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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向边放,低吼道,“边叔叔,你乱叫什么呀?”
边放两手一摊,一副他不负责的姿态。
“他就这样子不正经,你同他计较什么?”陈烈拍拍她的肩头,算是安抚她,压低了声音,“让他送你回去,以后别乱说话,你跟我说说还行,要是叫别人听见了,还不得起什么心思呢,造地铁的事还没对外公布,不许对任何再提起这个事,晓得吗?”
他几乎就贴着她的耳朵说,音量很低,只有她才能听得到,——她没去留意两个人这么近的距离,显得太过亲密,就是乖巧的听话,也晓得自己知道的事不能到处去嚷嚷,当然,她才不会那么傻,“知道了。”
“乖——”他揉揉她的脑袋。
得到她回报的大白眼。
却不生气,反而是笑意满脸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边放到是挺好奇,刚才他哥不知道是说了什么话,手肘撞撞景灿灿,他也不背着贺乐妍,直接就问了句,“灿灿,刚才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景灿灿拿手在嘴巴前做了个拉紧拉链的动作,才笑嘻嘻地同他说,“陈叔叔叫我别乱说耶,边叔叔您要不要先问问陈叔叔的意思,他要是觉得能说,我就能您说说,好不好?”
一句话就把边放给噎住了。
“说话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他悻悻然地说,还紧紧地搂住贺乐妍的纤腰,还跟她抱怨起来,“瞧瞧她,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还是你可爱些。”
当着景灿灿的面,贺乐妍有些不自在,双手欲推开边放,却是没推,瞧着景灿灿那脸,语气里带了些好奇,“怎么叫她小嫂子?”
边放耸耸肩,“与你没关的事,别问。”
说话的态度很无所谓,但透着几分疏离,好像叫贺乐妍识相,别掺合他的私事里头,他回头瞧跟在后边的景灿灿,“哥也真是的,就这么着就把你给拉出来了,好歹也换一身,瞅着就是个十*岁的,别人看见还以为他老牛啃嫩草呢,走,边叔叔我替你去买几身衣服,钱嘛,你不用担心,我嘛是不会付的,记哥身上就行了——”
自说自话的本事,叫景灿灿听得傻不拉叽的,刚想说她本来才十*的,又觉得跟边放扯太多,显得她自个智商低,索性什么也不跟他争辩,只说了一句,“我得回家喂儿子,我儿子肯定是饿了。”
“不喂一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边放说得自在,合着孩子不是他的,就不心疼了,“那么丁点小的孩子,哪里会记得他自个没吃一顿?”
他这个话就是贺乐妍听着都皱起了眉头,“是灿灿与陈先生的孩子?”
景灿灿本来想不是,可在外面别人都是这么说的,她怕说穿了给陈烈造成麻烦的,毕竟周老那边都是这么认为,她表情跟吞了鸡蛋似的,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就盼着贺乐妍能瞧得出来她与陈烈真不是那么一回事,“其实陈叔叔是很好的,一直照顾我跟儿子,没有陈叔叔,我也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
话是实话,没有虚的,她自己认为是替陈烈说好话,可听在别人耳里就是不一样的意思,至少贺乐妍对她长了那么点警戒心,——景灿灿自己未婚生子不够,现在还叫她也跟陈烈?
