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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使尽一切办法,背着我跟温泽私会,又偷偷见贺英琦,还跟奥伦都搞上了——”
“我没有!”
他大吼,她也吼了回去。
尖锐的对峙,固执的坚持,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那些照片……”
“那是你自己捕风捉影。”
“无风不起浪!”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你还要继续强词夺理?”
“那也是因为你无事生非!”
突然,他咧开雪白的牙,放着森寒的光。那模样就像一头狡黠的狼已经拉开了血盆大口,要畅享美食了。
她心头一紧,急忙捉住了自己的领口,朝后瑟缩了几分。不管怎么拼抗吼叫,自己还是个小女生,在这男人面前实力弱得都不值一提,要是再惹火了他又来一招头晚的“大刑伺候”,她想她真的会死。
“萌萌,你该知道,我手上染过血,杀的人不只两位数。”
果然……
她吓得身子团得更紧更害怕,一点点地往后蹭,虽然知道这些小动作对男人根本没用,甚至可笑,可她还是忍不住,委屈害怕的泪水挂满一张小脸,张嘴想说“回家”,却吐不出口。
他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抓住头发的大掌一点点抽了回来。
紧绷的气息一点点消逝,两人之间又陷入凝滞的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竟然听到壁钟的整点报时。
他倏地站起身,纵是迎着光,迎着朝阳,那满身的阴戾气息也让整个房间似乎都降了好几度,她又朝后缩了缩,以为他终于要忍不住大爆发了,泪水也流干了,心灰意冷地松开了抓着领口的手,等着从容就义,等着又一场无止境般的折磨和臣服。
可是他突然转身,大步走了出去,紧接着听到砰砰的甩门声。
她的心脏似乎也跟着那沉重的响声,一张,一缩,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那声音像是客房传来,似乎他又到楼上的专属书房去了,那里他一直不喜欢她踏足,她最多在阳台上与他一起说过话,看过夜景。现在怎么办?走,可她走得了吗?
她看向还横在房子中间的大行李箱,她拿的还是当初到帝都时父母为自己准备的老式行李箱,虽然提起来不称手,拖杆也不方便,但是却让她安心舒心。这时候,她突然明白了很多事,很多人,很多感受。她重新站了起来,想也许他们不该像之前那样子针锋相对、各执己见地争吵,也许应该听听对方心里的话,应该放下那些猜忌和不信任的情绪,也许……
男人又走了回来,扬手将一包东西扔了过来,她急忙伸手接住,虽没看清楚是什么,但手感一捏就知道她的手机和平板。自从火灾之后,她就没有了联系方式,一直借用同学的手机。不是没想过自己给自己再买一个,她现在也不缺那点钱。但是想到很多问题,她没买。
“这个……”
她想问缘由,可是他根本没给她机会,“你自由了。”
说完,他转身就又上了楼。
她愣在原地,所有紧绷的神经都松开了,可又变得空落落的,说不出的滋味儿和难受,仿佛随着那高大背影的消失,整个魂儿都被抽走了。
她摁紧了手中的一包硬物,气息一沉,就冲出了卧室门,风刮过面颊刺刺的疼,她冲上那熟悉的旋梯,却并没在开敞式的书房里看到任何人,她大叫“厉锦琛”,一声又一声,可是再无人回应,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怎么会呢?明明听到他是上楼了,他怎么不在了呢?难道有暗室?!是的,肯定有暗室。
她开始翻柜子拍墙,可拍来拍去也没有任何反应,寻不到任何蛛丝蚂迹,心乱如麻,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沮丧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久久地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冷汗直下。
——你自由了。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要她了?!
她蹭地从地上站起身,大吼,“厉锦琛,你出来,厉锦琛,你出来啊,厉锦琛,你听到没有——厉锦琛,我不是要离开我,我只是要静一静,我……”
依然是没有一丝回应,她眼眸一晃看到了书桌上放着的一个东西,冲上去拿起了一只笔,迅速写下一句话。可是又觉得那东西太小,怕他要是从那暗室里出来可能看不到,她再东晃西晃寻找着什么,便一眼看到那面大大的落地玻璃,奔上去将窗帘都拉开了,将写下的东西都帖了上去。
日光东斜,渐渐西落时,她终于写完了想说的所有话,也完成了自认最醒目的“留言”,终于拉起行李箱离开了。
但临走时,她还是不甘心,又跑到那里,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我周末都会回来的。若你需要我,可以……随时打电话叫我。厉锦琛?”
