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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爷毕竟是个见过世面之人,从裴元诤和温衍如此维护苏九的情况看,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九公主,只因宰相大人叫她九儿,定远侯叫她小九,九公主排行第九。
“无碍,无碍,是小女太过失礼,让两位驸马和贺公子见笑了。”赵老爷拱手笑道,又仔仔细细地看了苏九一眼,见到她耳垂上有耳洞,确定自己所猜错的没错,她应是当今的九公主。
“爹!”赵小姐不满地叫出了声,看向苏九的眼神无比的怨恨。
贺公子维护这个小男宠也就罢了,为何连两个驸马都对他如此的袒护!
“不许说话!”赵老爷怒瞪了自己女儿一眼,要她安静,别再乱说话闯祸了。
“你们两个给本公子放手!”苏九咬牙切齿地对两人低声叫道。
在外人面前这么做,他们不觉得丢脸吗?
“赵老爷,你是来跟贺公子谈生意的,我们不便留下来打扰,先告辞了。”裴元诤不理会苏九的抗议,含笑对赵老爷说完后,便转头看了温衍一眼,示意他一同离开。
九儿在这里掺和闹事,那么贺俊和那赵小姐的事便不成了。
温衍岂会不明白裴元诤是什么意思,当即极有默契地和他一左一右地牵着苏九的手把她强行拉到了外面去。
贺俊冷眼睨着被强行带走的苏九,不在意地哼了哼,心中有数得很。
恐怕宰相大人想要撮合他和赵小姐吧。
“赵老爷,在下给出的价格你可满意?”定了定神,贺俊亲切地抿唇,眼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看上去温柔无害,实际上精明无比。
“一切按贺公子说得办吧。”赵老爷点点头,十分欣赏贺俊的为人和才干。
若是此人能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那就更好了。
“那多谢赵老爷了。”贺俊拱拱手,虚礼答谢道。
“改明个在下请赵老爷吃饭。”
“贺公子太客气了。”赵老爷哈哈一笑,性格豪爽地道,“小女仰慕贺公子许久,不知贺公子如今可有意中人?”
自己女儿的那点心思他这个做爹的怎么不知道,不如明说吧,也可让自己女儿早点死心。
贺公子和九公主的关系,怕是非比寻常啊。
“爹,您怎可如此直白地问贺公子?”赵小姐绞着手中的帕子,低下头,娇嗔不已地低喊道。
贺公子定是不喜欢爹这么直白问他,爹这么做太鲁莽了!
“赵老爷,赵小姐才貌双全,但赵老爷刚才也看到了,在下有男宠,实在不能耽误了赵小姐的大好年华。”
贺俊半眯着好看的凤眼,抿唇说得有点无奈,有点玩世不恭。
九公主啊,你让爷在世人面前成了有龙阳之癖的无耻小人,这笔账咱们以后慢慢算!
“贺公子,那位九公子恐怕不是你的男宠吧?”赵老爷一眼看穿了贺俊的谎话,眯着眼,精明地笑道。
“能让两位驸马放在心尖上疼的人,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个!”
“既然赵老爷把什么都看穿了,在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贺俊悠闲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垂眼淡淡道。
“在下住驿馆不是没有原因,不久后,在下也将是驸马了,更不能耽误了赵小姐。”
闻言,赵老爷大吃了一惊,随即又释怀地大笑道。
“是小女没有那个福分,贺公子,今日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刚才已看出了一切,这个贺俊,手段非一般啊,日后当上了九公主的驸马,事业定会更加的飞黄腾达。
“贺公子……”赵小姐原本娇羞的脸色在这个时候变得一片惨白,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她绞碎了。
“你……真的要去做那个九公主的驸马吗?”
赵小姐也不是笨蛋,很快听出了自己爹和贺俊话里的意思,只是她不服气。
为何九公主能娶全天下最好看的男子,她却不能!
“赵小姐,让你误会了,真不好意思。”贺俊直直地看向异常委屈的赵小姐,凤眼里并没有半点的歉意。
他有钱,自然有不少的女人想要巴上他,做贺家的主母,这个赵小姐的目的和其他的女人没两样,一样是他讨厌的!
