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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把那张画像藏在了自己的衣袖里,大步走进了自己的寝宫。
清莲得宠后,一直住在太子的寝宫,也自然成了太子那些妃妾急欲拔除的眼中钉肉中刺。
清莲懒懒地倚在了床榻上,素纱薄衣,酥胸半露,银色的眸子半瞌着,妖冶的风情让看惯了天下美女的苏羽还是被惊艳了一把。
“美人,身子好些了吗?”苏羽走过去,一下子把自己的身体压到了清莲的身上,眯着眼,大手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他左手的手臂。
“好多了,太子殿下。”清莲很娇羞地垂下眼睑,耳朵羞红了,格外的诱惑人。
“本太子最近事忙,冷落了美人,美人不会怪本太子吧?”苏羽侧眼看了看清莲洁白无瑕的左臂一眼,眼底藏着的冷芒渐渐退去,调笑地捏住了清莲的下巴,压低声音开口道。
清莲的左臂没有受伤,应该不是她女扮男装去劫了狱。
“清莲怎能怪太子。”清莲娇羞无限地摇了摇头,咬唇轻声道,“若不是太子救了清莲一命,清莲如今也不知要流落到何方去,恐怕早被人卖去那花街柳巷了。”
“哈哈哈!本太子最喜欢你这副娇羞的小模样了!”清莲爱慕的神情成功取悦了苏羽,他仰头狂笑了两声,便起身把清莲从软榻中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拿出那幅藏在衣袖里的画给清莲看。
“今天有人去劫狱,把九皇妹从牢里就走了,狱卒说这画上之人便是劫狱之人,美人你可认识他,他和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苏羽依然没有消除对清莲的怀疑,想借此机会,再试探清莲一次。
“我不认识他,而且我也没有兄弟姐妹。”清莲摇了摇头,眼神透彻明亮,不像是在撒谎。
“可能有人易容成我的样子去劫狱吧。”
太子果然对他起了疑心,不过他没有确实的证据,他也拿自己没办法。
“美人,你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吗?”苏羽的眼神一刻也没离开清莲的面庞,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这世上能和清莲长得一模一样的只可能是龙凤胎的兄长或弟弟,但清莲说她没有兄弟姐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我真的不认识他。”清莲开始变得委屈,眼眶中含着要掉不掉的泪水,可怜极了。
“好了,好了,本太子不问你,你别哭,美人!”见清莲万分的委屈,苏羽也狠不下心肠继续问下去了,连忙把手中的画像甩到了一边,哄着清莲。
“太子,太子,你还是怀疑清莲……”清莲被苏羽困在怀中不依不饶地闹腾着,迫使苏羽没法子地一个劲跟他道歉。
“美人,是本太子错了,别哭了行吗?你一哭,把本太子的心都要哭疼了……”
清莲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一番闹腾下来,清莲从苏羽的大腿上跳了下来,扭着小腰,撅嘴不满道。
“今夜臣妾回自己的地方睡,不和太子一起睡了!”
苏羽邪笑,伸手把想要离开的清莲拽到了自己的怀里,重新把他压到了自己的身下。
“你这小东西总能让本太子对你心软,你说要怎么补偿本太子?”
他阅女无数,最喜欢的便是清莲了,她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不仅是她天下无双的美貌,还有她不把自己当一个太子看,而是把他当一个男人来看。
“哼,清莲还生太子的气呢,太子你要怎么补偿我?”清莲极其傲娇地冷哼了一声,冷傲地瞪着眼前邪笑不止的苏羽,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太子和阿九长得是有几分相像的,尤其是眉宇之间,倘若他真的是个女人,面对太子的无上荣宠,他也一定会对太子的心,只可惜他是个男的,而且心有所属了。
“美人,你要本太子怎么补偿你?”苏羽眯眼邪肆地笑,大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向了清莲的胸口。
这么个可人儿,他怎能不爱呢。
“太子,你好讨厌!”清莲娇嗔地瞪了苏羽一眼,接下来的事情自不必说,又是一场美丽的黄粱美梦。
公主府这边,苏九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浑身没力气,爬都爬不起来,顿时让她恼怒地哼了一声。
该死的裴元诤,该死的臭小子!