还是不死心吗?
可是她看着整个房间,从没觉得这里这么大、这么空,这么冷,一下子变得让人根本难以再待下去,只想逃得远远的,远远的,那种脚踏不着地的恐慌简直无法形容,她怕心里的那一个声音又蹦出来迫她说出太多违心伤心的话来,急忙跑开了。
终于,公寓大门关上了。
可惜对于这一切,身在密室里的男人一无所知。
曾经那个最三八的人工智连一张单调的屏幕脸都有,就像最低级的装配线上机械人一样做着自己的高精密工作。而那个俯案的男人眼里塞满了各种数据、程序、编号,耳朵里也戴着内线机,听着机械模拟声报告着一步步的实验数据,对于外界的一切响动,毫无所知,更无反应。
没有时间,甚至没有空间,密室里的一切都是静止流动的。
……
萌萌独自回了学校,没有叫王致诚,也没有打的。她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吃力地走过人行横道,跨过天桥。这条路她已经走了近一年,已经非常熟悉。可是从没像今天这般,在沸腾的夏夜热浪中,走得这么吃力,艰辛,孤独,难过……
路上有乞讨的人,卖小东西的人,还有好心帮她提箱子上楼梯的人,热心地大妈询问她去向给她指近路……
她终于走到校门口,已经是汗流浃背,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随即就遇到了江海娜和一帮同学,江海娜瞧着她这情形有些不对劲儿,立即跟同行的人告了辞要帮她拖行李。
她不禁笑问,“娜娜,你不会又想把我行李拖到男生宿舍门口就甩下我吧?”
江海娜一愣,没想到这看起来就像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般快要昏倒的女孩,突然跟自己开起了玩笑,一时心情复杂,“萌萌,我不会甩下你的。我送你回806吧!”
萌萌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是回我那高级学生公寓吧!瞧我现在这身儿,只想痛快地洗个澡。要回806的话,还得跑公共澡堂子,麻烦!”
江海娜觉得哪里太不对劲儿,但因她和萌萌并没秦双那些人那么熟悉,也不便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帮着萌萌推着箱子往高级公寓那方向去了。等人送到后,萌萌不愿意再麻烦人,江海娜就离开了。在下电梯时,江海娜左右想想,还是给赵大志打了个电话过去。
赵大志听了江海娜的话后,沉吟了半晌,说,“谢谢你,娜娜,我会去看看萌萌。”
江海娜松了口气,又说,“我看她脸色很不好,而且……这才半个月,都瘦了好大一截。”
赵大志的眉头也揪了起来,“嗯。我知道,她性子其实有些内向。”
真正重要的事,反而埋得很深,不会让旁人看出来,全烂在肚子里。
两人莫名地就沉默下去,可是,电话依然没挂。
一会儿,赵大志声音一扬,“娜娜,我一会儿去看看她。”
江海娜的心情也因为电话那头男孩轻扬的声音,舒展些许,“嗯,你们先聊聊,回头给我个电话。我……其实我是觉得,有时候跟太亲密的人也许有些话更不好说。秦双她们有时候太过主动,萌萌又有些被动,顾及得多。要是换我的话,可能她没有那么大压力,反而容易敞开心,说些什么。”
赵大志爽快地应下,两人挂了电话。
两个小时后,九点,赵大志跑到了公寓宿舍楼下,让舍监帮着查了萌萌寝室的电话号码,就打了过去。萌萌洗澡之后已经睡下了,还是同寝室的研究生姐姐把她叫醒来接了电话。赵大志一听这姑娘都睡下了,也不好多说什么打扰她休息,就托那研究生姐姐把他带来的一盒饺子拿给了萌萌。
萌萌这一日都没吃什么东西,早餐也在跟厉锦琛的争吵中只吃了几口,睡到半夜时还真是饿了,爬起来就把那饼子煮热了吃掉继续睡。只是,热饺子时,她站在小阳台上,霍然发现这里竟然可以一眼看到两条街后他们住的公寓。
一股酸涩的浪潮漫上胸口,她含着泪水吃完了饺子,给赵大志发了短信说谢谢,心里想着:大叔,你今天吃了吗?
