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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见识的武人,在看到这两面大旗时,就知道曹昂想做什么了。
替天地正道,天地之道是什么?
是一统!
自始皇帝、武皇帝以来,这便是天下人的共识:天下唯一统,才不会乱。
但你曹昂凭什么一统?
为万民讨贼,就是答案。
天下走到这一步,是谁的锅?
曹昂说是昔日之朝,其实说的就是汉室:汉室不行了,所以让天下乱成这样。
紧接着,曹昂把袁氏打成了反派:李郭残民,都是你袁氏指挥的,袁氏就是害民的人,谁敢站出来?——这是事实,李郭挥刀诛民,天下人正在目睹!
一整套理论解释下来,就成了——汉室失德,袁氏作恶,其他杂鱼诸侯不敢上场,那我曹昂就只能挺身而出了。
听到这话,武人们一点不畏惧,反而为之兴奋!
武人集团是最疯狂的,他们从不怕头顶的老大胆子大,只怕老大胆子小。
所以,常有武人弄险,将主公害惨——要么披上黄袍、要么抬上龙椅。
对于他们来说,只有老大一统天下,他们才能真正安全的去享有成功。
才可以歇马下刀,受爵安身!
但这种行为,又是士人所不容的,所以曹昂得有个说法。
如今,这个说法有了,而且无比正当,谁也反驳不得。
诸侯立足,说到底都要靠大义庇护,而大义的本质就是政治正确。
袁氏的政治正确是五世之德,天下仲姓,皇权失威,他们身为老二理应站出来;
曹操的政治正确是尊奉天子,所以荀彧那帮士人接踵而至,和老曹展开合作;
刘表、刘璋的正确是他们姓刘,是汉室宗亲,这便够了;
其他或大或小的人,如孙氏:跟曹家交好时用朝廷大义护身,跟曹家不好时就说曹操挟持天子,他要重新扶汉。
不太正当,但多少都有。
最拉胯的,就属凉州这帮人了,远的韩遂马腾,近的李傕郭汜。
所以他们只能作为反贼存在,一来关东就人人喊打,也没有说哪个士人会去投靠他们。
韩遂、马腾为了立足安稳,都不得不向曹操低头,请求朝廷给个合法封赏。
可见大义二字,真是压死人的!
如此一来,曹昂的政治立足就非常危险、敏感。
甚至可以说,是举世独一份的。
他既不能学孙策扶汉反曹,又自离大汉旗帜,能以什么为大义立足呢?
如今,有了。
上是天地之道,下是万民安危。
不但有了,还极有说服力!
这是大义、是旗帜、是口号、也是曹昂向天下人吼出的誓言宏愿!
既如此——
“诸君!”
曹昂刀指北边关外:“今日拔刀击贼者,皆世间伟丈夫也!”
与此同时。
轰隆一声。
紧闭多时的轘辕关门,为之大开!
“关门开了!”
李傕、郭汜都是目光一缩。
关门下,曹昂为首,跃马而出。
在他身边,绣衣紧簇。
左右两边,大纛猎猎作响,晃荡着那两行字,无比夺目:为天地正道、为万民讨贼!
“狗东西!”
李傕一看,脸便沉了下去:“辛仲治说的没错,这小子真拿你我立旗啊!”
郭汜面色狰狞:“那就让他死!”
“祭旗!”李傕拔出凉刀,目视胡封:“让他知道知道,我凉州军也不是好惹的。”
“你当第一阵,务必将我凉州军的威风打出来!”
“舅父放心,早听说曹昂手下有几支精锐。”胡封冷笑:“今天我会让他知道,何谓精锐!”
说完,将手一抬、一落!
嗡——
一口口刀扬起,而后齐刷刷斩下。
噗噗噗——
血光喷洒。
随后,胡封率先发难,飞熊军呼啸冲来!
后方。
辛评坐镇中军:“曹子修出战了?”
“是!”
有人奔来,道:“曹子修大军正在出关,李郭二将已先动手,试图将他推回关内。”
“此外,曹昂还打着两面大纛,上面写着‘为天地正道,为万民讨贼’。”
辛评脸垮了下来,无比难看,口中喃喃:“为天地正道……为万民讨贼……”
他痛苦闭眼。
这面大义之旗,实在立的太正了!
凭借此旗,曹昂可以完美绕开汉室权威问题。
他没说叛汉,也没说要篡位,就说为天地万民而用兵,你们谁不服?
谁不服来把李郭收拾了啊!
这简直是对‘上承天意、下顺民心’的完美解释!
可偏偏这面旗,还是袁氏拱手送上去的。
“讨贼讨贼……”他叹息一声,目光茫然:“没想到,我辛仲治有一日也成了贼啊!”
