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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以德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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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宝马车上,郑玉成回忆着答应唐九的话,落井下石?哼,自己把他们金龙帮给落了井不假,至于下石,自然有别人来干。

    金龙帮都把势力扩张到学校里了,完全是在自寻死路,华夏允许有蛀虫,但绝不允许有啃噬基础栋梁的蛀虫存在,官家要捏死他们,根本不废吹灰之力。

    开车路过一家大超市的时候,郑玉成让林夕停下了车子,也不说什么事,就径自下了车。

    林夕等了会儿,以为转宝是去买包烟而已,像他这么坏的坏孩子,不可能不抽烟的。

    结果却看到他大包小包拎了不少东西回来。

    “你都买的什么啊?”

    “没啥,几瓶茅台,一点儿特产,还有两条烟,明儿不是要去看我家大虎哥嘛!”

    “哦。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家,你再把我车子开走吧,车子放你那儿,等周一记得开车来接我上课就行。”林夕安排了一下行程。

    “行,先去你家。”

    当车子驶进林夕家所在的小区,郑玉成就已经惆怅了起来,他曾经在这里住过两年多,也不知道林夕家的那条狗是不是还每天都吃肉。

    “我到家了,你把车开走吧。”林夕解掉安全带。

    “花织睡着了,让她睡着吧,我去你家坐坐。”

    “啊?”林夕没听清楚。

    “不然我买茅台干嘛,就给你老子买的,走吧,还愣着干嘛啊?”

    林夕的眼圈有点儿泛红,她开始后知后觉,也许那个告发自己老爹的人不是转宝呢?如果不是他,那他是不是被自己冤枉得太狠了?

    郑玉成想的很简单,不管怎么说,林夕一家子也养过自己两年,虽然一口肉也没吃着她们家的,但大米饭也是饭,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收养自己,郑玉成觉得都该知恩图报,就算免免人气,也该这么办。

    开门的是林夕的妈妈,看到林夕居然是和一个大小伙子一起回来的,林妈妈的脸色瞬间就不对了。

    “妈,你猜他是谁?”

    “谁啊?”林妈妈看着郑玉成倒是觉得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

    郑玉成笑道:“我转宝,转宝啊,您不记得了?”

    林妈妈瞬间觉得头晕目眩的,不过她的眼睛不瞎,既然人家是提着茅台登门拜访来了,总得给张笑脸,“是转宝啊,哟,快进来,这可是多少年不见,你都成大小伙子了。”

    郑玉成职业毛病又犯了,不管什么环境他都惯性的和生死存亡联系在一起,只是用鼻子闻了闻,屋子里还飘着酒菜的味道,就知道林处长还在忧愁的砸吧着革命的小酒。

    林处长听到转宝的名字,面色就难看起来,根本就没打算起身,当年他个臭小子离开林家的时候,可是狠狠坑了自己一道。

    “林叔,喝着呢?我给您拎了几瓶茅台,要不要再添点儿?”

    “哼!赶紧拿走,你的酒我可不敢喝,只怕今晚喝了,明儿就得进去。”林处长借着酒劲,一张嘴就没句好话。

    林夕有些不乐意了,这也太让人难看了,“爸,你喝了多少啊,转宝好心来看您,怎么说话的。”

    “这么多年了,你还护着他,当年要不是他干的好事……哎,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嘛!”林处长唠叨着,一仰头又咂了一盅。

    郑玉成也不多解释,自己开了瓶酒,也没管桌子上的杯子是茶杯还是干什么用的,半瓶茅台就这么倒进去了。

    “林叔,当年转宝淘气,拿了您的份子钱,这杯酒当罚。”说完就一仰头,半斤茅台就这么进了肚子里。

    林处长虽然很讨厌面前的小子,但久经酒场的他,哪能不知道茅台是什么玩意儿?那么冲,谁一口能闷半斤?要是换做他,指定当场喷出来。

    林夕瞅了老爹一眼,对着郑玉成嘟囔道:“转宝你干嘛啊?你从来不喝酒的。”

    郑玉成不夹菜也不说话,从茅台的盒子里拿出一把钱来,摔在桌面上说道:“这里是十万块钱,先还您这么多,剩下的再容转宝几天,一定一分不少的给您拿过来。”

    林处长瞅着桌上的十万块钱,算是见到了对方的诚意,面色稍微转变了一些,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是来道歉的。

    “行啊小子,酒量可以啊!”

    “哈,好久没喝过酒了,真冲。”

    “你是说酒冲,还是我说话冲?”林处长说着话,把自己之前的酒瓶递到了一边,拿起剩下的半瓶茅台给自己斟了一盅。

    林夕看到自家老子拿起茅台的酒瓶,面容就展开了,既然他肯喝转宝买的酒,就说明原谅他了。

    转宝又从纸袋里掏出一瓶茅台来,拧开瓶盖,咕噜噜就又给自己杯子倒得满满的,酒瓶朝着桌子上一搁,那气势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林处长本以为转宝会拿起剩下不到半斤的酒瓶,却没想到他又开了一瓶,这就来劲了不是,“哟,好家伙,还真想练练啊?行,老子陪你。”

    “林叔,转宝不懂怎么哄您高兴,不过以前也见过,您是无酒不欢,今儿就陪您喝着,啥时候醉倒,啥时候倒下就是,沙发还给我睡。”

    林夕的眼圈又红了,她很内疚,家里明明是有客房的,可转宝就从来没睡过床,他却总是跟自己说还是沙发舒服,真皮的。

    听到睡沙发这事儿,林处长也略觉得愧疚,把盅里的酒倒进了另一个大茶杯里,又把茅台倒了进去。

    “小子,以前那是老子不懂事,才当几天官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今才看明白,人啊,能安生活着,比他娘的什么都强。”

    林夕听着自家老子居然在跟转宝低声道歉,便坐到了她老子身边,喊了声:“爸……”

    郑玉成很坦白,端起酒杯说道:“林叔,我以前是埋怨过的,可不是埋怨在您家的生活,是埋怨您不给我学上。在外逃亡了这么些年,回来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法子又进了学校,这不,还又跟林夕姐成了同学咧!”

