手创建的力量,从这里出去的每一个人,都给他带来过太多太多的惊喜,现在每次每次看到他们,金流川的心就会回到遥远的过去,回到自己那一段段峥嵘岁月之中。
在前后两辆车上,都坐着几名彪悍护卫,他们的责任就是阻止一切可疑人物和物体的接近,必要时,他们可以为了金流川付出生命。
金流川一直都没有说话,隔着窗子看着外边,路外到处都是雾朦胧的一片,远处的山峦看这也都是朦朦胧胧的,但从路边来看,感觉外面已经有点像冬天,山上的树木已经掉落起树叶,风一吹,枯叶就打着旋儿的漫天飞舞。
好一会,金流川才收回了眼光,靠在了车座上说:“忆安,牛娃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苏忆安忙扭身,恭敬的回答:“已经好多了,就是腿上还有点不利索,但要不了多久就能测试。”
金流川说:“嗯,希望他可以通过测试。”
苏忆安嗯了一声,她很清楚,假如牛娃不能通过测试,那将意味着什么!
三辆路虎又跑一个小时,就进入了一条不断往上盘旋的山路,显然,他们已经到了大山深处,车停下了,从这里往山下看,视野很好,几乎几十里的盘旋山路都在这里的监控下。
在车的前方,是一处无路可走的悬崖峭壁,旁边有一个石头房子,房子外面有几个干瘦的老头正在下棋,这么冷的天,但他们看上去穿的很单薄,不等金流川车停下,他们都一起站了起来,静静的等候金流川从车里出来。
你或许以为这就是看守矿山的退休老人,也或许你会认为这就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老人,因为他们深深的皱纹和弯曲的,甚至是残疾的身体,很容易的会让你不去注意他们。
但金流川跳下车之后,一把抓住了他们的手,几个老头也都有些激动。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摇晃着金流川的手说:“金老大,你来了。”
“是的,是的,我来了,我来看你们,你们都还好吧。”
另一个瘸腿的老头说:“好好,大家都很好,大家都很期待见到你,快进去吧!”
金流川再一次紧握了一下这些满是老茧的手,挥挥手,这才重新上车。
两个老头走进了石板房子,就听到“轰隆隆”的一阵响,从悬崖裂缝中分出了一条路来,原来这巨大的石块后面是一条路,而那石块是通过机械操作来完成打开,或者合拢,
几辆小车慢慢的开了进去,身后的巨石,又开始合拢,整个通道里黑乎乎的,司机打开了车灯,四周的景象有点吓人,都是各种各样的石块,看那通道,也是坎坷不平。
苏忆安嘘一口气,说:“从我第一次来这里,他们就在这守护。”
金流川有些感慨的对苏忆安说:“是啊,他们本来可以过更舒适的生活,但他们对这里有说不完的情感,那个瘸腿老马头,现在看着萎靡不振,但当年,他单枪匹马死拼澳门龅牙驹的几十号人,那情景惨烈惊心。”
“我也听过那个传说,好像说他冲出来的时候,身上中了十三刀。”
金流川很凝重的点了点头:“不是传说!我亲眼看到!”
“听说是你救了他!”
金流川沉默了片刻,才说:“那天我刚好在,顺手带他出了澳门!当然,我也没有落到好,我背上两刀就是那次留下的!”
“那次你给他们销户了八个人!”
金流川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差一点,被销户的就是我了!”
车在通道里继续的前行,车窗外都是黑乎乎的洞壁,车灯照射的前面,可以看到不断出现的岔路,走不远,就是几条,要是没有对这里特别的熟悉,一定会迷失其中,转不出来,又走了一会,车摇晃的更厉害,路越来越不好,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弯拐过去,洞外那阳光猛然直射进来,大家就看到了一大片碧绿的山野。
一眼看去,就是一个世外桃源,远处环绕的群山,雾蒙蒙地,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小溪蜿蜒,本来已经是秋末初冬季节了,但这里却和南方的春天一样,真的很奇怪,也许是大山挡住了初冬的寒流,微微的风吹在金流川等人的脸上,感觉风和外面的都不一样,是暖暖的。
车子停在了一排平房前面,从整体上看,这里更像是军营,整整齐齐的,在一个挂着红十字门帘的房间里,金流川第一次看到了牛娃。
牛娃的头顶挂了好几个瓶子,看到了金流川的时候,他本想坐起来,去被金流川摁住了。
“你就是后柳村的牛娃?”
牛娃憨憨的点点头:“是啊,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金流川笑了笑,没有回答牛娃这些多余的问话:“我只想知道,你真的在逃亡的时候对付了一支警犬?”
“嗯,它咬不着我!”
“那等你伤好了我们找个狼狗来试试?”
牛娃似懂非懂的说:“试下就试下,这有啥怕的!”
金流川就拍了拍牛娃的肩头,对着屋子里的护士笑一笑,离开了房间,他有些期待,看看牛娃是不是真的像传言中说的那样厉害。
金流川一行十几个人穿过了这一排木房,在走过一片碧绿碧绿的草地,草地像绸缎般延伸过去,在草地的最顶端,靠近后山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很古老的圆楼,有巨大的铁门,铁门上还有两个碗大的铜环,金流川等人刚刚走到跟前,大门咯吱的一响,从里面走出了两人,是一男一女,他们静静的站在那里。
一同前来的人,除了金流川之外,其他人的眼神都为之一震,所有人都有点紧张起来,每一个人的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轻松和无羁,连苏忆安都变得凝重而谨慎。
“金大哥好!”这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候了一句。
金流川点一下头,靠近了他们,用手拍了拍他们的肩头:“辛苦你们了!”
“原为金大哥效劳!”男子回答。
这时候,眼前两人的长相完全能看清楚了,男人有一张冷厉而冷硬的脸,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刀伤,刀伤让整个伤痕的肉都翻出来,看上去很恐怖, 女人是一个大概不到四十岁的中年美妇,她的脸上罩着一层冷涩和狠厉,有些吓人,没有人敢于多看她几眼,在她的纤纤素手中握着一支长长的牛皮钢丝皮带。
金流川对她真切的说:“最近身子好点了吧!天气快凉了,注意保暖!”
“谢谢金大哥,我身子这几年好多了,就是现在女孩太少了,有潜力的更难得,我都快失业了!”
“嗯,我们正在寻找合适的人选,不过潜力嘛,不重要,有你和大风给训练,什么样的人都一定能成才!”
女人笑了,说:“金大哥说笑了,哪咋能一样,没天赋的人,训练出来都是浪费!”
金流川笑笑,没有说什么了,他眯上眼,看着这古老的楼房,心情有些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