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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欧阳维从容地将辣条收进了袖子里,骑着机车缓缓下降,停在了封禛身后。
封禛见他如此识趣,哼了一声。
欧阳维下了车,朝那剑修恭敬地作揖行礼,道:“晚辈欧阳维在此。不知前辈是……”
剑修道:“我叫萧楠。你叫我楠叔吧。”
欧阳维方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就听耳边一片抽气声。就连封禛的脸色都变了,戒备之中又带着些敬意,很复杂。
“萧……剑圣萧楠!”欧阳维低呼。
萧楠不以为然地摆手,“那是外面人给我弄的称呼。我和你爹算是半个师兄弟,我以前还追过你娘。你就是我的世侄了。”
欧阳维:“……”
世叔,后半句这种花边新闻,你可以不用说的,好么?
瞬间,一段不起眼的回忆浮了上来。子丹师叔阴阳怪气地提起过,这人和他爹都喜欢吃他娘做的鱼!
亲世代的感情纠纷神马的真是让欧阳维尴尬得要死。他脸红如烧,半晌说不出话来。封禛又在旁边哼了一声。所有人,包括竹先生,都是一脸兴致勃勃看八卦的表情。
“前辈……楠叔,我爹现在如何了?他老人家还好吗?还有我姐,我表哥……”欧阳维说到后面,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改问,“是我爹托您来寻我的?”
“不算是。”萧楠抠了抠鼻孔(你没看错),弹着手指道,“你爹这废柴,自然请不动我出山。我是看在你娘的份上。当年呀……”
“楠叔!”欧阳维果断打断了对方继续爆料,毕恭毕敬道,“我知道楠叔此番寻来,一路艰辛,全都是为了我。只是世侄不孝,怕是不能随世叔走。”
萧楠挠了挠他蓬乱的头发,“为啥子呢?你看上这里的姑娘了?”
说着,朝白寒琴的胸部望了一眼。
白寒琴俏脸写满愤怒,一副想抽刀砍死老色狼的模样。
“不是的!”欧阳维斟字酌句道,“我同封城主有交易。我留在城中,是替我爹赎罪。还请楠叔代我转告我爹,让他不要担忧。我在这里一切都好。等我还了金丹,自会回去同他团圆。”
“怎么搞成这样哟!”萧楠很苦恼,“你爹闯的祸我知道。父债子偿嘛,你这个娃娃倒是比你爹懂道理。我说他夺了丹,怎么非但没被天雷劈安逸了,居然还能结婴!原来是你替他赎了罪。啧啧,到底是萱萱的孩子……”
顺带一提,俞萱君就是欧阳维早死的娘的闺名。
听着一个陌生男人喊自己娘的昵称,哪怕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娘,欧阳维也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维强挤出一个笑来,说:“如果楠叔愿意,我可以写一封家书,让您带给我父亲。封城主?”
封禛眉心皱成一个川字,有片刻的犹豫。
萧楠却是豪放大笑起来,“封城主,我既然说过不会透露绝云城的地址,便绝对不会说出去。”
欧阳维亦慎重道:“我只向我爹报个平安,安抚一下他。相信我,我是最不希望你们两人狭路相逢之人。”
封禛眉头略微舒缓,道:“萧前辈的保证,封某自然相信。还请萧前辈进城详谈吧。”
一刻钟后,主殿的正堂之上。欧阳维趴在一张矮几上捏着鹅毛笔写着信。萧楠坐在对面,正在抠脚。
这个萧楠看起来同欧阳宏一个年纪,一脸络腮胡渣,单看他高鼻剑眉,也是个相貌堂堂的英男子,可惜不修边幅,举止邋遢,活似济公。
欧阳维越看他,越觉得老娘当年选择欧阳宏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我没见到你爹,但是收到了他的信。”萧楠说,“他正在到处发动人帮他找儿子。他还是挺会做人,这些年积攒了不少人情,很多人都愿意帮他。”
一个漂亮的婢女过来给萧楠上茶。萧楠看着她,哟了一声,就用才抠过脚的手抓住了人家的柔荑。
“妹妹呀,我看你最近桃花运有点坎坷。让大哥来给你看看手相呀?”
