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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范还没乐,高阳却兴奋了!
吕范现在在孙策手下效命,而孙策又在袁术旗下,其人远在江东,和汝南并不接壤。
如果吕范真的赢下了汝南郡,只有还给袁术这一条路。
到时候,这泼天大功,还不得匀自己一份!?
于是,他连忙起身道:“公子,此事事关重大,又有众人在场做见证,若是事后反悔可不好啊!”
“君子一诺。”曹昂瞥了他一眼。
高阳脸都要笑烂了,连忙对吕范道:“子衡,曹公子诚意如此足,如果再拒绝倒显得我们失礼了。”
吕范是聪明人,当即心中一番盘算,得出结论:曹昂光明磊落,是高阳这厮在阳奉阴违!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不会拂了曹昂的面子,当即抱拳:“公子看重,吕范答应便是!”
议定,曹昂也不拖沓,立即反问:“子衡认为,袁公路治汝南如何?”
“汝南今日之败相,是多年弊病所至。”吕范叹了一口气:“然而,依托于袁公之威势,汝南虽贼患依旧,但各路人马都能听从袁公号令,大体可得约束。”
“虽府库稍缺,百姓疾苦,但官府勉强亦可运转。”
“虽势力繁多,但世家豪族,还是能唯袁公马首是鞍的。”
听完,曹昂眼珠子一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吕范问:“公子为何发笑?”
“我笑子衡不愧是读书人,说话就是好听。”
曹昂摇头不止,嗤笑道:“说到底,不过是袁术无能,只能名义上统领汝南。”
“实则与群贼妥协,使之遍地都是,百姓受其害,官府政令不出平舆,税收难以为继。”
“至于世家豪族,也只是卖他个表面情分,实质上各怀心思。”
“如此,汝南又怎能得治呢?”
阎象蹙眉,忍不住道:“公子说袁公无能,可在袁公之前,汝南更加混乱,连名义上的统领都无法做到。”
“用上一辈的更无能,便能证明袁术不是无能吗!?”曹昂驳斥。
“那公子又能做什么?”
“我已经在做了!”
“已经在做?!”
众人都是一惊,吕范亦道:“愿闻其详。”
“其一,开源创收,使之府库充盈,方得武夫、兵甲、战马、利刃!”
“此时此地,诸君所笑之风月,却不知风月能换得刀兵,为诸位所不能为之事!”
曹昂目光一扫,众人迎之,皆面有愧色。
至于屈晃,反倒坦然起来,一副仔细聆听姿态。
“其二,扫荡群贼,使其或彻底降服、拱手献城、自缚谢罪;或依城据坞而抵抗,破则杀其身、灭其族,绝不予他第三条路走!”
“袁术之所以不成事,便是其人目光短浅、优柔寡断、行事畏首畏尾,见众贼口头依附,便不敢以兵相加,故乱象难平!”
“我至汝南,第一件事便是练兵整顿,军营杀声震天,想必诸位也都能听到?”
“至于我能不能荡尽汝南之贼,想必过几日诸位能看得到!”
说到此处,曹昂身上杀气微动,使不少人胆寒。
险些忘了,这位公子可是一战破灭汝南五万大军的存在!
若真把他逼急眼了,将平舆城砍成血流成河也不是做不到。
高阳脸色一白,紧抓衣物,以抚平内心开始涌现的恐惧。
在此之前,他一直把曹昂看做一个可忽悠、戏弄的年轻小子……
吕范敬佩道:“公子用兵之道,已在大复山中验证过了。”
“至此,方可收回全境,使政令通畅,便能走第三条路:选贤用能,安定地方,以还地、归籍、屯田、商贸再兴生产。”
“唯有如此,方能使汝南再治。”
“不瞒诸位,我已剔除俘虏作为屯田兵,也让人从南阳送盐等货物过来,以助汝南再赈。”
诸士闻之,无不动容。
吕范恭敬退后,再整衣冠,冲着曹昂三揖而拜:
“公子远视雄才,范愿助以微薄之力!”
曹昂大笑还礼:“如此,曹家之幸,亦汝南之幸!”
冯悦嫣然笑道:“恭喜昂弟,喜得大才相助。”
砰!
高阳手中,一个茶杯破碎,以至鲜血淌满手心。
他顾不上这些,当即对许劭道:“许公……”
“不需你多嘴!”
许劭直接挥手,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随即,他看向曹昂:“想老朽空度数十年,竟轻信谗言,来此寻公子麻烦,实在惭愧。”
“我本打算和公子探讨易经、命理之学,可如公子这等知于兵、善于政、攻于百学者,已有逆命理、颠乾坤之能。”
“我一个依靠口舌吃饭的人,又何来资格在公子面前乱语呢?”
许劭话至此,众人神情一变再变。
人所共知,许劭之所以评人出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其人公正、不畏强权。
能得他这般评价者,当世未有!
说到这,他又失意一笑:“然则,老朽既已来了,又自知灯枯在即。心中还有一惑,不知公子能解否?”
对方放低姿态,曹昂自然也给面:“许公名闻海内,曹昂后进之辈,只能试言之。”
许劭一叹:“待我死后,一切成功,名利又有何用呢?”
“每念及此,不由心生悲凉,一死万事空,我生这一遭,又有何意义呢?”
席间众人闻言,都为之心生悲凉。
与之关系亲近者,知其大限将至,为其暗暗垂泪。
曹昂稍作沉吟,回道:“天地万物,皆是如此。”
“好美食者,不过穿口饱腹一时之欲。”
“好美色者,不过相交相融一夜之欢。”
“然则,多数人只求而不得,便抱憾而去。”
“若能求之、逐之、得之、失之,不亦圆满乎?”
许劭脸上稍有放松,再问:“公子认为,人死后有灵乎?”
“我认为没有。”曹昂摇头。
许劭缓缓摇头:“那是何等可悲。”
曹昂反问:“为何可悲?”
许劭道:“无知无识,世间诸多美好,公子所言‘求’‘得’‘失’皆与我无关,还不悲么?”
曹昂笑了:“许公临世之前,世间诸事,可曾与你有关过?”
许劭一愣,接着摇头:“自是没有。”
“那许公为此悲过么?”
“人不曾有,何以谈悲……”
说到这,许劭浑身一震。
“喜与悲,从来只在人生来去之间。”
“来时不知喜,去时何生悲?”
“此前与此后,不曾有过,又何来谈悲呢?”
曹昂言尽于此。
许劭豁然开朗,竟大笑起来,目光直视曹昂:
“君藏神器,可安乾坤、造新世!”
做完这句骇世点评,其人微笑合目:“圣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
“今日许劭得见公子,无憾而去,当是也。”
言讫,溘然长逝。
满堂座客,惊惶起身。
目光在曹昂和许劭之间徘徊,头皮发麻。
许劭用生命替曹昂做了一次惊天之评!
就他这一句话,便足以让曹昂名扬海内,让无数士族能人动翘首之心。
远的不提,现在在座的汝南士人,看着曹昂的目光已完全生变……
曹昂面带悲色,长揖一礼:“许公之恩,昂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