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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千帆突然的发现,原来自己也会拍马溜须啊,而且,拍起来是如此的贴切,自然,不着痕迹,云流水般自然,这要是再加以锻炼,自己还不得成为一代马屁高手啊,想一想,叶千帆自己都觉得后怕。
今天上午的检查算是告一段落了,下午还有几个地方要去,为了让检查组能够更加接近群众,今天的午饭叶千帆就安排在了砖厂的职工食堂,不过呢,工人和普通干部都在外面吃,领导们在里面的一个大包间坐了两桌。
大家众星捧月搬的把龚县长拥进了餐厅里,叶千帆喊来了砖厂的张厂长,亲自带过来给龚县长做了介绍,龚县长随意的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叶千帆就招呼大家都坐下,让上菜上酒,很快的,七个碟子八个碗的,就摆满了两大桌菜,每个桌子也上了三四瓶酒,只是,稍微喝了几杯酒,就出现了状况,
今天上的都是酱香型的郎酒,好像有点不合龚县长的口味,外人是看不出来,但龚县长的秘书知道,他就悄悄的告诉了叶千帆:“哎,叶乡长,龚县长不喜欢喝这酒,你给说说,换一种可以吗?”
龚县长坐在秘书的右面上座,他也听到了秘书的话,龚县长就大度的笑笑,小声说:“就你多嘴,人家下面同志那里知道我喜欢喝什么,别多事,随便喝点就可以了。”
叶千帆一听这就不行了,那能让县长凑合呢。
他就喃喃的说:“哎呀,这个张厂长,我都给交代过的啊,说了让准备好五粮液的,这家伙就是不听招呼。”
叶千帆就提高了一点声音对副桌上的张厂长说:“上次书记过来那五粮液味道不错,今天怎么换成郎酒了。”
张厂长听得莫名其妙的,什么书记?什么上次?你叶千帆今天是第一次到我们这吃饭,在说了,我们厂里今天准备的酒不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吗?你不是说县长就喜欢喝郎酒,不让我上别的吗?这年纪轻轻的糊涂了!
张厂长也只好傻傻的笑笑:“这个,是啊,我知道了!”
叶千帆就站了起来,过去拍拍张厂长的肩头,点头示意了一下,带他走到包间的角落,
叶千帆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酒,小声的对他说:“张厂长,我看今天就把酒撤了吧?现在厂里效益也不好,也不富裕,这太破费了。”
那张厂长一听哪能同意,今天又不是专门请你叶乡长,这不是有个县长和检查组的人在吗?咋能不上好酒?
他那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两手还不断的摆着,压低声音说:“叶乡长,这酒是你让乡企办通知准备好的,现在咋能撤了?”
叶千帆也是很认真的说:“我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你们还真准备了,这太浪费,撤了,撤了!”
张厂长心里都感到好笑,麻痹的,就这水平还当乡长,几瓶酒还能把这么大的厂吃垮了,说出去丢人不丢人?
他真有点不想跟这样的人多说话了:“叶乡长,你说笑话了,你赶快坐下,这事你不用管,这点费用我们厂还是承担的起,你陪领导喝酒去吧。”
边说就边推叶千帆回去。
叶千帆就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座位,龚县长的那秘书就嘴尖舌头快的说:“怎么了,叶乡长,看样子你说话不管用嘛。”
叶千帆点点头,压低声音说:“人家张厂长说县长就这个待遇了,不可能上五粮液,说他可不想让人说他拍马溜须,大秘书,你凑合一下,回县城了我专门请你和龚县长。”
“且,我主要是为县长考虑,我喝什么酒还不是一样!”
“这倒也是,要不我再去做做工作?”
“算球了,算求了!”
这两人的小声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在了龚县长的耳朵里,但他是一点也没有不高兴,人家是大领导,领导大了气量也自然就大,根本不会为这样的小事来计较,龚县长依然是嘻嘻呵呵的和下面的同志碰着杯,这到让叶千帆不得不很佩服人家的胸怀坦荡了。
吃完饭,龚县长有马不停蹄的带着检查组到其他几个村看了看,对全面贯彻落实和加快建设农业强国,做好新时代新征程“三农”工作提出了很多建议和意见,希望北坝乡开拓进取、攻坚克难,努力走出一条富有北坝乡特色的乡村振兴之路。
到三四点的时候,检查才算结束,大家又浩浩荡荡的准备回到北坝乡的乡政府。
路上陆以霖就安排好了,所有干部都到乡政府大会议室开会,这提前本来也是安排好的,只是今天时间有点改变了一点。
车子在颠簸着,路面高低不平,司机大概跟了龚县长时间很长了,比较随便,就小声骂着眼前的路况,陆以霖对自己乡里上的这种路况也是有点汗颜,不过龚县长到是没怎么在乎,一路看着车窗外的原野,赞不绝口。
“你们这环境真好啊,我都想以后退休了,到你们这里来养老!”
