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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朝前走着,月光倾泻,照在两人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银粉,柔和温馨,两人却不再言语了。
裴元诤追到了这家客栈,朝服早已换掉,出了些银子,跟店小二要了身粗布衣裳,借喂马的机会溜进了王语嫣乘坐的那辆马车上,仔细又查看了一番。
东敲敲西摸摸,裴元诤在那个原本摆放木箱子的地方见有块板翘起,便伸手去揭开了那块板,很快能容纳一个人藏身的暗格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里……
伸手捻出里面一朵绢制的紫色小花,裴元诤眯眼仔细瞧了,瞬间把那朵小花揣在了自己的怀里。
这是九儿衣服上的东西,她果然被北漠王挟持了,而语嫣竟帮着北漠王骗他!
将翻乱的东西恢复成原貌,裴元诤悄悄溜下了马车。
这时候,木扎巴图领着王语嫣正好经过马厩,琥珀色的鹰眸锐利地发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大喝出声。
“什么人在那里,出来!”
闻言,裴元诤的身形僵了一下,但很快低头走到了木扎巴图的面前,低着身子诚惶诚恐地开口。
“小的奉掌柜之命来给客官的马添置草料的。”粗沉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清雅,裴元诤把头低得极低,背看上去有些驼,月光又巧妙地在他的脸上投下了阴影,一瞬间望过去,极难分辨眼前的小二是琉璃国最清贵的宰相大人假扮的。
木扎巴图仔细又瞧了他一眼,觉得没什么可疑,便挥手道。
“走吧。”
王语嫣在木扎巴图的身后睨着眼前这个小二很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便冷声叫住了即将离去的裴元诤。
“站住,抬起头来给我看看你的脸!”
这个人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弯着的背脊再次僵了僵,裴元诤的声音再粗哑了一些,带着些许的歉意。
“小的脸上被火烧毁了,很丑,怕夫人见了会害怕。”
“抬起头来!”王语嫣的声音冷了一些,那双如水眼眸内激荡起了冷酷的杀意。
他越是不肯抬头,她便越觉得这个人非常的可疑。
“算了,既然他不肯让你看了害怕,也是一片好心,放他走吧。”木扎巴图挥挥手,让裴元诤再次离开,琥珀色的鹰眸内荡漾着一抹深沉之色。
王妃如此紧张一个素未谋面的店小二,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裴元诤很快离开了马厩,进了客栈的大门,清雅的墨眸立即释出一抹深色的暗光。
语嫣比北漠王更紧张,莫非九儿是她……
不会的,语嫣不会武功,如何能在护卫森严的公主府,重伤了温衍劫走九儿。
轻轻地摇摇头,裴元诤暗笑自己想多了。
任何人都会背叛他,但语嫣不会。
“小二,拿盆水上来。”翠英收拾完了屋子里的狼藉,想要把地上也擦干净,便站在二楼的位置,对底下一身小二打扮的裴元诤轻声吩咐道。
裴元诤识得翠英的声音,便不动声色地去井边打了一盆水,送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把水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翠英见裴元诤端着一盆水,一直侧头睨着垂下床幔的床榻,心下不免有些紧张,便不悦地怒斥道。
手中的铜盆稳稳地放在了桌上,裴元诤再次望了望那垂下床幔的床榻,抿抿薄唇,脚步沉稳地走了出去。
在二楼的走廊上,正上楼的王语嫣又看到了这个店小二,但碍于木扎巴图在场,她不好叫住人仔细盘问一番,只好看着那人低着头从她面前走过,下了楼。
“王妃,好好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木扎巴图不冷不淡地跟王语嫣说完,便转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王语嫣进了屋子后,立即紧闭了木门,睨着还在擦地的翠英道。
“翠英,那个店小二上楼干什么?”
闻言,翠英怯怯地抬起头来。
“奴婢让他打了一盆水上来。”
“你让他进屋了?”秀眉瞬间拧了起来。
“奴婢……奴婢让他放下水便让他离开了。”感觉到自己家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翠英更加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他有没有怀疑什么?”快步走到床榻前,王语嫣撩开床幔,掀开被子,露出苏九那张已经被憋红的脸。
那个店小二十分可疑,好似元诤已经潜伏在她身边了。
伸手解开了苏九的哑穴,王语嫣冷笑地睨着她。
“九公主,你还真让人惦记啊!”
