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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93.92.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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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不认识你夫君我了?”

    韩拓笑问,见顾婵歪着头打量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主动伸出双臂,示意她投入怀抱。

    可是,顾婵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王爷……”她讷讷地问道,“我是在做梦么?”

    韩拓走上前来,在顾婵右颊上轻捏了一把,“疼吗?”

    “唔……”顾婵蹙眉揉脸,雪雪呼疼。

    “既然疼,那就说明不是梦。”韩拓好笑地在她左颊上又捏一下。

    既然不是梦,那就是鬼魂显灵了……

    顾婵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上韩拓的下巴。

    果然冰凉凉的……

    眼睛忽然有点发酸,紧接着便被雾气蒙住,面前的人与景都模糊起来。

    “别哭。”韩拓温柔地把她拥在怀里,“看到我还哭?”

    果然全身都凉冰冰的,冒着寒气……

    顾婵一点也不怕,这是韩拓,变成什么都是她的王爷。

    她哭得更厉害,在他胸前一蹭一蹭地呜咽着。

    韩拓叹口气,他也觉得她全身都凉冰冰的……

    于是,他大掌在她小屁股上一托,将人举着竖抱起来。

    白棉布巾子其实很大,裹在身上却又很短,本就只堪堪遮住下围。

    经过一托加一举,巾布边缘向上卷起,那雪白浑圆便撅了出来,触手间满是滑腻柔软……

    韩拓又叹一声,不再是无奈,而是有点压抑。

    走到衣架旁,把人放下地,空出双手解开湿漉漉的布巾,顾婵的一切美好立刻毫无遮掩地展示出来。

    她的皮肤彷如最顶级的羊脂白玉般,柔嫩细滑,毫无瑕疵,唯有两点粉红,像三月天最娇妍的桃花骨朵,小小一团,翘翘挺挺,诱人采拮。

    原本最是害羞的一个姑娘,这会儿一点也不知闪躲,木呆呆地站在那里,只管仰着脖颈看他,全然不知自己给对面的男人带来什么影响。

    韩拓艰难地偏开头去,扯过来衣架上的红绫抹胸,先遮住身前,然后靠近些,手环在顾婵背后,将绸带相交系起。

    平素里,韩拓脱抹胸脱得多,手势不知多么熟练,如今反过来要穿,竟然完全脱离想象——难,实在是难。

    一忽儿绸带缠住顾婵的头发,惹她喊痛。

    一忽儿才松开手,绸带不知怎地便自己散开,只好重系。

    折腾好半晌,终于把个抹胸穿戴妥当。

    又拿过亵裤来,双手撑起裤腰,半蹲着,道一声:“抬腿,把裤子穿上。”

    顾婵乖乖地抬了脚,一前一后分别踩进两条裤筒里。

    韩拓拽着裤腰向上提,又将裤袋打个结。

    再来是寝衣。

    有了刚才的经验,靖王也不再是服侍人的生手,顺顺利利的给顾婵穿好寝衣。

    最后拿另一块干爽的布巾包起她滴水的头发,再次托抱着步出净室,在外间榻上,让顾婵背对他坐好,开始给她擦拭湿发。

    顾婵不停地扭过身子看他,嘴上柔柔地哀求道:“我不想看不到你。”

    他是鬼魂,太阳升起便要离开。

    她珍惜相聚的每一刻,一点儿时间也不愿错过。

    虽然面对面的,擦起头发来十分别扭,但韩拓到底拗不过顾婵,于是,演变成一种很奇怪的姿势——

    顾婵跨坐在韩拓腿上,他手兜着布巾伸在她颈后,而她呢,十只纤纤玉指巡梭在他面孔上,反复描绘着他的眉眼,时不时还送上小嘴轻触他嘴唇下巴。

    渐渐地,顾婵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下面有什么顶着……

    原来鬼魂也有炙热的地方……

    到底还是硌得不舒服,顾婵小心翼翼地撑着榻席,向后挪了挪。

    没想到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却变得更加尴尬。

    韩拓停了手中动作,低头看她。

    顾婵脸腾一下红了,小声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躲开……”

    韩拓强忍住笑,摸了摸她头发,已干得差不多。

    “为什么要躲?嗯?你不想它吗?”

    这种问题要她怎么答?

    原来有一种鬼,真的像做人是一样好色,果然是色鬼!

