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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徐小凤的记忆,艾虎领着玛丽安和三宅茉莉在阴暗曲折的墓道里东拐西绕。起初三宅还谨慎地在每个岔路口做标记,后来艾虎越走越快,三宅必须小跑才能跟上,完全来不及做记号了。
就这样无脑地跟着走啊走,不知不觉,墓道已经深入山腹,蛛网一样完全没规律。三宅四处打量,忽然发现两侧岩壁上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光秃秃一片,不再有那些胡乱埋葬的薄皮棺材。换句话说,眼下的路根本不是那些埋尸体的人挖出来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已经远离墓道了吧?”三宅试图叫住艾虎,略带不安,“你确定我们没迷路?”
“当然没迷路,”艾虎回答得底气十足,“你没注意到地上那些脚印吗。红石镇历代镇长培养继承人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他把这条秘道走一遍。你看,那还有个烟头呢。”
玛丽安摸摸岩壁:“都是花岗岩,硬度不低啊,红石镇的人到底是怎么挖出来这条路?”
“应该是当年那些寻找虚灵遗迹的人挖的。他们只是凑巧发现了而已。”
“也许他们就是那帮盗墓人的后代。”
“这个倒真是很有可能,”艾虎承认,“这么穷的山镇能维持上百年,规模还挺大,真没法解释。就算地下有点石油吧,山上那么多人,卖油的钱全换粮食都不一定够吃。要不是第一桶金实在太大,肯定发展不起来。”
“这么一说,”玛丽安搓搓指头,“我对镇长大院的金库里到底存了些什么更感兴趣了。”
艾虎哈哈一笑:“不管存了什么,肯定都是我们的。”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石洞原本狭窄阴森,这么一笑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继续向前,石洞开始变大,岩壁中偶尔还露出锈迹斑斑的铁。仔细一看,都是十分粗大的管道,人工制造的痕迹非常明显。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石雕的碎片。虽然年代久远,依然可以看出那工艺不凡。艾虎随意浏览着那些雕刻。显然这并非出自人类之手。那些图案和花纹,那些古怪的动物和建筑,默默地诉说着它们来自另一个文明。
“快到了?”
“嗯。”
走上一段残破的石台阶,眼前是一堵倒塌的墙。艾虎寻着墙上某个大裂缝,带头挤进去。墙后面竟然是一条还算干净的走廊。大约三米宽的路,由方方正正的石板铺成。两侧则是巨大石块砌成的墙。大约每隔十米左右,墙上就有一块地方凹进去,镶着黄铜制的格子。不知什么来头的青白色火焰在格子里熊熊燃烧,似乎永远没有衰弱的迹象。这青白色光芒一直延伸到走廊深处,最终被不可知的黑暗所吞噬。
“看,虚灵实验室!”
“小声一点,”玛丽安提醒得意忘形的艾虎,“一般这种遗迹里都有机器守卫,对声音很敏感的。”
“是吗,那我小心点。”艾虎心想这位果然是个积年盗墓的,手持双枪绝对可以演古墓丽影了。
三宅插嘴问:“什么样的机器守卫?比钢弹还厉害?”
“有一些是的,比如百夫长守卫,那可是七八米高的机器人。全身镜面装甲,激光打上去全给反射掉。左手电热斧右手电浆炮,就问你怕不怕吧。”
“速度怎么样?”
玛丽安沉思了几秒:“还真不算快……不然我也不可能逃得掉。但机器守卫绝对比你更熟悉地形。它们最擅长的就是在迷宫里搜索闯入者,慢慢压缩他们的活动空间,然后一个一个地找出来——”
她虚砍一下,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三人沿着走廊小心翼翼地走了一百多米,其间上上下下几道楼梯,又经过好些破碎的豁口。这里当年一定有过极其惨烈的战斗。比人还高的巨石都被打碎,甚至走廊被彻底摧毁。要不是艾虎总能从断壁残垣中找出正确路线,他们早就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前方又是好长一段被破坏的路。提供照明的光焰熄灭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三宅拿出冷光棒分给大家。艾虎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有黑暗视觉,也接了一根。
“地上好像有些蘑菇一样的东西……”
玛丽安蹲下去,伸手在地板上摸了摸。一些闪亮的银色丝线粘在她指头上。“菌丝一样的东西,粘性很强……”
没等她说完,艾虎突然大吼一声:“小心!”
听见吼声,三宅和玛丽安几乎同一时刻开始闪避。不愧是忍者出身,三宅一个漂亮的团身后空翻,同时还朝前方打出七八枚忍者镖。玛丽安则迅速蹲下,瞬间缩到某块断裂的石墙后面,丢出一枚闪光雷。通道里一时充满刺眼的白光,比几个太阳都亮。
你妹!最讨厌这种一声不吭就扔白雷的猪队友了!艾虎心想:幸好老子天赋异禀能自动调节光线强度,不然还不被你整成残废啊?
不过,玛丽安这种两败俱伤的招数也并非完全没用。至少那个从天而降意图偷袭的埋伏者也同样中招,八条腿颤悠悠地抖着,困惑地嘶嘶狂叫。
八条腿?没错,前来偷袭的是一头蜘蛛。不知道是不是核辐射引起的变异。这蜘蛛算上腿足有八仙桌那么大,屁股浑圆赛轮胎,光是嘴边两根专门用来钩住猎物并注入毒液的附肢就有一尺多长,黑里透红与众不同。它本来算得挺准,潜伏在洞窟顶部,趁人走过时突然扑下来猎杀。第一步猛虎落地势已经成功,后面几条腿撑起来,张开毒牙正要喷!万万没想到,就在这临门一脚的当口上,突然有人手贱丢白雷。蜘蛛的复眼早已经习惯黑暗,冷不防遇到如此强烈刺目的白光,顿时被晃得晕晕乎乎。
“斩!”
艾虎正面迎上,抡起门板大剑一记猛劈。大蜘蛛正晕头转向,突然迎头挨了这势沉力猛的一剑,顿时甲壳被砍开。只见锋利的剑刃一路下落,几乎将它连头带胸切成两半。一时间空气中全是刺啦刺啦的声音,是大蜘蛛的伤口在狂喷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