“龚县长要退休还早得很呢,我们还想多听听县长的教诲!”
龚县长哈哈一笑,拍一下肚子说:“这里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对了,今天午饭安排的不错啊!”
陆以霖在吃饭的时候确实看到龚县长吃的很好,就不想把这个功劳说成叶千帆的:“这都是党政办安排的,县长吃得惯就好!”
“嗯嗯,挺好的,不过,对砖厂张厂长这个人吗,我到是有些看法!”
陆以霖心中一惊:“龚县长的意思是?”
“砖厂的管理太差了,虽然今天表面工作做的不错,可是,工人的情绪很不好,而且你确定他们已经盈利了?秘书说,这个厂亏损好几年了!你们这些当领导的,都不管嘛?我看啊,叶千帆在这个事情上是要负责任的!”
陆以霖觉得龚县长是不是要对叶千帆发难了,可是,上午那会,不是说等开春了把叶千帆调走吗?怎么这会又旧话重提?
“龚县长,等你们走后,我们召开一个党组会,展开一次批评与自我批评活动,对叶千帆这样的问题,我们要重视起来,给予适当的处分,你看这样成吗?”
龚县长一愣,说:“没说要处分叶千帆啊,我说的是张厂长,这个人素质太差,管理不善,再继续待在砖厂,一定会对砖厂的发展起到阻碍作用的!”
“啊,要撤换张厂长?”
“怎么?有难度?”
“额,没有,没有,不过,这个,张厂长这个事情。。。。。。”
龚县长眼一瞪,厉声说道:“干什么啊,吞吞吐吐的!”
“龚县长,那个,那个张副县长啊,是砖厂张厂长的亲叔叔,所以,我们投鼠忌器!”
龚县长这才明白了,那怪这个张厂长很牛气,连老子喝什么酒都要限制,原来还有个大靠山嘛!只是,他吓唬北坝乡的领导可以,吓唬老子,还差点斤两!
“张副县长怎么了?原来你们北坝乡的工作和人事都是这样安排的,四处牵手,八方有缘啊,不错,不错,你陆以霖同志的社会关系很深嘛!”
陆以霖吓的汗水都出来了,连连的摆手:“龚县长,不是的,不是的,我和张副县长没有任何往来!”
“嘿,这话说得,好像我不让你们交往一样,算了,一会开会的时候,你怕得罪人,不提这个问题,我提就成了!”
“龚县长,我。。。。。。”
“不要说了,我眯一下!”
说完,龚县长往真皮后背上一靠,缓缓的闭上了眼,心中对这个陆以霖也多出了一点厌烦,这个人过于油滑,蛇鼠两端,还是有些靠不住,没有过去赵书记的忠诚和简单,这人的文化一高,想法就多了许多,实在不好相处。
只是眼目之下,也没有什么好的人选,只能先用着,走一步看一步吧!但不管怎么说?北坝乡是决不能乱?后山的矿场也一定要继续维持,至少维持到开年,不能因为那面的问题,影响到自己最后的冲刺!
龚县长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从很多渠道的消息显示,廖明楼正在加强活动,而且听说打通了市里一个关键人物,这老小子也有来年问鼎环山县的野心,一步错,就是步步错,这一仗必须打赢!
车摇晃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到了乡政府,下面的干部也都齐刷刷的坐在了大会议室里,等着检查组的指导,点评和总结,在车上眯了一会的龚县长这会精神抖擞,大步走进了会议室。
顿时,会议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龚县长用手虚按几下,等大家都停住了鼓掌,这才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两面是各位领导根据各自的级别依次排开,叶千帆还算不错,给了一个主席台边角的位置坐下,会议也就开始了。
对这老生常谈的一套,大家也都习以为常,讲什么不重要,只要记得微笑,鼓掌,点头,赞扬就好,叶千帆也是一样的,听着听着,都有些想睡觉了,正在迷迷糊糊中,却听到了陆以霖提到了张厂长三个字!
叶千帆一下所有的瞌睡都跑掉了,立马竖起了耳朵,砖厂的能否改变,全看今天这个会议了!只是叶千帆万万没有想到,张厂长这个名字会从陆以霖的口里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