婢女俏脸发青,挣脱不得,旁人皆卒不忍睹。
欧阳维生怕萧楠再发展下去,就要给人家小姑娘摸骨了,于是下笔如飞,三下五除二地写完了家书。
他刚折起家书,封禛又伸手来夺。
突然一颗糖豆射来。封禛敏捷地将糖豆抄在手中,戒备地盯住萧楠。
萧楠一边捏着婢女的嫩手,一边往嘴里丢着糖豆,漫不经心道:“封城主,疑人不信,信人不疑。你既已同意让欧阳公子写家书,就不该再去审查。”
欧阳维以为封禛这么傲慢的人定会发火。不料封禛沉吟了片刻,朝萧楠略一欠身。
“前辈指点得是。晚辈受教了。”
萧楠把信揣进了怀中,忽而盯住欧阳维,目光如鹰隼般瞧了片刻,道:“你确实看着不错,短期之内修为也有极大的进步。若不是你还是童子身,我都要以为你同人双修了。”
欧阳维满脸通红。
萧楠说:“你老子的性格素来固执,尤其在你娘死后,他就有点容易走极端。我一直闭关,上个月出关,才知道他捅出了这么大的娄子。你子丹师叔还好不?这些年里,他一定没少给你爹收拾烂摊子吧?”
欧阳维羞愧道:“我爹也就是在我的事上,有些……想不开。子丹师叔如今已是新任的云降城主了。我知道,师叔他也是极不容易的。”
萧楠啧啧,“子丹也是个堪不破的。打小他就爱追在你爹屁股后面跑,直到你爹成亲后,他才孤零零地闭关去了。他其实本是个不爱理俗事的性子,于修炼上又大有前途。我看他做城主,也是在暂时帮你爹挑担子罢了。”
欧阳维想起男神师叔清高如雪的秀雅身影,也不禁愧疚一叹。
萧楠转头看封禛,说:“你身体里的魔龙之血,打算怎么办?”
在场众人都一惊。
白寒琴更是脱口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主上体内的是魔龙之血?”
封禛面色冷峻,注视着萧楠,缓缓道:“萧前辈同我过招之中,已察觉出我体内魔龙血气了。萧前辈至今斩过多少条魔龙了?”
萧楠掏着耳朵,漫不经心道:“谁去数这个?碰到作恶的,顺手就斩了。乖乖听教训的,就揍一顿丢回魔域去。不过,生你的魔龙,却不是我斩杀的那种低贱的货色。这种血……难怪你要留着欧阳维了……哦……你们是这样双修的!”
“不是双修!”欧阳维和封禛异口同声。
萧楠耸了耸肩,又开始弹耳屎。坐在他下方的弗兰一脸菜色,起身避开了。
“我也认识几个西域来的修士。”萧楠扫了弗兰一眼,嘟囔着,“你们都长得漂亮呀,眼睛和玻璃珠子似的。姑娘们都被你们勾跑了……”
“楠叔,”欧阳维提点,“魔龙血……”
“哦!”萧楠看着封禛,“你如果不把魔龙之血炼化,迟早有一天,会魔爆死掉的。”
封禛同竹先生交换了一个视线,对萧楠道:“还请前辈指点。”
萧楠道:“魔龙说是妖,却并不是邪物。它乃是天地孕化之物,同天龙一样,并不分贵贱。天魔两派如太极阴阳两面共存,各有一灵物作为镇守之兽。所以,魔龙血蕴含着极大力量。魔皇就是想多活个几百年,往自己体内输入魔龙血,结果掌控不住——砰!”
萧楠做了一个非常形象生动的爆炸动作。
封禛默默地抹去了溅到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道:“那前辈可有法子助我抑制住魔龙血?”