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
她一下子就看穿景灿灿的居心,挽紧边放的手臂,她清楚自己要走的是哪条路,一部电视剧还是不够,演艺圈年轻漂亮的女明星多的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出人头地,不是每个人都能红,她要红,就要当最红的那个,把所有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但现在她还不能,“灿灿与陈先生还是挺相配的。”
她再补上一句,朝边放的脸颊凑过去亲了一口,也就轻轻的,跟蜻蜓点水似的。
这画面,景灿灿不敢瞧,她迅速地移开视线,不记得她自己以前对边放有没有这么做过,即使是做过的话,现在想起来也是件挺羞耻的事,——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好心办坏事了,明明是想凑合别人,结果横里出意外。
这一出,还不得叫贺乐妍以为她真跟陈烈有什么的呀?但是——她很快地就挺直胸膛,没有就是没有的事,清者自清,“不配不配……”她嘴上说着,低着头。
可更让人觉得她像是在跟人“谦虚”。
她不知道的是除了“清者自清”之外还有个词叫做“三人成虎”。
没有她的首肯,边放路上自然不会拐弯去别地,照直地回去周宅。
周老已经去睡午觉,至于小朋友卫笙呢,则由张情抱着,还挺乖巧,都不哭的,似乎是习惯了张情的怀抱,张情抱着他,边在房间里轻轻地转转,嘴里还哄着他,——他眯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景灿灿回到家门口,还很客气地同边放说“谢谢”,才说完,她又朝贺乐妍邀请道:“乐妍姐,你要是有空,就来这里坐坐?”
贺乐妍点头,表现得很矜持。
景灿灿没多想,急着进门,一进门,她就往里跑,实在是胸前涨得太厉害,叫她怎么都忍不住,冲进客厅就看到张情抱着她儿子,赶紧地就冲上去,“张姐,太谢了,还麻烦您过来带我儿子,真是太麻烦您了……”
张情将怀里的小家伙交给她手里,见她抱着儿子就往楼上跑,在后面轻声地喊道:“你别急呀,别跑得太急呀,小心点——”
景灿灿早跑惯了,脚下都不带疙瘩的,跑回房间里,赶紧的就喂儿子,她儿子一下子就来了劲,刚才让张情抱着都不哭饿的,这会儿,他妈妈一回来,就使劲地含住吃饭的家伙,吸得可得劲了——都开始都长牙,不止是吸,还用刚长出的牙齿磕一点儿,叫她觉得有那么一些些疼。
真是的——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都出去做什么的,跟贺乐妍,好像没怎么搭上线,还想拉人出火坑呢,想法是好的,事办得不咋的,她想着就皱起了眉头,到是想打电话给卫殊问问办法,她是个没主意的人,——又怕打扰到卫殊,也就按捺着性子没打这电话。
可她又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学校里有贺乐妍这个人的?学校里的人怎么会不认得呢?就算是不认得,人也应该是见过的,再说了,贺乐妍那张脸,哪里会叫人见过还忘记的?
“疼——”
她正想得出神,就叫儿子咬了一口,疼得她眼泪差点飙出来。
手作势就拍了下儿子的小屁/股,她赶紧收回远走的思绪,对付起怀里不老实的儿子来,“牙都没长齐,就晓得咬人了?小坏蛋,怎么跟你爸爸一样,就知道咬人的?”
偏他儿子听不懂,就晓得用乌溜溜的眼睛瞅着她——她一说话,他眼珠子就跟着动呀动的,她不说,他就不动,她一说,他就动,说得快了些,他还笑,嘴里还含着更紧了些,不时地露出牙磕磕——
好像真听懂了似的,没再磕疼了她。
“笙笙,想爸爸没?”她小声地问着儿子,“小坏蛋,你是不是不想呀,妈妈可想你爸爸了,妈妈瞧见一个阿姨呀,以前呀妈妈跟她也不熟的,可是她好像是妈妈害的才弄成这样的,你说妈妈我是不是要帮帮她呀?”
卫笙喝饱了,还打了个饱嗝,嘴角溢出一些乳/白色的液/体,她抽出张湿巾替他擦了擦了,他到是伸腿伸脚的“咯咯”笑起来,好像她在跟他玩游戏似的。
瞧着就好玩,都五个月了,越长越开,也没看出来有跟卫殊有什么特别像的地方,到是有些像她了,她还有些小得意,儿子嘛,像她是好的,——叫她有些不明白的是她重活了,难道儿子的长相也会跟着变?还是跟着她的时间长了,都随她了?
