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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衣对于苏榆北来说并不陌生,他很熟练的就穿在身上,但左丘钰轲却是满脸好气之色的看看手里的白大衣。
当左丘钰轲看到苏榆北穿上白大衣的那一霎那不由一愣,不光她愣住了,连赵灵泉跟焦铁军也是愣住了。
穿白大衣跟不穿的苏榆北完全就是两个人。
身上没那件白大衣,在左丘钰轲看来苏榆北这家伙就是个活土匪,能骗就骗,骗不到就偷,偷不到直接就开枪了,并且是一肚子坏水,坏得都冒油了。
在赵灵泉看来,自家书记不穿白大衣强势而霸道,办事更是不择手段,就像是偶像剧里的霸道总裁,让人着迷,又有点怕他。
在焦铁军看来,不穿白大衣的苏榆北锋芒必露,干劲十足,有闯劲,更有冲劲,就像是那冉冉升起的朝阳。
可现在苏榆北穿上这件白大衣却给人一种睿智、自信、沉稳,似乎这世界上就没他治不好治不好的大医范。
苏榆北伸出手把焦铁军兜里的听诊器拿了过来,直接跨在脖子上,随即迈步就走。
其他人赶紧跟上,弄得好像苏榆北要带他们去查房似的,引来过往的医生、护士,还有患者以及家属的频频侧目。
苏榆北推开一间病房的门走了进来,这是个三间人,三张病床上都躺着年纪不小的患者,房间里味道并不好闻,还有三个陪床的家属。
看他们这穿着打扮,不用想,都是下边哪个村的,看到苏榆北一行人进来先是一愣,随即赶紧站起来,脸上有紧张、拘束的表情。
苏榆北赶紧道:“大家坐下,我就是来看看患者,没什么事。”
三个家属赶紧坐下,到也没认出眼前这个小年轻是县委书记苏榆北,心里琢磨着这小伙是何方神圣,能让焦铁军这个主任都陪着他一块查房。
苏榆北来到靠门的病床前,看了看挂在床脚的病历卡,这是个双侧大隐静脉曲张根治术术后的患者。
这手术不算什么大手术,但就是麻烦一些,双侧的都做完,没五六个小时是够呛的,尤其静脉曲张多的那种,时间可能会更长。
老人两条腿上都打着弹力绷带,精神状态到是不错,苏榆北笑道:“大爷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老人道:“还行,挺好的,大夫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苏榆北侧头看向焦铁军,焦铁军赶紧道:“今天术后第三天。”
苏榆北立刻道:“还得在住四天,拆线了您就能回家了。”
老人不由一皱眉,有些哀求的道:“大夫就是输液,你就让我回家输液得了呗,拆线的时候我让我儿子在带我来不行吗?换药我们那的卫生院也行。”
苏榆北则是道:“大爷您为什么这么着急出院啊,现在这刚开春,您要忙着回去种地啊?”
老人的儿子没好气的小声抱怨道:“明知故问,为什么回去?还不是住院太贵了,也不知道你们给我们用的什么药,一天一千多,抢钱那?”
苏榆北立刻道:“让护士长把患者这几天的住院清单给我拿来。”
焦铁军赶紧去了,很快苏榆北手里就有了不薄的一摞住院收费清单,看了没几眼苏榆北就是一皱眉道:“这头孢他啶天健的?”
从清单上可以看出,住院费用的大头就是这个头孢他啶,大隐静脉曲张分段切除术后的患者用这种药没问题,预防切口感染。
但问题是这价格可太贵了吧,一天就用两只,但费用却要到一千了,术前到是不用抗生素,但术后要用啊,一个患者术后不出问题的话是要住七天,拆线没问题就可以回家了。
按照临床用药原则,抗生素是可以用到七天的,但这么一来,光是这一种抗生素的费用就要高达将近七千块。
这还没算住院费、手术费、各种术前检查的费用,以及治疗患者其他基础疾病的费用。
全都算下来,一万五都打不住。
这只是个大隐静脉曲张分段切除术啊,还是在个县级医院住院治疗,这费用就高到这个程度了。
焦铁军叹口气道:“苏书记院里抗生素全都是天健的,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了,其他的更贵。”
苏榆北又让护士长把其他人的清单拿来看了看,还真跟焦铁军所说,其他的抗生素更贵。
苏榆北道:“据我所知江北制药就有好几种抗生素,价格更便宜,效果也不比天健的差,为什么不用江北制药的?”
焦铁军叹口气很是无奈的道:“我们到也想,可上边定的药就是这些,江北制药的药三四年前就到不了我们医院了。”
苏榆北呼出一口气,看看病房里其他患者还有家属道:“焦主任你找几个患者家属,在安排个会议室,我想跟他们聊聊。”
焦铁军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安排。”
十多分钟后苏榆北到了会议室,说是会议室其实就是外一科的医生办公室,两张木质的大桌子并在一起,成了医生们的办公桌。
椅子还是那种长椅,上边垫着的垫子早已经是破烂不堪了,但外一科这群大老爷们还在坚持用。
苏榆北坐在一侧,对面就是焦铁军找来的几个患者家属,人不是很多,一共七个人。
苏榆北看了看左边一个年纪稍微小点的大姐,直接道:“大姐您感觉在咱们县医院治病贵不贵?”
大姐想都不想就道:“怎么不贵啊,贵得我感觉跟市里都差不多了,我婆婆就做个阑尾炎而已,距离出院还有个两三天,这都花了七八千了。
早上我最怕看到护士给我们发住院费用的清单,一看都头疼,现在的这药怎么就那么贵?”
这大姐一开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抱怨起来,也都是抱怨住院贵,药更贵。
苏榆北等了一会道:“大家静一静,你们也去药店买过药,还有你们当地的卫生所,他们那的药是不是要便宜一些那?”
大姐摇摇头道:“便宜什么啊,都一样,真要是便宜就好了,我们想想办法用我们买的便宜药多好,我跟你说啊,不光咱们这的药贵,其他几个县也这个德行。”
苏榆北不由惊呼道:“什么?都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