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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炙也想到了简腾扬,他叹气道,“看来这个年不能太平了。”
“我想去军营一趟。”楚倾瑶心里有些没底,那八万人虽然安置好了,万一有人被煽动了,觉得故土难离怎么办?
八万人,可不是小数目,要是他们反出天琼,就会给沿途的百姓带来灾难。人是她带回来的,她必须过去一趟。
“七杀,备马。”轩辕炙道,“先去和岳父说一声,告诉他我们年前一定能赶回来。”
楚清萧听说他们要走,便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说道,“你们去吧!要是回不来,我就等你们回来再过年。”
等他们来到山下时,七杀已经带着暗卫们整装待发。两人上马后,一行人立刻消失在茫茫雪地里。
楚清萧一回头,就看到南宫闲云站在不远处。
“老门主,我陪你喝两杯去,我让吴尚和南宫愿去准备酒菜了。”
楚清萧收起心头的失落,笑着上前,“南宫,我们两个喝怎么过瘾,把四位长老也叫过来,大家好久没一起热闹了。”
今年冬天雪比较大,楚倾瑶和轩辕炙他们赶到暗军和毒军所在的地界时,足足比往常多用了一倍的时间。
“炙,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来了。”她为毒军安排好了一切,已经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如果这样,他们都能被人策反回去,这些人也就没必要再留了。
轩辕炙也正有此意,他道,“那我们先去暗军那边。”
暗军将士见到王爷王妃来了,欢天喜地的把他们迎到山上。
暗军主将跪到地上给他们请安,“末将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少游,起来。”轩辕炙走到帅位上坐下,“可知有多少人混进了毒军?”
“十个。”郑少游道,“这些人化妆成商人,因为风雪太大,被困住了,便上山求助,一直没离开。”
“谁允许他们上的山?”楚倾瑶听完,脸色很不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救人她不反对,但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大营的?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
“听说那队商人是赤罗国人,所以下面的一个将军就自做主张,把人带上了山。据说黄万和听说后,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想法子,把我和王妃送上去。”轩辕炙道。
郑少游一愣,“王爷你们不打算通知他们?”
“想先探探情况,这八万人未必各个都真心想要留在天琼。趁此机会,把这些人除去,好永绝后患。”楚倾瑶眸色一冷。
她供这些人吃,供这些人喝,把他们的亲人接来让他们一家团聚,如果这样都不能换来忠心,她要他们何用?
郑少游道,“王爷王妃,因为这里是山区,每隔半个月,我们两山的人都要出去采买一些大白菜回来。好像明日正是下山买菜的日子,到时候王爷王妃可以混进去。”
第二日,当买菜的双方在山下集合时,暗军的人道,“因为雪天路滑,我们将军说了,年前这段日子买菜的任务就交给我们暗军了,等来年天气转暖,再各买各的。”
毒军的人正犯愁不愿去呢,听完立刻大喜,一边道谢,一边跟着暗军往山上搬菜。楚倾瑶和轩辕炙趁此机会,跟着一并上了山。
搬完菜后,两人迅速找了座空帐篷躲了进去。这一躲就是一天,等天黑之后,他们快速的在各帐篷之间游走。
因为找不到混进来的商人住在哪,两人当机立断,决定先去找黄万和。
黄万和的大帐设在山顶之上,此时帐内正灯火通明,不时有饭菜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外面太冷了,寒风呼啸,吹在脸上像被刀子割着一般疼。
楚倾瑶指了指帐篷,因为是冬季,帐篷里面都有夹层。两人钻进去后,不但感觉暖和多了,连里面的说话声也听得更加真切。
只听一人道,“将军,吃了这顿饭后,你不如随我去见见那几位商人。”
“蒋元庆,军营重地,不得外人进入。明日一早,你就把他们送下山。”黄万和的声音里带着不悦,好像很生气。
“将军,大家都是赤罗国人,你又何必一点人情都不讲。再说,在深山老林呆了那么多年,你还没当够这兵吗?我们现在表面看着挺好,有吃大喝,那是战事没起来呢!若真打起来,我们这些人,定是送死的先锋部队。”
“蒋元庆,你要再敢胡言乱言,惑乱军心,就别怪本将不念旧情,将你推出去斩首。”黄万和砰的一拍桌子。显然已经动怒。
蒋元庆没了声音,半天之后,听到有人出来打圆满场,“将兄,不管你是如何想的,军营里都不应该收留外人。我们救下他们,已是仁至义尽,还是早点把他们送走吧!”