“抑制没得用。你得把你自己肉身炼化了,来适应魔龙血。”萧楠一语惊人。
封禛镇定非常,朗声道:“晚辈听着。”
萧楠又仔细打量了封禛一下,露出赞许欣赏之意。
“你这小伙子不错,经历了这么多劫难,还修炼了魔功,却并没有造什么孽。心性坚定,是个炼化的好苗子!”
修炼魔功,倒并不意味着必然会杀戮无辜,吸人精血,而是另外吸收阴寒属性的魔气罢了。只是滋生魔气的多为*的至阴之物,故有魔修杀戮以获取魔气,也因此不为正道所容。看样子封禛三观挺正的,并未走过捷径。
萧楠取出一个储物袋,朝下抖了抖,哗啦啦地抖落出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玉简。然后他撅着屁股,在里面扒拉了好半天,才翻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简。
“四百年前,萧家一位长辈在追杀一只作恶的魔兽的时候,不幸反被重创,随后被前来清理门户的魔龙所救。魔龙用自己的血给他续了命,可也让这修士体内正魔二气不容,饱受煎熬。于是魔龙好人……好龙做到底,又研究出了一个心法,帮这修士炼化己身。”
“这么说。”欧阳维道,“这位萧家前辈,就会彻底成为魔修了?”
“是啊。”萧楠摇头苦笑,“所以这个前辈死活不肯练那个心法,不久就陨落了。那魔龙很伤心,把心法留在了萧家,回魔域去了。古往今来,正修与魔龙的混血子孙也没几个,这心法从来没派上用场,更无人提起此事。如今我见到封城主也算是冥冥之中天注定。拿去吧。”
玉简落入了封禛手中。他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前辈……”
“道谢之话就免了。”萧楠意味深长道,“从未有人炼过这心法,我也不知它效果是否如传说中那般好。你若愿破釜沉舟一搏,我便祝你好道运昌隆吧。你身世曲折,炼化己身只是第一步。希望你秉持本性,约束好这城中居民。我不希望下次同你见面,是我们俩必须杀个你死我活之日。”
封禛手握玉简,朝萧楠深深一揖,“封某铭记前辈赠法之恩,并以我的道魂起誓,我必将妥善经营绝云城,绝不主动引起两界纷争!”
萧楠点头微笑,忽而又转向白寒琴,“所以说,大妹子,你有双修道侣了吗?你看我怎么样?我不嫌弃你是魔修哟!”
白寒琴毫无防备,被萧楠捏了捏小手,登时被气得脸色发紫。
“臭不要脸!”
一个巴掌印出现在萧楠满是胡渣的脸上。
“啧啧。”萧楠笑嘻嘻地摸了摸脸,“修魔道的妹子就是特别辣!”
封禛领着众人,亲自将萧楠送出了绝云城。
萧楠站在门口,望了望天,扭头对欧阳维道:“维娃子,我看你那铁牛很帅气呀。世叔我今天救了你双修道侣的小命,你把那铁牛送我骑着回家,如何?”
“他不是我双修道侣……”欧阳维中气不足地辩解着,倒是很大方地把哈雷小霸霸让了出来,还耐心地讲解了使用方法。
萧楠啃着辣条,跨上了车,嗖地就飞上了天。一眨眼,他就飞到了结界边缘。只见结界上露出一个洞,他一脚油门钻了进去,消失不见了。
封禛收回了目光,对欧阳维道:“你倒舍得你那个什么车。”
“一个飞器罢了,回头再做一个就是。”欧阳维说,“你打算炼萧家的这个心法么?”
封禛握着玉简不语。
嘀嘀。
1%
欧阳维一头雾水。封禛这又是为什么给自己点赞?
