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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亲哪儿?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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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后院的住处, 江辰低声问道:“你去金波宫为何要瞒着师父呢?”

    我叹了口气道:“师父的意思,你不是听见了么, 他不想我与金波宫有什么瓜葛,更不愿意众人知道我的身份, 我若说去哪里,他必定不会答应。”

    江辰正色道:“师父的意思,你领会错了。“

    “那里错了?”

    “他阻拦你去金波宫,只是因为,他认为你母亲现在根本不在金波宫。怕你去了有危险,并非是阻拦你去见母亲。我听母亲说,她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十几年, 从生下你之后, 再也无人知道她的下落。”

    “她究竟在不在金波宫,我想去看一看。我拿着金锁前去,正是这个用意。她若不在,我们也不必自不量力的去硬闯金波宫, 立刻回还就是。她若在, 见到金锁,必定知道是我,我想,她总会见一见我的。”

    我心里十分十分想见到她,师父说的很对,世人眼中她再是妖女魔女,可她是我的母亲, 云知是告诉我一切的时候,我心里立刻就原谅了她。我想对她说,即便她弃了我,我也不怨她,她若愿意,我会好好孝敬她。

    江辰点点头:“嗯,那就这样定了。我们明日启程。”

    “好。”

    翌日大清早,我给小荷包留了个字条,便和江辰偷偷溜下了山。

    在城外的渡口包了一条船之后,我长长舒了口气。此番前去流金岛,真的可以见到她么?我即想见到她,又怕见到她。很怕她不喜欢我,怕她见到我,勾起那些不堪往事。

    小船顺江而下,朝东海而去,一路上的山河秀色和江辰的妙语如珠,让我郁郁的心胸开阔了起来,人生并非全是情爱之事,若情爱不得完美,不如另辟蹊径更寻一番豁然开朗。

    我刻意不再去想对云洲的感情,刻意将心思都放在重山剑谱之上。母亲若肯将那半部剑谱给我,我将手里的女部剑谱一并送与戚冲,也算是我和江辰对剿灭倭寇尽一份微薄心力。

    水路之行,大部分时间都闲暇无聊,无非是坐在船上看看风景,闲聊喝茶,再两两相望。可是,这两两相望,极易滋生暧昧。

    江辰的眼波堪比杯中的绿茶更为浓酽,似是酒饮微醺之际,半撩半隐的醉人。我被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浑身都似生了小刺,如同被红泥小炉烘烤着的暖香,渐渐生出旖旎之意。

    我原本打算借口晕船,镇日躲在后舱里,可是江辰早备了晕船之药,我吃了之后,唇红齿白生龙活虎的似乎浑身都是力气。

    我深表怀疑:“这真的是晕船之药?”

    “是啊,上回你对母亲说有些晕船,母亲特意去请了林御医给你配的药,想着你日后经常要走水路回娘家,便提早备着了。”

    我暗暗汗颜,戚夫人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这婆婆当的,让人实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我随口一说,她便如此上心,我,我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好生孝敬孝敬她。想到这里,我脸上微微有点发热,我居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是不是表示死心塌地要做江家儿媳?

    我心里正在羞赧,江辰又火上浇油道:“小末,你答应我一件事,可还没着落呢?”

    “什么事?”

    “你我各自被黑衣人偷袭了一回,你答应了我要练习鸳鸯剑法,怎么一直都没动静?”

    我脸上越发热了,这件事,我当时迫于无奈答应了他,可是一直拖着不练,主要是因为他还有个条件,我若是输了一回,便得让他亲一回。这,这让我很有心理压力。

    江辰痴缠着要我与他过招,我红着脸耍赖:“过招也行,不过你不得用内力,还得让我十招。”

    他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好,都依你。”

    我有了信心,将他推到门外道:“那好,我们只过十二招。”

    他的笑容一怔,我忍着笑将他关在门外,我就不信,两招他能赢了我,他耍赖皮,我也会,哼哼。

    我从包袱里的几本话本子里翻开重山剑法,从后面倒翻,这第一招,名叫一见钟情。怪不得重山剑法又叫鸳鸯剑法,这名字,也太鸳鸯了。

    江辰的招式即是逍遥剑法,本门功夫我了如指掌,我练会这重山剑法中的招数,且看他两招之内怎么胜我!

    晚饭时分,江辰笑呵呵道:“小末,吃过饭,我们过招如何?”

    我觉得今天已经将那一招一见钟情练的七七八八,于是点头道:“好,若是我赢了你,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他含笑望着我,极爽快应道:“好!”

    我颇为感动:“你都不问问什么事就一口答应我?”他也太好了,这,这简直有点宠溺的意味。

    他点点头,笑嘻嘻道:“因为,你肯定赢不了我。”

    感动瞬间烟消云散,他真是太可恶了,简直和小荷包是一伙的,从来都以打击我为乐,哼,这一回我非要赢了你不可。

    晚饭之后,他果然提着剑来了。船舱里挂着灯笼,灯光温婉朦胧。地方狭小,所以,身姿灵活很是重要,若不提内力,我也未必不是他的对手,反正他说过让我十招,我觉得自己今日胜算很大,所以,我先发制人,只等着十一招的时候,将他一剑拿下。我们两人的剑法都是师父所授,彼此的套路一清二楚,所以这过招有点不愠不火波澜不惊。他说话算话,果然让着我,只接招不还手。

    第十一招,我使的是“拨云见月”,江辰立刻以“青山隐泉”来挡,我料到就是如此,剑尖一挽,半途变成一见钟情,径直刺向他的右手腕。眼看剑尖就要挑上他的虎口,我正想点到为止,他却突然身子后仰,手中长剑从我的剑尖流星一般划向剑柄,眼前一花,他的剑将我的剑一卷,我顿时虎口一麻,长剑脱手。

    这一招,我从没见过,绝对不是逍遥剑法!