“这兵我不当了,明日一早我就跟他们一起走。”又是啪的一声,应该是蒋元庆也扔了筷子。
“来人,把他给本将拿下,明日午时,斩首示众。”黄万和话落,帐篷里并没有传出动静。
就听蒋元庆质问道,“黄万和,你凭什么要杀我?我只是不想在这吃苦受罪了,难道这也有错?我要去经商,要去过花天酒地的生活。”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拿下。”黄万和怒声。
有士兵上前来,将蒋元庆押住,他怒吼着,“我看谁敢动我?今日我就带着我的部下反出毒军,有本事你就把我们全都杀了。”
黄万和冷笑,“蒋元庆,你能代表你所有的属下吗?要不要本将把他们叫进来,听听他们怎么说?”
“如果他们愿意,你就放我们离开?”蒋元庆问。
“是,本将说话算话。”黄万和道,“去把他们带过来。”
很快,外面就进来五名男子,这五人一进来,脸色就变得极不自然。低声道,“见过主将,见过蒋副将”
“黄万和已经答应了,只要你们和我走,他就放我们离开。”蒋元庆一见到他们,便焦急的开口。
这五人脸色一变,有四人齐齐后退了一步,另一人犹豫了片刻,也是摇头道,“抱歉了,蒋副将,我现在是天琼人氏。”
蒋元庆气愤的指着他们:“你们……真是狼心狗肺,我真是看错了你们。好,你们不走,我自己走!”
黄万和脸色阴沉,嘲弄的道,“蒋元庆,你走不了的,今日你非死不可!”
蒋元庆大惊,“你……出尔反尔,刚刚还说要放我走……”他话还没说完,黄万和已经抽出长剑,直接削下了他的人头。
然后对其他人道,“去把那十名商人提过来,本将要亲自审问。”
有人迅速的将尸体抬走,把酒菜撤掉。黄万和坐到主位上等着。那十人被带进来,一闻到帐篷中混夹的血腥味,立刻变得惊慌失措。
一人对着黄万和行礼,“不知将军这么晚了,把我们叫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说出你们的身份,本将留你们一个全尸。”黄万和啪的一声将染血的长剑拍到了桌子上,“蒋元庆已经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们。”
“我们只是寻常的百姓,为了混口饭吃,才不得不经营些小买卖,将军这是何意?如果不想收留我们,我们立刻下山就是。”有人眼中闪过惊惧,迫切的想要脱身。
“本将宁可错杀,绝不放过。”黄万和对着门口的士兵道,“杀,一个不留。”
这些人一听,立刻从腰间抽出软剑,开始反抗。本来还有将士暗怪黄万和滥杀无辜,此时见这些人各个身手敏捷,便知道错怪他了。
几名在一旁看热闹的小将,也纷纷出手,很快就将这十人全部斩于剑下。接下来,尸体被拖走,血迹被清理掉,黄万和对着众人道,“严加防守,不可掉以轻心。若再有人混进来,我就拿你们是问。”
等众人走后,黄万和也起身去巡山了。楚倾瑶和轩辕炙从夹层里钻出来,一路躲闪着下山。
到了第二日,楚倾瑶重新上山,去见黄万和。
突然看到主帅亲临,黄万和即激动又惊讶,行礼之后问道,“主帅,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
“要过年了,我来看看你们。”楚倾瑶看着将士们井井有条的巡山,训练,赞赏的首,“黄将军,真是辛苦你了。”
“这是本将该做的。”黄万和想到昨晚的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黄将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楚倾瑶明知故问。
听她问了,黄万和便把昨晚的事都说了。楚倾瑶听完道,“那些人应该是国师派来的,上次在赤罗国,他就威胁过我,说迟早要把你们领回去,还要替屯兵镇死去的五万人报仇。”
黄万和眉眼冷厉,一身杀气,“主帅,我们虽然是赤罗国人,却一直不被皇室待见。特别是长公主死后,更是过得苦不堪言。我们誓死不回,因为我们担不起叛国的大罪。”叛国就是死路一条,是要掉脑袋的。
楚倾瑶有些愧疚,她承认在对待这八万人时,她耍了心计。可既然她接了楚瑾儿给的军符,就要为他们负责,他们是她的兵,她得护着。
黄万和苦笑了一下,“主帅,如果没有你,我们这八万人就算归顺了朝廷,也迟早会被挨个除去。”皇家能放任北宫子鸢惨死,就足以说明对她的忌惮。而他们是她的兵,下场又能好到哪去。
临下山时,楚倾瑶拿出五百万两银票递给黄万和,让他过年的时候给全军改善伙食。黄万和接过银票,双眼突然就红了,“主帅,我在军中这些年,头一次有人在过年的时候还惦记着我们。”
“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做一名合格的将士,本帅必定与你们同甘共苦。”楚倾瑶眨了下眼睛,“黄将军,听说你还没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