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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办公桌上的那些照片,更像一盆冰水淋下,令那热度瞬即稍减,寒意从脚底漫升而上。
她的目光迅速拔开,抖着声问,“大叔,这些照片是,是……”
“你想问这照片是不是我让人拍的?”他淡淡地开口,声音和语调一如往常,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却仍是让人寒到了骨子里。
她抖得厉害,“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知道,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来的?啊……”
他突然用力一攥,她不堪重力跌坐在他身上,“那你就猜猜,它们都是从哪里来的?”
口气变得极致邪虐,“这是我照的?还是我派人照的,或者……是你那些爱慕者故意拍来,向我示威的?”
狠狠的一句“示威”,震得她浑身一个哆嗦。
“啊,不要……”
她瞬间脑子也空白一片,下意识地叫着,都不知在反抗什么,其实是欲拒还迎,已经毫无羞……地彻底地丢盔弃甲了。
“不要什么?”
她无力地喘息着,半眯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大大的电脑屏幕……混浊一气,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
“……大叔……我,我没……”
她觉得委屈难辨,又开始哭泣,求饶。
“没有什么?”
他的声音瞬间冷到极点,啪!
他狠狠地一巴掌落在她身上。
“大叔,大叔……呜呜,阿琛,我疼,呜呜……萌萌好疼……求你……”
她泪眼模糊隐约看到电脑里的录相,又害怕又委屈地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求着,“大叔,我,我没有……我很听话,我没有跟他们……跟他们搞暧昧,我发誓……呜呜,我不知道,这些照片哪里来的……呜呜呜,你相信我,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呜呜呜,好痛,萌萌痛,不要了……阿琛,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以后都不会理他们……”
女孩边哭边抹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扭着头看向男人求饶,最后甚至愤愤地咒骂起照片里的奥伦和向东辰,扭曲事实真相地再三保证,不会跟这些人再有任何交集。
“……呜呜,我错了,阿琛你放过我,我好疼……不要,求你不要再打我……呜呜呜,以后你说什么,我都,都听你的,好不好?不要……”
而在她求饶发誓,甚至卑微到自贱认错的同时,他仍然没有放手……
彼时,电脑里的录相已经放完。
匿大的办公室里,几乎没有多余的声息。只余下……
“小东西,不听话就必须受罚!”
啪!
……
办公室外的天色,已经转黯,长长的街道上已经亮起一盏盏暖黄的路灯,车辆行人充斥在街头,下班回家的高峰时段里,似乎看着满城夜色也觉出一股淡淡的暖气。
可是,女孩身处帝国最高最豪华最安全的顶级写字楼里,可以轻松俯瞰帝都最繁华的美丽夜景,却只觉得寒意从脚板心一直窜向全身,冻得她手指都一直打着抖儿,连一张薄薄的相片都拿不稳,屡屡掉落在地。
她吓得一个抽泣,慌忙蹲下地去拾起,不敢抬头看旁边不足一米远的正埋头办公的男人,又重新喂进碎纸机里。
呜呜呜的机械声听在耳中,仿佛是另一种委屈幽怨地低泣,可是她的眼眶红肿到已经再流不出任何水份了。她撑着大大的眼,看着一张接一张,连着十几张照片,全被粉成了碎沫。
随着淡淡的纸尘在空气中静静扬起,她的大脑也开始不自觉地转了起来,她记下了所有照片的拍摄角度,开始回忆搜索着什么,一种无法克制的森黑的气息迅速抹去了那眼底明亮的光彩,慢慢的,似乎变得和男人一样黯沉,漆黑一片,仿佛没有星月的夜。
男人略一抬头时,看到女孩似乎正在沉思什么。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无声无息地注视着此刻的小女孩……她真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小!
