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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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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远黛居高临下的看着阿素,就像在看一只可怜又可恨的狗。

    忽然,阿素仰着头咳嗽了几声,口腔里立刻蔓延出浓郁的铁锌味。

    苏远黛看似轻轻捏了一下下巴的动作,实则下足了狠劲。

    血顺着阿素的嘴角流下来,越流越多,越流又快。

    阿素睁着大大的眼睛,目光就像一潭枯井,无波无澜。

    苏远黛看了,却感觉到了最大的嘲讽。

    阿素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脸上血迹斑斑,却有一双不容忽视的妙目。它就像一面镜子,无声的讥讽着苏远黛的狠辣。

    先前并没怎么注意到她的相貌,冷不防一看,普通的脸上,居然镶嵌了一对足够摄人心魄的眼睛。

    苏远黛本以为这一番惩治下来,阿素该有的反应是大哭,或者是跪在地上抱着她的大腿不断求饶,求放过。

    绝不是这样生生全部受了下来,却只吐了几口血这么简单。

    拼傲骨是吧!今日我偏抽了你的傲骨,让你臣服,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苏远黛瞥见了垂在一旁的、纤细的右手,嘴角逸出一丝冷笑,脚从容不迫地朝那块白嫩上狠狠碾去!

    我就废了你的右手,看你以后还怎么看病救人!

    察觉到苏远黛的意图,阿素想将右手藏在身后,却一点力也使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苏远黛的脚越离越近,越来越近。

    无尽的恐惧袭来,阿素发出了一声类似幼兽般的低吼,全身扭动,含着泪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恳求。

    看病救人是她的人生目标。也是她的乐趣所在。右手废了,无异于断了她的生路,摧毁了她活着的希望!

    苏远黛却一点也不为所动,她将全身的力灌注在左腿上,眼看就要踩上阿素的右手,阿素闭上了眼,万念俱灰。心里更是一片荒芜。

    “什么东西。滚开!”

    耳边传来苏远黛的怒吼,还夹杂着某种动物的嗤叫。

    手上并未传来剧痛,阿素像踩在云端上。悠悠落回了地面。

    她微微睁开眼,看到苏远黛挥着手,口中惊恐声不断。一团白色的东西灵活的在她头上,肩上。手上来回跳跃。

    反观苏远黛,手上划了几道鲜红的口子不说。头上的钗也横在一边,几簇头发垂落下来,极其狼狈,。合着一脸的惊恐。就像……就像市井里的泼妇。

    “哪里跑来的畜生,活腻歪了!敢挠本小姐,我……”

    ‘我’还没我出个所以然来。苏远黛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似乎为了配合苏远黛的那声‘挠’,白色毛团顺利的撕破了她的衣服。撕破的地方不偏不倚。刚好是胸口的位置。

    一爪子挠下去,又快又准,苏远黛根本没想到这不知打哪冒出来的畜生居然还很下、流,一爪子就撕破了外衣,里面碧绿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她登时暴怒,双手似钳,一把捏住了白团的尾巴,再狠狠朝灶台的入口扔去。

    白团发出一声吼叫,一直团在白毛团里的脸终于暴露了出来。

    阿素定睛一看,居然是鱼白!

    “不要!”阿素拼劲全身力气,大声喊道。

    苏远黛丝毫不掩饰会武功这一点。她捏紧了鱼白的尾巴,用了十足十的力,鱼白使劲回头想咬苏远黛的手,无奈速度太快,它的头还没转回来,下一秒就到了灶台口。

    张将军的病还没好,绿宜时不时要回来熬药,灶台里的火一直燃着。这会儿临近饭点,刚才熬药时,阿素还添了几把柴进去。

    火势刚刚好,逼近灶台,鱼白嗷叫个不停。

    阿素的心在滴血,肝肠寸断,她努力往前挪动了几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鱼白惨叫个不停。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鱼白凄厉的嗷叫声及阿素奋力朝灶台口爬去时,一条皂色的腰带从外面飞了进来,稳稳缠在了鱼白的身上。

    皂色腰带就像一根拉直了绳子,鱼白的爪子仅仅抓住腰带。一拉一拽间,鱼白‘嗖’的一声朝门口飞去,终于脱身。

    苏远黛没料到还有人,她双手拢在胸前,以免春、光乍泄,全身戒备,警惕的看向门口。

    她厉声道:“谁?有本事给我滚出来!鬼鬼祟祟躲在门后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个清冷的男声缓缓响起:“你以为今日这里发生的事,就真没人知道了?区区一个苏衡,又真能保你无虞?奉劝你一句,得饶人处就饶人。这里是郡县府,不是你苏三小姐的苏府。若让人瞧到这流血的场面,苏三小姐又如何在众人面前扮贤良淑德?”

    这几句话说得很是普通,却不寻常。最后那句话让苏远黛又气又恨。她连门口的人到底是谁的情况下,对方就将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原本就没想一次弄死阿素,苏远黛瞧了瞧天色,又暗自权衡了一番,门口那人只露了一手,她竟看不出招数,更揣测不出对方功力几何。

    她强自按下惊讶,语气平缓了不少:“我不过是跟她开个玩笑,一不小心手重了些而已。是我不知道轻重,待会儿我会让我的丫鬟给你送金疮药给你赔罪,你可别生我的气哈。”

    刚才捏下巴时,苏远黛就看出阿素其实是女扮男装。是以她才会用‘开玩笑’来盖过刚才的恶行。

    说完,她看了地上的阿素一眼,一手半掩着鼻子,一手拢紧了衣服,快步朝门口走去。

    拢着衣服的手捏着两把冷刀,脚刚踏出去,冷刀应声而出。

    风轻轻吹过,哪里有人?

    苏远黛正奇怪,左右两臂忽的一凉。

    两条衣袖轻飘飘落了下来,苏远黛又惊又愤。

    那人明明不见踪影,却不声不响的削了她两个衣袖。用这样羞辱人的方式,小以惩戒。

    未出阁的女孩儿,身子怎能被旁人看到?胸口处的外衣被抓破,苏远黛已经无可奈何,那人却以儆效尤,又削了她的两条衣袖。

    这样的屈辱,比砍一刀还让苏远黛难受!

    她转过身,看着阿素,狠狠咬了一口银牙,跺了跺脚,恨恨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