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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是理所当然,但是,泠于晨便只能摇了摇头。
“每个人的爱人的方式都不同,可以不接受不认可,但是却没有谴责的资格,毕竟那不过是旁人无法不理解罢了。可是,裴聿,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对她,莫要再辜负她了。”
听见他的话,男人懒懒地扫了他一眼。
“这还需要你来提醒我么?”
泠于晨笑着,确实,裴聿不需要他来提醒这些该。
在离开之前,他还想起了一件事。
“你的noya现在在我的手上,你有本事,就自己把noya夺回去,我欢迎你来向我挑战。先说明了,那时侯我会接手noya这烫手山芋,是为了苏小凉,可不是为了你。蹂”
裴聿斜睨着他,神色仍然淡淡的。
“一年内,我会从你的手上把noya夺回来。”
他仍然是笑。
“我很期待。”
裴聿冷哼一声,率先迈开脚步离开,泠于晨看着他的背影,好笑地扯起了唇角。
这个男人,似乎还将他当作情敌一样看待呢。
他抬起头,看着结满果实的苹果树,那苹果的青涩味似乎仍然回荡在口腔里,久久没有散去。
该忘记了,逗留在原地太久,并不是什么好事。当初,既然是他首先放开手,那么,如今苏凉得到了自己的幸福,那他就该祝福她。
试着放下,其实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就如同手里握着一杯滚烫的水,烫着了手,自然也就会松开手了。
泠于晨不禁有些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会想起那个执着的女人。
明明,狼狈不堪了,却仍然倔强地望着他,那眼神,几近将他撼动……
他敛去了思绪,抬步走出了院子。
裴聿在重新走进客厅之前,偷偷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孙雯和苏凉已经打完电/话,正坐在那里交谈甚欢。
他走过去,把苏凉拉了起来,苏凉疑惑地瞅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的举动有何用意。
男人直直地望着孙雯,眉目微弯。
“舅妈,蓓蓓就先拜托你照顾着,我想带凉凉离开一会儿。”
孙雯听见他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勾勒了起来。
“好,你们尽管去玩,蓓蓓有我照顾着。”
裴聿道了声谢,就牵着苏凉走了出去。
直到坐进车里,苏凉扭过头来看着他的侧脸。
“你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嘴角轻微勾起。
“你猜猜,我会带你去哪里?”
她禁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想着,今天心情很好,姑且也就顺着他这么一回,便也没再追问下去,反正,等到车子停下来,她自然会知道他要将她带去哪里了。
窗外,风景飞快地略过,她看着那风景,总觉得,这一路过去,都尤为熟悉。
等到车子停下,她才终于知道他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裴聿绕过车子帮她打开车门,她下车,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栋建筑物,深深地望着他。
男人甩上车门后,清咳了一声。
“凉凉,我们进去吧!”
然而,苏凉却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这是哪呢?”
他对上她的眼,那双如墨黑眸底,溢出了对她的专属柔情。
“你明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是么?”
“我是知道,”她笑,却是皮笑肉不笑。“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闻言,裴聿的神色略显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想快些给自己正名吧?他总觉得,若是不把身份给定下来,那种不安全感就会一直缠在心头挥之不散。他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要给某些觊觎的人知道,不管他们怎么抢,苏凉也由始至终是他的女人,谁都抢不走。
但是,这样的话,他又不能说出口。
他惟有用另一种方式借以利诱。
“凉凉,你看,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现在也该复婚了吧?反正,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的了,不是么?”
听见他的话,苏凉露出了一丝夸张的惊诧。
“这可说不定啊,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说不定明天以后,我们就不在一起了。”
裴聿对她的话,是恨得牙痒痒的,最后,只能从牙缝间把话给挤出来。
“我有百分之二百的自信,以后我们依然会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分开了,而我,也不可能会松开你的手。”
她歪着头,噙笑着看他。
“你这是在变相表白?”
他默了好半晌,用鼻音哼了一声。
苏凉笑出声来,故意带着几分挑衅意味地开口。
“可是,我并不打算要跟你登记。”
裴聿的脸色丕变,愣在那里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为什么?!”