之前一直对她示好是因为自己没和他爹谈好丝绸的价钱,如今生意都谈成了,他还需要巴结这个花痴女吗?
可以说,贺俊就是那种过河拆桥的小人,手段卑劣地一点也不输于当今的宰相大人!
“你……”赵小姐的一颗芳心碎了一地,咬咬唇,无比怨恨地瞪了对坐那个冷漠无情的男子一眼,哭着跑出了驿馆。
“实在对不住,贺公子!”
见自己的爱女跑了,赵老爷怕自己的闺女想不开去自寻短见,便匆匆对贺俊丢下这句话,便去追自己女儿了。
贺俊坐在椅子上仍然在悠闲地喝着茶,仿佛刚才只是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他的眼里没有愧疚,没有懊悔,更没有同情。
站在长廊里的苏九看见赵小姐和赵老爷一前一后地跑了出去,赵小姐在哭,赵老爷的神情很慌张。
难道贺俊把赵小姐拒绝了?
另外两个人也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心里自然有数。
裴元诤早预料到了事情的结局会是如此,不过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刚开始而已。
他在江南还要逗留一段时间,有的是机会把贺俊和那赵小姐送作堆!
清雅的墨眸冷戾地眯了眯,裴元诤很快放开了苏九的小手,大手摸着她气呼呼的小脸温柔不已道。
“九儿,别生气了,人家在那谈生意,你去瞎凑什么热闹!”
“对啊,小九,你又不懂谈生意,别去凑什么热闹了,本侯爷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温衍也不甘示弱地讨好道。
那个贺俊还没进公主府呢,就想爬到他和裴元诤的头上作威作福,简直太不要脸了!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喜欢贺俊?”苏九冷眼看着巴结讨好她的驸马,无端笑道。
“你们三个不是同类人吗,不应该臭味相投吗?”
他们三个哪个不狡猾卑鄙无耻下流,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的,不要死缠着她不放行不行!
“九儿,你只有一个,贺俊他对你图谋不轨,元诤岂能容得下他!”裴元诤微微冷哼了一声,清雅的墨眸看着苏九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佩,落寞的眼神多了一丝温暖。
九儿没把玉佩扔了,是否意味着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小九,任何跟本侯爷抢你的人,都是本侯爷的敌人!”温衍也坚定地咬牙说道,妖娆的俊脸透着一片肃杀之色。
他们想成为小九的唯一,那么必须要排挤掉其他的驸马,裴元诤的心思肯定和他是一样的!
“你们作死吧,本公主不要理你们了!”
苏九一下子甩开了温衍的大手,狠瞪了裴元诤一眼后,气愤地跑开了,晶亮的杏眼隐约透着慌张之色。
他们两个太霸道无耻了,她尽量把爱分给他们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其实苏九很清楚他们要的是什么,但现在的她给不起。
两只驸马望着跑远的苏九,心里都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面上却不露半分的沮丧之色。
“走吧,本相请你去喝酒,侯爷。”裴元诤突然含笑对温衍道。
贺俊想拉拢温衍来对付自己,自己又怎么会让温衍投敌呢。
“哼,你裴元诤能有这么大方的时候?”温衍讽刺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对,没有答应,而是转身朝驿馆的大门走去。
裴元诤那点卑鄙的心思他怎会不知道!
见温衍走远,裴元诤也走下了长廊的台阶,朝驿馆大门走去。
两只驸马找了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包间,点了酒菜,开始自斟自饮了起来。
“裴元诤,说句心里话,本侯爷很讨厌你知不知道!”
酒过三巡,温衍有些醉了,眯着细长的狐狸眼,抱着酒壶,嫌恶地冲他冷笑道。
“你想独占小九的那份心思本侯爷很清楚,但你不要忘了,本侯爷是小九的二驸马,本侯爷有权利得到她!”
他一次次快要得手的时候,都被裴元诤该死的破坏了!
“侯爷,本相也跟你说句心里话。”裴元诤似乎也有些醉了,清雅的墨眸里染着醉意的水光。
“你也让本相很讨厌!本相恨不得弄死你!”
这是裴元诤的心里话,所有想跟他抢苏九的男子,他皆想弄死!