深奥的问题,她不懂。
“笙笙要是觉得妈妈得帮的话,就眨眨眼睛?”她哄着儿子,哄得小心翼翼,说完后还朝儿子的眼睛吹了口热气,眼见着她个儿子的眼睛就眨了眨——她立即就高兴起来,把这个当成是“天意”,“好呀,你也同意的,我们母子一条心。”
没等她的脑袋瓜子想出什么绝世好计来,第二天贺乐妍就上门了,提着个大包小包过来的,还有边放的司机都帮着提东西进来,好多的东西,——瞧那个外包装,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贺乐妍提着东西,目不斜视的,等着周宅开门。
门一开,就有里面的工人出门引路,引着她跟司机进去。
贺乐妍走在后面,踩着高跟鞋,对周宅的东西都是视若无睹,即使是走入周宅,古色古香的布置,也没有能叫她露出些许惊讶之色,她只是很镇定地坐在客厅,一点都不拘谨,像是早就习惯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地方。
而此时的景灿灿还没有起来,当工人跟她说贺乐妍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正迷糊时接到边放的电话,说是贺乐妍替他送些东西过来,她才慢慢地醒了,——心里也不知道边放搞得是什么鬼,本想喂了儿子才下楼,小家伙还睡着,她就让他睡着,不去吵醒他。
刚走到楼梯口,她后悔了,瞧瞧她个样子,也就棉睡衣,包得自己只留下脖子在外边,出于上辈子的“竞争”心理,她还是退回房间换了身衣物,鉴于在家里不太冷,找来找去的就找到件瞅着很简洁的衬衣,往身上一套——
对着镜子一看,好像有些老气。
再换件,好像有些太嫩?
不好换。
不如就格子那件?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选了格子衬衫,袖子还没套进去,发现太长太大,难不成是卫殊的?她看了看牌子,分明就是卫殊的,也不知道几时穿过的了,她皱皱眉,索性换了条连衣裙,——可惜卡着胸了。
还是不行。
还是穿件毛衣算了。
她悻悻然地想。
等她终于下楼,都是半小时后的事了,也就是说让贺乐妍在客厅等了足足半小时,她从楼上下来时还跑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贺乐妍对面的沙发上,想保持一下形象,没控制住往外喘的气儿——
“呼呼——”
她刹时有些脸红。
“你慢点。”贺乐妍瞧她一眼,手里端着热茶,浅啜一口,慢慢地品着味,才问了一句,“是雨前龙井吗?”
关于这点,景灿灿是不晓得的,不是说她不知道家里招待的是雨前龙井,而是她尽管是学过泡茶,也学过怎么分辨茶,但是——学归学,她愚笨的舌/头至今没能对各种茶有个清晰的分辨,听得贺乐妍这么一说,她还有些惊讶。
可能是惊讶过了头,她真是没掩饰表情。
“我说错了?”贺乐妍疑惑地问她,神情里的那一点点冷意似乎不存在似的,“是不是我卖弄了?”
“没、没有,”景灿灿立即说没有,“确实是雨前龙井来的,我一点都喝不出来,你一碰就晓得,简直是大本事。”
贺乐妍并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人嘛,奉承的话听多了,就以为自己真就是那样了,或者是真是达到那高度了,——她一般不这样轻信别人的话,“你是谦虚了点,”她指指那些个袋子,“都是边先生叫我送过来的,说是给你的礼物,叫你一定收下,还叫我一定同你说这是陈先生签的账单。”
转移话题,这点景灿灿还是晓得的,也就没再将话绕着茶走,进客厅时就发现那些袋子,几乎闪花她的眼睛,听完贺乐妍的话,她更是眯了眼,对边放不由得嫌弃起来,“边叔叔也真是小气,送人个礼物,还挂陈叔叔的账,真是忒小气了点。”
“也不是小气,边先生觉得陈先生可能没那么细心才想的办法,”贺乐妍自然替自己的金主说好话,可瞧她的神情,边放像是同她没有关系一样的,像是好奇地问了句,“你是周老先生的?”
“周老先生是我爷爷。”景灿灿回答得很快,还朝她眨眨眼睛,没想隐瞒地就直接说出口,“是我干爷爷,我现在叫周灿灿,不姓景了,户口也改了。”
听得贺乐妍心里有滔天巨浪般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