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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完毕这群世家子,刘铭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难以睡安稳。[燃^文^书库][www].[774][buy].[com]。更新好快。
五胡‘乱’华,豪‘门’压迫,多少年多少‘乱’世,多少寒‘门’士子命如狗。
眼前的这些世家子弟,还不失有汉末的豪气义气,懂得奋起,可是后世堂堂中原几乎没有站直身子的人了。
而眼前的这些人……或许很快就要死亡在战争之中,经历过无数厮杀的刘铭,此刻在荆州作为局外人,才陡然意识到了战争的残酷。
毕竟在徐州,他可以用胜负来安慰自己,来转移自己的注意。然而在荆州,他不需要太多的安排,反而因为生死带来了无数的感慨。张婉儿被张飞带去了豫州,他还没有给答应了的‘女’子一个婚礼,就像是秦婴他们没什么区别。
‘迷’‘迷’糊糊里,刘铭梦到厮杀的号角想起来,看不清面貌或许名为‘乱’世的敌人举起了屠刀。
“呜呜~呜呜~呜呜”凄厉的号角声却从梦里追到了梦外。刘铭抓起佩刀冲出房‘门’,看见城中心方向腾起数道火光。人喊声、马嘶声充耳不绝,整个军营‘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趁‘乱’试图冲入军营,被埋伏在黑暗处的州牧府老兵用弓箭堵在了‘门’外。当值的士兵在低级军官的带领下冲上去帮忙,却被敌人一个反冲杀溃。败兵们推推搡搡,将自家的弓箭手也冲散了。外边的攻击者见到便宜,大喊着压上。
“哪个团当值,‘门’口列队。后退者,斩!”年幼的陆逊提着一根长枪逆人流而前,接连两次横推,把溃下来的士兵硬顶在了‘门’外。秦婴和张裕每人拎着一根鞭子,没头没脑地向溃兵‘抽’打。
“逃什么逃,能逃到哪去?丢了军粮,大伙一道问斩!”素来胆小口吃的秦婴突然不再结巴,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有条理。慌慌张张向后退的士兵们楞住了,硬着头皮转过了身体。
“当值的校尉,跟着我上。其余各校尉,收拢本队人马!”刘铭赶到‘门’前,拔刀前冲。秦婴和张裕扔下鞭子,‘抽’出了腰刀,紧跟在了陆逊身后。
当值校尉杨方见刘铭亲自出战,不敢再逃,挥舞着兵器跟了上去。他麾下的旅率队正们见主将带头,也纷纷停住了逃命的脚步。
“不要慌,各回本队。各队队正,约束本队人马!”陆逊冲着校场上纷‘乱’的人群大声喊道。此刻刘铭最该做的事情是收拢兵马而不是带队出击,可如果他不出击,整个军营将全盘崩溃!这个时候,陆逊才明白一支‘精’锐跟这些他见惯了的世家子弟兵有什么区别!
“也好,拼一个算一个!”陆逊苦笑着想,弯腰从地上拣了一张别人丢下的弓和一壶箭,快步跑向了正‘门’。
“各队队正,约束本队人马。各旅率,收集本旅士卒。各校尉,集结麾下弟兄听令!”王通、齐凝等人的声音在刘铭背后响了起来。大伙都是好兄弟,没本事上前帮着朋友和敌人拼命,撒‘腿’逃跑之前,安抚军心的工作至少帮忙干一点。
转眼间,刘铭已经带着士兵与来犯之敌杀到了一处。对方人数不多,没想到传言中不堪一击的公子哥们这么快又能杀回来,猝不及防之下,被刘铭当场拔刀斩杀了两个。第三个从侧翼‘欲’扑刘铭的后背,却被秦婴和张裕二人死死拦住。
秦婴是个立志被巨舰得功名的世家子弟,根本没怎么学过武。张裕的刀法比秦婴高明些,也只是达到了舞全一个套路的地步。转眼间,二人就被敌手打‘乱’了配合,险象环生。正当偷袭者狞笑着‘欲’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刘铭手中的单刀游龙般横扫而回。
“铛!”短刀被刘铭一击磕飞,没等刀的主人做出正确反应,单刀刀锋如月,锋刃如蛇信般找上了他的咽喉。
“喝!”刘铭一声轻叱,挑着对手的脖子将尸体甩上了半空。被一刀刺透了喉咙的偷袭者还没死透,在半空中手足‘抽’搐着,盘旋着,向自己的同伴飞去。
