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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温衍和裴元诤是一样的货色,一大清早的必须要去上早朝,就像白领们每天要去上班一样!
“小桃,你等二驸马回来立刻通知本公主!”即使心里有太多的不甘,苏九也只能作罢,咬咬牙,对小桃下了命令后,又折回屋子里企图找到那把该死的钥匙。
小桃望望空荡荡的门口,霎时觉得二驸马今天还是不要回来的好。
苏九翻遍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那把小小的金钥匙,不由得心里更气。
温衍那个混蛋到底把钥匙藏在哪了?不会是随身携带吧!
要是拿不回那把钥匙,她以后怎么跟……裴元诤滚床单呢!
哎,她这算不算是自食恶果,搬起的石头最终还是砸了自己的脚呢。
温衍的确是去上早朝了,还是从军营里直接去的。
昨天晚上一场莫名的大火把西郊军营一批刚运到的粮草烧了个精光,温衍对此大为恼怒,在军营里恼怒了大半夜,骂了看守粮草的士兵,也派人去查是什么人所为,但始终查不到一点的蛛丝马迹。
仔细思索下来,温衍觉得这事十之*是裴元诤指使人干的,其目的阴险卑鄙的很,为的不就是让他不能和小九成其好事!
因此,今天早朝上温衍故意参奏了裴元诤一本,告他因嫉妒自己得了九公主的宠而怀恨在心,指使人烧了西营的粮草作为报复。
坐在龙椅上的苏邪听着很纠结,纠结自己女儿的家事怎么上升到了国家大事上,还在所有大臣面前来讨论此事,这不是丢皇家的脸面吗?
九儿啊,你懂事了一阵子,怎么又做起混账事来了!
威严的老眼慢慢移到了站在诸位大臣首位的裴元诤,苏邪冷声开口问道。
“裴相,定远侯告你故意指使人烧了西营的粮草以滋报复,你可承认此事?”
一个是宰相,一个是侯爷,两个都是朝廷重臣,而且这两个都是九儿的驸马,他偏帮谁都不好啊!
“启禀皇上。”裴元诤出列,拱手谦逊地答道,“微臣与定远侯都是九公主的驸马,微臣为大驸马,理应处处对定远侯多加照顾,他得公主之宠,微臣也替他高兴,又何来嫉妒之心,指使人去烧了西营的粮草以滋报复?那批粮草是皇上费尽辛苦才筹来的,微臣又怎么会做那么缺德的事!定远侯此为诬告,还望皇上明鉴!”
裴元诤的语气很诚恳,端的也是一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样子,再加上他平时表面功夫做得极好,也就没有人会怀疑他会做出这种大胆犯上的事情。
“皇上,裴大人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定是定远侯误会了!”
苏邪还没发话,底下已经有大臣站出来给裴元诤说话了。
“许是定远侯嫉妒裴大人荣获九公主的恩宠,故意自己烧了粮草,嫁祸给裴大人!”又有一个胡子发白的老臣出列替裴元诤说好话。
“裴大人大公无私,为官清廉正气,怎会做出此等下三滥的事情来!”
朝上过半的大臣都站出来给裴元诤说好话,气得温衍恨不得一拳打死这些识人不清的老顽固!
裴元诤还是静静地站着,清雅俊脸上的表情不卑不亢,也没有斜视咬牙切齿的温衍一眼。
“好了,统统给朕闭嘴!”
大臣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吵得苏邪头疼了起来,大手朝龙椅的扶手上重重一拍,那些大臣瞬间闭上了嘴巴。
“皇上!”温衍不服,出列睨着裴元诤所站的位置冷声道。
“裴相为了夺得公主的专宠,设计陷害微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望皇上明察秋毫,好好治裴相的罪!”
裴元诤这个卑鄙小人,看来平时没少笼络人心,那些老不死的全部站出来给他说话,真有他的!
苏邪皱着眉头,看着下面那两只棘手的驸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九儿,你为何总让父皇这么头疼呢!
