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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师仲点头道:“蒙彩衣初上襄阳时,天山剑派为了给其营造声势,曾在大江南岸公安、夷陵两地集结兵力多达六千之众,作为后援。而后蒙彩衣在沈园伏兵被先生以奇计连根拔除,他们武力夺取襄阳的计划变得遥遥无期,天山剑派出于稳定后方的需要,才缓缓从公安、夷陵两城撤兵,可由于两城与我温家的地盘隔江相望,他们仍然在两城驻兵共达千余人,分从左右钳制襄阳。天山剑派此举令我有芒刺在背的感觉,若是趁这个机会铲除其一,倒不失为一个妙计。来人,换公安、夷陵两地的沙盘……”
妙计?妙个屁啊!不取小天山而取公安、夷陵,对于天山剑派来说只能算伤其肌肤,没有伤及筋骨要害,这根本就是逼于无奈的下下之策,是一种本末倒置的行为。杨四苦笑着看着一个武士在沙盘右下侧处扳动了一个机关,又是“喀喀”几响,沙盘内的地形图竟不知何时改头换面,变成了另一番景象,想来便是公安、夷陵两地的地形。
杨四不由啧啧称奇。在这平面地图垄断天下的时候,居然有人想出以立体模型代替的绝妙创意,并据此创意制作了这张巧夺天工的沙盘,此人在机关土木方面的成就当不在齐鲁荀家的“机巧狂士”荀扩赋之下。只是当代人若有这般本事,早便应名传天下与荀扩赋并驾齐驱了,莫非……莫非这沙盘又是《割鹿玄典》中的设计?从沙盘上的地形图看来,夷陵、公安均地处大江南岸,夷陵地区多山脉和丘陵,而公安却座落于一块平原之上,与北岸的江陵城隔江相望。
杨四手指沙盘道:“以我们的实力,夷陵、公安只能二取其一。虽然夷陵、公安相隔不远互为犄角,只要一处被攻,另一处便可迅地派兵驰援,可一直以来南北双方没有战事生,敌方一定料不到我们会去突袭,只要战决,一击得手之后随即远扬,相信敌方是无能为力的。”
温师仲点了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
杨四微微一笑,继续道:“这一战要取胜不难,难的是要赢地漂漂亮亮,既最大程度地打击了敌人,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温师仲大笑道:“先生如此说,想必是已成竹在胸了。”
杨四笑道:“不敢说有十分把握,但七八分成算总是有的。”
温师仲大喜,道:“兵家相争,有七八分成算已是极高的了,愿闻其详。”
杨四道:“夷陵、公安两地互为犄角,兼且天山剑派在两地经营日久,尽占地利、人和,只要他们龟缩不出,我们断难在一夕之间给予重创。所以,我们如果想要赢此一战,唯有一计可用。”
温师仲问道:“有何妙计?”
杨四笑道:“此计名为围城打援。公安城地处平原,而夷陵多丘陵,我们以虚兵袭击公安,夷陵势必全力来救,如此一来,我们只须在夷陵与公安两地的要冲丘陵地带设下埋伏,定能一战而胜,尽歼夷陵的救兵,得手之后立即退至大江,扬帆远逸全身而退……”
温师仲喜不自禁,赞道:“此计果然妙极,先生真神人也!得先生一人远胜百万雄师,温某今日算是领教了!”
杨四摇头笑道:“雕虫小计耳,家主何须过誉?此计宜不宜缓,襄阳离公安、夷陵尚有半日水程,如果今夜不能部署妥当,到了明日天亮,只怕会被敌军现行踪,那我们袭击公安的部队就难以起到恐吓作用了。家主,请尽快下令吧。”
温师仲微微一笑,傲然道:“我温师仲纵横大江数十年屹立不倒,总会有一些他人难及的手段的。对别人来说,襄阳到公安需要半日水程,可对我的隐龙战舰来说,最多不过两个时辰。”
杨四奇道:“隐龙战舰?”