小小的骨架子,那是专属于南方人的纤细,长长的秀发带着浅浅的自然卷,柔顺温婉的感觉正是小城人的特色,她肌肤雪白,此时被办公室里明亮的灯光照得更有几分苍白,甚至能看到那下面的青紫的血管印子,以及……刚才留下的爱痕。
他慢慢地咽下喉结。
她来时穿的短袖和七分裤,此时已经被撕得粉碎,扔在角落里。在他叫她碎掉那些照片时,她还不时地偷瞄那堆破布,那谨小慎微的模样,他不违言地表示,极爱。
此时,她穿的是他脱下的白衬衣,极长,都盖过了她的膝盖,到小腿肚上了,长长的袖子被她挽到手肘处。领口的扣子也被扣到了领口。
他唇角微微一倾,慢慢靠回坐椅,欣赏起来。
其实他的小东西比他想像的更保守,害羞,怯弱,胆小……可爱得让他真想再狠狠……
他不得不又慢慢缓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沸乱。
她光着小脚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不若在他们的公寓里,都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所以她怕冷地不时地左脚踩右脚又右脚踩左脚地蹭着,连照片都拿不稳,怕是真是冻坏了她。
他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在她蹲下身去拣照片时,看着从大衬衣里微微露出的一截雪白,那上面布满了痕迹……目光不由又深了几分。
他微转过头,看到夜色的镜面里映出坐在黑色大皮椅里的男人,宛如君王般,只穿着一件雪白的背心,打着赤膊,平日藏在斯文的西装下的身躯比常人想像的更结实漂亮,贲起的肱二头肌和胸肌,将布料撑得高高的,沿那胸线下滑的腰身更是扎实有力,一块块肌肉轮廓清晰可见。这有梭有角的纯男性躯体,和女孩那柔软滑腻的线条一比,真是一道赏心悦目,迷人心魂的风景。
终于,最后一张惹祸的照片被碎掉后,她抬起有些酸疼的脖子,一下迎上男人火辣辣的眼神,就是一愣。
“大……”
“过来。”
他又退开些许,在办公桌和他之间给她留了个空间,一个陷阱,她必须乖乖地踏进去。
他将她拉进怀里坐下,她紧张地绷着身子,似乎极力避免着两人身体的接触,有些委屈地咬白了下唇,半垂的小脸却一片绯红,衬在一片雪白里,迷人不矣。从她劲间淡淡散发的少女馨香,带着淡淡的*味儿,让他深深地嗅了一口。
“大,大叔……”她紧张地声音直发抖,似乎又力图镇定,“你相信我,我真的跟他们什么暧昧关系都没有。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好。”他长指抚过她有些自虐的唇瓣,轻轻摩挲着那略显红肿的嫩唇。
她惶急地看着她,“阿琛,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口气里已经全是乞求了。
他钳起她的小下巴,婴儿肥已经褪去不少,小脸的轮廓似乎也慢慢突显出淡淡的女人味儿,他不由眯起眼来,不能确定女孩的这些改变是不是全因为自己。
手指有些重,“退学,乖乖待在我身边。”
闻言她惊讶地低叫一声,“为什么?”心里却瞬间竖起了反抗的大旗,这是她最最不能妥协之一,他却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软肋,让她进退两难。
他抚过她脸,顺进她有鬓边的发丝,口气温柔又盅惑地说,“你不是要我相信你么?只要你退学,时刻待在我身边,与那些不定的因素完全隔离,由我看着你,自不会怀疑什么。”
那她像什么了?奴隶,还是贱婢?!她还有尊严和人格吗?她连一个正常人的自由都没有了,还谈什么人生和理想?!这跟她最初设想的幸福未来,完全不一样。虽然她相信时刻待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操心。可是,那样她成什么了?她算什么?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全部都是他吗?!
女孩垂下头,长久地沉默不语,那全身的灵气似乎都退撤干净,一丝不剩,仿佛一尊没有生命了的瓷娃娃。
他等得不些不耐,或者说这样的沉默也不在他的掌握中,他强抬起她的小脸对上自己的眼。
“也有另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她迫不及待地问出口,却立即僵住了表情。
……
他勾起唇角,一抹邪肆的笑意在俊容上绽开,却让人脚底生寒,她不自觉地又用自己的左脚蹭右脚,却撞到他的腿。
他缓缓地,仿佛老渔夫撒网兜鱼儿般的老谋深算,说,“让他们都离开帝都大学。”
她倏地睁大眼,无言以对。
他继续道,“或者,我该让他们都离开帝都!奥伦很好解决,只要把他到帝国内生的所有破坏公共道德,破坏亚特帝国声誉的种种恶行列状出来,资料一份送到他们的大使馆,另一份秘密送到亚特帝国的现任皇帝手中……呵,那比某些人想方设法地把照片送到我的办公桌上,可容易得多。”
她张开小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眼前的男人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人般,卑鄙,自私,邪恶,又强大得让人根本无法反抗。
她不明白,自己已经如此没下限地一求再求,卑微到底,为什么他还要如此步步相逼?!
然而,接下来的话,让萌萌再无法隐忍平静。
“向东辰。也许从最开始,我就不该让致诚安排你去寒假补习,给自己找来这么大个麻烦。他到底喜欢你什么,萌萌?能告诉我么?”