之后一连三天,封禛都没有来找欧阳维练功。欧阳维知道他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那个玉简里的内容。
欧阳维把空余出来的时间都花在修炼上,越发觉得自己的修为进入了一种饱和的状态。丹田里灵气充裕,金丹和他自己的小气团儿都饱吸了灵气。
修炼到这个地步,欧阳维也觉得自己是快筑基了。在这个时刻,他更加思念老爹欧阳宏。他非常需要一个长辈在身边,引导自己,并且见证自己这个特殊的时刻。
第四日,太阳下山后,欧阳维如往常一样爬到山顶准备修炼。
洁白的月照台上,坐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封禛穿着一身白色武袍,坐在台子悬空的边缘,夜风吹得他衣袖鼓鼓的,倒是越发显得肩背笔直,腰肢劲瘦。
“你来了?”封禛侧头扫了欧阳维一眼。
“你也来啦。”欧阳维走过去坐在他身旁,注意到他手里正捏着那块玉简。
封禛留意到欧阳维的目光,摆弄着玉简,低笑了一声:“这里面除了记载着心法外,还记了许多别的东西。”
欧阳维回想着萧楠说过的那个修士与魔龙的跨种族友情的故事,忍不住腐了一把,心道这里不会还有魔龙写给修士的情书吧?修士若是没有修炼心法,讲不定连情书也没看,就黯然陨落了。这是个多么遗憾悲伤的故事呀……
脑补完了,欧阳维留意到封禛今日神色确实有些不一样。和以往各种高冷酷霸装逼不同,他此刻整个人都沉淀了下来,显得成熟了许多。
欧阳维抓耳挠腮,问:“那,里面还记着什么?”
他本以为封禛不会回答,不想封禛开口道:“是关于龙族的一些秘密。关于龙皇一族的兴衰,魔龙血脉的流传。还有……”
欧阳维两眼问号。
封禛摇了摇头,收起了玉简,恢复了往常冷漠倨傲的神色。
“来吧。三日都未修炼了,今日要全部补回来。”
“就在这里?”欧阳维问。
“这里本来就是练功台,有什么不对?”
欧阳维本想说这里露天席地,你到时候吸真气的时候又要啃来啃去,那画面未免有些黄暴。不过既然你都不在意野地里做这事,那我别扭个什么劲儿?
“那你什么时候打算炼新的心法?”欧阳维觉得心法这东西,就好比手机,有了新的,顿时就对旧的失去了兴趣。不过封禛只是一脸高深地摇了摇头。
此时已是初夏,夜风清凉而湿润,明月和群山都倒映在如镜子一般的湖面上。坐在高台上,俯瞰四面景色,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欧阳维和封禛握着手面对面坐着。封禛沉浸在心法的运转之中,欧阳维还有功夫走神。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封禛的脸,忽然发觉,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撩人的关系,封禛看着似乎比之前要显得年轻些了。也许是体内的魔气得到抑制,也许是功力的增长。封禛脸上被过去数年的苦难磨砺出来的沧桑不知不觉退去。眼角嘴唇都微微有些上扬,带着含蓄的飞扬的活力。
欧阳维计算着,封禛才七十来岁,在修真界里,确实正是青年汉子的大好年纪。
当那一股阴寒的气息顺着欧阳维的手浸入身体里的时候,欧阳维猛回过神。不论多少次,他都不能适应这种感觉。如同浸入了冰冷的水中,感受到身体一点点被冻住。
当金丹运转,吞噬魔气,转化成真气时,欧阳维才略松了一口气。丹田里很快就有了饱胀的感觉,提醒着欧阳维读条将满,即将自动升级。越来越多的真气被转化,连金丹到饱胀起来。
欧阳维越发觉得不舒服,想要挣脱,双手却被封禛牢牢钳住。欧阳维的灵识主动朝对方靠过去,想唤醒一下还在运功的封禛。而也许是封禛今日没有设防,又或者是他的思绪此刻混乱的缘故。欧阳维的灵识毫无阻碍的触碰上了他的。
只一瞬,两人灵识融合在了一起。
婴儿的哭声……混杂着女子的哀求。
“让我看一眼……让我……”
惨白的胳膊垂下。产床上的女子死不瞑目。
妇人怀里还满是胎血的孩子嚎啕大哭。
“好根骨!”