“九儿,你醒了!”裴元诤温柔的声音在苏九的耳边响起,接着一双有力的手臂便把她扶了起来,搂进了一个十分熟悉的怀抱。
“来,把这碗鸡汤喝了,补补身子。”
“裴元诤,那……臭小子在哪,本公主想看看他!”苏九虚弱的声音听上去仍旧是愤愤不平。
她盼了那么久的女儿居然是个带把的儿子,气死她了!
“九儿,他在你旁边睡着呢。”裴元诤无奈地摇摇头,把手中的玉碗暂时放到了一边,倾身把还在襁褓里呼呼大睡的苏瑾抱到了苏九的面前,抿唇笑得很开心。
“他很乖,在你睡觉的时候,也没吵着你。”
他的儿子将来必会像他这样成为出类拔萃的人物!
“他再乖也不是个女儿!”苏九一脸嫌弃地瞪着已经长开了些的苏瑾,愤愤不平地撅嘴道。
“他长大了肯定跟你一样是个祸害,全京城的女孩子肯定都想嫁给他,本公主最讨厌像你一样的祸害了!”
她长得不差,裴元诤长得更好看,他们俩的基因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小子长大后一定比他爹还是个祸害,她已经能想象将来公主府会被一大堆女孩子包围的可怕场景了。
“元诤会好好教导瑾儿的,不会让九儿替他多操心。”
闻言,裴元诤总算找到了苏九讨厌儿子的最重要原因,不由得失笑了一声,无奈地跟他保证道。
九儿这个理由未免太荒唐了点,他相信瑾儿将来也会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痴心男子,绝不会像温衍那般花心。
对,他以后要让瑾儿远离温衍,以免温衍带坏了瑾儿。
“你得了吧,儿子交给你照顾,还不得被你教导成一个比你更卑鄙无耻的小人,本公主才不要!”苏九狠狠地瞪了裴元诤一眼,然后从他的手里抢过苏瑾自己抱着,指尖轻轻地触碰着苏瑾柔嫩的小脸,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她的心里慢慢蔓延开来。
这应该就是母爱吧。
苏九嘴上虽说很讨厌苏瑾,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他为什么总是睡?”苏九看着襁褓里怎么戳也戳不醒的苏瑾,有点小郁闷。
臭小子,我是你娘,辛辛苦苦拼了半条老命把你生下来了,你好歹睁开眼睛看娘一眼行不!
“奶娘刚给他喂了奶,吃饱了自然睡着。”裴元诤轻笑地开口道,同时侧过头亲了她侧脸一下,无比深情地呢喃。
“九儿,谢谢你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了。”
虽然裴元诤的这句话很普通,甚至算不上是什么甜言蜜语,却让苏九意外红了脸。
“你谢什么谢,不把这臭小子生下来,本公主不是要一尸两命了吗?”
苏九红着小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凶巴巴地对裴元诤开口道。
“鸡汤呢,本公主要喝,你还不快点喂我!”
什么嘛,谢她干什么,又不是她自愿要替他生孩子的,还不是他那啥太厉害,一不小心让她中招了,不得已才把这个讨厌的臭小子生下来了嘛!
闻言,裴元诤又是无奈一笑,转身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玉碗,舀了一口油腻腻的鸡汤,放在自己的嘴边吹凉了,才送到了苏九的小嘴边。
苏九虽不喜鸡汤上面漂浮的那层油腻腻的东西,但为了能让自己生产后虚弱不已的身体赶快恢复,她硬着头皮把油得发腻的鸡汤喝了下去。
她还要给父皇报仇呢,决不能就此垮掉!