“皇上,定远侯没有证据证明这事跟裴相脱不了关系,依奴才之见,不如让九公主去彻查此事。”
见苏邪左右为难,站在一旁的张公公忙附耳上前给他出主意。
苏邪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没有比这个主意更好的主意了。
九儿去彻查此事,无论查出来这事是谁干的,那也是公主府里的事情,用不着他瞎操心。
轻咳了两声,苏邪坐正了身体,义正言词地看着下面的大臣,威严冷声道。
“不如这样吧,朕把此事交给九公主去查办,若真查出此事与裴相有关,朕会命九公主给侯爷一个交代的!”
听罢,温衍妖娆的俊脸立即黑了,想要再次出言反驳,却被苏邪摆手制止了。
裴元诤听了面色却是不变,嘴角边慢慢释出一抹清雅的笑容来,看得温衍更加恨得牙痒痒。
此事交给小九去彻查,纵然她查出是裴元诤干的,也会包庇他,不让皇上知道实情的,可恶!
“今日朝事就到这里,退朝吧!”
苏邪怕温衍不死心地还想纠缠,便早早宣布了退朝,逃之夭夭了。
九儿的烂摊子就让她自己去收拾吧!
退朝以后,大臣们纷纷朝殿外走去,裴元诤的脚步稍缓,好像故意在等什么人似的。
不一会儿,温衍便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拦住了他。
“裴元诤,别以为这事交给小九,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本侯爷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此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温衍细长的狐狸眼乖戾地眯起,殷红的薄唇随即扬起一抹自负的邪佞弧度,狠声对裴元诤咬牙道。
“侯爷,此事真的不是本相干的,最近天干物燥,说不定那批粮草正是因为天气干燥而起火燃烧的呢!”
裴元诤清雅的俊脸上有着惯有的轻笑,说话的速度不紧不慢,优雅从容得很,仿佛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哼,别在这里装你的宰相风度了,裴相!”裴元诤的虚伪行径令温衍万分的不齿,他不由得从鼻子里发出一记不屑的重重冷哼,然后抬脚急步而行,把裴元诤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裴元诤这个卑鄙小人,总有一天,他要当众撕毁他虚伪至极的小人嘴脸!
裴元诤依旧不紧不慢地前行着,清雅的墨眸流转着一抹暗色的流光。
就算是他干的又如何,九儿定不会把他交给皇上处置,最多私下里狠狠处罚他便罢了。
温衍脸色阴沉地回到了公主府,一进门便见小桃专门候在那,好像是等他的。
“小桃,公主找本侯爷吗?”细长的狐狸眼不悦地眯了眯,温衍快步走到小桃的面前问她。
昨夜他差点就能和小九成其好事了,都怪裴元诤那个该死的卑鄙小人!
思及此,温衍妖娆的俊脸变得更加的难看,吓得小桃赶紧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低下头很小声地回答道。
“请二驸马去公主的屋子,公主想见您。”
二驸马今天的心情很不好,是谁惹二驸马生气了?
小桃很疑惑,疑惑这两天公主府的两只驸马到底是怎么了。
一听苏九要找自己,温衍心下一喜,面上顿时柔和了不少,瞬间转身把小桃甩在了门口,一溜烟地奔进了苏九的闺房。
小九莫非是想念他了?
进了屋子,温衍迫不及待地去揽住苏九的腰肢,低下头便要去吻她。
一夜不见,他想她想得快要发疯了!
苏九很快推开了如同急色鬼一样的温衍,冷着小脸,伸手朝他示意道。
“把钥匙给本公主交出来!”
“钥匙?什么钥匙?”
温衍猝然被推开,脑子还在发懵之中,没有一下子反应过来,眯着细长的狐狸眼瞪着苏九伸向他的洁白掌心,狐疑不已道。
小九跟他要钥匙做甚!
“温衍,你少给本公主在这装蒜,把贞操带的钥匙还给本公主!”见温衍不肯把钥匙交出来,苏九不禁动了怒,走上前用力揪住了他的衣襟,瞠圆了冒火的杏眼,心情郁猝地咬牙大喝道。
“你给本公主戴了贞操带,还不把那该死的钥匙交出来!”
她真错信了他!