对于他的惊讶,苏凉显得是淡定极了。
她转眸,看着就在眼前的民政局,想当年,这个男人普一下机,就带着她往这里赶,只为了让自己的名字占据她身份证配偶栏。所以然,在她见到这里的一瞬,就明白这个男人想要做些什么了。
可是,她却坏心的,不想让他如愿以偿。
许是心里已然笃定他不会再离开,她才会这般的肆无忌惮,反正,看到他的脸,她就想试着耍一耍他,看着他吃瘪的模样,她就觉得特别的乐。
“你不是说过,在爱尔兰的相关法律来说,我们仍是夫妻么?那么,自然也就没必要登记了。”
这一刻,裴聿是恨透了自己的嘴巴。
这一种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到了脚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窒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可是,当地相关法律并不是夫妻啊……”
只是,他的话,被她自动自觉忽略了。
苏凉的脸上仍然挂着浅笑,然而,那抹笑,怎么看都有几分贼贼的味道。
“这个嘛……等到哪天我高兴了,指不定就会答应你过来这边登记了,在这之前,登记的事你就打消念头吧!”
打消念头?他怎么可能会打消念头?
一天没能把这种事坐实,他就一天吃不好睡不好啊!
裴聿看着她,终究,还是把那些话给憋回了肚子里,望着她的眼神,透出了几分无奈的宠溺。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也罢,她想什么时候登记就什么时候登记吧!反正,她人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就行了。
只难为,他方才赶得那么匆忙,就只是为了赶回凉辰美景去把两人的相关证件拿过来,看来,是白忙一趟了。
他牵起了她的手,放到了嘴边亲吻。
“好,我全听你的,就算你一辈子都不要跟我登记,让我背负一辈子的‘妾身不明’也没关系,只要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就行了。”
他是真的这么想。
但是,他并不知道,为此,他后悔不己,因为,这之后的好几年,苏凉都没有跟她登记结婚,甚至是一再地驳回他登记的请求。直到蓓蓓要上学了,苏凉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为了蓓蓓的上学问题与他到民政局去登记。
阳光,灿烂地洒在他们的肩上。
苏凉抬起头,对上了男人目光灼灼的黑眸。
五年前,五年后。
他是她这辈子意想不到的勇敢,而她,于他而言纯属意外。任裴聿怎么想,都意料不到,自己终有一天会栽在她的手上。
那一次不经意的遇见,他和她,都还不知道对方,却结下了那样的一个解不开的结。
明明长得一副邻家女孩的模样,偏偏嘴巴毒辣得让人无法招架。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那些陌生的名词让他听得一头雾水,等到离开后再用笔电上网去查,这才知道那个毒舌的小丫头句句不离骂人的话。
那是他活到二十八岁第一次被一个看似不满二十岁的小丫头骂得回不了嘴,他记住她了,他总想着,等到有机会再见面,他铁定要将那个小丫头打得屁股开花。
只是他不知,等到再见,已经是三年以后。
更不知,在这之后,他会爱上了她。
如今想想,大概,苏凉是他这辈子的劫吧?不管怎么样,他都注定逃脱不了这个劫,就像是怎么样都逃脱不了爱她的命运一样。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与她的五指相交。
“凉凉,虽然,我不能给你全世界,但是我的世界全部给你。”
她笑弯了眼,那酡红的脸蛋,成了阳光下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
“凉凉,我们回家了。”
谁没有勇敢过?很多事情,仅仅只是需要一鼓作气迈出第一步,就能如愿地迎来彩虹。
试着放下那些不快乐的,只保留那些快乐的,那么,似乎就连看着这个世界,都能变得美好许多。
这是她悟来的。
苏凉想,她庆幸她勇敢了,庆幸……她还能继续爱下去。
但愿岁月静好,无论是枯败的篱笆,还是绽放的芳华。
******
小剧场一:
继复婚未遂后的一年,裴聿果然在这一年内靠着自己的本事重新站起来,自然,也从泠于晨的手里把noya给抢了回来。
为此,他是自豪得不得了。
相反的,苏凉是愈发不把他放在眼里,起码,在裴聿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这一年里,苏凉除去陪着蓓蓓的时间,大多数都是在工作室忙碌,她本就在美术界小有名气,近来,更是有
许多人闻名而来,约画之类的工作接连不断,忙得她是自顾无暇。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有些人见到苏凉竟是这么年轻漂亮,纷纷送花邀吃饭,在听闻苏凉仍是单身,这种追求行为更是光明正大到让他几近抓狂的地步。
裴聿为此,已然是打翻了醋缸,偏生,他又的的确确管不了这种事情,谁叫他还是“妾身不明”的人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经常在苏凉的身边晃来晃去,用眼神杀死那些***扰的苍蝇们。
顾宸每每笑得刹是开怀,直说他就是天生的劳碌命,想当年,他的追妻路也没他来得这么艰辛。
裴聿自己也觉得,这个女人就是生来折腾他的,偏生,他就像是被虐狂一样,不管她怎么折腾他,他都乐此不疲。
每天接送上下班,陪吃陪喝陪玩,当然,除了一大堆苍蝇围绕以外,他还有一个烦恼,而这烦恼,是他一直都没能彻底解决的。
那便是,他睡了一年的沙发,而这一年来,不管有多冷,苏凉都是宁可让他睡到次卧,也绝不允许他走进主卧一步。
为了防他,每天夜里睡觉还是直接就给门上了锁。
裴聿有些头疼,仔细算起来,当年结婚时不算,自怀上蓓蓓的那一次,他是再也没碰过她了。他好歹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能憋这么久,难道她就不怕他会憋出病来么?