“哼,你以为本侯爷不想弄死你吗?”温衍用一只大手撑着自己的下颚,斜睨着裴元诤,讽刺地哼笑道。
他早就在心里弄死过裴元诤很多次了,不过还没付诸实际行动而已!
“看来本相与侯爷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裴元诤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到了薄唇边,抿了一小口,嘲讽地轻笑道。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先弄死贺俊,再来斗个你死我活如何?”
“裴元诤,你今天请本侯爷出来喝酒是为了这个目的吧。”把手中空着的酒壶甩回了桌子上,温衍微醺的俊脸上有着一丝不耐烦。
“你这个卑鄙小人,连喝个酒也要算计本侯爷,有什么人是你不算计,肯用真心对待的?”
说完,温衍还很不雅地打了一个酒嗝,眯了眯细长的狐狸眼,无比嘲弄地睨着他。
闻言,裴元诤举起的酒杯在自己的薄唇上停留了很久,才沉默地将杯中之酒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从喉咙到肚子一路火辣辣的疼。
是啊,这个世上还有谁不被他算计过的呢,可他是用真心对待了九儿,虽然一开始他是别有目的接近了九儿,但后来不是了。
“没话说了吧,裴元诤!”温衍抢过裴元诤手里的酒杯给自己倒酒,皱着眉头冷笑道。
“你对小九来说不可能是唯一,你也做不到她的唯一,从清莲的事情上本侯爷看得出来,小九最爱的不是你,也不是本侯爷,而是清莲。她愿意为清莲去死,去为他殉情,你能让小九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吗?”
哼,说起来真是太可笑了,他和裴元诤加起来,也不是清莲的对手,纵然他们百般讨好,机关算尽,也不及清莲的倾城一笑,倾了小九的心!
“温衍。”裴元诤将酒杯紧紧握在了自己的大手里,清雅的俊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声音也是沉如水。
“清莲只是个意外,他已经从九儿的生命中走了出去,那便没有回头路可走,而本相定会打败你和贺俊,成为九儿的唯一!”
清莲的确让九儿动了心,可那又如何,清莲还不是被他赶走了!
“你……哼,别自大了,小九一点不在乎你和本侯爷,要不她怎么会让贺俊进公主府?”
温衍醉趴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在哼哼唧唧道。
“贺俊那么有钱,小九以后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你给得起吗?”
“本相给不起,但本相已经把自己最贵重的一样东西给了九儿。”
裴元诤手中的酒杯终于被他捏碎,鲜血混合着碎片,尽数滴落在他白色的衣袍上。
他把自己的真心给了九儿,只是九儿根本不想要。
“哼……”温衍冷冷地抬手哼了一声,终于醉死在桌上,闭眼睡了过去。
裴元诤见此,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低头摊开鲜血淋漓的手掌,温柔地笑了。
“裴青,你进来。”
听到裴元诤声音的裴青立即推门进来,看见自家大人手受伤了,忙急声道。
“大人,裴青去给你找大夫来!”
大人心里不痛快,又何苦要伤害自己呢?
公主不值得让大人如此痛苦!
裴青因苏九要娶贺俊为三驸马的事情又替裴元诤感到大大的不值了。
“不用了,裴青。”裴元诤笑着摇摇头,然后起身,丝毫不见一点的醉意。
“把侯爷扶回去!”
“可是大人你的伤……”
裴青扶起了温衍,依然不放心裴元诤手上的伤。
“回去吧,没事。”
裴元诤率先迈开了步伐,替裴青开了门,先行走出了雅间,负手走下二楼,然后出了酒楼回驿馆。
他很想看看九儿看见他的伤后,会不会心疼他一次。
裴青扶着走路东倒西歪的温衍跟在了裴元诤的后面,看着自家大人落寞萧索的身影,心里没来由得泛起了一阵心疼。
公主啊公主,您看看您自己把大人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他曾经是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宰相,可如今他却是个意志消沉,得不到您宠爱的大驸马!
