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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中国尊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再没有人来打扰过姜河一伙儿,就连邵山也只来过一次,期间并未再提及相关事宜,只是嘘寒问暖了一番。虽然没有说明,但姜河他们也能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变化,似乎当权派有意让他们放松放松神经,不想给他们太多的压力。这种变相示好显然没能起到多大作用,因为这样反倒让一众年轻人感觉有些别扭。
人们总能察觉到身边异样的氛围,新埔洋号已经转移了近一半幸存者,除了维护邮轮的工作人员和士兵,大概还暂住有三百多号人;另外一艘同级别邮轮新厦洋承担了更多的人员住宿问题,这艘船燃油已经耗尽,暂时只能作为海上的居住地,无法参与未来的运输工作;至于另外几艘军舰,能留在上边的幸存者绝大多数都是技能型人才。邵山有意让他们几个也转移到军舰那边,不过姜河几人拒绝了,原因很简单,太久没有和这么多人群居过,舍不得离开这种环境。
然而,当权派有意给他们开辟出的空间却让其他幸存者看他们的眼光多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意味。不能说是敌意,只是刻意的疏远。关于姜河和宋瑶的情况,应该只有当权派的决策层知道,那么,普通幸存者对他们的态度无疑是看待特权的眼光了。
好在姜河一伙儿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区区异样眼神算得了什么?只要甭当面吐口水就成。总之这几天他们过的很舒坦,饭点儿去一层餐厅排队打饭,饭后去甲板溜达散步,他们几个的卧舱紧挨在一起,晚上聚在一块聊聊天,夜深各自回房睡觉。
一切似乎都很好,至少是在朝着好的方向进行。
可惜平静总是短暂的,四天后,邵山再次出现,同行的还有一架直升飞机。
此前邵山并未告知何时出发以及如何进入rca的北京研究中心,他们跋涉惯了,本以为又是和一帮大兵哥挤军车跑长途,没曾想当权派还有升空的力量。
这天一大早,姜河的舱门被敲得震山响,整条走廊都能听到‘咣咣’砸门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扫黄队又上班了。这几日姜河一直和宋瑶同房,难得清闲,平日里免不了做一些不能描写的事情,累了便趴窝睡觉,过得比在自己家还自由。冷不丁大清早被叫门,小两口也是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的穿衣开门,起床气都没来及撒就被带上了甲板。
十一月中旬的天气已然转冷,清晨的海面更是寒风肆虐,邵山给俩人添了件厚实的军大衣,一言不发将他俩带到了停机坪处,那里早有一架等候的飞机。直升机不大,与姜河在发射基地见到的那批完全是两个画风,那里是载有机炮的武装直升机,而停在甲板上的这架更像是旅行航拍那种民用飞机。
驾驶员是个白眉外国佬,脑袋上扣着飞行头盔,鹰钩鼻下蓄着浓密的胡须,远远冲邵山比了比大拇指,几个守候在近前的战士打开了舱门,露出里边两人乘坐的席位。
“你不去?”姜河这会儿清醒了过来,螺旋桨已经开始缓缓转动,只等他俩登机。
“小飞机,坐不了太多人。”邵山皱着眉头,直升机发出的噪音越来越响,不得不扯开嗓门讲话:“不用担心,那边有人接应你们,我会晚一点过去!”
姜河搂紧了宋瑶,彼此眼里都有几分担忧的神色,姜河把手卷成了喇叭花,嚷嚷道:“帮忙关照东东她们!”
“放心!这里有我!”邵山将二人护送上飞机,凑近驾驶舱跟那白眉翁吼了几声,又转过来道:“那边都安排好了!我会尽快去接你们!”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两人扣上防噪耳机,系好安全带,隔着窗户冲邵山摆了摆手,前边的白眉翁准备就绪,直升机开始缓缓爬升,机身颠簸了一阵子,‘嗖嗖’腾空而起,将硕大的新埔洋留在了脚底。小两口都没坐过直升机,透过窗户只能看到茫茫大雾,也不晓得驾驶员怎么飞行。带着不安与忐忑,飞机驶离新埔洋,向着心脏城市疾驰而去。
航船之前停驻在连云港附近的海域,直升飞机驶离海面转而靠近陆地,掠过一片又一片荒凉破败的城市,从上往下俯瞰,虽然只能隐约看到轮廓,但也能感受到死寂带来的斑驳沉重感。
直升飞机的旋翼动力不比民航喷气客机,起初还有几分新鲜的劲头,一个小时后便归于乏味。无论从哪个方向看下去,入眼景观基本都大同小异,浓雾逐渐散开,满目疮痍的城市变得清晰了许多。姜河不知道城市废墟里那些幸存者是否能看到头顶驶过了一架飞机,如果他们看到,心里又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满心欢喜的以为救援力量终于来临?还是报以冷漠的目光,继续着各自的艰难求生之路?