一条这样的消息,却迟迟按不下发送键。
彼时,在公寓的密室里,男人突然抬起头,细长的狭眸里倾出一丝淡淡的冷光,但他没有回头去看桌上被掩在一堆杂物下震动的手机。声音很快消失,他又埋下了头。
密室外,那个帖满了黄色便笺的落地窗,因为侧方的通风窗被大打开,上面的便笺已经被吹得七零八落,大大的“心”形图案已经变成残缺不全,而飘落在地的那些纸笺也都被扫地机械人给及时清理掉了。
日升,日落,那些深深的心意,也被无辜地埋藏在了深处,不得而见,或被忽略。
等到密室的大门再被打开时,已是五一假期临近。
厉锦琛抚着隐隐抽疼的额头,拿过电话,看到父母打来的电话,先拔了一个给父亲,没想到母亲和父亲就在一起。
电话里立即传来卫丝颖中气十足的声调,十分喜气,“阿琛,这半个多月你忙得连半个电话都没有啊?太不像话了。要不是萌萌一直帮你说好话,我可要带着你爸杀过来了。果然还是生女儿才是妈妈的帖心小绵袄啊,还是萌萌乖,懂事儿。你这孩子……”
咔嚓一声,电话突然就挂了。
那头的卫丝颖瞪着电话“喂”了好几声,奇怪地问丈夫是不是电话出毛病了,怎么就断了呢?!
厉珂笑着说可能是儿子的电话之前被他们打太多次,电量不足给断了,说过一会儿再拔,眼神却悄悄黯了几分。
厉锦琛挂断电话后,就把手机扔在一边,下了楼。
那时,扫地机械人刚好将又掉下地的两张小黄笺吸走了,再看上方的玻璃墙上,余下的便笺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寥寥数张,孤零零的似乎寻不到归宿的存在。
厉锦琛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换装,剔掉满脸的青髯儿,再出来时便恢复了金融钜子的优雅风姿,黑色的帖身小西装衬出他修韧挺拔的好身材,喷上发胶的短发根根怒立直亮,十分精神。只是他的脸色并不好,眼神阴沉,周身的气场仍是阴郁得让人倍感压抑。
坐上新车时,他转头看了眼车内的凌乱,就从储务盒子里拿出一块小小可爱的棉布料,若是摊开看了就会知道那是一条少女型小内内。
他的目光一黯,揉着小白布深深地嗅了一口,将之塞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
一脚油门儿,汽车如离弦之箭,冲出了地下停车场。
同时,他又抽出一根没有包装的白色烟杆,单手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车厢内很快烟雾弥漫,瞧不清男人峻峭的面容,只余那双更加阴沉的眼眸。
之后,厉珂再给儿子打电话,“阿琛,五一了,我和你妈虽然都还忙。不过只有三天假,咱们一家人好歹得抽个时间,一起聚个餐。你好好安排一下,和萌萌早点过来家里。听到没?”
以往,厉珂是不会问出最后那三个字的,但是今日很不同。
半晌,电话里默无声息,让人怀疑那方是不是还有人在听着。
公路上,一辆豪华跑车正疯了似地在车阵中穿梭突进,驾驶者却是单手执方向盘,另一只手上拿着手机,目光直亮如刀地盯着前方汹涌如潮的车流。
……
话说,在这一个月里,萌萌似乎又恢复成了单纯的学生生活。
火灾事件因为奥伦的离开,也迅速被平息了。但是周围仍不乏声音,对于她的平安无事总存在着不善的眼光和议论,这其中尤以文化季被砸失去再次组办资格的学生会成员,意见最大。
有好几次,碰到那几个似乎是朱碧婵的跟班,或跟苏佩佩关系特别要好的男生或女生,都会嘲讽上几句扔几个冷眼儿。萌萌一人时,都是立即绕道走开,从不纠缠。不过有朋友一起,特别是有江海娜或秦双在时,肯定会跟对方理论上一番。
这期间,萌萌没有再跟赵大志或向东辰有接触,其他男生也一样。虽然大家都很奇怪,但基于校园论坛上那些风言风语,向东辰也没有再强求,并喝止了陈小飞的冲动之举。
校园生活说起轻松,其实忙碌起来,时间也会感觉过得很快。
火灾的各种八卦很快就被一个海选节目夺去了风头,帝都各大高校联合海选十二名优秀大学生做交流大使,在暑假时到亚特帝国参观旅游,了解亚特帝国的大学生活。虽然海选的主办单位写的是国内的一家著名的娱乐经济公司,不过私底下都在传言,那真正的背后出资人是亚特皇室现任第一皇储亚德尼斯皇太子殿下,这所谓的海选其实是皇太子在为自己筛选皇太子妃。
“选皇太子妃?这不可能吧!”
