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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伊桑提交了一份较为重要的情报，来自地星。”
“什么内容？”
在三人回到起源之城不久，武竞锋即收到了道尔的心讯。
“麦隆法索大陆，一个村子三百多人，全部被杀，大部分人的死因，皆是全身血液快速流失，疑为超凡者所为。在这事暴露之后，维国启动了调查，另在麦隆其它国家，发现在更早之前，已有两起类似的屠村事件。”
麦隆法索是地星最贫穷的一个大洲，而且还充斥着战乱、疾病。
“全身血液快速流失？”
武竞锋疑惑了一下，干脆去了情报司，在电脑上打量着道尔展示出来的尸体照片，皱起眉头。这些尸体，类似于干尸，让武竞锋想起了阿辽砍杀的哥布林。
“某种吸血能力？”
道尔道：“据说，这个村子有320多人，当然，确切的数字没法查证，因为那里的管理比较混乱，多个人、少个人也没法知道，但至今未发现该村的幸存者，可以相信，所有人全在短时间内，被行凶者斩杀殆尽，连村子都没有逃出。以此推测，行凶者的吸血能力非常高效，而且，其本人的行动也极为高效。”
武竞锋猜测道：“一种血液相关的超凡之力？情报司能在现有超凡者数据库中，找到怀疑目标吗？”
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算不得多强，毕竟对手只是普通人，但其危害性，以及这种收集血液的行为，已经值得警惕和注意。
道尔遗憾地道：“没有发现。”
武竞锋思索了一会，点点头，“关注着吧。”
事实上，目前进入起源之城的，可能也就千把人左右，还有大量超凡者是武竞锋一方未能接触到的，隐藏在暗中，不为人所知，恰如冰山。
当他们出现时，也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风雨雨。
但武竞锋也在突飞猛进，无论实力，还是势力。
这个下午，叶文晴也进了起源之城，来到了西15号别墅，与刘若兮兴奋地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锋哥，谢谢！没有你的帮助和照顾，我走不到现在。”
“不用这么客气。”
“我听若兮说，你需要不少空间道标，我这枚你先拿去用吧。”说着，叶文晴将一枚空间道标递了出来。
武竞锋对叶文晴的义气早有认识，但还是意外了一下，说道：“每个人都基本需要两枚空间道标，你自己先拿去用吧，等有空余了再说。”
叶文晴道：“锋哥，我加入雷煌以来，享受得多，贡献得少，这枚空间道标，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只是，暂时还请锋哥允许我使用下你这住宅，以及明辉小区的两枚空间道标，直到我哥他们进来之后。”
武竞锋道：“要不你干脆先住在这里吧，这里还有不少空房。”
刘若兮微笑道：“对啊，文晴，这也方便些。”
叶文晴爽快地道：“那谢谢锋哥和若兮了。”
另一个好消息也在不久之后来了，菲国的骑士军团中，斯图尔特也踏入了起源之城，武竞锋与他约在情报司，拿到了第一枚刷来的空间道标，哈哈大笑。
“你有多少积分？”
“1652点。”
“兑换六枚冒险之心，其中两枚你拿给骑士，安排两名新人进历练之地。另四枚给我。”
斯图尔特毫无怨言。
这就是灵奴的好处，不仅能夺空间道标，还能压榨积分。当然，武竞锋之所以对斯图尔特显得有点苛刻，主要还是因为斯图尔特的“前生”不讨人喜。
在第二天下午（零界时间），骑士军团又进了一人，贡献了第三枚空间道标。
樱果也带来了两份的名单。
第一份名单上，除了武竞锋要求的黑恶势力，另有大量超凡者及军、警、政、科研等类人士。这其实也是武竞锋早有的安排，在与北盟的人接触之后，就已让樱果开始收集这份名单了。
但名单上的人数，确实庞大了一点。
武竞锋未作置评，决定先在赤夏建立起一支刷空间道标的队伍再说。
病人名单上，先是一名左腿截肢的病人，名叫孙宏，原是一名田径运动员。
不得不承认，樱果的挑选确实很有道理。这类人，无论心态多少乐观，对健全身体的渴望，仍然无比强烈，反而比绝症病人更适合发展成灵奴。
但武竞锋无法确信截肢病人的灵魂是否完整。若灵魂也是残缺的，转化出来的灵奴也是残缺的，那就不好玩了。
第二人是一名正与白血病抗争的年青姑娘，名叫宁子菁，20岁。其实随着医学的发展，“某些”白血病人是可以得到治愈的，并非必死。
“你还与一些病人谈过几句？”
“是的，我伪装成护士，与他们对话倒是方便。他们对超凡者都抱有不同程度的希冀，比如自己成为超凡者，掌握对抗病魔的手段，或希冀着有什么超凡手段，能治愈他们。”