一碗鸡汤喝完以后,裴元诤小心地扶着苏九躺了下去,并把她怀里的苏瑾放在了她的身边。
“九儿,你和瑾儿好好休息,元诤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晚些时候再来陪你们。”低头在苏九的额头上烙下一吻,裴元诤起身离开的时候,却被苏九紧紧拉住了衣袖。
“裴元诤,外面的局势怎么样了,苏羽已经登基了吗?”
她在这里昏睡了好久,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了。
“九儿,别担心,太子还没有登基,一切事情尽在元诤的掌控之中,你安心把身体养好。”
裴元诤又安抚了苏九好一会儿,才放心地离开了密道。
“苏瑾,你爹让你娘我放心,你说他是不是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阴谋?”苏九无聊地戳着苏瑾的小脸蛋玩,晶亮的杏眼里一片郁闷。
她总觉得张公公那一刀来得太蹊跷了,父皇对张公公那么好,张公公有什么理由背叛父皇呢?
可能苏羽拿了张公公的什么东西来威胁他,张公公迫不得已才答应了?
金银财宝张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年,早就不稀罕了,难道是那个东西吗?
想到这里,苏九不禁恶寒了一下。
如果苏羽拿了张公公的宝贝拿威胁他,那也太变态了!
事后证明,苏九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是多余的,一切不过是裴元诤设的一个局而已。
苏邪驾崩的消息很快传了过去,举国默哀三日,酒楼茶肆不准营业,秦楼楚馆更是不能接待客人。
三日后,苏羽给苏邪举了隆重的丧礼,丧礼一过后,他便迫不及待地穿上了连夜赶制出来的新龙袍,举行登基大典。
“美人,等本太子当了皇帝,马上封你做皇后好不好?”苏羽志得意满地抚摸着身上的龙袍,高兴无比地跟清莲许下了这个承诺。
“清莲谢过皇上的恩典!”清莲娇羞地给苏羽行了个宫妃的大礼,银色的眸子却快速掠过了一抹冷芒。
等你能真正做成皇帝再说吧!
“太子殿下,不好了,定远侯带着他的十万大军杀进皇宫来了,说……说是太子殿下您杀了先皇,意图谋朝篡位,他要清君侧!”
“放肆!本太子看他才要谋反!”
苏羽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一下子变得慌乱无比,来回烦躁地在清莲眼前踱着步。
“皇宫易守难攻,定远侯是怎么杀进来的?”
苏羽突然转头瞪向前来禀告的太监,阴狠的眼神泛着血光。
各个城门都有他的人在把守,定远侯是怎么进来的!
“回……回太子殿下的话,是……北门的昕将军打开了城门,所以才……”太监支支吾吾地不敢再说下去了。
“混账,他竟敢背叛本太子!”
苏羽恼怒地一脚踹倒了那个通风报信的太监,然后拽着清莲的手出了太子宫,前往皇宫的城楼去查看情况。
公主府的那两个还是来了,可那又怎么样,父皇死了,他们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再对他怎么样了!
在一堆乱军之中,裴元诤白衣飘飘地站在宫门口遗世独立,清雅的墨眸轻笑地看着城楼上神色紧张的苏羽,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了,你是否别来无恙?”
“哼,裴相,别用你那套来对付本太子,本太子可不是父皇!”苏羽朝城楼下站着的裴元诤不屑地冷笑道。
“你和定远侯公然带兵攻入皇宫,已经是谋反了,还不束手就擒,那样本太子或许能留你们一个全尸!”
他早该把公主府的这两个杀了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困局!
“太子殿下,你这话好像说反了。”裴元诤仍是从容不迫的轻笑,清雅的俊脸上一片和善。
“你意图谋害皇上,其罪当株,还不束手就擒,免得本相残害无辜的同僚。”
“裴相,你少给本太子在这花言巧语迷惑人,父皇是被九皇妹杀死的,九皇妹才是那个意图谋反,想当女皇的人,你怎么不去抓她呢!”苏羽眼中的阴狠渐明,拿过手下递过来的弓箭,便搭箭拉弓,毫不客气地射杀裴元诤。
锋利的箭急速地朝自己的胸口射来,裴元诤却没有慌乱的躲闪,而是依然站在了原地,清雅的墨眸里始终镇定从容。
清莲看着那支箭不偏不倚地朝裴元诤射去,很想用法术改变箭头的方向,但转念一想,倘若少谷主就这么死了,阿九不就是他一个人的吗?