就算不怕他会憋出病来,起码也让他进房去睡吧?
然而,不管他怎么跟她说,她就只回了他两个字----“不要”。
为此,顾宸决定教他最直截了当的办法。
“霸王硬上弓!女人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其实,她是很想要的!苏凉无论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但凡女人,都是口不对心的!”
裴聿听了他的话后,当晚就回去施行了。
没想,却又一次以被苏凉踢下床这一举动为结尾。
裴聿再去找顾宸,怒斥其的不道德,顾宸听了他诉说的过程,恨不得敲开他的脑袋来看看。
“我是让你霸王硬上弓了!但是,不是让你当着她的面!偷袭!偷袭你懂吗?!你这么迎面扑上,换着是谁都肯定一脚把你给踢开!”
裴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用错了方式啊!
于是,当晚,他又再一次企图施行,只为了能让自己可以从此进驻主卧。
这一次,裴聿按照顾宸的吩咐玩偷袭,他趁着苏凉进去洗澡的空隙偷偷溜进房间,随后便躲在衣帽间,等到她洗完澡出来,把房里的灯熄灭躺进被窝里,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衣帽间。
他直接就钻进被子里,二话不说就封住了她的唇,用手挑开她身上的衣物来回诱惑。
果然,不一会儿,身下的女人就被他亲得气喘吁吁了。
裴聿好不得意,心想着顾宸的办法就是行啊,这样看来,今晚他就能如愿开荤了。
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脱掉她身上的衣服,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全部脱下,正准备提枪上阵,没想,旁边小床上的女儿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哭声。
这哭声,差点就把他给吓得阳/痿不说,甚至是把他筹谋以久的计划全部打碎。
苏凉想也没想就把他给推开,穿上衣服跑到小床边察看。
当她抱起女儿,女儿的哭声就止住了,他坐在床上用薄被盖住下半身,看着睡得香甜的女儿,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后夜,即便他再怎么不顾苏凉抗议想要开荤,可每当他即将提枪准备上阵,蓓蓓就会适时大哭,来回几次都这样,裴聿不禁哀嚎出声,这个女儿,就是生下克他的。
不是说女儿都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吗?为什么他的女儿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他的大事?难道说,他上辈子的小情人,这辈子是回来教训他让他吃瘪的?
既要防外来的情敌,又得防家里的小情人,裴聿想要重新爬上自家老婆的床,看来,还有得折腾了。
……
……
小剧场二:
每个人的家里都有一个好奇宝宝,裴家也不例外。
当蓓蓓三岁的时候,她对这个世界极为好奇,有时候,屋里飞进了一只蚊子,她也会指着那只蚊子问个不停,似乎不把蚊子的前世今生问出个究竟就绝不罢休。
为此,裴聿极为烦恼,因此,在他的努力之下,他在宝贝女儿的面前,早就是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超人”了。
而但凡女儿的要求,裴聿都是一一答应,也不管是上天还是遁地,只要是女儿说出来的,他都会去做,甚至是毫无怨言。
久而久之,苏凉就不禁对他吐槽。
“你这样下去,迟早会踢到铁板的。”
对于苏凉的话,裴聿丝毫不放在心上,在他认为,满足女儿的要求,是他这个做爸爸的责任,因此,不管是什么,他都会去做,而且还会做到最好。
有一天,好奇蓓蓓
在与顾家小儿子玩耍过后,跑过来问他。
“爸爸,爸爸,景哥哥说,他是从石头里爆出来的,那么,蓓蓓是从哪里来的?是跟景哥哥一样从石头里爆出来的吗?”
裴聿听到这话,先是一怔,而后难免有些无言。
从石头里爆出来的?什么玩意?把自己当作是孙悟空了?
