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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城正中央,几座三四层木楼环抱,中央修有大片连廊,便是曹昂为华佗挑选的‘医学院’所在。
此地,既传医术,又负责给百姓看病。
道姑一袭白衣,出现在一名女弟子面前,探出手来:“怀孕数月,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劳烦大夫替我看看。”
“好!”
把脉之后,女学生却面犯苦色。
“怎么?”道姑神情平静:“是有什么问题么?”
“实在抱歉,夫人脉象有些古怪,我领你去见我师父吧。”女弟子道。
“来之前,我已到访过几处名医所在,皆无效果。”道姑轻叹:“听说华佗神医在这,能否带我过去?”
女学生稍作思索,随后点头答应。
她领着道姑上到四楼,在楼梯口停下:“华神医便在中央堂房里,屋里有人在看病,等轮到你了进去便是。”
道姑轻轻颔首:“多谢。”
不久,终于轮到道姑。
她轻挪莲步,摆动柳腰翘臀,走入堂屋中。
见了屋中人,她当即行礼:“见过华神医。”
对方神情微微滞,随后摇头:“夫人认错了,我不是华神医。”
“嗯?”道姑蹙眉:“方才那位姑娘领我来的。”
“我是神医副手,他在偏房歇息。”大夫摇头,且向道姑走来:“我先替夫人看看吧。”
道姑沉吟片刻,点头:“也好。”
须臾,此人亦眉头紧皱,随即苦笑起来:“夫人这情况确实特殊,您在此稍待,我这便请神医来。”
“有劳。”
大夫镇定迈步,走出门后,匆匆逃离,从另一处下楼。
额头,已是冷汗涔涔!
楼梯口,有两名力士相随,心觉古怪,便进堂屋告知道姑。
“嗯!?”
道姑拧眉思索。
片刻,她神情微变:“不好,被他察觉了!”
“他便是华佗,快杀了他!”
“是!”
华佗快步下楼,呼镇守在此的军士:“快!疏散人群,挡住楼上那个白衣女子!”
然而,守在此处的军士毕竟有限。
在他们提着枪茫茫然冲上去时,人群中跨步走出几个力士发难。
力士身材高大,皮肤呈暗色,一把别住枪头,重拳擂面而来!
“啊!”
军士惨嚎,鼻子都被砸的凹陷下去。
军士与力士缠斗中,女子出现,手持短剑一柄,杀向华佗!
“华神医走什么!?”道姑声音冰冷。
华佗面带惊色:“自你入门我便察觉……你身带异香,是黄巾后人?”
嗤!
一剑划过,两名军士咽喉冒血倒下。
道姑眸中,杀意更甚:“你知道的可真不少!”
又有几名军士赶到,奈何不是她对手,只能拖着华佗狂奔出门。
谁知门槛太高,竟将华佗绊倒在地!
玉袍之下,一条丰润白腿跨出门槛,剑锋斩下时。
一将闪出,战戈撩落,敲得剑身火星四蹿!
道姑美目一凛,剑锋即转,直刺来人咽喉。
陈到迅速后撤,眼神爆缩:“好快的剑!”
“拿下她。”
陈到背后,女子下令。
“是!”
十几名绣衣持汉刀冲来。
又有大批白毦军紧随。
“撤!”
道姑当机立断,持剑退去。
有六名力士留下断后,三人堵住大门,另外三人各擒人质两人。
绣衣一拥而上,抡刀狂砍。
力士虽勇,可作为曹昂文武亲卫的绣衣岂是吃素的?
在人数上又占据极大优势,顷刻间便将三人砍翻在门槛上。
剩余三人挟持人质向后院狂奔。
诸绣衣白毦紧追不舍,陈到则紧护女主人向前。
“你们走不了了,放下人质,还有一条活路!”一名绣衣喝道。
三人面面相觑。
末路之上,竟然没有选择撕票。
而是将人质丢出,各从身上取出一片短刀,后退中悲声高喝:“黄天既覆,苍生何存?!”
言讫,饮刀自刎,动作非常利落。
貂蝉赶来时,只见大批军士围绕,当中还有二三十名绣衣。
她面露惊色:“哪来这么多绣衣?!”
绣衣代表曹昂,护在貂蝉身边的也不过两人而已。
一袭紫衣飘至,发出惊艳之声:“果然是天下绝妙!”
见貂蝉发呆,来人嫣然:“我是冯悦。”
貂蝉恍然回神,连忙行礼:“原来是您!”
稍作客套后,冯悦问其此间事。
面对曹昂正室,貂蝉自然知无不言:“她确实与黄巾有莫大关联,我与她相识,正是当年我父剿黄巾时……”
冯悦颔首:“她说她与曹家有仇?”
“是。”貂蝉面色微紧:“原先我亦不知。”
“姐姐莫要自责。”冯悦宽慰中再问:“她可是在青州活动过?”
貂蝉一愣,接着点头:“应该似得,我在徐州时,她来过几次,都说自北而来。”
“那便是了。”冯悦叹道:“想必是当年家中大人剿灭青州黄巾时得罪了她,那为何又要来杀华神医呢?”
华佗面露无奈:“所谓道法,不过是欺骗百姓的手段;他们的手段,说到底还是对药物的利用。”
“或以药解毒疫俘获人心,或以药致幻说是神仙手段云云。”
冯悦微微点头,继而神情一变:“既然如此,当速差人送信于子修,让他提防此女。”
下邳城北。
脱身的道姑询问手下人:“折了几个人?”
“六人。”一人弯腰,神态恭敬:“我们现在去何处?”
“先回青州。”
青徐之地——
“公子之兵略雄才,盖今世之绝伦,纵古今之罕有。
跃走广陵,从服文远;急策轻骑,得谋下邳。
用兵彭城,驱步卒而破突骑;身犯即丘,诛袁嗣以定泰山。
承蒙公子信重,准羽相随,偶立纤毫之功,却得丘山之赏。
公子之恩,羽难以报;公子之才,羽唯以伏。
然,羽事义兄,誓同生死;皇天后土,实闻斯言。
昔读春秋,慕羊左之义;待知礼义,仰泣秦之忠。
虽怀向月之心,难为负义之举;固有,唯舍君臣之份。
万望公子见谅!
兹特奉书告辞,伏惟照察。其有余恩未报,愿以俟之异日。
——关羽拜上。”
看完信后,曹昂默然许久。
最后,他又释然一笑:“这才是关云长啊!”
接着,他又将张飞的信拆开,简短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