确实，现在某些残疾、难病、绝症，可以由某种超凡能力、手段治愈或缓解。随着超凡者不断进步，这种希望正在不断扩大。
但他们不一定等得到。
而且，拥有治病能力的超凡者，数量其实比较稀少。即使将来开发出什么拥有超凡治愈能力的药物，恐怕也比较昂贵。
“这位宁子菁，没有治愈希望吗？”
“不好说，这是一个抗争的过程，生死难料。”
“你把她排在第二，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她很美！”
武竞锋抬头看了看一本正经的樱果，继续扫视着名单，目光在其中一名尿毒症病人处停了下来。
这是一名中年农民工，上面有老人要扶养，下面还承担着一名大学生、一名高中生的学费。
“贫穷又处于难病之中的一家之主，也是很不错的灵奴人选。”
武竞锋觉得，这类人应该不在乎失去“自由意志”（成为灵奴），他们在乎的，是养家！是改善子女的生存状况。年青人，或者没有养家负担的人，才会觉得自由比生存更重要。
“况且，我也只是让他们走一趟历练之地，之后随他们意愿，想返回地星安心过日子也没问题。比如这名尿毒症中年男人，身体恢复健康后，还可以继续回来养家。”
武竞锋收起名单，“走，去御东搞一批尸体材料。”
……
樱都街头。
正是一夜中最精彩的时候，彩色的灯光下，樱都展现出风情万种的迷人风采。如水的车流中，男人、女人，打扮光鲜，来往穿梭，或行色匆匆，或从容带笑。鼎沸的气息中，洋溢着属于盛世的繁华。
首次踏入这片传说之地，站在人行道上，武竞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赤夏与御东的千年恩怨。他咧嘴笑了笑，取出一瓶绿茶喝了一口，一句诗浮上心头。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正是杀戮时刻。
已是三个多小时之后。
武竞锋隐着身，从樱都警视总监中川信一的家走出。
目前为止，他不仅将近两百名黑势力成员弄成了尸体，收集起来，还在樱都警视厅安插了几枚钉子。
毕竟失踪了那么多黑势力成员，需要警视厅有人掩护。
同时，他转化了一名樱果约来的超凡者，这是开始向御东“零界最高指挥部”钉钉子了。
此刻的大街上，除了穿梭而过的车辆，已经变得冷清了起来，彩色的灯光摇曳出丝丝冷寂。人行道的条凳上，不断出现着一些单独的人，或坐或瘫。
心绪冷戾的武竞锋停下了脚步，凝视着其中一名大龄青年，后者一身深色西装，皮鞋光亮，正仰躺在背靠上，眼帘合拢，漠然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许多、许多赤夏人都有一个梦想，想拿一把刀，来御东樱都随便砍；或者一支枪，向着大街上的行人随便扫……然而，这只是一种心情！真的押一个御东人过来，让这些赤夏人去杀，真能下手的，只怕未必能有一半。
那种恨，虽绵长，但时过境迁，已经不剧烈了！
再说，许多人都是正常的普通人，并不是屠夫。
武竞锋确实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毁掉这个城市，抹掉这一千五百多万人口。可这种念头，最多只在脑海中转了转，从来没想过要去付诸实践。
他看到了普罗大众。
就像这名疲惫的上班族，武竞锋甚至对他泛起了一丝怜悯，并有些感同身受。若非天裂雪灾带来的机遇，他武竞锋同样也只能挣扎在社会底层，无奈地成为社会大机器上的一个失去了个性的螺丝钉。
绝大多数国家，其实都有两个阶层，一是精英阶层，他们制定规则秩序，构建思想理念，创造文化风俗，掌握资源分配的权力；二是只为了生存的普罗大众。
前者通过法律、道德、教育、舆论导向、资源分配等各种手段，控制着普罗大众的是非观、利益追求、人生目标。
比如许多御东女孩，以成为艾薇明星为人生目标，这难道是天生开放？还不是被某种特定的价值取向、思想氛围……熏陶出来的。而构建出这种氛围的，就是一代一代的精英阶层！
比如许多赤夏年青人，努力上着班，最终指向不过是在城市中买一套房子，这是自愿的吗？这很快乐？还不是被精英阶层制定的经济秩序逼出来的。
战争的罪恶在士兵吗？至少最主要的罪恶，是在发动战争的指挥者身上，在为了获得战争利益而推动战争的精英阶层身上！
前者是牧羊人。
后者是羊羔。
羊群踩烂了别人的麦田，主要的责任显然是在牧羊人身上。
“所以，真正可恨的，是推动这一切、主导这一切、宣扬这一切的……牧羊人！所以，还是有必要将御东的上层洗一遍，顺便将御东掌握在自己手中！”
武竞锋经起源之城，回到了辉都，然后来到了一个位于城郊的城中村，一名尿毒症患者居住的地方，拔打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