    顾婵羞窘得不行,便要爬下去,躲得远远的。

    可是有人像老房子着火,将她牢牢抓着。

    布巾落在地上。

    适才穿上的衣服,又由同一个人亲手一件件解开脱下……

    顾婵哭着从激情地巅峰中清醒过来,全身早已酸软无力,只能软绵绵地攀住韩拓脖颈,小脸靠在他肩头平复。

    四方红木桌上点着一盏灯,烛光摇曳,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映在墙上。

    顾婵疲累的闭上眼,昏昏欲睡。

    然而,片刻后突然睁开。

    影子?

    鬼魂怎么会有影子?

    可是韩拓的影子明明映在灰扑扑的砖墙上……

    顾婵抬起头来,蹙眉看着他,犹犹豫豫地问道:“王爷,你是人呐?”

    即便云收雨散,韩拓的双手也未曾歇息,一刻不停地在她娇躯上游走。

    此时闻言,倒是一顿,忍笑道:“嗯,不然呢?你以为我不是人?”

    “潼林不是说,你重伤……”

    话说到一半,顾婵突然明白过来。

    他们合起来骗了她!

    怒气像烈火一般喷涌而出。

    之前的日子里有多伤心,现在便有多愤怒。

    顾婵硬生生推开韩拓,从他腿上滑落下地。

    “你走开,别碰我!”

    她挥开韩拓缠过来的手臂,抓起榻上散落的衣服蔽体。

    肯走的便不是韩拓,“璨璨,”他温柔地叫她的名字,试图把她抱住。

    顾婵不停挣扎,口中叫喊起来,“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授受不亲,他们才做了不能更亲的事情。

    韩拓笑道:“你是我的王妃……”

    “现在已经不是了!”顾婵打断他,前一句宣泄了愤怒,后一句跟着便是道出心中的委屈,“你已经不要我了……”

    这种事同她辩论不清楚,韩拓索性强硬的将人抱回腿上,依旧是那个跨坐的姿势,窄腰用力一挺……

    “这样是不要你吗?”

    “不要,现在我不要你了……”

    顾婵哭着挣扎,可是她怎么会是韩拓的对手,最后只能跟着他的节奏起伏……

    结束时,韩拓将顾婵压在榻上,轻轻亲吻她额头伤口。

    顾婵累得几乎睁不开眼,还不忘赌气偏开头去。

    “我不要你了……”

    她弱弱地重申着,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两人靠得太近,韩拓还是听得清楚,“不要我?那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在为谁守节?”

    “那是我以为你死了……要是一早知道你骗我……”

    顾婵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地说着,却想不出什么狠心地说辞来,他活着,他没事,她开心还来不及,那里还会真的与他分开。

    “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顾婵幽幽地问道,“我以为……我差点……也死了。”

    韩拓自是知道。

    他与顾枫有秘密联络的方式,但为保万全,轻易不会使用。

    没想到由此方式收到的第一封信却是在讲顾婵。

    “璨璨,是我考虑得不周到,”韩拓轻声道,语气中有后悔也有愧疚,“我不应该让你伤心难过,也不应该瞒着你。璨璨,你听话,我想个办法让你离开慈恩寺,然后你乖乖地去福建好不好?”

    “为什么一定要去福建?”顾婵不是没有疑问的。

    “岳父岳母,还有朝林夫妇都在那里,一旦有事,你们可以立刻登船远走。”

    从一开始,韩拓便是这般打算。

    假死,是为了让韩启和宁太后那边松懈下来。

    将军队交给顾枫,与韩拓亲自控制并无区别。然而,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因为顾枫是唯一能信任的人,而是他是最容易取信于韩启和宁太后之人。

    对顾婵隐瞒这一切,请求将顾婵从皇家玉牒除名,将她送去福建,都是希望不连累她,也不要连累顾家其他人。

    若是事败,他们与他韩拓毫无关系,自不会被波及,顾枫呢,也另有脱身之法。

    若是事成,自然要将顾婵接回身边。

    只是,韩拓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顾婵对他感情太深,因而完全不能照着他的安排走下去。

    可,越是这样,他越舍不得她有分毫危险。

    “璨璨,好不好?”韩拓又问一次。

    “会有什么事?为什么一定要诈死?”顾婵警觉地反问道,她心里已有个隐隐约约地猜测,那件她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好像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悄然拉开序幕。

    这一次,韩拓没再隐瞒,从孙润昌来夺兵权,到顾枫上京师假意对韩启投诚,以及之后种种,一一道来。

    顾婵听了,久久没有做声。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他。

    虽然事情与前世不尽相同,但她知道他最后一定会成功。

    只是,不知那时他会如何对待韩启与宁太后呢?

    她咬着唇,将这点疑问咽下去。

    “我不去福建,好不好?”顾婵问道,这才是她现在最急需解决的事情。

    她话音落后,韩拓久久未曾响应。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听到窗外风雪呼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