萌萌觉得这猜测太不专业了,堂堂一国妃子,未来还是尊贵的皇后身份,怎么会以这种“娱乐海选”的轻佻形势展开。据她博览网络新闻的资历来说,至少也该是像那些欧洲著名的上流舞会一样,全是些身份相当的世家名媛淑女千金,任那个眼光于顶的冷面皇太子挑选。
“怎么不可能?这活动每年都举办,而且每个大使到了亚特帝国都会受到皇太子的亲自接见。记得前几年,有的还见过皇帝陛下。”
“是呀是呀!不过近几年,听说皇后身子不太好,皇帝将政务基本都交给了皇太子打理,陪着皇后去澳国旅游调养身体。”
“哦,不管怎么说,这形象大使的选择条件几乎人人都合适,不是白富美或高富帅的专利。所以,我们都可以报名参加,万一中了,就算当不上太子妃,也可以去亚特帝国免费玩一圈儿啊!”
“是呀是呀!那里可是拥有全球最美大海、最美沙滩,还有身材最棒的海滩大帅哥!”
女生们齐齐击掌欢笑,连不远处围桌的男生们都跃跃欲试。因为十二个名额里,有一半是给男生的。
于是这亚特国交流大使的海选活动成了校园新一轮的流行话题,从报名,到现场花招百出的筛选方式,就成了每天课间食堂的热门儿话题。
在报名那天,萌萌也被要好的同学拖着去帮忙壮胆,现场也碰到了来凑热闹的陈小飞等一众男生。没想到的是,秦双竟然给秋文珏报了名,而江海娜给自己和赵大志一起报了名。程笑琳问萌萌要不要参加时,萌萌差点儿把脑袋都摇掉。
天知道,鉴于去年的教训,她现在可不敢再凑这种热闹了。要不是被拖来,她还乖乖在图书馆里温书。
除了熟悉的好友们,萌萌还看到了朱碧婵和苏佩佩等人的身影。
话说苏佩佩大概是那次火灾事件里,最大的受益人了。她不仅借机把自己的警告和处分都抹掉了,还因为身上的烧伤严重,班主任疼惜她住在成教学校的宿舍环境差,且自己在外租房环境也不安全,就向学校申请让她搬回了学生宿舍。之后,在院办的工作会议上,苏佩佩领了家长们赠送的小锦旗,不仅自己长了脸,还让她所在的院系和班主任都脸上生光不少。
也因此,苏佩佩特别得意于她“舍得儿子套着狼”的这一记狠手,好几次都在人前露出受伤的手臂,说就是整容也速不好了。但是私底下却偷偷跑去做了植皮手术,只是效果还是有限,仍留下了一些痕迹。
萌萌有一次在上体育课时,就看到了苏佩佩渐好的手臂,也看到了那个痕迹。其实火灾后,他们心里都很明白,抓不着直接的作案人,但现在看看这火灾里受到好处的人里,却不乏能看出一些门道儿来。
临近五一时,萌萌陪着程笑琳和秋文珏一起到了海选现场,参加第二轮的海选。而经过第一轮的淘汰,报名的五千多学生,只能留下五十人。这一百人里选一个的淘汰率,使得第一轮海选场面可真是火爆得可怕。
海选就是一个非常单纯的筛选,但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筛选。
一,报名没有门槛。条件都只有一条:只要年满十八周岁,身体健康,五官端正,均可参加。
二,筛选条件模糊。高矮胖瘦,都有人中选。贫富尊卑,都不具优势或劣势。所以不存在走后门儿的问题,而且也完全走不了后门儿。为什么呢?请看第三条。
三,海选评委特殊。不同于其他任何商业性海选活动,请来帝国有名的娱乐圈明星大腕做点评,挤新闻,爆热门,撸潮点。这交流大使的评委几乎没人认识,因为他们都是来自亚特帝国的人。且都是上年纪的大叔、大妈,平均年龄都在五十以上,至于其具体是做什么的,也全部保密。就算有人想要公关一下,那也没啥施展的余地,想想年过半百的爷爷奶奶级人物了,况且一个个都不懂中文,只会说亚特语。所以就是想偷听打探点儿什么内幕,都没着儿。