苏九的话让温衍立即反应了过来,他急忙按住苏九的肩膀,冷着一张妖娆的俊脸解释道,细长的狐狸眼里是前所未有的着急。
“小九,本侯爷怎么会给你戴那个东西呢,昨夜若不是裴元诤从中作梗,派人烧了西郊军营的粮草,逼得本侯爷不得不去查看,不然你早承欢于本侯爷的身下了!”
这事一定也是裴元诤所为,给小九戴了那该死的东西,自己就没办法得到她的身体,真是卑鄙无耻!
“你什么意思?”‘冒火的杏眼微眯,苏九听了温衍这话,不由得松开了他的衣襟,有些疑惑地问他。
这事怎么又和裴元诤那个卑鄙小人扯上关系了!
见苏九有意要听自己的解释,温衍赶紧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今天早朝的事一并告诉了她。
苏九听后,来回踱步思索着温衍说的话。
温衍一直很想得到她的身体,才会千方百计在她酒醉之后从她口里骗取了钥匙,打开了贞操带,准备与她欢好时,军营里突发状况,逼得他不得不暂时作罢,穿衣服赶去军营查看情况,然后裴元诤就进来对她用强的,之后被她反压狠狠蹂躏回去后,她就睡着了,之后的事情她完全没印象了。
这么说来,这事大有可能是裴元诤那个卑鄙小人干的!
照裴元诤平日的醋劲来看,他是不想让温衍有机会和她滚床单才给她戴了这个鬼东西!
丫丫的,她真够卑鄙无耻的,再次刷新了他的无耻下限!
“小九……”见苏九一会儿皱眉紧锁,一会咬牙切齿的,温衍不禁有些担心了。
“温衍,你说父皇把彻查军营粮草失火一事交给本公主来彻查了?”
再次抬头的苏九已经恢复了冷静,扬眉阴笑地问着温衍。
裴元诤那个无耻小人不仅破坏了温衍和她的好事,还给她戴了这鬼东西,她这次不给他一个重重的教训,他真想翻了天不成!
敢算计到她头上,她必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温衍被苏九的那抹笑看得心里有些发寒,却很乐意落井下石。
“是,小九,皇上对着满朝文武大臣这么说的,如若查出此事与裴元诤有关,小九定要重重处罚他,为本侯爷出这口恶气!”
“那是当然,一旦查出是他所为,本公主绝不轻饶他!”苏九同仇敌忾地说道,走到温衍的面前,主动伸出双手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身,仰头对他娇笑道。
“等本公主从裴元诤的手里拿回钥匙后,一定满足你的心愿。”
她好像对温衍有点太不公平了,裴元诤那个卑鄙小人已经吃了她那么多次,可温衍一次都没吃到她,未免太可怜了。
一样是驸马,她真的不能再厚此薄彼下去了,需一碗水端平才是王道!
“小九!”温衍听了欣喜不已,当即低头吻上了她的小嘴,倾尽所有的温柔缠绵。
一吻结束后,温衍紧紧地把小脸酡红的苏九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哑着声音愉悦地低笑道。
“小九既然答应了本侯爷,就不可以食言,本侯爷都被你禁欲了半年,快憋出病来了!”
美人在怀,他却看得到吃不进嘴里,该死的难受啊!
“本公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苏九用食指戳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得意地眯眼笑道。
“你喜欢本公主,本公主当然不会亏待你的!”
食色性也,她家的两只驸马美色是一等一的好,她虽然不是色女,但太过美好的东西她也想占为己有呀。
“小九,你真是个折磨本侯爷的小妖精!”大手爱怜地抚摸着苏九绯红的小脸,温衍无奈地叹息一声,再次低头啄吻着苏九红肿的小嘴来发泄他身体里郁结的*。
他没了贞操带的束缚,一样吃不到小九,可他又不想找别的女人解决,还是先忍忍吧!