来袭的敌人显然被刘铭这一手吓懵了,进攻的速度不觉滞了滞。就在这刹那间,半空中流星一闪,有根火把被陆逊当作羽箭‘射’了过来。
沾满了牛油的火把砰然炸开,溅得火星四处‘乱’飞。转瞬即灭的火光照亮了正‘门’口偷袭者人数不多这个事实。有刘铭做主心骨的荆州官兵士气立刻大振,呐喊着向对方发起了反攻。
刘铭长刀直刺,挑翻一名偷袭者。斜斩,将另一名偷袭者扫去了半边脸,纵然前一刻还在梦里感慨唏嘘,但是到了战场上的刘铭只要与人对上便立分生死。因为他知道,没有霹雳手段,莫怀菩萨心肠!转眼间,第六名偷袭者又命丧刀下,正当他挥刀‘欲’追第七个敌人时,一根羽箭擦着他身体飞过,‘射’穿了敌人的后颈。
刘铭心下一惊,猛回头,却看见陆逊在营‘门’口拼命在向自己摆手。
心思缜密的他立刻明白了陆逊的意思。横刀后退,向原地一站,二百多名士卒立刻如撞上了岩石的‘浪’‘花’般,倒着退回了他的身边。
“收兵回营。有靠近营墙一百步内者,‘射’杀!”刘铭气势汹汹地大喝了一声,带着打了“胜仗”的弟兄们大步而回。行经陆逊身边的时候,脚步却停了停,胳膊轻轻搭在了好朋友的肩膀上。
军营内的秩序已经慢慢开始恢复,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士卒们本能地试图逃命,却被队正、旅率们带着亲信拦了下来。当人聚集到一定数量,大伙的胆气便开始变壮。特别从‘门’口的喊杀声中判断出自己一方占了上风的时候,已经跳出嗓子的心就又被他们硬咽回到肚子内。
李寄、刘臻、周远三个不当值的校尉趁此机会发号施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士兵安稳了下来。他们抬头张望,‘欲’找刘铭陆逊请示下一步动作,却看见这两个人待在一起,好像正在争论着什么。
“州牧府和粮仓,必然有一处是他们的真正目标!”陆逊低声说道,“而且如果粮仓有失,州牧府会不会平安无事?自古趁火打劫,制造了‘混’‘乱’之后,哪里都有可能成为叛军明攻的地点!”
“可是叛军究竟是怎么突然杀进来的?“刘铭一边整理自己的弓箭,铠甲,一边低声皱眉问着问。这个问题他不需要陆逊来回答,目前形势已经不需要再探讨这个问题了。
陆逊说得很有道理,如果粮仓被烧了,刘表的声望必定下跌,至于刘表有没有可以‘弄’险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为子孙重夺荆州真正控制权的想法,终究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用。刘铭想到这,他看了看整队待发的骑兵,侧身让开了营‘门’。
“刘表‘射’术不在你我之下!”刘铭回头望了陆逊一眼,翻身上马,带着一百骑兵风一样冲上了街道。
街道上,不断有小股的黑衣人四下纵火。江夏郡的那五百名援军与纵火者在黑暗中分头‘混’战,刀枪碰撞声和喊杀声响成一片。无辜的百姓们一边用水桶抗击着飞来横祸,一边承受着明枪暗箭,哀哭声,求援声不绝于耳。
刘铭没有时间理睬这些干扰,带着自己亲手训练过的弟兄们直扑州牧府邸。这是他和陆逊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的唯一解决方案,敌军既然是‘混’入城中偷袭,人数就不会太多。自家如果‘乱’了阵脚,反而正中对方下怀。
“前边好像有人拦路!”武寻在马背上冲着刘铭大喊。他家道豪富,但背、景却不够深。在“藏龙卧虎”的护粮军中只‘混’上了一个小伙长当。因为与刘铭和陆逊关系密切,在才训练当中当上了队正的位置。方才刘铭和陆逊出营迎敌,亏了他把夏口虎翼旅骑兵集合了起来。
“无论什么人,冲过去就是!”刘府派来的另一个队正李良大声建议。说话间,三人已经冲过了两条街,看见正前方五十步外,二十几个身穿土黄‘色’戎装的江夏兵封住了路口。
“有人趁‘乱’纵火,街道封闭!”一个身穿兵曹服‘色’的低级军官大声喊道。本以为凭自己的官职可以将来人拦下,却没想到对方带队的人是个楞头青,战马速度非但丝毫不减,反而加速向自己头上踏来。