鼓声已起。
飞熊军连人带马,个个壮硕无比。
他们多用凉刀,而少用长枪,主打就是一个彪悍。
战法也很粗暴:见面猛砍!
这是一支不讲即将、只重暴力美学的精锐之军。
直面他们第一阵的是绣衣武吏。
绣衣多健壮,但体型比较标准,属于挺拔且强壮类型,宽度要略输对方。
比起蛮力,绣衣更胜在技巧。
作为曹昂的军官团,他们不但学习兵法战法,更能熟练使用各种武器。
在飞熊军接近的时候,他们将刀枪收起,从背后取下弩箭,默默判断着距离——
“放!”
嗖嗖——
箭矢齐射!
但进攻的飞熊军毫不迟疑!
这个距离、加上马匹移动的速度,哪怕对方再精锐,十支箭能伤一人就不错了。
事实也是如此。
第一轮箭矢,只有二十余人落马。
绣衣不慌不忙,继续开始第二轮射击。
并且,他们背后涌出了更多弓手。
一曲、三曲、五曲……
当先而出的,全是弓箭手。
“放!”
“放!”
箭矢愈密集,飞熊军反而冲的愈快了。
弓手愈多,说明敌人在出城部队中准备的近战兵卒便愈少。
而弓手虽然力量强于普通军士,但他们携带弓弩时,随身顶多再佩一把短刀。
面对步兵还能厮杀,面对拥有绝对高度、速度优势的骑兵时,只能被屠杀!
嗖嗖嗖——
当出城的弓手达到两千人时,箭雨已相当可观。
看着身边一骑又一骑落下,胡封面色狰狞。
这些飞熊军都是跟随董卓的百战悍勇之士,死一个便少一个。
曹昂够胆大,直接采取箭矢削弱飞熊军的方式。
很占便宜,也很冒险。
占便宜在于箭矢所中,是白捡人头。
冒险在于贴近之后,曹昂除了依靠绣衣外,几乎没有力量阻拦飞熊军了。
而一旦出关部队被压了回去,重则后军大乱,轻则士气被重创。
胡封不如曹昂心大,看着不断落马的飞熊军,心都在颤抖。
他甚至一度想放弃,回头以减少伤亡——
然而,若是如此,那死去的人真是白死了。
“冲!”
他还是坚定了下来,一声大吼。
飞熊军闯入三十步范围。
曹昂一言不发,将大槊一压,亲自向前。
绣衣直接将弩抛了,拔刀冲出。
弓手迅速停止射击,并往两边退去。
关门下,张绣带着劲骑冲出!
噗!
大槊将一人挑起,将其撕得血肉横飞。
“曹子修!”胡封锁定了他,又惊又喜,大呼道:“曹子修在前,宰了他便赢了!”
“给我上!”
他很聪明,知道曹昂手下不乏猛将,没有选择亲自出击。
曹昂也看见了他,只说了一句话:“随我诛敌首!”
言讫,催马向前!
蛰伏于绣衣中的许褚、丁奉等人也不装了,迅速向曹昂靠拢、抱团,形成尖刀一般!
此刻,没有多余技巧可言了。
比拼的,唯剩双方谁人更猛而已。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飞熊军固然可怕,但缺乏万人敌之将的他们,在尖锐部位,又哪敌得过曹昂呢?
前端被撕开!
曹昂推至胡封面前!
胡封能退吗?
答案是不能!
打这种气势仗,一旦退了全军都会跟着走。
他唯有催动左右飞熊,亦亲自上前——跟曹昂搏一把!
“杀!”
他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挥起马刀。
曹昂领着许褚、丁奉并深入绣衣的冲了过来。
噗——
血雨飘洒。
他又冲了过去。
一具尸体在他身后落马。
胡封捂着被大槊切成两半的喉咙,满脸痛苦。
张绣随后而至。
轰!
飞熊军退了。
这种对决很激烈,也很迅速。
对于飞熊军而言,冒着箭矢前行其实是一种豪赌。
用战损换取近战之后的胜机。
但近战后,他们才发现面前敌人的可怕——单论及个人勇武,绣衣实力稳压他们!
飞熊军来自于战斗经验充沛的老卒,但归根到底是依靠悍勇和勤奋的普通人。
但绣衣呢?
他们多数出身豪武贵族,自幼学习弓马,可以看成弱化版的曹洪;
或天生武勇出众,被从万众之中拔出;
这两者到曹昂手下后,又接受统一的文武教育。
飞熊军是普通凉州武人能达到的极限,而绣衣是天生精英,两者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随着首领被斩,后退便成了必然的。
飞熊军退去,一名绣衣翻身下马,利落地将胡封头颅砍下。
曹昂大槊一挑,众人以刀换弩,张绣的人也切换骑射。
原先呈两边展开的弓兵再次爆发箭雨——
如此,飞熊军接战时间极短,付出的代价却极为惨重。
他们赌输了,回去还得接着吃一波箭雨!