白眉翁沉默地驾驶着飞机,后边的小两口也不敢多言,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个多小时。机舱里很多话也不能说,时间久了难免乏味,再加上大清早被揪了起来,那股困劲儿又死灰复燃,终于将二人彻底吞没。等到再次醒来时,姜河明显感觉到直升飞机的飞行高度下降了很多,从窗外已经可以看到清晰的城市景象。像那纵横交错的高架桥、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拥堵在街头巷尾的攒动人头……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可以看到许多从前的巨幅广告或宣传语,文字内容标志着飞机已经进入了北京境内,目的地应该不远了。
果然,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一座高耸入云的棒槌状建筑出现在视野之内,原本金属质感极强的外部装潢已经明珠蒙尘,徒留一览众山小的霸气高度。这是北京最高的地标性建筑,名曰“中国尊”,高达五百二十八米,地处cbd核心区域,与国贸三期无声对望,静静地审视着这座国际化大都市的繁荣与衰落。
直升飞机爬升了一个高度,快要靠近“中国尊”的时候开始下降,然后稳稳地落在楼顶停机坪。停机坪外早已等候着一圈人,白大褂有、戈壁滩那种黑衣制服有、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家伙正对着飞机招手示意。
姜河两人突然有种深入虎穴的感觉,坐在机舱里没有动弹。等到飞机彻底停止工作,边上的两个黑衣制服汉子才过来打开了舱门,小两口此时自然无法继续装鹌鹑,只得调整了情绪与状态,手拉手像出访国外的领导人一样走下飞机,还煞有其事的跟一圈人挥了挥手。
外围人马‘呼啦’一下靠拢过来,一马当先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精神矍铄的半秃顶老头子;身边还有两个中年男人,一个是亚洲面孔,另一个是白人,瓦蓝的眼珠子不错眼的盯着两人,率先伸出了手。
姜河愣了一下,随即探手与之简单握了握,对方叽里咕噜说了一串,末了还跟他来了个熊抱,等姜河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跟宋瑶行完吻手礼了;亚洲面孔的家伙是中国人,长得很像陈宝国,过来和两人一一握手,那派头阵仗像极了两国元首会面。
“辛苦了。”山寨陈宝国说道。
“为人民服务。”姜河不由自主接了一句,大脑反应速度有些跟不上秃噜嘴。宋瑶比他要镇定一些,浅浅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山寨陈宝国微微颔首,请过那个半秃的精神老头儿,介绍道:“这是我们生物研究中心首席科学家杨良铎教授,杨教授全权负责此次实验测试。”
杨教授自矜一笑,背着手跟俩人点头示意,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
姜河多看了他几眼,心底不由佩服这些搞科研工作的人,从半脑袋白发来看,这老教授估摸着也得七十出头了,瘦归瘦,腰杆儿挺得笔直,脸上虽然沟壑丛生,眼角也耷拉的厉害,但是就不显老态,尤其一双三角眼,神采奕奕,透着智慧的光芒。
“这位是美国常务理事代表jones,一直在华参与公司事务。”山寨陈宝国简单介绍完那个外国佬,又指了指自己,道:“我是公司亚洲部负责人严国锋,你们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向我提。”
姜河恍然大悟,看来这厮顶替了戈壁滩那个家伙的职务,不过rca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牛气冲天,居然三个大领导来亲自迎接他俩。要知道,目前为止,他们连当权派的首脑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姜河略一琢磨也猜出几分,估计这所谓“亚洲负责人”也就名头叫的响亮,前一任卷包去了戈壁滩自立门户,他这个临危受命的新负责人想来也没什么底气。
简短的介绍后,五人在一众黑衣人的簇拥下返回了建筑内部,虽然太阳已经露头,但气温并未上升,站在这高耸入云的楼顶还是冷得够呛。
这座名声在外的建筑物起初功用与其他商用高级写字楼无二,内部设施以及装修都是遵从着简单不失大气的风格,充沛的自然光让这座高冷建筑光亮一片,内里不需要太多照明设施,虽然不如站在外边亮堂,但也足够人们日常行进工作。五百多米高的塔楼在地面设有一百零八层,一行人步行至一百零七层,步入一间大型豪华会议室,里边空空荡荡,通风窗大开,阳光投射进来一片璀璨。
十余名黑衣人留在了门外,三个大佬同两个小年轻步入会议室,就近对坐下来,彼此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方,似乎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几分钟后,还是山寨陈宝国打破了沉默:“两位的具体情况我们已经有了部分了解,接下来会由杨教授安排实验流程,在此期间,希望你们可以配合杨教授,因为我们的时间和资源都是有限的,而且这里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安全。当然了,你们也无需过分担忧,只要我们相互信任配合,那么进展会很快。”见两人默不作声,山寨陈宝国安抚道:“放松点,如果有疑问,现在可以提出来。”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姜河会意,问道:“这里没有当权派的人吗?”
“有的。”山寨陈宝国回道。
“我是说……像你们这种身份的?”
“当然有。”会议室大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咸不淡飘了进来:“刚才下边忙点事儿,没赶上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