“护粮铁骑,挡路者让开!”刘铭毫不犹豫地抖动缰绳先前冲去,且不说州牧府方向火头越来越大,前方即便是悬崖他也得踏上去。况且以刘铭的身份,区区一个兵曹算得了什么。在前蹄即将踏中兵曹肩膀的一瞬间,战马的身躯向前窜了半步,一人一马惊鸿般从对方头上飘过。
“啊!”兵曹吓得一抱脑袋,向道路两边翻滚。武寻和李良跟在主将身后,毫不客气地从他身上跃过。其他一百名骑兵见状,小‘腿’一磕马肚子,跟在旅率大人身后冲了过去。
“老子,老子跟你没完!”脸‘色’吓得铁青的兵曹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骑兵们的背影喊道。喊完了,才想起上司临时‘交’代的任务,‘腿’脚登时酸软,一屁股坐到了路边。
这一百名骑兵已经被刘铭训练了半个多月,彼此之间配合已经有了一定默契。远远地看见了州牧府,立刻调整速度组成了两个攻击阵列。彼此配合着,跟在刘铭身后‘逼’近了火头。
州牧府前后,此时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数百名黑衣武士围着府墙,一边攀援,一边向内投掷火把。府墙内,不时有人探出头来,将攀援到一半的黑衣武士用钢刀扫落。一眨眼功夫,又有其他武士踩在同伴的尸体上向府墙爬去。
“拔刀!”刘铭大声喝令。两队骑兵同时拔刀,三尺秋水在火光中耀眼生寒。
“左右平推,冲散他们!”刘铭高喊,一拨马头,直扑府‘门’左侧的敌军。武寻带着五十名护粮军跟上了他,另五十名‘精’锐被李良带着,旋风般冲向敌军右翼。
袭击州牧府的黑衣人没想到身后会有对方援军突然杀到,听见马蹄响赶紧回头,却已经来不及组织起完整防御阵型。两队骑兵瞬间冲到近前,手起刀落,在围墙下清出一条血路。
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刘铭的刀法逐渐成熟。在战马的速度配合下,手中的弯刀将刃长特点发挥了个淋漓尽致。一名黑衣人没来得及举刀,就被他抹断了脖子。第二个挡在战马前的黑衣人被他用刀刃蹭开了半个肩膀,第三个‘欲’从侧面砍他的大‘腿’,却被刘铭一刀‘抽’在了‘胸’口上。
“啊!”黑衣人惨叫着飞了出去。‘胸’口处血光四‘射’,红彤彤地洒满了青石街道。跟在刘铭身后的护粮兵们本来还有些紧张,见自家旅率如此狠辣,也被勾起了一身杀气,踏着敌军的血迹,将府墙外的缺口冲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攻打州牧府邸的黑衣人们不得不放弃眼前目标,集中起来应付突如其来的打击。几十名黑衣人在首领的呵斥下快速整队,排成刀阵试图挡住黑风的脚步。
“去死!”刘铭怒吼着,用力一拉缰绳。受了痛的战马发出“唏律律!”一声长嘶,疾驰中做了一个漂亮的侧转。战马一下子从正冲变成了与敌兵侧向相对,没等黑衣人做出正确发应,刘铭在马背上一探身,长刀横着‘抽’了下来。
“噗!”“噗!”两名黑衣人身上的毡甲被长刀切纸一样切透。刀阵立刻出现了缺口。武寻毫不犹豫,带着骑兵们从缺口中挤了进去。马蹄声如惊雷般滚过,沸汤泼雪般将刀阵砸了个粉碎。
只有短兵器的步卒在平地上遇到骑兵,有多少力量也发挥不出来。黑衣武士的首领不甘心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怒吼着‘逼’迫武士们再度结阵。身边才纠集了十几个溃兵,突然,府墙上飞来一枝羽箭,不偏不倚‘插’进了他的喉咙。
“啊!”首领惨呼一声,仰面便倒。武寻策马冲上,杀散周围黑衣武士,一刀削下了那名首领的人头,用手挽住发髻,高高地举了起来。
“护粮铁骑,挡我者死!”刘铭趁机大喊。
“护粮铁骑,挡我者死!”护粮兵们齐声喊了起来。少年时仗着家族背、景横行乡里,他们曾经威风过,却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般威风。
黑衣人早就支撑不住了,此刻见首领的人头被人举了起来,士气立刻崩溃,惊叫着四下逃了下去。刘铭命令两个队正收拢士卒,清点伤亡,然后横刀在鞍,抱拳向方才发箭‘射’死黑衣头领的方位施礼,大喊道:“旅率刘铭,奉命前来救援州牧!”
