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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楷睁大了眼睛望着突然出现的刘铭,指着刘铭身后的两个押解伤俘的军士,结巴道:“你,你……”
“我?我怎么了,我得陶公之命,将俘虏押上堂来以助酒兴有何不可?”刘铭站在那里一脸笑意,背后黄旭江无悔押着颓然仍旧不失傲气的俘虏,大有请功的意思。
田楷晃了晃脑袋,不可置信道:“你是如何从于禁手下逃脱的,你不要痴人说梦带着二十多人就破了于禁万余人的军队!”
刘铭笑得更加得意,点头道:“没错,的确带着二十多人不可能,所以我带着广戚城的军队百姓,一起到了郯城。”
田楷摇着头,无论如何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方才已经没脸在席间待了,刘铭再立一大功,他简直就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刘铭虽然不知道田楷此前已经为他的无耻付出了代价,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拍了拍田楷的肩膀,叹息道:“田刺史原来辛苦,特别是一来就打了败仗,实在是该要好好休息,要走小侄就不送了。”
堂中众人似乎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田楷的尴尬,笑着招呼刘铭。刘铭也一一还礼,田楷走也不是,不走更为尴尬。
刘铭对着众人施礼之后,指着带来的俘虏正色道:“铭于广戚城外设伏,斥候队正江无悔说动广戚城守出战,伍长黄旭一箭将曹将于禁射落马下。而后混战一起,于禁转醒,然而曹军已乱,一溃千里。末将让于禁膝盖中了一箭,终将曹将生擒,特来郯城一壮军威!”
满座皆惊,不是惊讶于刘铭的功绩,而是惊讶于立下这样功劳的会是这样的年轻少年。
陶谦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声音都有些沙哑,“英雄出少年呐,不知贤侄如今身居何职?”
刘铭有些尴尬的笑道:“小侄没有被委派,家父偏心,只让我当了一个小卒。”
堂中众人被刘铭那委屈的语调逗的大笑,刘备也呵呵笑着,摇着头不以为意。
“小卒,伍长,队正,就这么几个人擒了曹将。于禁,你可有什么话说么?”陶谦饶有兴致的望着一直低头不语的于禁,颇有兴趣。
于禁身上很干净,被刘铭打晕了洗干净换上衣服,为此于禁差点以为刘铭是要羞辱他。被刘铭骂了一句,怕他有碍观瞻。
一路走来,于禁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不过刘铭莫名其妙的很重视他,干什么都盯着。绳子绑得极紧,都把他身上勒出了一道道淤痕。
但是却没有其他的虐待,反而行军途中一日一餐都不忘了给他送来一顿,刘铭看他的目光里还似乎有些尊敬。
于禁于是就有些抓狂,自己马失前蹄,一不小心阴沟翻船到一个个小子身上就算了,看起来还是知道自己名号的小子,彻底丢人丢大了。
刘铭转过头嘿嘿笑着,望向于禁道:“于哥,陶公问你话呢,有什么要说的么?”
于禁不知道该气愤还是该悲哀,自从这小子把自己一路行军经历如数家珍的说出来,还很高明的给了自己一个毅重的评价,让自己不得不服。
可现在这种情况,是攀交情的时候么?!
“末将失手被擒,无话可说。经此一役,禁必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不敢有一丝一毫放松。”于禁长长吸了口气,与其是跟陶谦说,不如是对刘铭宣战。
没想到刘铭看都没看于禁一眼,扭头冲陶谦翻译道:“陶公,于将军说他认栽了,要是有下次……陶公这个就不用听他的了,小侄觉得他一样还会栽的。”
于禁差点一头撞倒在地上,好在多年练就的心境还能努力维持平定,听着堂中的大笑,清了清喉咙便要说话。
刘铭回头看了于禁一眼,笑眯眯道:“文则兄,你就不用说了,我替你说吧。陶公,于将军恐怕是说曹操兵力如何如何,徐州必定生灵涂炭如何如何,如果我们囚于禁,让曹操丢了面子恐怕会更加暴戾。但这不是废话么,如果曹操回禀攻来,一路上望风请降的遍地都是,我们还来干什么?如今两军对垒,便要各凭本事,哪怕不敌也不能期望对手突然发了善心,网开一面饶我们一命吧?”