苏九动动僵硬的脖子,咧嘴一笑。
“王妃,本公主真不喜欢你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有话就明说,本公主不喜欢跟人拐弯抹角地说话!”
这个王语嫣绝对有人格分裂症,一会一个样,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哼!”唇边的笑阴鸷冷然,王语嫣出手快速掰开苏九的小嘴,把一颗红色的药丸投进了她的嘴巴里,逼迫她仰起脖子,把药吞咽了下去。
“咳咳咳……你又给本公主吃了什么鬼东西!”王语嫣放开了手,苏九忙低头猛咳不止。
这女人心肠非一般的歹毒,每天喂她吃些奇奇怪怪的药!
“待会你就知道这是什么药了!”阴阴地冷笑一声,王语嫣直接用手劈晕了苏九,如水眼眸释放出一抹最狠的杀意。
她本不愿意走这一步棋的,但她明显感觉到了元诤的存在,为了断送元诤对九公主的情,她必须让九公主彻彻底底成为北漠王的女人!
“翠英,你在这看着她,我去可汗那里说点事。”
吩咐完了翠英,王语嫣打开门,去了木扎巴图那里。
“王妃有事吗?”木扎巴图正欲休息,忽闻有人来敲门,便开门让王语嫣进了门来,琥珀色的鹰眸内略显不耐烦。
“可汗,我煮了些您最爱吃的酥油茶。”王语嫣把手中的茶盅放在了桌子上,亲手帮他倒了一杯香喷喷的酥油茶递到了他的嘴边,巧笑嫣然道。
“可汗,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木扎巴图不疑有他,很快喝完了那杯酥油茶,把杯子放回桌上,冷冷道。
“时辰不早了,王妃回房早点休息吧。”
“是,可汗。”王语嫣盈盈福身,接着便退出了木扎巴图的房间。
直至半夜,木扎巴图感觉身体里似有一把火在激烈燃烧着,烧得他口干舌燥,根本睡不着觉。
于是,他烦躁地起身想要喝杯茶,却在起身的一刹那看见自己的身边躺着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公主!”瞪大鹰眸睨着身侧熟睡之人,木扎巴图无比惊讶道。
公主为何会凭空出现在他的床上?
这事是谁干的!
用力扯裂了衣襟,木扎巴图舒服地松了一口气,忙弯身去摇苏九。
“公主,公主,你醒醒!”
苏九在一阵摇晃中迷蒙地睁开了杏眼,对着头顶上方的木扎巴图璀璨一笑,声音变得无比的娇媚。
“木大哥,怎么是你?”
她好像记得王语嫣给她喂了药,然后劈晕了她,怎么一觉醒过来,就看见了木大哥?
“公主,你怎么在这里?”木扎巴图把苏九搀扶了起来,琥珀色的鹰眸盛满了浓烈如酒的情意。
他本以为今生不会再见到公主,可上天却把公主送到了他的身边,这是否预示着他不应该对公主放手,而要趁此机会把公主带回北漠去?
身体里翻滚的燥热越来越多,木扎巴图滚烫的大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了苏九红得有些诡异的小脸,感受着掌心下如同他的心一样滚烫的肌肤,俊颜瞬间压下,在犹豫了几秒后,终于狂野地吻上了苏九微张的小嘴。
这是上天赐给他的大好时机,他要把九公主变成北漠王的女人!
唇上的温度很烫人也很痴狂,苏九想推开木扎巴图,却发现自己浑身使不出力来,软软地就像棉花一样,想推拒的双手却情不自禁地想要摸上木大哥那强健的胸肌。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刹那间划过苏九的脑中。
王语嫣那个女人,不会是给她喂了春药吧?
原本朦胧迷醉的杏眼立即大睁,即使全身没有力气,苏九也凭空生出了一股蛮力,火速推开了更加热情如火的木扎巴图。
看木大哥这样子……不会也被王语嫣喂了春药吧?
