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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这话,就看到公安局的李副局长黑着脸,走了过来,叶千帆和这李副局长还是比较熟悉的,当初两人在北坝乡有过好几次接触,就笑着打了个招呼:“李局,好久不见,最近挺好吧!”
李副局长正想着事情,听到招呼,猛然一抬头,看到了叶千帆,忙站住,从兜里摸出了香烟,给叶千帆递上一支,说:“叶县长好,我们是好长时间没见面了,等县长你闲一点,我请你吃饭!”
叶千帆笑着:“奥,好好,谢谢,谢谢,改天我们约!”
王静竹也招呼了一声:“李局好,改天吃饭的时候把我也叫上!”
李副局长又瞅了一眼王静竹,说:“王静竹,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叫你不来,咋说?”
王静竹丝丝一笑,说:“保准一叫就到,我没别的爱好,就是好吃!”
“好,到时候不来的是小狗!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话,李副局长就勉强的笑笑,低着头又走了。
王静竹就说:‘这老李今天是不是被廖县长批评了,你看看,一脸的二十四个不高兴?’
叶千帆摇一下头,说:‘谁知道呢,也有可能吧!’
其实王静竹说的一点都没错,这李副局长刚刚确实被廖明楼弄去批评了一通,原因很简单,局里昨天安排工作的时候,李副局长对郭局长的安排不太舒服,觉得拿掉了他财务签字这块的权利,是对他的一种压制,两人在会上就顶了起来,对于一个即将过期的局长,李副局长是没有什么怕他的,所以两人都不让步,事情也就闹到了廖明楼这里。
廖明楼呢,了解事情之后,当然是要批评李副局长了,说:作为一个副局长,局党委的所有安排,你只能无条件的执行,还能挑肥拣瘦吗?人家老郭就算是马上就要离开,但只要一天没走,就是局里的一把手,哪有你李副局长怎么急切和嚣张的助手?
当然,廖明楼不会说的这么明显,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还捎带着讽刺了几句,映射着说,现在局长人选还没有定,谁知道将来是谁,切不可得意忘形。
李副局长心里很难受,但面对廖明楼的时候,他也不敢硬顶,就敷衍这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说今天有些太激动了,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以后一定注意,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不过嘴里是这样说,心中他对廖明楼是没有一点畏惧的,他是龚汉儒的人,这个全县都知道,想藏也藏不住啊,就算他用尽了力气讨好廖明楼,那也是没有一点用处的,只要有机会,廖明楼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所以,怕不怕廖明楼,都是一回事,有龚汉儒靠着,你廖明楼也对我无可奈何。
本来是这样的情况,但目前有点不太一样,他前两天还听龚汉儒说了协调提名的事情,说廖明楼一直顶着,没有同意,现在廖明楼又这样批评他,还话里话外的拿扶正的事情挖苦他,显然就是故意灭他的威信,给他扶正制造障碍呢?这让他不仅对今天的事情生气,而且还怒火攻心,他不能容忍,也不愿意错过这次极好的机会,他决定,对廖明楼展开一次必要的攻击,以便让他老老实实的就范。
这样想着,李副局长就从县政府出去,走路到了旁边的县委大院。
他没有和龚汉儒预约,作为他这样的铁杆嫡系,秘书也是不会刁难的,很快就带他走进了龚汉儒的办公室,龚汉儒正在批示着文件,见他进来,就放下手里的文件,站起来,一面往沙发这面走,一面疑惑的说:“咦,老李,你这是咋啦,嘴脸乌青的,谁惹你了!”
李副局长苦笑一声,给龚汉儒发上烟,一面点火,一面说:“还能有谁,刚刚被廖明楼弄过收拾了一顿!”
龚汉儒哈哈一笑,说:“明楼同志收拾你那还不是应该的?肯定是你干了错事!”
“嗨,我做错事就不说了,关键是他那话中有话,拿着那件扶正的事情不断的说,书记你是知道的,在局里,我没有资格,谁有?周副局长比我提副局长要晚一年,而且还不是干刑侦出身的,你说张政委,资格够,但岁数不饶人,总不能提上来,过两年又退吧?”
一说到这件事情,龚汉儒也是有点头疼,他叹口气,说:“老李啊,这事情你不能心急,我正在想办法,让明楼同志提议,你呢,最近就是多注意点,不要弄出什么麻烦来,放心,这件事情我一直都记在心上的!”