    他长剑一挽,从地上捡起我的剑,双剑合一,笑道:“输了吧!”

    我一跺脚道:“你用的不是逍遥剑法。”

    他挑着眉笑道:“你用的也不是啊,我可没说非要用逍遥剑法啊!”

    “你!”我服气了,论耍赖皮,我绝不是他的对手。

    他笑笑的上前一大步:“嗯,你可是答应了我,输一回要被我亲一下。”

    我赶紧后退两步,心开始乱跳,他怎么就记得这样清楚呢?他长腿一迈又上前一步,笑意隐隐,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心里一慌,掉头想逃。不料,他动作更快,先是袖子被扯住了,接着手腕被握住了,然后,腰身失陷......

    “小末,说话可要算话。”

    我心里一急,下意识的扭腰回身就是一脚飞踢,想让他放手。

    他是放了手,却就势握住了我的脚踝。

    这姿势实是不雅,我脸红心跳尴尬不已,冲口而出:“江辰,我,我可没说亲哪,你要亲,就亲脚丫子。”说完了,我默默汗颜,果然是近墨者黑,现在我也学会耍赖皮了。

    他嘿嘿笑道:“小末,你,好没情趣。”

    我拼命点头:“所以,你快放手。”没情趣就没情趣好了。

    “那怎么成,咱们江湖儿女说话算话,你可不许再赖皮。”说话间,他将我的鞋子一脱,我,我惊呆了,他,他真要亲我的脚不成!

    惊慌失措间,我打算将赖皮一赖到底,伸手就去推他,结果,我单脚一个站立不稳,半躺半靠在他的胸前。他一手握住了我的脚腕,一手扶住了我的腰,笑道:“小末,你这姿势真是风情万种。”

    我也知道这姿势甚是不妙,半扇裙子被江风吹轻波荡漾,如一朵莲叶娉婷出水,小荷尖尖脚,正握在他的手心。这姿势,委实有点妩媚妖娆荡漾销魂。

    我微微仰面朝上,他的眉眼近在咫尺间,俊俏风流,柔情无限。我知道自己此刻必定是红透了脸,心慌的不知道该如何挣脱。

    他缓缓低头,我惊慌失措,情不自禁闭上了眼,似乎眼皮都是滚烫的。

    突然,我额角上温温热热的一软,一触即离。

    他,如此君子?实不像他平日做派啊,我有些惊讶,睁开眼只见他俏皮的笑着:“我从上望下亲,这一回是额头,下一回输了便是鼻子,再下一回便是嘴唇,再下下回,你说是那里?”

    他的目光顺着我的嘴唇向下看,意味深长的笑的像只狐狸,眼睛弯弯,星般璀璨。

    我脸上发烫,又羞又恼,但心里实是佩服,他这一招,可比拿鞭子鞭策更奏效,我一定会很刻苦很用功的练功,不然……

    这船上的日子,因为有了压力而变得格外充实,我每日都很忙碌,从没有如此勤奋的练过武功。可是,就是这样勤奋,也被他赢了三回了。不得不说,有的人天生就比别人聪明,有的人天生就要笨鸟先飞,而有的人,拼死拼活,也比不过人家弹指一瞬。

    我向来对输赢看的很开,可是这回却对胜负十分计较。因为,我愁的不是输给他,我愁的是,输了之后,他到底会亲哪里?(注:编辑说过,脖子以下,都是不和谐的地方。)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恨不能吃个什么灵丹妙药瞬间将功力提高。

    他与我约定每三日与我过招一回。第十二天的晚上,我不争气的又输了!长剑脱手的那一刻,我打定了主意,他要是胆敢亲脖子以下,我就和他,拼了。

    江辰笑呵呵的将我的长剑挽在手里,背负着双手,笑眯眯道:“娘子,你是想今日就还账,还是想,先欠着,以后一并还?”

    我长舒一口气,低声哼哼:“先欠着。”

    他笑着点点我的鼻子:“好,先欠着,回头,我一并取了,你可不许赖账。”

    我,我不赖才怪!

    这余下来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已是六月初,船到了沙海镇的码头,停靠下来。我和江辰弃船上岸,在沙海镇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流金岛距沙海镇的海边,有五里之遥。

    江辰找人打听流金岛,听闻之人纷纷变了脸色。

    “流金岛啊,多少年都没人敢去了。”

    “被慕容岛主占了之后,我们这些百姓避之不及,江湖上的人咱们这些没武功的人可惹不起。”

    “就是啊,没事别去,有事也别去。”

    江辰笑笑的看着我,我苦笑着回望他,外公,他果然是人见人怕,众人眼里如阎罗邪魔一般。

    江辰在海边渔村包了一条小船。船家一听去流金岛,死活不肯去,于是,只好我和江辰亲自划船前往。

    风平浪静的海面,不时有海鸟斜掠飞过,时近中午,海面上粼粼闪闪的阳光映在眼中,心也仿佛随着那些光点在不安的上下跳跃。

    很快,小船到了岛边,郁郁葱葱的树木掩映着,看不清岛上的情形。江辰将脖子上的金锁拿下,放在我的掌心里,然后微微笑了笑:“没事,我们长的这么好看,一看就是善人,不是来滋事的。”

    他一本正经的自夸,丝毫也不脸红,俨然一副实事求是的模样。我看着他,实在忍不住想笑,心里的紧张稍稍放松了些。

    江辰停船靠岸,牵着我的手登上了岛。

    我正在奇怪怎么岛上没人,突然从树上落下一张银丝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