见过温衍后,苏九便去找了裴元诤。
裴元诤一个人悠闲地在九曲小桥上拿着鱼食喂着池塘里的锦鲤,面色温和还带着微笑,远远望去白衣似雪,不沾染一丝的烟火气。
苏九拖着旖旎的长裙走到了小桥上,站到了他的身边,冷眼睨着他白玉一般的脖子上的斑斑齿痕,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
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九儿,你亲自来寻元诤有什么事吗?”裴元诤侧头望着她,清雅的俊脸上温柔无限。
“你说本公主找你还为什么事呢!”苏九冷笑一声,一只素白的小手顿时抢过了他手里拿着的鱼食,抿唇笑得很是高深莫测。
他还在这里跟她装什么蒜!
“元诤怎明白九儿的心思呢。”裴元诤依然从容浅笑,大手柔柔地抚过苏九略显阴沉的小脸,咧嘴轻笑。
“莫非九儿还想惩罚元诤昨夜之事?”
九儿一觉醒来便会发现贞操带已然在她身上,她必然先会把温衍抓去问个清楚,当然温衍一定会添油加醋把所有的罪名都安插在他的头上,故九儿来找他了。
“裴元诤,你可以别再本公主面前端你宰相大人的虚伪面孔吗?”苏九恼怒地抓了一大把鱼食洒进了池塘里,引得那些锦鲤争相抢食吃。
“九儿,元诤在你面前不是一直都这样吗?”裴元诤并没有动怒,反而一伸手,把她半搂进自己的怀里,轻笑地扬眉。
“这鱼食不能喂这么多,它们吃多了会腹胀而死的。”
正如温衍一样,倘若他得到了九儿的身体,必然不会跟他客气了,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裴元诤,本公主不想跟你绕弯子说话!”苏九恼怒地抬头瞪他,咬牙冷笑道。
“把钥匙交出来,不然本公主要你好看!”
他竟然可以睁眼说瞎话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一个至高的境界了!
“原来九儿是想要这个。”清雅的墨眸轻轻垂下,裴元诤的声音很温柔,不带一丝任何的棱角。
“钥匙在元诤的手里,但元诤不会把钥匙交给九儿的。”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蕴含了裴元诤钢铁一般的决心。
“裴元诤,你真够无耻的,赶紧把钥匙交给本公主,不然本公主就要把你扫地出门了!”苏九恼得直接把他推下了小桥,任凭白衣飘飘的裴元诤径自从桥上跌到了池塘中,而没有伸手去拉。
裴元诤从桥上直直地坠向了池塘里,惊出了好大一阵水花,吓得那些原本还在抢食的锦鲤纷纷四处逃窜。
裴元诤狼狈地从池塘里站了起来,眯眼看着桥上对他怒目圆睁的苏九,扯唇笑了出来,清雅的俊脸上水珠四溅,也挡不住他那灼灼如朝阳一样的开心笑容。
“九儿,你把元诤推下来,是想让元诤以身喂这些鱼儿吗?”
裴元诤湿哒哒地站在池塘里,一身湿透的白衣紧紧地裹在他清瘦的身躯上,勾勒出他最迷人的腰线,黑发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样子虽然无比狼狈,但依然是风姿卓然,让人忍不住侧目。
“你……”苏九在小桥上叉着腰,对裴元诤这不温不火的模样大为恼火。
忍无可忍之下,干脆把手里的鱼食朝他那张祸水脸上扔去。
“裴元诤,你给本公主站那吧,什么时候你想把钥匙交给本公主了,本公主就让你起来,如果你死活不肯交出钥匙,你就以身喂鱼吧!”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裴元诤这个油盐不进的混蛋!
鱼食在裴元诤的头上天女散花一样洒落到池塘里,裴元诤的发上,脸上,衣服上都沾染了些许,令他只能站在池塘里苦笑。
那些锦鲤见裴元诤站着不动,又看见那么多美味的鱼食,于是大着胆子游弋到他的四周争抢食物吃,有的还啄吻他靴子上沾着的鱼食。
见锦鲤把裴元诤围得像众星拱月似的谪仙人物,苏九更气,气得恨不得脱下脚上穿着的绣花鞋狠狠地朝他的脸砸去。
但一思及等下回房要走一段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光着脚丫子踩在上面必然咯人,只好就此作罢。
气怒地喘息,苏九瞪着池塘中站着的裴元诤,愤恨地冷哼了一声,立即转头就走。
让他站着好好反省吧!