苏九越想越觉得可怕,干脆抱着自己滚烫的身体挪到了一边,忍着从体内泛出的悸动,咬唇对木扎巴图开口。
“木大哥,我们两个都中了春药,你冷静点,我出去打盆冷水来给你擦擦。”
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他们两个人的药性还没有发作完全,这万一到最后他们两人被药性迷失了本性,不是木大哥压倒她,就是她反压了木大哥,这可大大地不妙!
琥珀色的鹰眸被炽热的欲火浸淫地发亮发烫,木扎巴图粗喘了一声,力气很大地扯住苏九的一条手臂把她拉进了怀中,热吻再次炙热袭下。
不管他中没中春药,他今夜要定了琉璃国的九公主!
苏九恼恨自己全身没力气,身体里的燥热令她无可奈何地在木扎巴图的亲吻下融化成了一滩春水,杏眼迷蒙半眯,波光潋滟,脸颊红火似花,娇媚得如同勾引人的暗夜妖姬,迷惑着愚昧的男人一个个死在她的石榴裙下。
王语嫣此刻并不在她的房里睡觉,而是一身黑色夜行衣潜进了店小二住的屋子里,举起手中明晃晃的剑狠戾地刺进了眼前的被褥之中。
一剑刺下去,王语嫣顿感不妙,想要立即逃走,屋内的油灯却一下子亮了,照映出空空如也的被褥,还有那张躲在墙角里比天上的月光还要清雅的男性脸庞。
“你……”王语嫣吃惊凝噎,忙把手中的剑收了起来,禀神凝息,试图在这个聪明绝顶的男子面前不露出一丝的破绽。
他果然乔装改扮成了店小二,不动声色地潜伏在她的身边。
“语嫣,我想不到你竟然会武功。”挺直俊秀的身影慢慢从角落里走出来,裴元诤的双手负在了身后,虽是一身粗布麻衣,却掩盖不了他身上的清贵之气。
“你不仅会武功,还想杀了我。”
清雅的笑一点点在墨眸中蔓延开来,裴元诤踏着如豆的灯光走到了一身黑衣蒙面的王语嫣面前,面上的表情平淡依然。
“你太让我失望了。”
极其平淡的一句话,没有一丝的讽刺或嘲弄,却叫王语嫣瞬间颤抖了身体,如水眼眸中沁出点点的湿意。
“你如何认出是我,元诤?”颤抖地用手揭开蒙在脸上的黑布,王语嫣惨笑地垂眼低喃。
她终究没有骗过他。
“你我相识那么多年,彼此情意相通,我又如何认不出你。”淡淡一笑,裴元诤抬眼睨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绝美小脸,墨眸慢慢释出一抹无奈。
“你为何要挟持九公主,这并不在我们的计划内。”
语嫣这一莽撞的行为已经触怒了龙颜,若是让皇上知晓此事是语嫣干的,还故意嫁祸给了北漠王,恐怕王家是保不住了。
“呵……事到如今,你何必问我这个问题?”王语嫣嗤笑了一声,长长卷曲的睫毛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格外得引人心怜。
“你的心变了,变得让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她不想他的心被别的女人抢走,有什么错吗?
“你好糊涂!”失望地摇摇头,裴元诤闭眼沉息道。
“她是琉璃国的公主,你有想过万一事情败露,你们王家会怎样吗?”
皇上极其疼爱九儿,如若有人敢伤害九儿,那人必死无疑,连带着他的家人都会受到株连。
听到这,王语嫣的眼睛里总算有了点慌乱,忙放下高傲的身段,主动扯着裴元诤的一条手臂苦苦哀求他。
“元诤,求求你帮帮我,我们王家不能因为我的过失而被满门抄斩。”
她知错了,她不应该被嫉妒一时冲昏了头脑,上了九公主的当!
原来在她算计九公主的时候,九公主也在算计她,而且心肠比她更歹毒上十倍!