跑的慢的、被绣衣缠住的,更是先一步殒命!
等飞熊军奔回本阵时,人不满千。
折损过半,当中包括首领胡封还有大批军官。
这批残存的凉州精锐,确实也当得起精锐之名——他们第一个出头,也第一个被打残!
李傕、郭汜在后,看到这一幕时,面色大变!
一直以来,凉州军主打就是一个猛!
他们当初是如何败的?
那是自己咬自己、粮草供应不上,内部又一团乱才败的。
正面对冲,他们连吕布都不怂!
而如今,凉州军中最能打的飞熊军,让曹昂一波打废,怎叫他们不惊?
在此前,他们还想过拒绝辛评的大阵,直接用蛮力干垮曹昂……
恰好,辛评的人跑来:“辛公请二位将军各归阵中!”
九宫三重阵,三重三面:
辛评主全阵、同时督正面扇形大营;
另两面扇形大营,则由李傕、郭汜各领一面。
“走!”
二人迅速退去。
曹昂大军,有条不紊的开出关外。
列阵完毕。
曹昂对徐庶道:“元直,接下来便交给你了。”
“是!”
徐庶俯身领命。
绣衣之中,分出两百骑,由傅肜统一带领,跟在徐庶身后。
同时,绣衣分成四队,各持赤、黑、蓝、黄旗。
数万人的战场,破阵变动不可能靠喊,只能用令旗调动。
徐庶让大军抱阵极紧:魏延部主力步卒在前,负责率先开路,压向敌人营阵。
尚未靠近,营阵前便见箭如雨点一般倾泻而下。
魏延命军士在第一线竖起大盾,支起就往前冲。
虽然阵法之用在于引敌入阵,但辛评显然没打算让敌人好过。
守军射了一通普通箭矢,便更换成火箭。
大盾多用木造成,片刻便烧了起来。
“直接撞进去!”
魏延喝道。
军士们举着火盾,直接压到营前,靠在栅栏、营门上。
大火尚未烧起时,军士们便大呼奋起,开始向上攀爬。
更多的人则隔着鹿角抡枪互刺。
主阵的辛评无比镇定,身边随从不解发问:“我们不是要引敌入阵么?”
“曹昂既口称讨贼,破营便是必经之路,何须我引?”辛评摇头,目光森寒:“营门能拖则拖,或使敌重创、或使敌疲倦、或使他多折精锐,皆有利于我!”
战已发,他再无任何杂念。
心思坚定,唯有破曹昂、诛曹兵!
第一线的战斗没有僵持多久,魏延军后涌动起来。
“怎么回事!?”魏延喝问。
有人跑过来,道:“将军,是陷阵营在过来,说他们可以轻易砸碎营门。让咱们让出一条路来,他们好开路。”
“放屁!”魏延大骂:“老子才是主攻,拔营门这种事用得着别人来做?”
“让他们在后歇着,等敌人弓手出来再出去接箭!”
话音刚落,一名绣衣飞奔过来,将旗一召:“徐公有令,破营门能速则速!魏将军部让开一条行军道,让陷阵营经过!”
军令到了,魏延不同意也不行。
不过,他在下达完这则命令后,命身边校尉督战,自提刀往前奔去。
“将军做什么!?”
“歇兵多日,这是今年第一战,哪有将功劳让给别人的道理?!”
军令下达,魏延贯彻的很好,部队迅速从中间打开一条道路。
浑身被甲胄包裹,背负巨盾、手提钝器的陷阵营像是一群钢铁打造的猛兽,在人群中快步行进,奔往交战处。
然而,在他们抵达之前,魏延竟亲持圆盾汉刀,踩着火往营门上攀去,其人大吼:
“怎么,过个年骨头都软了么?!”
他脚下还是火,人便扑了进去。
诸军一愣,接着呼声大作,悉数蹈火跟进。
营盘木墙上被火烧的通红,有的已半碳化,半体漆黑、半体通红。
凉州军士下意识避火:凉州军集团就像一群猛兽,你一旦受伤,那就要做好被同伴吞了的打算。
你的附庸人口、你抢来的女人、钱财,都会被其他人收入囊中!
但曹昂的人不一样,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负伤了大不了就是提前退休。
功勋是立不了了,但也有老板养着,不担心被饿死。
怕什么?!
所以,一只只手伸了出去,攀火而进!
“啊——杀啊!”
有军士被烫的大叫,但立即转为厮杀怒吼。
轰隆!
一声巨响,一边营墙被压塌。
火星黑烟四溅中,曹军足踏烈焰而入。
一向以蛮横出名的凉州军,都被这一幕震住了。
此刻,陷阵营刚好赶到营墙边。
“报——”
“营门已破!”
令兵急奔至辛评面前。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