苏九走后,裴元诤依然站在池塘里岿然不动,仿佛是一棵参天大树,稳稳地立在那儿生根为家。
“大人,您大可跟公主说明您的心意呀!”裴青立在小桥上站了半天,也看了半天,于心不忍地大声朝下面的裴元诤喊道。
大人对公主的一片心意天地可鉴,可公主她一点也不懂大人的心思,还用这样残酷的办法处罚大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裴青,跟九儿说什么也没用,等她惩罚够了,气也就消了。”裴元诤不紧不慢地轻声说道,垂下的眼眸里有一丝宠溺的无奈。
此刻九儿正在气头上,他多说无益,在她没有放弃想要和温衍欢好的念头之前,他绝不会把钥匙给她。
“大人,小人去拿把伞给您遮阳吧。”裴青看看天上的太阳,万分心疼地又道。
这夏日的阳光甚是毒辣,大人的身子骨又不好,万一中暑了该如何是好!
“裴青,你先走吧,不需你留在这儿,我也不要你拿伞给我遮阳,我自愿被九儿处罚。”
裴元诤的声音跟天上飘过的白云一样柔软,没有丝毫的不满和怨恨,轻得更似一缕凉爽的风,拂面而过,留下一抹舒服的感觉。
“大人!”裴青简直要哭了。
大人这是何苦,公主不心疼,他心疼啊!
“裴青,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见裴青赖着不肯离开,裴元诤终于动了些怒,柔和的声音蓦然多了一丝冷冽之意。
“好,大人,小人立刻就走!”
裴青无奈地摇摇头,终是听从了裴元诤的话,离开了九曲小桥。
他要去找公主理论,大人不能平白受此处罚!
“裴青,你给本公主站住!”见裴青急匆匆地从自己面前走过,苏九很生气地对他冷喝道。
裴青和裴元诤是一丘之貉,是她公主府里最喂不熟的白眼狼!
昨夜西营粮草被烧一事,不仅跟裴元诤脱不了干系,还和裴青脱不了干系!
裴青正四处寻找苏九的身影,见她主动叫了他,便冷着一张脸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拱手埋怨道。
“公主,你为何让大人站在池塘里受罚?”
裴青一开口就是不客气的质问,惹得苏九的气更不顺了。
“你家大人为何被本公主处罚,你不会不知道,裴青!”
苏九厉眼瞪着他,冷笑不已道。
“裴青,自从你入了公主府,本公主提拔你做了公主府的二管家,本公主可有亏待过你?”
吃里扒外的混蛋,她每月给他的工钱全用来打水漂了!
“公主自然没有亏待过小人,却处处亏待了大人!”裴青梗着脖子,一脸愤愤不平,替裴元诤出头的模样。
“既然本公主不曾亏待过你,你为何帮你家大人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苏九一巴掌重重拍在了裴青的肩膀上,笑眯眯地看着他道。
“昨夜西营粮草着火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裴青的武功很不错,轻功更是了得,他可以无声无息地潜入军营把粮草烧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公主此话何解?”裴青冷漠的眼睛里蓦然闪过一丝慌乱,但很乱被他压了下去,变得再次面无表情起来。
他绝不能在公主的威逼利诱下说出实情,不然连累的只有大人!
“裴青,别学你家大人一样跟本公主打官腔!”苏九再次一巴掌拍在了裴青的肩膀上,这次拍得很用力,拍得连裴青的心也跟着一颤。
“只要你肯对本公主说出实情,你家大人的处罚便可免了。”
裴青可比裴元诤好拿捏多了,而且他誓死效忠裴元诤,一定会被她威胁说出实情!
“公主,昨夜小人很早就睡下了,并不知西营粮草失火一事,小人也是今早才得知的!”
裴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拱手恭敬地答道,脸上眼里不见一丝一毫的慌张,如入定老僧一样从容不迫。
公主果然用大人来威胁他,可这次的事情牵扯太大,他必须要给大人保密!