“告诉我,九公主在哪,我要见她。”墨眸微微眯了眯,裴元诤唇边的轻笑平添了一丝暖意。
“你……只是要把她带回去吧?”见裴元诤的眼中对自己没有一丝的关切之意,王语嫣冷笑地一点点放开了裴元诤的手臂,并逐步后退着,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涓涓泪水。
“想不到你已然不顾我的死活,一心只想着九公主。”
戚戚然的惨笑声衬着惨淡的灯光,图添了一室的凄凉。
幽幽怨怨的哭声只是让裴元诤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走过去抱住王语嫣柔声安慰她。
“语嫣,我必须要把九公主带回去给皇上一个交代,至于皇上那边,我会替你们王家求情,让皇上对你们王家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王语嫣摇头冷笑,“裴相要皇上怎么对我们王家网开一面?是给我们王家几百口人留下全尸,还是将我们王家所有人都发配边疆流放?”
裴元诤,你无情起来真叫人无比心寒!
“我不会让王家的人死。”裴元诤轻声作出承诺,清雅的墨眸里含着一抹沉重之色。
“你是北漠王的王妃,就算皇上要处置你,也要给北漠王面子。”
“不要跟我说什么北漠王!”王语嫣满腔的柔情被裴元诤的无情狠狠碾碎,逼得她拔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若不是你,我怎会嫁给北漠王!”
当初她真不应该被他说服,代替九公主去和了亲,如今也不会是这般光景。
“语嫣,你冷静点,这事并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要你把公主交给我,我有办法说服公主不把你说出来。”清雅的俊脸在摇曳的灯光下忽明忽暗,甚是看不清裴元诤的真实情绪。
“裴元诤,九公主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一枚利用的棋子吗?”锋利的剑尖划向了裴元诤的胸口,王语嫣用另一只手抹去了脸颊上泪,笑得阴狠果决。
“如今看来,我更像是你手中利用完便要弃如敝屣的棋子吧?”
他们曾山盟海誓过今生绝不负彼此,可如今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他负了她对他的情,与其看着他和九公主恩恩爱爱,还不如直接杀了他,这样一来,他便永远属于自己了!
“语嫣,你不是我手中的棋子。”裴元诤面上的笑容淡淡的,伸手慢慢地将王语嫣指着他胸口的剑尖移开,清雅的墨眸漆黑如墨。
“我对你的情意没变,告诉我,九公主在哪。”
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暗色的光芒,裴元诤清雅的声音里莫名多了一丝温柔的蛊惑。
“呵……”又是一声尖锐的冷笑,王语嫣低头阴阴地抿唇轻喃。
“她在北漠王的房里,此刻恐怕已经成为北漠王的女人了。元诤,你高兴吗?北漠王得到了最想要的九公主,你这时候与他谈条件他必然答应,为了你,我做再肮脏的事情也心甘情愿。”
元诤是个有洁癖的人,不喜欢肮脏的东西,九公主倘若成了北漠王的女人,他必定不会再碰九公主!
“语嫣,你……怎么能……”闻言,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宰相大人终于露出了一抹恼怒的急色,用力抓住王语嫣的一条手臂,怒目瞪她。
“九儿没伤害你,你为何要如此对她?”
清雅的眉头紧紧地蹙着,目光犀利冰冷,透着无尽的冷漠之色,那两片薄薄的唇恼怒地抿成了一条直线,抓住王语嫣的那只大手力道很大,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
九儿……不……她不该成为北漠王的女人!
从手腕处传来的疼痛令王语嫣的心好像被针扎一样疼痛,晶莹的泪水再次溢出了她的眼眶。
这个男人……慌张了,哼,他从来没有这么慌张着急过,永远在人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或事能够让他惊慌失措。
可那个九公主,却轻易做到了!
她焉能不气,焉能不恨!
蓦然甩开裴元诤的那只大手,王语嫣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剑,再次指向了裴元诤的胸口。
“裴元诤,你是个薄情寡性的负心人,你所说的话都是在骗我,从此刻起,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你最爱的九公主此刻应该躺在北漠王的身下承欢,不知你听了这话,感觉怎么样?”