回了驿馆后,裴元诤叫裴青把醉死的温衍扶回他自己的房里休息,自己则是装作酩酊大醉的样子,跌跌撞撞地闯进了苏九的屋子。
“裴元诤,你进来不会敲门吗?”瞪着眼前摇摇晃晃的裴元诤,苏九闻到了他满身的酒气,十分厌恶地拉着他坐了下来,冷冷训斥道。
“喝醉了还往本公主的房里跑,裴元诤你有病是不是?”
喝醉了就该在自己的屋子里好好躺着,跑到她这里来专门找骂是不是!
“九儿……元诤手疼……你帮元诤……看看……”裴元诤将那只沾满碎片的染血大手举到了苏九的面前,打着酒嗝,十分委屈地嘟囔道。
“九儿不要元诤了……元诤这里好痛……”
说完,裴元诤低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迷醉的墨眸里沁出无数的水光,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水汪汪地看着苏九。
“裴元诤,你跟本公主卖什么萌,闭上眼睛,低下头去!”
苏九被裴元诤那可怜兮兮又委屈无限的眼神看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中更是有一股怜爱心疼的情绪在发酵。
裴元诤喝醉后的样子是如此的呆萌吗?她不信!
八成这个卑鄙小人装醉到她这里骗同情来了!
“九儿,你不要元诤了……”裴元诤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低下头去,再度无比委屈地呢喃道。
“元诤受伤你也不心疼,元诤生气了!”
呢喃完,裴元诤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落寞地转身踉踉跄跄地朝门口冲去,那样子简直不要命了。
“裴元诤,你喝醉了,还跟本公主闹脾气,真有你的!”
在裴元诤的额头撞上门栓的一刹那,苏九跑过去立即扶住了他,吃力地把他弄回椅子上重新坐着。
喝醉了还这么傲娇,裴元诤,我苏九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九儿,你不要元诤了……你要贺俊做你的三驸马,休了元诤吧,元诤要去找对元诤好的姑娘!”
裴元诤双手抱着苏九的腰身不肯松手,把撒泼耍赖的本领全用上了。
“裴元诤,你真该醒着看看你这德性,看看你这宰相大人喝醉酒后是如何发酒疯的!”苏九受不了地对他翻白眼,一拳头想打下去的,等小手到裴元诤的肩膀时,却成了轻拍,更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喝醉酒的裴元诤胡闹起来就是个小孩子,大抵男人喝醉了都是这样子吧。
“来人,去端盆热水给本公主,还有拿银针过来!”
努力制住怀中胡闹不已的裴元诤,苏九朝守在门外的人冷声吩咐道。
裴元诤,你喝个酒都能把自己的手伤成这样,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没一会儿,便有人送来了苏九想要的东西。
“裴元诤,乖!本公主怎么会不要你呢。”苏九把裴元诤的两只手从自己的腰上移开,耐着性子诱哄着他。
“你别动,本公主用银针把你手心里的碎片挑掉,不然你会发炎的!”
裴元诤委屈地看着苏九,半晌后才乖巧地点点头。
见此,苏九对他安抚地微微一笑,然后坐下来专心致志地帮他挑掉嵌进手掌心的瓷杯碎片。
完了以后,苏九用湿毛巾帮他擦干净了手上的血污,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替他上了药,最后用纱布替他包扎好了伤口。
“九儿,你包得真难看!”裴元诤抬起那只被苏九包扎成粽子的大手,颇为嫌弃地道。
“裴元诤,你够了!”苏九扔下手中剩余的纱布,火大地瞪着他。
“本公主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才帮你处理了伤口还嫌东嫌西的,你当本公主那么好脾气吗?”
苏九本就被裴元诤一番闹腾弄得心里有一股邪火在隐隐跳动了,如今又被对方嫌弃包扎技术太烂,苏九哪有不冒火之理。
当即,她不客气地一把揪住了裴元诤的白玉耳朵,火大地冲他低吼道。
“去你的,裴元诤!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本公主不伺候你了!”
“来人,把大驸马扶回他自己的房里休息!”
她难得善心大发了一回,他竟然不领情!
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嫌弃!
宰相了不起啊,她丫丫的不伺候他了!