于是,清莲没有动用任何的法术,而是冷冷地站在城楼上看着那支箭朝裴元诤的胸口射去。
少谷主,对不起了,我想让阿九留在我的身边,你的存在,让我永远不可能实现这个愿望。
裴元诤既然来了,也料到太子苏羽会对他痛下杀手,又怎么会一点准备也没有呢。
当那支箭快要没入裴元诤胸口的时候,裴青从一旁闪身出来,徒手抓住了那支箭。
“大人,你没事吧?”裴青把手中的箭狠狠地折成了两段,扔在了地上,担忧不已地朝裴元诤问道。
太子殿下真是狠毒!
裴元诤冲裴青摇了摇头后,又抬眼看向城楼上的苏羽,清雅墨眸里的光开始变得漆黑且高深莫测了。
“太子殿下,本相已经给了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你却不知道珍惜,那就别怪本相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裴元诤大手一挥,身后立即出现了大批的弓箭手,弓箭上都搭满了锋利的箭,只要裴元诤一声令下,皇城的半空中便能飞起漫天的箭雨。
“好啊,裴相,本太子还是太低估你了!”苏羽的眼睛充斥着血红的杀意,也是大手一挥,朝自己身后的弓箭手大声命令道。
“给本太子放箭,不要留一个活口!”
语毕,苏羽带着清莲快速下了城楼,前往上朝的大殿举行登基大典。
只要他坐上了那张龙椅,那他就是琉璃国的皇帝,那些乱臣贼子他能名正言顺地诛杀他们了!
礼仪官进行了繁琐的登基仪式后,张公公宣读了先皇的遗旨,并把传国的玉玺交到了苏羽的手里。
苏羽捧着玉玺从地上站了起来,欣喜若狂地一步步朝那张黄金打造的龙椅走去。
就差几步路了,就差几步路他就是皇上了!
苏羽的皇帝梦做了很久很久,如今美梦终于成真,他能不欣喜若狂吗?
但就是这短短的几步路,苏羽也最终与那张黄金打造的龙椅失之交臂,只因裴元诤带人已经攻进来了。
“太子殿下,那把龙椅不属于你,你还是快点下来吧,不要玷污了那个位置!”温衍手持着银枪,带人把大殿全部包围了,冷佞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产生了很大的回音。
“哼,本太子已经有了这传国玉玺和父皇的遗诏,你们谁敢动本太子,那就是谋反!”
苏羽从台阶上慢慢转过身来,把手中的玉玺举起来让裴元诤和温衍看个清楚,俊脸上尽是得意的阴狠之色。
他们来晚了!
“太子殿下,你确定你手中的传国玉玺是真的吗?”裴元诤笑看站在龙椅前的苏羽,清雅的墨眸里溢满了无辜的轻笑。
“你什么意思?”闻言,苏羽立即低头查看手里的传国玉玺,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妥。
“本相没什么意思,只是真正的传国玉玺在本相的手里,那你手上的那又是什么呢?”裴元诤含笑地从裴青的手里拿过真正的传国玉玺,亮给太子苏羽看。
苏羽看后,一阵惊慌失措后,他突然又笑了,而且笑得十分的阴冷。
“你想谋反,你想做皇帝,自然会叫人仿制个和传国玉玺一模一样的玉玺来以假乱真,蒙骗世人,本太子不会上你当的!”
这个裴元诤诡计多端,自己千万别被他骗了!
“太子殿下监国了那么长时间,在奏折上用传国玉玺盖了那么多的章,难道从未发现过传国玉玺的一角是缺的吗?”裴元诤将传国玉玺缺的一角指给苏羽看,墨眸中的笑意含着淡淡的讽刺。
之所以太子成不了大器,原因就在这里,只想着谋权篡位,怎么不想想让自己的阴谋怎么变得天衣无缝。
“你……”苏羽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手中那方完美无缺的传国玉玺,阴狠的双眼中露出了颓败的神色。
他真的要败了吗?不,他不甘心!