踮起脚尖将粉唇贴在裴元诤薄唇边阴阴地笑,在看着裴元诤恼怒中带着杀气的眼神后,王语嫣得意地笑了。
“就算你现在冲过去,也为时已晚,生米煮成熟饭,北漠王还会对九公主放手吗?”
北漠王是什么人,她可比裴元诤清楚多了。
一旦自己看上的东西,生性凶残的北漠王最喜欢强取豪夺,九公主是他最想要的女人,他岂能在得到她后轻易放手!
“即便如此,九儿仍是元诤的妻,北漠王要想把她带回北漠,不过问我吗?”唇边的轻笑泛着冷冽的弧度,裴元诤一把推开挨他极近的王语嫣,急步走出去,面如寒霜般冰冷。
“裴元诤,你给我站住!”王语嫣提着剑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地冷喝。
“今天你若踏出这里一步去找九公主,我便与你恩断义绝,从此不再为你筹谋,你……将成为我王语嫣毕生最恨的敌人!”
冰冷的声音带着无比的绝望,像是孤鹰在悬崖峭壁上发出的哀鸣一样,足以让人动容。
脚步未停,裴元诤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愿意为王语嫣停下脚步的意思。
“你可以杀了我,但我必须去找九儿。”
那个跋扈嚣张的女子,他不想舍弃,更不想让她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
九儿只能是他裴元诤的!
脚步声急匆匆地远去,王语嫣却没有冲过去把裴元诤一剑杀了,而是咯咯咯地娇笑出了满眼的泪水,手中握着的剑一点点从她松开的五指中滑落在地,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了清脆的咣当声。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木扎巴图的房间里洋溢着浓浓的春色,两人在床榻上如火地纠缠着,衣服早已散落了一地。
“公主……公主……”木扎巴图的理智完全被药性控制,只觉得掌下的人儿是他最爱的九公主,他除了要得到她,别无想法。
苏九的神智也是混沌成了一片,娇喘着呢喃着。
“木……裴元诤……”
裴元诤推门进来正好看见了木扎巴图欲对苏九行不轨之事,当即掩了门冲了过去,用力拉开了浑身滚烫的木扎巴图,弯腰把脸红似火的苏九牢牢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九儿,九儿……”
清雅的墨眸睨着苏九不似平时的神色,于是便把手往她小脸上一摸。
好烫!
“你……裴相?”木扎巴图不小心从床榻上跌落了下来,疼痛让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了点,他眯着红色的鹰眸看向眼前紧抱着苏九不放的男人,辨别了许久,才认出这个人是裴元诤。
“北漠王,今日之事我不会怪你,但公主我必须带走,你莫要阻止本相!”拾起地上的衣服给苏九穿上,裴元诤冷鸷地对木扎巴图说完,便起身抱着苏九要离开。
苏九浑身燥热地不断磨蹭着裴元诤微带凉意的胸膛,小手极为不满地扯了他的衣襟露出他如雪的胸膛,将滚烫如火的小脸贴在他赤果的胸膛上,满足地叹了好长一口气。
“啊……好舒服!”
闻言,裴元诤顿时哭笑不得,胸膛处传来的滚烫令他胸腔间跳动的心也被传染了炙热的温度,激烈地燃烧着。
九儿和北漠王应是被语嫣下了药,幸好他来得够及时,没有铸成大错,否则他定会后悔终生。
“你不能带走公主,公主是上天赐给本王的礼物!”木扎巴图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不顾自己全身的赤果,便要扑过去把裴元诤怀里的苏九夺过来。
裴元诤见状,脚步轻移,灵活地躲过了木扎巴图的抢夺,清雅的墨眸黑沉一片。
“北漠王,本相不想与你为敌,你莫要再纠缠本相了,否则本相绝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牢牢地把扭得像条蛇的苏九抱在怀里,任凭她的小手撕扯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任由她的小嘴在自己的喉结处乱亲,裴元诤的气息微微有些乱,但警告木扎巴图的话还是说得铿锵有力。
“裴元诤,你的衣服怎么这么难扒?”苏九费了半天的功夫也撕不开裴元诤身上的衣服,令她恼火地嘟起了红肿的小嘴,泄愤似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处,留下了一个鲜红的牙印。
吃痛地皱了皱清雅的眉头,裴元诤无奈地朝她低语道。
“九儿,回家后元诤让你脱,此刻不行。”
这个房里还有北漠王在,实在不是个合适的地方。
“裴相,把公主还给本王,不然本王今天让你死在本王的手里!”木扎巴图的神智再度被药性控制,他的神情变得狰狞暴戾了起来,赤手空拳地用足了十足的力量去劈向裴元诤的面门。
木扎巴图此刻的脑子里有一个魔咒一般的邪恶声音一直在催促他,杀了裴相,杀了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公主就是你的了,北漠王!