“墙外何人?”黑暗亮起一支火把,州牧刘表站在火把下,手挽长弓,低声喝问。
“徐州刘铭刘誉之!”刘铭大声回答,转动马头,跑到一堆燃烧着的烈火旁。跳动的火焰照亮他一身黄‘色’戎装,还有被敌人的鲜血染红的半面披风。
“分一队追杀敌军,一队进府救火!”刘表沉声命令,脸上表情无喜无怒。
“李良带所部人马追敌,武寻带护粮队入府救火!”刘铭大声将州牧的命令细化了下去。众骑兵闻令整队,战斗力较强的一队由李良带着,继续扫‘荡’府‘门’外已经溃不成军的残敌。另一队跳下马背,列队站在了刘表府邸前。
危急时刻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片刻后,刘府正‘门’、侧‘门’同时打开,将众人迎了进去。“赶快帮忙救火!”刘表压低了声音,目光之中甚至带了份请求。原来,人数上远远落了下风的刘府卫士在刚才的战斗中伤亡惨重,根本没有力量对付被人蓄意扔进家‘门’得火把。此刻风借火势,将大半个府邸都烧成了火焰山。
“武寻,叫弟兄们以伙为组,取水救火!”一进‘门’,刘铭立刻大声命令。
武寻答应一声,扔下手中人头,立刻去分派人手。这队护粮兵战斗力不强,军容却被刘铭训练得较为齐整。闻令后,快速分成小队,在各自伙长的带领下寻找家具,打水灭火。
刘表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刘铭给麾下士卒分配任务,待所有士兵都散开了,才柱着长弓,低声问道:“粮仓那边如何,可有人趁‘乱’偷袭!”
“来人不多,被弟兄们打了下去。州牧尽管放心,弟兄们井然有序!”刘铭低声回答。
最后四个字听得刘表甚为欣慰,粮库和兵营外围还有一道高墙,如果士兵们不出现‘混’‘乱’,少量敌军很难制造出什么大的灾难。刚要问粮库详情,忽然听见一声尖叫,二公子刘琮灰头土脸地从后院跑了过来。
“爹,东院,火大,堵住,堵住‘门’了,大哥,大哥还在里面!”刘琮不知道为什么,眼里似乎还带着泪水,语无伦次。几句话,却把像惊雷般把刘表打得晃了晃,支撑着手臂的长弓“咯嚓”一声,断为了两截。
刘铭抬头一望,已经明白事情原委。东院本就是刘表家眷所住的地方,也是‘乱’兵重点照顾的对象,只是刘琮跑出来了刘琦没有出来,这个结果倒是很让人玩味。
“救火,救火!”刘表惊惶失措地叫道,带着还能走动的卫士,一骨脑向西跨院奔去。才跑进跨院,脚步就被火头‘逼’回。居住的几处房屋已经被烧得啪啪做响,随时都可能倒下去,把救火的人和被火阻拦在屋子里的人一同砸死。
“琦儿,琦儿!”刘表痛呼声撕心裂肺,此时他不是一方诸侯,只是一个年迈的父亲。州牧府的亲兵脸黑得如同锅底,手上身上全是烟熏火燎的痕迹,哑着嗓子组织人手向房屋靠近。几个护粮兵彼此掩护着试图冲进房间,才上前几步,就被浓烟和烈火生生迫回。
“爹,这里危险,快走!”刘琦的声音在火焰跳动声的衬托下,显得是那样的衰弱无力。
听着刘琦在大火中的话,刘铭叹了口气,丢下弯刀,从士兵们手中抢过一个木桶,将里边的水全部倒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用木桶罩住脑袋,一头冲进了火堆里。
“誉之!”已经绝望的刘表父子大声惊叫。谁也没料到,房屋已经快被烧塌的时候,刘铭还肯不顾‘性’命地冲进火中去救人。
沾了水的牛皮铠甲被火一烤,散发出此鼻的焦臭味道。刘铭不顾手、脚上钻心的疼痛,快速冲过了烈火。木桶口微微一暗,紧跟着身前一空。他大喜,知道自己活着冲进了房间内。
“你是谁?”走投无路的刘琦突然见身前冲来了一个火人,惊声问道。
“看不惯你小子逞英雄,老子徐州刘誉之!”刘铭一把扯下头上木桶,大声回答。皮甲上冒烟的地方被他快速拍灭,目光四下寻觅,却找不到一个能让刘琦脱身的去处。
刘琦讷讷不能语,没想到最后关头冲进来救他的,竟然是只有数面之缘的刘铭!而原因竟然无比粗糙!