将手中假的传国玉玺砰的一声扔在了地上,苏羽哈哈哈地大笑着。
“本太子虽然没有传国玉玺,但一样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你们大胆造反,还不给本太子将他们拿下!”
他不会输的,绝不会!
“太子殿下,你最好别做什么美梦了,整个皇宫被本侯爷的军队包围得严严实实,你的人都被本侯爷的人抓了起来,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做白日梦!”温衍非常不屑地冷笑着,手中的银枪的枪头还滴着鲜血。
这个太子未免也太愚蠢了,没看到自己大势已去了吗,还敢在这里乱叫!
“定远侯,你别高兴得太早,九皇妹还在本太子的手里,你们若是敢轻举妄动,本太子就把九皇妹给杀了!”苏羽听了一惊,为了挽回自己不可能挽回的颓败局面,他竟谎称苏九还在他的手里。
“哼,九公主不在你的手里,你当本侯爷和裴元诤是傻子吗?”温衍又是一记不屑的冷哼,细长的狐狸眼半眯着,透着不耐烦的冷光。
“裴元诤,我们不用跟太子多废话了,直接杀了他!”
跟个蠢货废话那么多做甚,直接杀了干净!
“你……你敢!”温衍嗜血的阴狠眼神终于让苏羽感到了害怕,慌张地立即向后退去。
他不该忘了眼前的定远侯是琉璃国的不败战神,死在他手里的冤魂不计其数,不在乎多他一个!
“本侯爷有什么不敢的!”温衍狞笑地上前逼近,手中的银枪极快地朝苏羽的喉咙刺去。
苏羽吓得彻底慌了神,瞥见了一旁站着的清莲时,他急中生智把清莲拉到了他的身前替他挡枪。
他不想死,他还没当上皇上呢!
温衍手中的银枪刺破了清莲脖子上的肌肤后硬生生地收住,细长的狐狸眼里溢满了无尽的愤恨。
苏羽真够卑鄙的,竟然用清莲替他挡枪!
清莲低下头去摸了摸自己流血不止的脖子,突然冷笑了出来,看向苏羽的银色眸子里不再有爱慕和娇羞,而是全然的冰冷。
“太子殿下,没想到你对我也是虚情假意,之前还说要封我做皇后呢,此刻又让我替你去死,你好狠的心啊,太子殿下!”
他早已看惯了人类虚伪的面孔,他们对他好总是有其他的目的,最后不是让他去死,就是想从他的身上捞点好处,唯有阿九,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美人,本太子……还不想死,所以……所以只能对不住你了!”苏羽扭着清莲的手臂,面带愧疚地低声道。
“本太子很喜欢你,可本太子更喜欢至高无上的皇权,江山若是没了,本太子要你有何用!”
没有了江山,他能给美人什么东西呢!
“那太子殿下就放了我吧,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留在你的身边只为把你的一切行踪告诉公主府的两只驸马知道!”清莲抿唇一笑,突然用体内的真气把挟持他的苏羽给震开了,银色的眸子倨傲无比。
戏演到这儿,也该结束了!
“你说什么,清莲?”
清莲的一番话让苏羽不敢接受,瞪大了眼睛怒吼他。
“本太子那么疼爱你,你却做了他们的奸细,你对得起本太子吗?”
他最宠爱的女人居然和公主府的那两个是一伙的,这叫他情何以堪!
“太子殿下,你说错了,我不是他们的奸细,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一场精心安排好的邂逅,那时候我已经是个奸细了,并不是中途才背叛了你!”清莲看着苏羽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冷冷地笑道。
“你派人去搜查公主府的时候,是我去通风报信的,北门的昕将军为何会开城门让他们攻进来,也是我暗中做了手脚,至于劫狱的事情,也是我干的,我也知道你前几天拿着画像来试探我,却没发现我左手臂上的伤是吗?”