门外的人很快又进来,想要扶裴元诤回他自己的屋子里休息,他却一把抓住了揪他耳朵的苏九,死活不放手,任凭那些人怎么拖拽,就是不放手。
“九儿……不要赶元诤走,元诤今晚要跟你睡!”裴元诤将头枕在了苏九瘦弱的肩膀上,委屈地咬唇耍着无赖,俊脸因醉酒的关系,显得红扑扑的,墨眸又水汪汪的,有说不出的可爱。
“你!”看着这样的裴元诤,苏九到口的话怎么也骂不出来,忍了又忍,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对屋里的那些人道。
“你们先出去吧!”
那些人听命很快退了出去,屋门被关上了以后。苏九立即推开了死皮赖脸的裴元诤,冷笑不已道。
“裴元诤,不要再装了,本公主知道你没醉!”
醉酒的人怎么会有那么精明算计的眼神!
他分明跑来装疯卖傻占她便宜!
“九儿……”裴元诤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竟然一下子栽倒在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九儿欺负元诤,元诤好伤心啊……”
冷眼睨着在她面前满地打滚的裴元诤,苏九的小脸一下子全黑了,想抽死这个不要脸的妖孽的心都有了!
他好歹是一国宰相大人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的优雅,他的高贵,他的清贵都死到哪里去了!
“九儿,你还凶元诤……”裴元诤半抬起委屈的俊脸,眼角处有晶莹的水光在渗出,那么的忧伤,却让苏九彻底抓狂了。
这没节操的货到底是谁呀!还是裴元诤被鬼上身了,失去了常性!
“裴元诤,本公主命令你站起来!”将心中排山倒海的怒火强行憋回去,苏九恼怒地踹了裴元诤一脚,火大地冲他命令道。
再给她装疯卖傻是不是,她要把他丢进池塘去喂鱼!
“九儿,你……打我……”裴元诤的薄唇抿得更委屈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重新在地上来回打滚耍无赖,把他一身雪白的衣服染得脏兮兮的。
苏九最后一根名叫隐忍的神经也崩断了,她忍无可忍地蹲下身去,把裴元诤从地上拎了起来,揪住他的衣襟把他强行往门外拖。
够了,她真奶奶的受够了裴元诤这个死妖孽了!
裴元诤嘴里还在嚷嚷着,手却移向了自己的腰带,一下子把自己的腰带解开了扔在了地上,然后一个转身,外衣从他身上顺利剥落。
“裴元诤,你……”手中的重量顿失,苏九恼怒地回过头去,瞪着手中脏兮兮的白色衣袍,愤怒地把衣袍丢在了地上踩了过去。
“裴元诤,你到底想怎么样?”
天啊,她快抓狂崩溃了,老天爷,你快降道雷来劈死这个撒酒疯的妖孽吧!
“九儿,贺俊哪点比元诤好?”裴元诤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指着自己的鼻子,异常委屈地原地刨坑。
“他除了比元诤有钱,什么也比不过元诤!”
好啊,喝醉酒了还忘不了吃醋是吧,裴元诤,你给本公主等着!
苏九恼火地叫人去厨房拿了一瓶醋过来,举高了就要往裴元诤的嘴巴里灌。
本公主今天非要酸死你不可!
哪知裴元诤却夺过了她手中的醋瓶,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喝完了还自言自语道。
“这酒太难喝了,怎么酸酸的,不好喝……”
说完,裴元诤把醋瓶随手一抛扔在了地上,半眯着潋滟水光的墨眸,把通红的俊脸凑近了苏九的小脸,不满地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傻傻地笑着。
“九儿,你怎么有两个……不……不是两个……是三个……不不不……又变成了四个……”
裴元诤满身的酒气和嘴里的酸味一下子窜到了苏九的鼻子里,令她受不了地捂住了鼻子,把他推远了些。
天啊,让她去死吧!
“嗯……九儿你嫌弃元诤……”见苏九皱眉无比嫌恶自己的样子,裴元诤低头闻了闻自己衣服上的味道,的确是不太好闻。
于是,他大方地在苏九面前宽衣解带起来。
“裴元诤,你该死的干什么!”
苏九瞪大了杏眼瞧着把自己一下子剥得精光的裴元诤摇摇晃晃地朝她走过来,她面色通红地吓得连连后退。
疯了,疯了,她快被裴元诤逼疯了!