身为憋屈的俘虏,于禁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一旁的黄旭已经无数次经历了这种情况,据刘铭自己说是对第一个擒来的大将俘虏很感兴趣,所以特别兴奋的缘故。
堂中也终于因为刘铭后半段正经儿点的话严肃起来,纷纷点头称是,最终望着陶谦,等陶谦表态。
“贤侄说的不错,正该如此啊!”陶谦从席上慢慢站起来,曹宏和糜竺在身边扶住,陶谦笑骂道:“老朽还没老到这种程度,不用你们扶!徐州这些年四面战火,却能百姓安然无恙,老朽也自诩有些本事。可太安稳了,就不是好事了,万一有战火蔓延便是无边罪祸。老朽不善兵事,只懂一味后撤,丢掉的百姓不计其数。若非是曹操屠城惨烈传遍徐州,广戚的百姓恐怕也不会跟着贤侄出来吧?广戚本就历经战火,如今剩下的百姓也没有多少妇孺了,曹贼如此丧心病狂,老朽若是再退,徐州百姓如何看我?天下士子如何看我?老朽要这张脸要了一辈子,绝不会让它晚节不保!在座诸君若是有意投降的,老朽不会阻拦,但若是投降曹贼之后仍不免屠戮徐州百姓……”
陶谦顿了一顿,昏黄的目光陡然亮起,像是临死前发狂的老狮子。恶狠狠道:“老朽身死之时,必携徐州数万冤魂告知于天,与群鬼杀奸贼于亭中,若能击退曹瞒,必手刃叛贼!”
老人的声音在堂中回荡,众人纷纷起身表忠心,最后齐声道:“愿为徐州誓死!”
刘铭听得撇了撇嘴,低声对于禁道:“文则啊,你信不信到了扛不住的时候,老陶谦还是要跑路?”
于禁没有理他,黄旭一脸的不在乎,江无悔更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其后便是欢歌笑语的宴席,想起来路上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难民,刘铭就突然觉得这些个门阀士族都是该死的东西。
不过这并不阻碍刘铭吃他们的,喝他们的,顺带偷瞄几眼侍女。被张飞发现后轻声告诉他这个现象会跟张婉讲,顿时刘铭就只顾埋头吃喝起来。
四周的恭维话并不多,刘铭自尊心受到了一定的打击,除了陶谦笑呵呵的说了句“久闻文举说此子事无不成,谦还有所犹疑,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外,就再也没了声息。
刘铭其实不会在意这么一两句恭维,不过立了这么大功,对自己老爹日后进驻徐州肯定会有所帮助吧?恐怕这些大家主们回到家里,都会跟家中商量着如何对待刘备才对。
看着糜竺向刘备频频敬酒,陈登含笑观察,虽然没什么人搭理自己,刘铭也乐得逍遥。
于是各怀心思的堂中众人,纷纷带着儒雅或者豪爽的笑声胡吃海喝,甚至到了后来黄旭都跑过来了。
刘铭狠狠瞪了他一眼,黄旭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于禁跑了怎么办?告诉你,我们能擒他纯粹是运气,别真把他当废物了。”
“他就算再不是废物,也总不能挣开绳子突然跑出徐州城吧?何况还有无悔在那边看着,这一路上嘴里都快……那话怎么说来着,哦,都快淡出鸟了来。”
刘铭于是不再管他,古代的饭菜虽然不怎么好吃,但对于一路上匆匆赶来风餐露宿的伙食,刘铭第一次发觉古代的饭也很是好吃。
或许这里不高兴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相当憋屈的于禁,另一个就是极其憋屈的田楷。
田楷终于下了决心,又进了大堂,现在脸色青白不接的。刘铭在知道了事情始末之后,以不知道具体情况为由,带着一脸促狭的笑容又跑去挪揄田楷,终于把田楷气的走出了大堂。
刘铭哈哈大笑着,眼前终于没有了看不顺眼的人,看于禁都比看这家伙顺眼多了。
田楷扬长而去,胸中一股怒火得不到发泄,拍马回营,一鞭子抽到营门口一个年轻士兵身上。那士兵嘴角抽了抽,显然被一鞭子打的不轻。
突然间马蹄声又想,田楷兜马回转,望着那个士兵。
“你去把田豫叫到我帐中,告诉他有大事商议,别再他娘的给我躲着不出来!”
田楷狠狠的又抽了那士兵一鞭子,这才回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