说到这里,清莲快速使用法术愈合了脖子上的伤口,原本鲜血淋漓的伤口一下子变成了没受伤之前的样子,看得苏羽很久才回过神来,然后喃喃自语地跌坐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人是妖,清莲?”
人不可能会有这么快愈合伤口的本领,唯一的可能清莲她不是人。
“我是妖,太子殿下你会信吗?”清莲原地转了一个圈后,恢复成男子的模样,依然风华绝代地让人嫉恨。
“你……你……你是男的?”苏羽看见了清莲的男子模样,颓败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
他曾和清莲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情,如今想起来真令人作呕!
“太子殿下,我不妨告诉你实话,我不仅是只妖怪,还是个男的,你与我翻云覆雨的亲热画面,都是我用幻术迷惑了你的心智,让你以为我真的与你做了那样的事情。”
清莲不再看苏羽那张脸,而是转过身走下台阶,一步步朝外头走去。
他的任务完成了,那么他可以回到阿九的身边去了。
看见清莲当众愈合伤口和从女人顷刻间变成男人的所有人看见他走过来,纷纷害怕地后退给他让步,唯恐清莲会伤害他们一样。
清莲对此只是冷漠对待,或许他已经习惯被人这么看待了,所以无所谓了。
“清莲,你给本太子站住!”苏羽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冲正要跨出门槛的清莲大叫道。
“只要你助本太子登上皇位,你要什么,本太子都给你!”
他还没有输,只要把清莲拉拢过来,别说温衍的十万大军,就算百万大军他也不怕了!
因为清莲是只妖怪,而且是只法力高强的妖怪!
闻言,清莲停住了自己的步伐,垂下眸子冷声对苏羽说道。
“我要的,你给不起,太子殿下。”
他要的只有阿九,太子能给他吗?
“只要你说出来,本太子就能给你所想要的东西,除了皇位之外的东西,你想要什么,本太子就能给你什么!”苏羽连忙向清莲示好,语气亲切柔和,却根本改变不了他贪婪的本质。
“太子殿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不会帮你!”清莲再次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跨出了门槛,一路朝宫门外走去。
这里的是是非非与他无关,他只想回到阿九的身边陪着她便好。
苏羽就这样看着清莲从他的眼前消失,让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消失了。
不,他不认输,绝不!
收回异常失意的眼神,苏羽阴狠地瞪着近在咫尺的裴元诤和温衍,咬牙切齿地哼笑道,“本太子手里还有父皇的遗诏,父皇指明让本太子继承皇位,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
他手中的遗诏虽然是假的,但吓唬吓唬他们足够用了!
“太子殿下,你手中的遗诏是否真的是皇上亲手所写,我们不如把皇上请出来让他自己说吧。”裴元诤含笑地垂了垂眼眸,立即命身侧的裴青去办。
裴青领命,很快从外头把一身素衣的老人搀扶了进来,而这位老人正是被张公公一刀刺死的苏邪,琉璃国的一国之主,苏九和苏羽的父皇!
“父……父皇……你……你怎么没死?”
看见了苏邪,苏羽再次被吓得跌坐在地,脸色变得比鬼还要苍白上几分。
父皇明明不是被张公公杀死了吗,怎么还会活着呢?
苏羽此刻的心中无比的恐慌和害怕,害怕自己一败涂地后,没有一个好下场。
“羽儿,你为何要谋反,还要杀了朕?”苏邪在裴青的搀扶下慢慢走到了苏羽的面前,痛心疾首地对他说道。
“父皇本以为你当了太子就可以替父皇分忧解劳了,没想到你竟存了这样的心思,你不仅要父皇的命,还想要了你九皇妹的命,你说你是否连畜生都不如?”
他的好儿子,就是如此对待自己父亲的,怎么不叫他心寒!
“父皇……父皇……儿臣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儿臣这次吧。”
苏羽见大势已去,忙磕头朝苏邪苦苦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