情况紧急,也不容他再多想,就看到刘铭抓起木桶,兜头把自己的脑袋和肩膀套在其中。
刘琦本身并未怎么习武,身体远比刘铭瘦小,偌大的木桶套上去,一直套住了半个身躯。当即被吓了一跳,恢复理智道:“誉之兄,你冲进来救我,琦无以为报,能走快走,带着我你如何出的去!”
“男子汉大丈夫,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走!”刘铭俯身,将刘琦拦腰抓起,顺手扯了屋子中几套尚未着火的被褥,接二连三丢到了烈焰上。厚厚的冬季被褥立刻压得窗口的火头一滞。说时迟,那时快,刘铭咬牙闭眼,抱着头顶木桶刘琦,一跃跳了出来。
干热的空气灼得人鼻孔生痛,一凉,一热,接着又是一凉,刘铭感觉到头前再无火焰,向前猛冲几步,借势扑到了地上。一边倒,一边快速打滚,利用冰冷的地面压熄身上的火苗。
十几名惊呆了的士兵立刻上前,将大桶的冷水向他淋去。焦臭得味道熏得人眼泪横流,冒着火星的余烬却尽数被浇熄掉。刘表和带泪的刘琮同时冲上前,一个扶起刘铭,另一个扯起生了‘腿’的“木桶”。伸手抹去了对方脸上的泥浆和烟灰,‘露’出两张充满希望的面孔。
夏口被叛军渡过长江夜袭,几乎得手,若非是最后关头刘铭力挽狂澜,必将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然而此前没有得到一分一毫的消息,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刘铭倒是没工夫管这么多,因为全身都涂上了‘药’膏躺在房内,虽然烧伤并不严重,他也懒得下‘床’去接受军营里那些半大小子崇拜的目光。
房‘门’被推开,刘铭勉强抬眼看了看,发现是刘琦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以及一只食盒进来看望自己。
“相比于大公子你来说,我还是更喜欢你手里的食盒。”四下无人,又是一起经历生死的关系,刘铭话语间也不禁放松了几分,轻轻笑道。
刘琦本身就谦和大度,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笑道:“若是刘兄看不惯我,那我便将这食盒放下,自己离开就好。”
“唉……毕竟吃人嘴短,你给我送东西来吃,我再把你赶出去显得我多么狼心狗肺。”刘铭笑了笑,从‘床’上坐起来。
食盒里的饭菜也并非什么大补之物,只是简简单单的三碟小菜和一盘‘肉’,看起来倒是清新爽口。
“誉之兄,琦多谢誉之兄救命之恩,若不是誉之兄……”
“大公子,你这话已经一路上说了不下十遍了,我实在没有再听的‘欲’望。”刘铭无奈的苦笑道:“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就不应该救你,你说你在生死之境的大火里,都能婆婆妈妈说上一大堆,救你出来一定会赖上我。”
刘琦淡淡的一笑,也知道这是刘铭开的玩笑而已,反而语重心长道:“在荆州,世家大族重视的就是礼仪风度,谈吐风雅,誉之兄虽然直爽英雄,却不见得能被人欣赏。”
“风雅?世家大族如果靠风雅活着,恐怕也没有那么多龌龊了。远的不说,就说昨天夜里,那些黑衣人真的是叛军?”刘铭冲着刘琦玩味的笑,本来不想这么快干涉荆州政务的,特别还是立储一类的大事。只不过刘琦这个人的确让他感官很好,作为一个可‘交’的朋友,还是三缄其口,就不是刘铭的‘性’格了。
刘琦叹了口气,沉声道:“黄祖不听前几日出战狙击叛军的甘宁的建议,兵败‘欲’杀甘宁泄愤,后来不知被谁‘私’自放走了甘宁,藏匿在某处。而就在黄祖大发雷霆在江夏之中搜寻甘宁的时候,叛军趁机又败黄祖,还偷渡长江到了这里……”
“大公子,你当真还要这么自欺欺人么?”刘铭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刘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