他捏起她的小脸,没有难看的老黑眼镜的遮挡,确是愈见美丽,也不知是多年戴眼镜的让鼻骨处有些变形,或者是天生,仔细看时会发现这张肉嘟嘟的小脸褪去婴儿肥后,更显得立体突出,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眉骨下微微有些下陷,宛如外国人一般的深邃眼神,非常迷人。
“是这张漂亮的小脸被他先看到了,还是,你们已经接过吻了?告诉我,除夕夜时,你们发生了什么?我打了你一夜的电话,你一个都没有接,你们在忙着做什么?他给你什么承诺了?”
“不不,没有!”她着急地打断他,可是却阻止不了他说出一句比一句邪恶的话来。
“在我面前,他已经不只一次宣战表白过。我听说,他还曾当着全年级八个班的面,宣布你由他罩着。你告诉我,他是怎么罩着你的?”
“是像我刚才那样,还是这样?!”
他突然的动作,让她一直压抑在心头的那股火力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厉锦琛,你够了!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在自卑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子折磨我,为什么?难道这样子让你很开心,你看我这样子……”她声音一哑又滑落一脸的泪水,“看我这样,你很开心,很满足,很有成就感吗?!大叔,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叔了,你……你这个魔鬼,你把我喜欢的大叔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她抓着他的胸口,用力地摇晃拉扯,歇斯底里,把从开学起积压了这两三个月的郁结愤闷都发泄了出来,大声地哭泣着,指控他的不是。
他也任她捶任她打任她发泄,紧凝的目光不断收缩着,那黑暗的深渊里似乎积蓄着澎湃的潜流不断激荡着那层边界,他面无表情,看起来森冷又无情。
他一字不吭,直到她终于发泄得没了力气,软在他怀里低泣。
他方才冷冷开口,“萌萌,这都是我。”
空气,变得沉重,冰冷,黑暗瞬间将这一切包裹住,重得喘不过气。
“你不喜欢吗?”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他说着,“你曾经说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一爱到底。”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一爱到底
她蓦然僵住,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滚过那时那刻,他抱着她,吻着她的鬓发,温柔地笑问她这样的话。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说这话的语气,和表情,那样信誓旦旦,笃定无比地回答他。她那时还想过,也许那正是上天怜悯她,体贴她遭遇魔鬼后的恩赐,他那样说就像是已经洞悉了什么却偏偏为体贴她的心情而说出了那样的一句话。让满心都是罪恶感的她,获得了些许的救赎!
那明明是他对她的求赎呵!
怎么会转眼就变成了他对她的要胁?!
“不,这不可能,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整颗心都停跳了,她一把推开他,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扣紧她让她跳出了他的范围。
“萌萌!”
他要起身伸手够她,她尖叫一声“不”,转身就跑了出去,他大叫着“站住”再伸手去拿桌上的遥控器时,她已经拉开了办公室大门跑了出去。
“该死!”
他低咒一声,拿起遥控器追了出去,同时按下几个按钮后,办公室外的所有墙体一下子变成了全透明,而为了节省能源在天黑无人后关掉的所有灯光都亮了起来。
若是从远远地外部来看,就可以看到慈森大厦整个五十六楼,上下高达五米的范围,都是一片灯火通明,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用力拉开了安全通道的大门,冲了进去。
萌萌刚跑下一层时,就听到了锁扣的声音,她这几个月都在这大厦里来来去去,也私下里因为好奇将这五十六楼结构溜哒了个清清楚楚,所以她跑出来时,脑海里立即为她制定了一个完整的逃跑线路。扣声响起时,她很清楚一定是厉锦琛关掉了电子锁门。果然,冲到下层门前时,双层封锁门都关上了,她恨恨地咬咬牙,又跑了回去,那看起来好像关上的门,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当然,这不是厉锦琛手下留情给她留的退路,而只是因为她在跑出办公室大门时想起男人有遥控装置可以控制玻璃的反射光影,而男人也告诉过她这里的锁同车锁一样是电子型的,那么多半可能控制整层楼的电子锁,于是在跑进安全通道时,扯下一颗扭扣塞进了锁眼里,于是让那锁扣没能完整地闭合,给了她自己一个退路。
推开安全出口大门时,她顿了一下,进看外面的情形,确定没人才跑了出来,又朝下一个可以逃脱的出口电梯跑去。当然,那是专供下层高管上楼汇报工作而准备的,要想上来的话必须先获得本层主管,即只有厉锦琛和司徒烨的授权准许才能上来。不过这里却有个奇妙的漏洞,或者是管制上的放松,那就是从本层离开时,公共电梯就没有权限限制了。
当时萌萌也提出疑问,万一有商业间谍跑来窃秘逃跑不是很容易么?!但厉锦琛和司徒烨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并没为她解惑。
是不是还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可以阻止公共电梯里的“逃犯”,萌萌不得而知,所以她最先选择的还是逃生通道,现在此路不通只有冒险一试公共电梯了。
而整层楼有三个逃生通道,她跑出来的那个正好离公共电梯最近,这也是她在出逃时早就算好的,一道不通再择其二也不会浪费时间,并且也许还能躲过厉锦琛的追捕。
这些想法和做法,当然都是女孩一个闪念之间完成的。
萌萌躲避着跑到了公共电梯前,没有发现厉锦琛的人,立即按下了下行按钮,当昏黄的光亮起时,她暗暗吐了口气,紧张地左右张望着,但一时也没听到脚步声。刚才她冲进安全通道时,还能听到脚步声。
难道,他并不打算追她了?!