“裴青啊裴青,你不愧为你家大人最忠心耿耿的奴才,连本公主都使唤不动你了,是吗?”
苏九不怒反笑,恨不得手里有根木棍,狠狠地把不识时务的裴青好好暴打一顿。
主子是这样,奴才还是这样,真要把她活活气死了!
“小人不敢!”裴青忙惶恐低头,“若公主您有什么事情,大可派小人去做,小人一定不辱公主使命!”
无论公主使用什么手段逼供,他也要坚决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能说漏嘴!
“哼,本公主才不要你的假忠心,你留着给你的大人用吧!”
苏九不屑地哼笑着,晶亮的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裴青,小桃近日一直缠着本公主说要和你退婚的事情,本公主本来不想答应的,可看你对你家大人忠心耿耿,这小桃嫁给你后受了委屈也无处诉苦是不?本公主决定了,不把小桃那个迷糊的丫头嫁给你,正好门房的管事跟本公主提亲,那个管事本公主看着人挺敦厚老实的,二十出头,模样也长得不错,比起你裴青可是强太多了!”
说到这里,苏九故意用蔑视的眼神从头到脚把裴青打量了一眼,其意不言而喻。
“公主,您问过小桃的意见吗?”裴青恨得咬牙,冷漠的声音几乎从牙缝中硬挤了出来。
若论卑鄙,没有人能比得过公主!
公主竟然又用小桃来威胁他!
“小桃说了,只要不是你裴青,她谁都愿意嫁!”苏九老神在在地薄凉笑道。
“裴青啊,要你家大人还是要小桃,你自个儿好好抉择清楚!本公主的贴身侍女就这么一个,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如果裴青还是选择裴元诤,她也不逼他,不过小桃便没有他的份了,她一定要帮小桃找个比他好上百倍千倍的男人,活活气死他!
“公主,倘若这是小桃的意思,裴青不敢强求,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小人是一个粗人,而且年纪也可以做小桃的爹了,小人实在配不上天真可爱的小桃,还望公主给她另觅良人!”
裴青几乎是咬碎了牙齿,万分纠结地说出了这番混合了心酸与血泪的违心之语,说完后毅然转身离去。
既然他与小桃无缘,那便就此算了吧。
“裴青,你……”火大地瞪着似乎泪奔而去的裴青,苏九心里郁结的火气憋得她真想骂人。
裴青这不思上进的混蛋,难道不知道在这公主府里,跟着她混才会有前途吗?
苏九威逼利诱裴青的计划宣告失败,她只好另做打算,用别的方法从裴元诤的手里拿回那把该死的钥匙!
夏日午后的太阳是十分毒辣的,裴元诤站在大太阳底下暴晒了几个时辰,身上湿透的白衣早就被炙热的阳光烤干,如玉的脸颊被晒得绯红一片,还从额头上不断冒着汗珠,清雅的墨眸开始变得迷离涣散起来,玉树一般的劲瘦身躯在池塘里摇摇欲坠。
可裴元诤并没有因此倒下去,而是越发笔直地站在那,不屈也不挠。
裴青躲在一旁隐蔽的角落里暗暗偷窥着自家大人的情况,几次着急地想要冲出去救裴元诤,可一想到裴元诤刚才坚决的眼神,才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夜色渐渐黑了,燥热的白天已经被黑夜笼罩,裴元诤只凭着一股意志力站在那了,嘴唇开裂,喉咙发干,整个人的身体一阵阵的发烫,好似在热水里煮过一样。
可惜天空不作美,半夜狂风骤雨来临,一道道闪电低低地伏过地面,耀眼的白光把裴元诤的那张清雅的俊脸照得格外的苍白。
豆大的雨点像冰雹一样重重地砸在了裴元诤清瘦的身躯上,狂风也肆虐着他单薄的身形,那些锦鲤早躲在荷叶底下避风挡雨了,天地间一片水雾蒙蒙。
裴元诤就像一株落单的小草一样任凭风雨肆虐着他可怜的身躯,终于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飘飘悠悠地软下了身子,仰面朝池塘里重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