自然,他不会去吐槽顾宸的小儿子,现在在他的面前,还有一个难题在困扰着他。
看着女儿好奇的小脸,裴聿尝试着用最简单的方法告诉她人类繁衍的奥秘。
“蓓蓓,是爸爸和妈妈相爱以后才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啊!”
小小的蓓蓓并不懂这些,只是歪着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什么叫作诞生?什么叫作相爱?难道,蓓蓓不是像景哥哥那样从石头里爆出来的吗?那就是说,蓓蓓是像睿睿哥哥那样,是墨笙叔叔充话费送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许墨笙竟然对自己的儿子说是充话费送的?
裴聿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难免有些身心疲惫。
“也不是这样的……”
“不是吗?”
蓓蓓嘟起了小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她猛地跳了起来。
“我知道了!爸爸,我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了!顾乐哥哥有告诉我哦!”
顾乐?!
听到这个名字,裴聿的身子禁不住一抖。
顾乐这小子是顾宸的大儿子,可以说是继承了顾宸的深沉腹黑,年纪小小,就整天板着一张脸,别说是他了,就连顾乐他亲妈洛念棠也猜想不出自家儿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顾家兄弟以及睿睿之间,他最觉得应付不了的,就是这顾乐。
偏生,蓓蓓是跟顾乐玩得最近了。
蓓蓓不知道他所想,笑着把顾乐教给她的知识说给他听。
“爸爸,顾乐哥哥说,小孩子都是因为大人间(哔-),然后在床上脱光衣服(哔-),再然后爸爸就会把那(哔-)放到妈妈那(哔-)里,再(哔-哔-)……”
蓓蓓所说的每一个字,听在裴聿的耳里,都如同一道闷雷,把他轰炸得不成人形。
顾乐都教给蓓蓓些什么了?那小子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他不是还是小孩子么?是谁告诉他的?!
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年小的蓓蓓自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就连他这个大人听到了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顾乐那小子,到底是用什么表情对他的宝贝女儿说出这种话的?
他想也没想,就将蓓蓓交给了苏凉照顾,随后,自己气势汹汹地跑起了顾家,狠狠地教训了顾乐一顿。
当然,他也“顺便”将这件事详细地说给了顾宸听,可想而知,顾乐在受到了他的教训以后,自然而然也逃脱不了自家老爹的魔掌。
事后,裴聿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还好,现在他的蓓蓓还小,小孩子记的事情并不多,几乎一眨眼的工夫就能忘记了,他以后得让女儿远离顾乐那个恶魔,不然继续这样下去,他的宝贝女儿迟早会被顾乐给沾污的。
他如是想着,却并不知道,他什么都能管得住,就惟独宝贝女儿的心是怎么都管不住的。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就算他再怎么不情愿,他的蓓蓓也始终有嫁人的一天,而他这个老爸,最后也只能盖着被子痛哭了吧?
……
……
小剧场三:
临近新年,外头的气氛很是充满喜气。
裴聿难得想要跟苏凉出去玩,没想,这女人竟说已经跟洛念棠约好了,没有办法,他便只能退一步,来个四人约会。
蓓蓓自然是得安顿好的,林姨回家过年了,欧阳家也极为忙碌,裴聿想了想,也不过是一天而已,就决定将蓓蓓安顿在顾家。
顾家虽然有他极为忌惮的顾乐在,但好歹,顾景那小子也在,而且还有其他的佣人,自然也就比蓓蓓和顾乐单独相处安全多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料到,这一天,顾景并不在家。
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就是将女儿往虎口里送。
为此,在不久后的将来,他是悔青了肠子。
这些都是后话了。
顾家里,顾乐正在房间内全神贯注地学习着,洛念棠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试探。
“乐乐,你今天能帮妈妈一个忙吗?”
他看了眼洛念棠面靥上的哀求,他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
见他这样,洛念棠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裴叔叔他们已经来了,可是我们大人今个儿有事情要做,景景也没在家……”
她说到这,顾乐便知道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了,无非就是要他代为照顾裴家的那位小公主。
其实,说是小公主也不为过,因为,那小丫头被她的父母宠得是快要无法无天了,他们这些人的孩子,个个都是称裴家的小女娃为小公主。
果然没一会儿后,小公主便在母亲的带领下走进了他的房间。因为是新年,小公主的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蕾/丝蓬蓬裙,梳着可爱的公主头,再加上她萌萌的小脸,可以说是那种大家都极为喜爱的。
然而,这小女娃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小恶魔。
洛念棠前脚一走,小公主便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他的大床上,小小的短腿晃呀晃,歪着头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顾乐哥,你在做什么啊?”