    “好小子,就该这么着,有出息。”林处长似乎不是在跟转宝说话,而是在借着任何一个话题给自己灌酒。

    林夕听着转宝在称呼自己林夕姐,心里不觉有些怪怪的。

    林夫人看着当家的居然这么喝酒,虽然担心他的身体,但心里也稍稍缓过了劲来,他想发泄就是好的,至少比闷在心里闷出病来强得多,大不了伺候他多吐几次就是了。

    郑玉成又一口闷了半斤下去,至于林处长会不会干杯,他倒是不在乎,借着两杯酒开门见山的说道:“林叔,跟您说点儿正事啊,林夕姐以为是我告发了您。我过来呢一是串门儿,二来,就是想解释一下,我回到金陵除了想着上学,真没念着您这边,不管是埋怨还是感恩您,我都不会去干那下三滥的事儿。”

    盯着转宝的空酒杯,林处长笑了,“就冲这两杯酒,我就相信绝对不是你小子干的,哎,怪我舍不得这个位置,那么多人觊觎,我早该让步。常在海边走,早晚被浪冲走啊!”

    “我都听林夕姐说了,不是事儿还没出嘛?既然还没有发生,您就赶紧把位子让出来不就得了?谁爱当这官给谁当去呗。”

    “哪有你小子说的这么轻巧?要是换做一般人,即便是得罪了,提着口袋登门拜访一下,坦白了想法也就成了,可那个家伙,他妈的油盐不进啊!”

    听老子这么一说,林夕瞬间就羞愧的低下了脑袋,扫了转宝一眼。她老子居然知道是谁在搞他,可自己却还怪到转宝头上了。

    郑玉成早有打算,让林夕请自己吃饭,就是想解除和她之间的矛盾的,既然到了这个份上,那就只能顺便帮她老子也解决一下问题了。

    “林叔,您不妨说出来是谁,信我的,只要您说出来,心里就痛快了,总噎着可不好。”

    此时林夫人端来一盘凉拌藕片,也劝道:“是啊老林,你有什么堵心的,就合着酒精都吐出来,别窝心里,我可不想你窝出个好歹,一家子可就指望你了,你说你要是……哎!”

    可能是喝麻了嘴,半斤茅台,满满一整杯,林处长居然干掉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本来是打算像媳妇说的,合着酒精一起吐出来的。

    “哈哈,臭小子,看到没?老子也能干掉,这酒喝的爽劲,他妈的人家是副市长,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老子能奈人家何也?”

    “噗通~!”林处长就出溜进了桌子底下,脑袋还磕到了板凳腿上。

    林夕看着闷掉了一斤茅台的转宝,居然还能像拎鸡子一样的,把她老子给拎床上去,惊讶得嘴巴半晌都没合上。

    “林夕,那副市长你见过吗?”

    “见过几次,以前爸经常喝他一起吃饭。”

    “知道他家在哪吗?”

    林夕点点头。

    “走,去找他聊聊去。”

    “啊?你疯了?让你别喝这么多的。”林夕拿过一瓶饮料,拧开递了过去。

    “转宝,不许胡闹,要是喝多了就在这歇了吧,我去给你铺床。”

    郑玉成不知道这林夫人是不是也抽风了,怎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呢?难道几瓶茅台就这么好使?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郑玉成没有去窥探林夫人心理的意思,他试过在大街上读每个人的想法,阴暗的东西太多了,实在是不忍多读。

    每个人都在努力把他们阴暗的污秽不堪的东西掩藏起来,把阳光的正能量的东西表露出来,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既然是永远都在佯装,那和永远向善就没什么区别。

    有阴就有阳,有好人就有坏人,有白天就有黑夜,只要白天还会如期到来,黑夜也是一道光景,存在既是道理,往好的地方多想想,就什么都是好的。

    “林夕,你不信我?忘了今晚吃饭的时候,唐九都在跟我低声下气呢?谁惹咱,咱就揍到他跪着唱征服。”

    林夕掰着转宝的嘴巴硬灌了几口饮料,“副市长你也敢揍?还说你不是喝大了。”

    “哈哈,你就说敢不敢去吧!你亲老子的事你都不管,我一个外人真是闲得蛋疼,算啦,我回家了,没带家钥匙,花姐指定还等着呢!”

    林夫人见郑玉成就这么开门走了,也没再让一句,她一向也不喜欢家里来客人,除了那些来送礼的除外。

    当郑玉成打开车门的时候,林夕跑了过来,“转宝,我跟你去,就算犯天条我也去。”

    “多大点儿事啊?上车吧!”

    林夕一把夺过车钥匙,“我开吧,你喝那么多酒。”

    郑玉成知趣的坐到了副驾驶,其实他一点儿也没晕,只是一身的酒气,万一路上被交警拦下,那就啥事也干不成了。

    林夫人在窗户上看着车子开走,眼里的担忧之色尽显,还犹记得刚才林夕跟她说的,“妈,人家外人都在操心咱们家的事,咱们自家人这算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