温师仲哈哈一笑,携了杨四的手往舱房深处走去,口中道:“先生请随我来,我会让你看到你一生都难以忘却的奇景!那是一个奇迹,一个真正的奇迹!”
两人自舱房深处一道黑暗的舷梯攀上,眼前豁然开朗,居然来到了“温柔乡”的船顶,该处有一丈二见方的舰桥。站在舰桥上,整个城东码头的夜景尽收眼底,渔火簇簇,繁星点点,偶有靡靡丝竹之音自水面上飘荡过来,颇有心旷神怡之感。
温师仲长叹道:“组建隐龙组耗尽我温某人无数的心血和财力、物力,当时只盼永远没有使用它的一天,可是如今……”他大手在空中用力一挥,一把苍凉无比的号角声自身后蓦然响起,传遍了整条襄水。杨四一惊,回望去,却见“温柔乡”高高的桅杆上单足站着一个年轻武士,那武士左手叉腰,右手正将一柄苍牛角含于唇间,鼓颊而吹,神态间甚是肃穆、悲壮。
“隐龙升天……各船逐客!”
“隐龙升天……各船逐客!”
“隐龙升天……各船逐客!”
……
一道道雄浑之极的男子嗓音在襄水之上一遍遍地回荡。紧接着,一艘艘花船纷纷被手持兵刃的带甲武士驱赶出无数人群,刹那间码头上便挤满了男男女女,花团锦簇甚是热闹。
码头上男男女女的怒骂喧哗声远远传至杨四耳中,使得他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家主,果然是一生难忘的奇景啊!我真是服了你了,居然将隐龙战舰改装成花船,大模大样地停泊在码头上。谁能想到这寻花问柳之地竟是你温家秘密部队的藏匿地……”杨四笑道。
温师仲呵呵一笑,道:“偌大一支战舰队伍无论藏得多隐秘,都难逃他人法眼,如果真的想完全隐形,唯有采取这个措施。当年我建造隐龙战舰时,一直头痛该如何把这一支队伍庞大的战舰隐藏起来,再者,要养活这么庞大的一队战舰,所需的费用无疑是巨大无比的,可是为了不让他人察觉,这笔钱又绝对不能从官中支出。这两个难题困扰了我很久,直到有一天我这码头上突然泊了一艘专做皮肉生意的花船……我灵机一触,立刻想到了解决方案,那就是将隐龙战舰略加掩饰,化成一艘艘花船泊至码头上,并暗中派人去招揽各地卖笑女子前来我的船上做生意,从中收取一定的租金和佣金。如此一来,我的隐龙战舰虽然停泊在眼皮底下,他人也无法察觉到,最妙的是维护战舰的费用同时也得到了解决。哈哈!”
杨四哈哈笑道:“果然妙极!对了家主,你的隐龙战舰共有几艘?总不会所有的花船都是吧?”