裴元诤没有武功,只能凭灵敏的身手来躲开木扎巴图的致命攻击。
但他怀里还抱着苏九,一味地躲避并不是长久之计。
清雅的墨眸蓦然一沉,裴元诤看到了桌上的茶杯,突然心生一计。
瞬间把怀中的苏九抱到了桌上让她坐着,木扎巴图以为裴元诤识时务把苏九归还给他,便收住了自己的铁拳,急切地上前去抱紧抓住裴元诤衣服不放的苏九。
在木扎巴图低头弯腰的一瞬间,裴元诤迅速拿起桌上的茶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茶壶重重砸在了木扎巴图的后脑勺。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顿时响起,混合着血水的瓷器碎片四处飞溅,裴元诤却把苏九牢牢护在了怀里,任由瓷片割裂了他如玉的肌肤。
木扎巴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布满红丝的鹰眸,不甘地重重倒在了地上,后脑勺隐蕴出一滩的血迹。
“裴元诤……”被闷在怀里的苏九不满地大叫,一双小手却一路往下,想要扯开他的裤腰带。
这个卑鄙小人,到这个时候还不肯让她吃,她快要爆炸了!
“九儿,我们走吧!”沉沉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动的木扎巴图,裴元诤忙抓住苏九两只捣乱的小手,环抱着她出了木扎巴图的房间。
下了楼,裴元诤警惕地将墨眸朝四处转了转,确定无人监视后,这才快步走出了客栈的大堂,一路朝马厩处走去。
将苏九放在了马上,裴元诤立即也跃上马,环抱住在他怀里东倒西歪的人儿,策马悄悄离开了客栈。
王语嫣失魂落魄地回房换下了夜行衣,正欲穿衣去看看那边的情况,翠英却无礼地直接推门而进。
“小姐,小姐,不好了,可汗遇袭了!”
“什么?”拢衣襟的玉手顿时一顿,王语嫣的小脸顿时无比阴沉,顾不得教训翠英的无礼,忙飞奔进木扎巴图房间查看情况。
屋子的地上残留着沾满血迹的碎片,木扎巴图已经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也穿上了衣服,北漠的胡医正在为他止血。
木扎巴图双目紧闭着,脸上红白交加,脸色显得十分的诡异。
“王妃,可汗遇袭了,人没抓到,可能已经逃跑了,请王妃下令,让我们去把刺客追回来。”
木扎巴图身边最亲近的护卫单膝跪地,语气生硬地请求王语嫣。
“好,你们去把刺客抓回来给可汗一个交代!”眯了眯眼,王语嫣亲自扶起了那个护卫,装作很不经意地开口。
“白日里琉璃国的宰相和定远侯和可汗过不去,可汗今夜遇袭之事,定与那两个人脱不了关系,你若看见他们,务必活捉回来,交给可汗处置!”
“我们走!”那个护卫点点头,立即带领了一群人去追刺客。
裴元诤,既然你不肯属于我,我也不会让九公主得到你!
我王语嫣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休想得到!
望了一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木扎巴图,王语嫣将狠毒的阴笑隐藏在了眼底。
出了客栈,裴元诤在小路上策马前行着,银色的月光依旧柔和地洒在天地间,四周静悄悄的,树影婆娑,静得有些阴森。
苏九柔若无骨地偎依在裴元诤的怀里,扯不开他身上的衣服,干脆拉扯自己的。
“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