不,如果不打算,那他刚才不会把所有的门都锁上。
她紧张地咬着唇,看着头上的数字显示,公共电梯刚好就停在了下方四层的位置,上来不过几秒的时间。心里打着鼓,不住地张望着前后左右的方向,没有人。这有点诡异,因为这层楼道上也安装了秘密的摄像头,如果那男人想的话,完全可以用之查到她现在的位置,跑过来了。
没有脚步声。
有一秒,她想过他是特种兵,想要不发出声音地靠近人并不是难事儿。但是这楼上并不大,他早应该找到她了,现在却不见人影,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随即电梯铃声响起,她已经冲了进去,用力地按下关门钮,紧张地看着金属大门一点点地关上,觉得这短短的几秒钟简直就像看惊险片一样紧张,好怕在最后一秒被坏蛋或妖怪扣住了门框,将大门撕开,就彻底没望了。
可是,电梯门稳稳地关上了。
她大大松了口气,紧张地盯着面板等着电梯下行,可是却没感觉到那种失重的感觉,再一怔,发现自己紧张得忘了按楼层,慌忙之下按到了底层,可是又想到厉锦琛的汽车停在那里,又按下了大厅一楼。终于感觉到电梯在下行了,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
安全了!
刚才逃走时压下的情绪又重新破土而出,蓄满了眼眶。茫然地望着窗外的夜色,繁华依旧,不曾改,可为什么她以为的简单幸福已经发生这翻天覆地似的大变化,变得面目全非!
砰!
一声巨响突然传来,萌萌抬头看向电梯顶,响声似乎是从她的头顶上传来的。吓得她立即缩到了角落里,抱着身子,盯着通风口,那里排气扇的晃动阴影似乎一下子变得黯沉了好几分。
嘎吱一声尖锐的声响,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扳开。
她尖叫,“厉锦琛,是你吗?你回答我,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我不会再听你的话,你听到没有。我不想再这样子,你明不明白?”
哐嚓一声,头顶的通风盖被打开,男人正站在通风口上,双脚劈开,微微俯首,看向电梯角落里蜷缩着的小小身影,面无表情,目光晦黯不明。
他一个纵身,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地时身形微微俯低了减去重力冲击,同一时间,正在运行的电梯停止下行,他慢慢站起身时,电梯又重新启动,升回了五十六层。
她怔怔地僵在那里,看着他就像魔神一样矗立在自己面前,她在他面前渺小得可怜,甚至,可悲!
他再一次,朝她伸出手。
说,“乖,过来。”
她咬破了唇,看着那只大手,鼻头一酸用力吸进冷气,摇了摇头。
“明萌!”
他朝她移了一步,唤她的名,唤得她心中微颤,身体里熟悉的臣服和依赖感让她浑身颤抖着,她用力闭上眼,再摇头,“不!”
他的气息一下逼到了面前,她看不到,却敏锐地起了一身的疹子。
“萌萌,你忘了吗?”
“你说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要跟我在一起。”
“萌萌,你还爱我吗?”
爱情,就像一把双刃剑,用力挥下时除了华丽炫目的光芒,还有那舔血饮痛的阴影。
她颤抖地抬起头,泪珠从眼眶崩落,早已浸透苍白的颊,眼底布满哀伤痛苦的决择,没有遗漏他眼底那抹深沉的惊痛。
“爱……”
……
这一夜,历史依然在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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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直坚持看到这里并助能欣赏完全版不遗漏滴姑娘们鼓掌啦,经秋秋鉴定,你们的抖m指数都是杠杠滴,属于本宫滴骨灰级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