温师仲摇头笑道:“那倒不是。我真正的隐龙战舰共有七艘,每艘战舰可容纳带甲武士一百二十人。至于其他的花船,有一部分是我故意建造的真正花船,可起到掩饰隐龙战舰之用,还有一部分却是大江南北各地慕名而来的花船。所有的花船聚集在一起,便成就了如今码头的胜景了,哈哈……”
杨四再度哈哈大笑起来。他之前可万万没料到,自己会在大战前夕看见如此惹人笑的一幕。不过温师仲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这一幕也的确算得上是个奇迹,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奇迹。
江风呜咽,拂过站立在舰桥上的杨四和温师仲二人的端和衣袂,一轮明月恰于此时升于他们的侧后方,将二人的剪影衬托出来,看起来二人似乎正欲乘风而去。七艘已破去伪装初显峥嵘的隐龙战舰连成一线,在“温柔乡”的带领下撞开周围的花船,急驶离码头,须臾之间便隐没在襄水下游的黑暗中……
此去一战必能马到功成,只是这一战之后的局势会演变成什么样,这恐怕是谁也无法猜度的吧?吴小棠,吴小棠,你再不回来的话,只怕这襄阳将再无你我立足之地了。杨四苦笑着想道。
隐龙战舰于凌晨时分在公安城西北的某个河湾处稍稍停驻片刻,放下约百余名负责骚扰公安城的“战龙”战士后,便一路西进,停泊在夷陵、公安两城之间的要冲地带隐蔽起来。除了留下数十名战士看守船只外,剩下的人全部弃船登岸,进入计划指定的作战地点。为保险计,温师仲非常大方地将此次战役的指挥权全权交给杨四负责,对此,杨四不由暗自苦笑。表面看起来,这似乎代表了温师仲对他的无私信任,实际上却是另有玄机。因为此次战役的行动方案基本已经确定,何时进,何时退,如何进,如何退,都已作了详细部署,无论换谁去临场指挥,吃败仗的机会都很小,除非是军事白痴。在这种情形下,温师仲依然坚持由自己亲临战场,无非是在向自己卖好而已。当然,杨四也不会抗拒这个任命,毕竟这也是一个深入了解隐龙组战力的绝佳机会,这一点对以后吞掉温家的计划将大有裨益。
战事一直进行地很顺利。大江南北久无战事生,敌方的防备必然松懈,杨四又将突袭的时间选择在人体警觉性最低的黎明时刻,再加上此次突袭行动前毫无征兆,行动隐秘,出其不意,有这几大优势,这场仗还没有开打,已先赢了一大半了。
先,由袭击公安城的“战龙”战士在天山剑派的堂口实施火攻,并用长弩强弓远程打击自火海中逃逸出来的敌方战士。待火势稍小之后,便强行突入天山剑派的堂口,冲杀一阵,在敌方组织起有效反击之前,立刻主动撤退。然后等到敌方稍有松懈,又故技重施强行突入进去冲杀一阵。如此冲杀几番,敌方阵脚已然大乱,变得疑神疑鬼起来,生出有大批外敌入侵的错觉,惶急之下立时向夷陵传讯求救。至此,这组“战龙”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在进行最后一轮冲杀之后,施施然退出公安城,渡江北上而去。
由于这组“战龙”的战术意图是骚扰为主,伤敌为辅,每一次突入天山剑派的堂口冲杀都是一触即退,来去如风,故而尽管天山剑派在公安的驻兵有七百余人,足足是己方人马的七倍之多,却连半丝“战龙”的影子也摸不到,完全是被动挨打的局面。而“战龙”这一方虽然在人数上居于劣势,可本身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是温家最精锐的野战部队,再加上战术有效,居然仅仅死伤了十九人,便达到了预定的战略目标,全身而退。公安城一战可说是初战告捷。接下来就看伏击夷陵援兵的这一战能否取得辉煌战果了。
杨四经过深思,将主战场定在一个名唤“羊肠道”的地方。顾名思义,“羊肠道”处于夷陵城东三十里的两座大丘陵之间,道路狭长弯曲,却是夷陵去公安的必经之路。
日渐午时。由于是寒冬季节,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即便偶有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将下来,也不觉得有丝毫温暖,反是凛冽的寒风呼啸在山谷之间,让人颇觉萧杀。
杨四率领着五百名战士埋伏在两座丘陵之后。这五百名战士大都是“战龙”成员,其中另有一百二十人是温师仲自温锥手中“兼并”过来的关中温家的部队,这批人被拆散后分别安置在“战龙”各小队中。所有的人都是精于野战的武功好手,强调的是大群体作战的组织和配合,而不是单打独斗。每个战士都配备有强弩一把、利箭两筒约五十支、利于砍削的薄背窄刃刀一柄、利于组成队形冲刺的镔铁枪一支。
当杨四初见这批装备精良、神情彪悍的战士时,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和当日沈园一战温师仲所派的那些垃圾相比,这批人实在是强太多了,若是当日温师仲给自己的是这批人,自己根本无须借助郭靖的神武军求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