“九儿,元诤不臭了……”裴元诤一个踉跄便把扶桌躲避他的苏九瞬间扑倒在桌面上,通红的俊脸满足地在她异常饱满的胸口蹭啊蹭的,像是顽皮的小男孩眷念自己母亲的味道一样。
苏九见此,欲哭无泪,使劲挣扎扭动着身躯想要从裴元诤的魔爪中解脱出来。
“裴元诤,你……你……还可以再变态点!”
以后绝对不可以让他喝醉了,喝醉后的裴元诤就是一个没节操的无赖加变态!
“九儿,你又凶元诤……”裴元诤将头压在苏九起伏不定的胸口,用那只没受伤的大手把苏九的一只小手抓住了,按压在最不该按的地方。
“裴元诤,你变态!”苏九的小脸一下子爆红了,想立即甩开手中的东西,却被裴元诤按住了不肯松开。
她怎么会沦落至此呢!刚才就应该拿东西砸晕这个没节操的妖孽!
“九儿,元诤好痛,你帮元诤摸摸……”裴元诤再次用水汪汪可怜小狗的眼神望着苏九,却抓着她的手做着最下流的事,眼尾处,微微闪现着狡诈的微光。
“裴元诤,你该死的松手,不然本公主一秒让你变太监!”
苏九龇牙咧嘴地冲他怒吼道,恨不得将手中的东西一下子拧断了。
裴元诤,你果然下流得很,你的节操呢,被狗吃了吗?
“太监是什么?”裴元诤眨眨眼,不解地问苏九,“能吃吗,九儿吗?”
苏九真想一口老血喷在他脸上,让他清醒清醒。
裴元诤,你还能把自己的智商拉低点吗?
在苏九百般纠结的吐血过程中,裴元诤不要脸地把她的小手弄脏了,喘息着倒在她的身上渐渐闭上眼,呢喃道。
“九儿,元诤喜欢你,不要抛弃元诤好吗?”
苏九火大地本来想拎起桌上的茶壶把他打晕的,可听着他这句轻轻的呢喃,苏九的鼻头顿时酸酸的,心中积聚多时的怒气也一下子四分五裂了。
“裴元诤,你闹得这么凶,最终目的不过想对本公主说这句话对吗?”
把手中拎在半空中的茶壶轻轻地放回在桌面上,苏九长长叹了一口气,费力地将压在她身上已经睡过去的裴元诤扶到了床榻上躺着,手中的黏腻感让她泄愤地拿起地上的白色里衣擦了又擦,洗了好几遍手才稍稍少了点味道。
“裴元诤啊裴元诤,你傻啊你,本公主替你儿子也生下来了,不要你苏瑾那臭小子也不会同意的!”
苏九坐在床榻边,帮裴元诤盖好了被子后,开始絮絮叨叨地数落他。
“瞧瞧你刚才又哭又闹又满地打滚的臭德性,若是被旁人看了去,你宰相大人的面子要往哪儿搁!本公主手里要是有个dv,肯定把你刚才那个鬼样子全部拍下来,让你醒来后看看自己那德性……”
苏九不满地抱怨到了最后,极为无奈地倾身躺在了裴元诤的胸口,收紧手臂抱着他,看着他安然沉睡的俊脸,心里有一股满满的幸福感在溢出。
“裴元诤,我知道你喜欢我,对我很好,可我总是弄不清楚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我不敢把自己完全交给你,我怕我把自己交给了你,将来会后悔,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时空逗留多久,我是个很自私的女人,不想被你伤害,也不想你被我伤害……裴元诤,我应该从来没有告诉你,我不是这里的人吧,真正的九公主不是我,我来自五千年后的二十一世纪,那里科技文明发达,远远是这里不能比的……”
苏九说着说着,心中的感伤让她掉出了眼泪,晶莹的泪濡湿了裴元诤的胸膛,也拧疼了他的心。
九儿,你真的是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的吗?
裴元诤初听苏九的这番话感到无比的震惊,甚至不敢置信,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顺从了自己的心。
即使九儿不是真正的九公主,他还是一样喜欢她,从未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