李副局长张了张嘴,又闭上嘴,沉思起来,显得有点矛盾和紧张!
龚汉儒眉头一锁,说:“老李,看你样子是有话要说了,说说吧,在我这里,好婆婆妈妈的!有啥说啥!”
李副局长就放慢了语速,说:“龚书记,我倒是有个主意,能帮你说动廖明楼!就不知道会不会乱了书记你的计划!”
“奥,你有主意?那好啊,说说,我也没有合适的想法呢!”
李副局长就从沙发上往这面移动了一下,小声说:“这几天我也一直想着廖明楼提名的事情,前天刚好去刑警队办事,看到他们正在处理一个案子,这让我联想到了一年前的一个事情,我就想,或许可以用上一天!”
龚汉儒眉毛一扬,说:“是吗?一年前什么事情?”
李副局长笑了笑,说:“事情不大,是一个税务局的临时女工报警,告了廖明楼的儿子,说他强尖了她,这女孩是他儿子所里的,说那天廖所长喝醉了,就把她给硬上了,可是当时事情比较复杂,我们调查过,很多人证实,那女孩一直和廖明楼的儿子不清不楚的,好像是廖所长说以后能帮她安排转正,但后来又把她给耍了,没安排,这才闹出了这个报警!”
龚汉儒点点头,说:“这典型的就是报复嘛。你们后来怎么处理的?”
李副局长摇头说:“事情我没经手,听说后来是廖明楼找了老郭,两人找到女孩的家里,好像给了一些好处,据说啊,这是据说,廖明楼给了十万,女孩的家人就去给女孩做工作,女孩又撤诉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还有这样的事情,我怎么都不知道?”
“嗨,当时老郭动作很利索的就帮着廖明楼把事情摆平了,不过,要是现在提一提这件事情,说不定能对廖明楼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龚汉儒想了想,说:“问题是已经结案了,恐怕没有多大的威力吧!”
“嗯,书记,我觉得,就算是结案了,只要当初廖明楼用了传说中的手段,他就是心虚的,他怕我们再追究此事,你想啊,假如对方收过钱,那么,有人告诉她家里人,只要再去报案,还能有人给好处,说不定还会给的更多,这样的话,会不会去再起风波?”
龚汉儒就站了起来,一面用手顺时针揉着肚子,一面沉思着,就这样在办公室转了五六圈之后,在缓缓的停住了脚步,点点头说:‘嗯,可以一试!这样,你回去之后,把案件的情况给我简单的发个说明!我找机会和明楼同志再谈谈!’
李副局说:“好的,我一会就给你发过来!我估摸着,这样一定能成!要是这老小子不就范,我们就假戏真做,用这个问题给他搞点事情!”
龚汉儒也就笑了笑,摆摆手,以他从政多年,阅历丰富的经验上来说,他并不认可李副局长的这个方式,他对廖明楼还是很了解的,假如那件事情真的和传说中是一样的,那么自己找廖明楼谈话,提出此事,他大概率会低头就范的。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廖明楼根本没有参与此事,或者,他已经把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天衣无缝,要是那样,自己绝不能像李副局长说的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要知道,他不怕威胁,自然有他不怕威胁的原因,廖明楼是谁,哪有那么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纠缠下去,最后有可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副局长有点不解的问:“书记,为什么不能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现在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想办成那件事情?你要搅起一锅的浑水来,不管能不能损伤他,但你这个事情绝对就凉了!”
李副局长一听,哎呀一声,顿时明白了,看来啊,龚汉儒为什么比自己官大,果然是有他的原因的,在官场上,并不是靠这发狠斗勇来处理事情,很多东西都要在风轻云淡中处理干净,不必要的动作,还是少做为好!
等李副局长回到了局里,进了档案室,很快就把过去那件旧案翻腾了出来,然后把其中的人员关系,事情过程,处理结果等等,都给龚汉儒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发到了龚汉儒的手机上,而龚汉儒在认真的解读了和理解了其中所有的关系后,这才拿起了电话。
“明楼同志啊,你好啊,这会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电话那头廖明楼说:“奥,是龚书记啊,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我收拾一下,这就过去!”
“嗯嗯,好的,我泡壶好茶,等你过来!”
放下了电话,龚汉儒真的喊来了秘书,拿出了一盒最好的铁观音,泡了一壶,顷刻间,满屋子都是茶香弥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