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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自有他的安排,咱们这些做奴婢的又怎敢揣测,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纤云闻言笑意淡了些,不卑不亢地说道。
姜静云听了不由在心里点了个赞,纤云看着人畜无害的,说起话来也是绵里藏针,是个好姑娘。只怕这番讽刺或是点拨,那位二等资质的彩月姑娘并一定能领会呢。
进了凤仪殿,姜静云打量着这中宫的布置,中规中矩富丽堂皇,一派雍容大气的风格。
“你就是云丫头?”
姜静云听见这声音赶紧收回眼光,停止胡思乱想,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这话儿说的倒是新鲜,不过听着让人心里还挺舒坦的。起来吧。”
姜静云闻言心里叫苦,自己嘴快,把之前的经验拎出来就用了,犯了想当然的错误了,看来这大晋朝不兴这么回话啊,她赶紧爬起来,低眉顺眼地站在一侧不敢开口了。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是什么样的美人儿把我那儿子迷住了?”
姜静云听着口气不善,慢慢抬起头来,尽量让自己表情谦卑无害,眼光对上对面高椅上的贵妇人,只觉得两道目光直直扫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打量着自己眉眼,于是垂下目光,任凭对方评审。
“眉眼还不错,身段也顺溜,男人喜欢也在情理之中。”
姜静云连忙谦虚道:“皇后谬赞了,云儿这样的哪里敢在皇后面前说这个,皇后娘娘是明月,那云儿便是萤火,萤火在不能与明月争辉的。”
“这小嘴儿真甜,连本宫都被你哄的满心欢喜,又何况我那老实的儿子呢。”
姜静云答道:“皇后娘娘说笑了,太子殿下他……”
“好了,他为你做了什么当本宫真的不知道吗?当初他不顾本宫劝阻非要带你进宫也便罢了,如今竟然异想天开地布置什么洞房花烛?这都三个多月了,本宫知道他夜夜都去你房中,生米早都煮成熟饭了吧?还费力弄什么洞房花烛这劳什子的玩意儿,难道不是你想出来的?”
姜静云不由自主地涨红了脸,早知道这位皇后娘娘是出身将门,没想到说起话来这么直接,让她都有些扛不住,却不好此时反驳她,只得听着。
“如今正是紧要关头,怎可为了女子如此不顾大局?你莫要坏了楚阳的大事,待得他日,本宫自会赐你一个拿得出手的名分,若是你不明事理,不听本宫的话,那便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了。”
姜静云抬头看向皇后,四十出头的贵妇,发髻插着金钗珠翠,金色绣线红色长裙,美貌中带着一丝英气,很是耐看,只是眼角眉间已有细纹,确是有些年纪了。她笑着开口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云儿也如此认为,只是太子殿下自有主张,却不是云儿能劝得动的。”
真是好笑,明明就是你那宝贝乖儿子想出来的注意,跟她有什么关系,要怪,就去怪你儿子啊。姜静云可不揽这罪名,有礼貌地“提醒”了一下这位皇后。
“阳儿……”想起这个儿子,皇后也不禁头疼,“今晚你留在我宫中,看他如何洞房花烛!”
姜静云闻言低头答道:“云儿听皇后娘娘的。”
“很好,彩月,带云丫头去佛堂。纤云,好好伺候你的新主子。”
看着彩月丢给自己的佛经和笔墨纸砚,姜静云露出一丝笑意。纤月看着有些担心,问道:“主子,你别担心,太子殿下听到消息会来接你的。”
姜静云摸了摸桌上的宣纸,满意的点点头,对纤云说道:“过来帮我磨墨,好久没抄过佛经了。”
纤云依言走来,担心地说道:“主子……”
姜静云抬头看了一眼她,笑道:“怎么了?我没事,这下我才开始觉得这好日子真实起来了。”
纤云不明白,“主子说什么?”
姜静云稳稳地落下一笔,语调十分轻松,“一件事若是好的不似真的,那它通常不是真的,现在终于可以安心了。”
纤云显然不大明白,但看姜静云的好心情不似装出来的,她也只得祈祷太子殿下能劝说皇后娘娘,早点接姜静云回穿云殿。
待得姜静云抄完一页佛经,门口突然响起轻轻的叩门声,不多不少,三长两短,姜静云见纤云脸上露出喜色,欲起身却又犹豫地看向自己,微笑道:“是谁?”
纤云这次敢开口说道:“回主子,是奴婢在凤仪殿伺候时的同屋,如今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彩稥,想是来找奴婢说话的。”
姜静云点点头,说道:“原来是旧日伙伴,难得有机会再聚,你去吧。”
纤云欣喜的模样很是可爱,姜静云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去开了门,跟门口的姑娘嘀咕了几句,随即转身向姜静云方向走了过来。
“主子,彩稥姐姐说,皇后娘娘请了司天监的人来为太子和主子卜卦占凶吉,稍后就到,让主子准备一下。”
姜静云一愣,这有是唱的哪出戏,只是既然人在屋檐下,也只得听人摆布,她点头道:“知道了,谢谢那位彩稥姑娘的通报。”
一路上,纤云担心地说道:“主子,这时候占卜凶吉,实在有些蹊跷,待会儿您可要当心,不管司天监说什么,都莫要慌乱,自有太子殿下为您做主。”
姜静云不由笑了,问道:“纤云,太子在你心中,是不是无所不能的?”
纤云闻言小脸一红,低头不语,半晌嘀咕道:“自然是,他是太子殿下啊。”
姜静云微笑不语,楚阳这样的男子,的确让人着迷。即使她自己,现在想起这个男人,也会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只是这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当她再次迈进凤仪殿正殿之时,一个身影让姜静云的心脏猛然一顿。她的身体像是被控制了一般,一种陌生的感觉从额头缓缓下行,贯穿全身,指尖和脚尖都麻木了。
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似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姜静云仅存的理智感到一种浓厚的危机感。
她顺势跪倒在地行礼,让浑身颤抖的自己得到一点支撑,一时连眼神都不敢触及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