正排队领排号儿时,两列人马,萌萌等人就碰上了苏佩佩为首的一群人,就甩起冷眼说风凉话,现场气氛迅速活络起来。
“两个冬瓜,一根瘦竹杆儿也来海选,真让人笑掉大牙了。”
冬瓜,指的是萌萌、秋文珏,她俩都是南方人,身材较为娇小。不过秋文珏还是要比萌萌高出小半个头,被称为冬瓜还是有些冤枉的。程笑琳是典型的北方人,十分高佻健美。
一听这话,萌萌就哼了回去,“就算是狐狸精转世投胎,这一轮也注定被刷下去!”
“姚萌萌,你说什么话呢!”
“人话都听不懂,难道真是禽兽界来的嘛!”
顿时,周下一片笑声响起,看好戏的人从来不少。
秋文珏和程笑琳本来想回嘴的,没想到萌萌竟然先竖起了斗志的毛毛儿,杀了对方漂亮一仗。两女孩都不约而同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欣喜的神色。
因为,她们已经很少看到曾经那个精力充沛、灵气活现,挥一挥手就可以秒杀全场的女孩了。今日女孩这一番言行,似乎曾经的那个人又回来了。她们是真心为好友担心,也为好友高兴。
队伍行进时,更多的还是关于海选本身的八卦。
“萌萌,你也来海选啊!”
正在这时,从后台里窜出一个身影跑到了萌萌面前,竟然是学生会的梁学姐。许久没见,萌萌和梁学姐聊起来,听说不是萌萌参加,梁学姐露出失望的神色,直道,“傻妞儿,你怎么不来碰碰运气啊。根据我三年来的助理和两年的海选经验,你把这眼镜取了,以真面目上台,肯定能中选!”
萌萌急忙捂住自己的眼镜,旁边闻声的人全发出疑问。
“你们都没认真分析观察这个交流大使的筛选标准吧?但姐姐我可是年年都深入分析研究过,总结出了几条惊人的规律。”
顿时,萌萌这圈儿成为了排队人们的焦点全围了过来。苏佩佩虽不爽,可她们也极想知道“内幕”,也掩着脸凑上去打听。
“第一条,个头儿一定不能太高!女生都不能超过一六零。”
此话一出,一堆超高的候选者们都发出了郁闷的呼声。
“第二条……”
……
那个时候,正在筛选的前台上,正坐着的一位中年妇人突然起身冲到候选的女孩跟前探看,吓了女孩一跳。维持现场的司仪立即上前笑着解释,安抚候选女孩。
不过可惜的是,妇人凑近手看了女孩一眼,就躬着身子对着女孩双脚瞧了瞧,便摇着袋离开了。随即,那女孩就落选了。女孩十分不满地询问原因,可惜自己不懂亚特语,就觉得负责翻译的人在唬弄她,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而刚才那中年妇人就被同伴说了,“殿下出门时都说了不能做得太明显,你怎么又忘了。”
妇人叹气,“我这不是觉得那孩子长得跟皇后有几分相似,才激动了一点儿嘛!”又暗自嘀咕,“现在的孩子穿的衣服都古里古怪的,好好的鞋子不像鞋子,全弄出坏洞,根本不好瞧脚丫子。我可记得咱们的小公主,脚背上长着两颗很可爱的……”
旁人眼耳本就不好使,哪里听得她的唠叨,台上又来人时只提醒她别再闹出格的言行,徒惹是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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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