顾乐是领教过她的本事的,因此虽然答应了母亲照顾她,却是一点都不想搭理她。偏偏,她是那种不安分的主,见他不搭理就开始不停地罗嗦个没完,还拿着他的东西看来看去。
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一向顾家好脾气的向来都是顾景。而他顾乐是出了名的容易不耐烦,甚至还继承了自家老爹的腹黑。
他告诉自己,那是裴家的小公主,他要顾虑到裴叔叔,以前裴叔叔对他是极好的,因此要他忍一忍也没什么。可当她拿起自己好不容易做好的寒假作业本开始撕起来时,他终于爆发了。
或许是被他吼了一句,小公主先是愣了愣,而后便是大声地哭了起来。从未有女孩在他面前哭,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软下姿态去安抚。
可没想到,她仍然大声地哭着,丝毫都不理会他。
顾乐觉得头疼极了,无言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那不发一语的表情让她有些懦懦的,便慢慢地止住了哭,开始抽泣着望他。
她向来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从未有人像他对她这么凶,特别是他的眼神,让她不由得有些害怕,虽然这事本来就是她错了,可到了最后,她却是委屈地扁着嘴。
他叹了一口气,心想着得尽快安抚她,不然被自家老爹瞧见了,定是认为自己以大欺小了。
“蓓蓓,那是我的作业本,你不能乱撕,知道么?”
“可是,”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你凶我,你不跟我玩。”
顾乐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他忘记了一点,这小女娃到底是比他小,自然也是不懂事的,跟她置气,就等同于他为难自己。
“好,我错了,是我错了,这总行了吧?”
他不跟她争辩,但她却瞪大了眼,依然一脸不依地瞅着他。
“顾乐哥错,那顾乐哥要哄蓓蓓!”
他嘴角微抽,最后却只能吐出了几个字。
“蓓蓓想我怎么哄?”
小公主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而后,她扯起笑,把自己胖嘟嘟的小脸往他面前凑了凑。
“蓓蓓要亲亲!”
他本是想要出声反对,但想了想若是亲她一下这事能够了结,他便狠下了心,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啵了一个。
他以为这样就行了,没想到这小人儿却依然不肯放过他。
小公主嘟起了嘴,明显对他的举动极为不满意。
“不是这样亲!顾乐哥亲错了!”
“亲错了?”他有些疑惑,“那我该怎么亲?”
她嘻嘻地笑着,小手捧住他的脸,飞快地在他微张的唇上啄了一下。
她没有发现,他的身子蓦地僵住了,就连神色也变得呆滞。
她笑得开怀,似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坏事。
“蓓蓓看电视,电视里头的姐姐都是这样亲大哥哥的,妈妈说,这是爱的亲亲,就像是爸爸经常这样亲妈妈一样。蓓蓓喜欢顾乐哥,也要那样亲顾乐哥。”
其实,她的目的很单纯,不过是想要让他陪她好好玩耍,可她想不到,少年老成的顾乐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他看着面前的这小人儿,脑子里全都被她方才的那一个吻给完全占据了。
这是他的初吻,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初吻竟是被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娃给强吻了。可让他最惊讶的是,他对这个吻是一点反感都没有。
自家老爹灌输给他的思想就是,一个男人,理应专宠于一个女人,不管是初吻还是初夜,理所当然都得给同一个人。
如今,他的初吻给了她,他自然得对她负起责任!
这样一想,他看着面前这女娃的目光便变得不太一样。他暗暗地想着,不管这小女娃以后会不会长残,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媳妇儿了,只希望老天爷待他好一些,他的要求不高,清秀他就能接受了,最起码,不要在清晨醒来后被枕边人给吓醒就行了。
彼时,他将她归纳成他未来的媳妇儿,便也决定遵从自家老爹的指令,好好地宠着自己的媳妇,也就是她。
小公主并不知道这些有的没的,见他终于愿意跟她一起玩,她显得无比地开心,扯着他就往外走,说是要跟他到院子里头玩扮家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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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乐看着面前这个矮自己两个头的小女娃,眉宇微弯,乍看之下,倒是与顾宸望着洛念棠的眼神有着几分相似。
他并不知道,他的一生当真倾注在了她的身上。
他有很多第一次是与她一起度过的。
他的第一个吻,他的第一次梦遗,他的第一封情书,他的第一次使计,他的第一次失恋……
直至后来,兄弟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