“爹,这孩子血统……”
“封家能用得上他!”
盛夏的校场上,四五岁的欢呼着奔向一位长辈。
“师祖,我能练气了!”
长辈却是一脸严厉地呵斥道:“不过练气,值得你如此骄傲自满吗?去把拳法再练三遍!”
小小的孩童顶着烈日练拳,形单影只。一群孩子们嬉笑着路过,对着他指指点点。
“野种……”
转眼孩童已成长为了少年,又成了青年。稚嫩可爱的容貌变得英俊,身躯拔高,挺拔如松。唯独不变,是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孤单修炼的身影。
满堂宾朋举杯祝贺,年轻的金丹修士客气而疏离地站在人群中,同封家长辈们满面红光的得意之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欧阳宏的面容不期然地出现,带着爽朗真诚的笑容,像一个最为亲切可靠的前辈,一个良师益友。
可只是一瞬,漫天血光笼罩过来。
“等等……”欧阳维艰难地呼喊。
欧阳宏狰狞冷酷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欧阳维发觉自己变成了封禛的视角。随即,他感觉到一股贯彻心扉的剧痛,大声惨叫起来。
“我的维儿有救了……”
欧阳宏狂热地注视着指间的金丹,不多看地上的人一眼,抽身离去。
这一刻,欧阳维感到一股狂暴的怨恨和怒火自心中升起,仿佛要撕裂他的身躯,吞没这整个世界。
欧阳维的灵识又被抽起。原地出现了一个跪坐着的身影。男子披散着乌发,双目紧闭,俊朗分明的面孔布满凝重的阴云,挺拔的身躯僵硬如石。
“是你的记忆么……”欧阳维呢喃着,伸手抱住了他。
封禛一动不动,仿若完全感受不到欧阳维的存在。他的灵识开始混乱起来,纷杂错乱的记忆时隐时现。
失去修为的青年被人嘲笑着摁在泥水之中,俊美的脸亦被揍得青肿红紫。
“野种!看你现在还怎么得瑟呀?”
“早就知道你这等血脉下贱的野种必然卑劣!你既然胆敢偷窃欧阳家的宝物!”
欧阳维抱紧了男人,“你不是的……”
天雷震耳欲聋,闪电撕裂天际。青年发出痛苦而恐怖的咆哮,剧烈抽搐着,赤-裸的身体呈现出可怖的暗青色,鳞片刷一下冒出来,布满全身。
一股同周遭阴寒魔气格格不入的明亮的真气忽而飘入,注入进了青年的身体。
欧阳维怀里的男人倏然睁开了眼。
风雪中,小男孩清秀精致的面容带着迷茫,像一只迷路了的小狗。
青年伸出手,还未触碰到他。孩子就已化做碎雪,消散在了天地间。
无数记忆的碎片围绕着他们飞速旋转,嘈杂的人声,哭喊,雷电,狂风,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包围。
欧阳维紧紧抱住了封禛,头埋在他的肩上,下意识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渐渐的,这些来自过去的幽灵又慢慢退散了去。浑沌消散,露出了天空中皎洁的明月。带着夜花芳香的风吹拂着鬓边的发丝。湖面光洁如镜,倒映着沉睡中的群山。
欧阳维他喘息着从封禛的怀里抬起头,就见封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也许是体内真气沸腾,欧阳维只觉得心脏在狂跳,几乎要爆炸开来。而封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片刻,抬手扶住了他的腰,低头就又要朝他啃过来。
“等等!”欧阳维他急促喘息,手放在封禛的肩上,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睛,“你……也许这样会更好一点。”
封禛不解地微微挑了一下眉。
欧阳维抬手,覆在男人削瘦而英俊的脸上,手指轻轻抚过他浓长的剑眉,继而吻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