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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没时间逼问口供，反正有更加便捷的办法。艾虎随手揭掉卫兵头上那顶破军帽，双手罩住他后脑，拇指一摁太阳穴——思维阅读发动！
信息的洪流如决堤之水涌来，只翻了几个小浪花就被梳理得清清楚楚。比起阅读徐小凤的记忆，这次明显要轻松得多。年轻的卫兵经历相对简单，有关金库的记忆就更少。艾虎只筛出几个片段，都是和人聊天时偶然听来的一些闲谈。线索不多，不过对他而言已经足够。
“进了后院门，我们拐个弯绕到南角上去。那里有口井，值得探索。”
“里面是镇长的金库？”
“不知道，至少可能有些线索，”艾虎丢开双眼翻白的卫兵，“他也就知道这么些。”
“你把他怎么了？”三宅问。
“暂时昏迷而已，脑神经受到过度刺激之后的一种保护性反应。”
“又是赤龙军里流传的秘密招数？”玛丽安显得很感兴趣。
“先说清楚，这招可没有秘籍让你研究，”艾虎圆熟地打着太极，“但我的确是当了赤龙军之后才学到的。有兴趣加入的话，你也可能学得到喔。”
“算了，”玛丽安一口拒绝，“我可不想注射僵尸脑浆里提炼出来的鬼东西。”说到这，她一脸恶心的表情，像是刚刚活吞了半碗盐拌蛞蝓。
“听说是比死更痛苦的考验，”三宅很卖力地向玛丽安八卦，“我见过一个入队仪式失败的家伙，翻白眼的样子跟这卫兵差不多。老辛把他抬到教堂求救，主祭什么招都用上了也没起色。眼看最后要变僵尸了，老辛忍痛拔枪对准那小孩脑门，啪！啊，那些鲜血和脑浆——”
见俩妹子恣意对神圣的入队仪式大开黄腔，艾虎不得不纠正。“你们懂个毛线，”他很不爽地说，“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分别？难道你们没有一点点建功立业的抱负，甘心就这样混吃等死？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与其昏昏噩噩地混日子，还不如加入赤龙军、建功立业！几十年过去，等你们都老了，坐在摇椅上回想当年，既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只有这样，临死时才能说，我把整个生命和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事业——喂，别走，听我说完啊混蛋！”
望着妹子们的背影，艾虎忽然回忆起老辛。原来招募新队员的确不那么容易，他现在有点理解老辛为啥要使尽手段坑蒙拐骗了。说穿了都是泪，整个一被逼的。
卫兵的记忆很准确，后院南角的确有个水井。绕过几座房舍，立刻可以看到那爬满了青苔的红砂石井栏。这里很僻静，地上落叶多年都无人扫，积了厚厚的一层。
“就是这里？”玛丽安绕着水井走了一圈，“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不愧是有个忍者大姨妈的亲戚，三宅眼光很仔细：“看那些脚窝，”她略微有些小得意地说，“平常人家几年才淘一次井，脚窝不可能那么光滑干净啦。”
不仅是脚窝。艾虎现在感知敏锐多了。他发现自己只要全神贯注，总能发现些常人无法觉察的东西。比如现在，明显可以看出有几行脚印一直从走廊通向那些脚窝。积年的落叶被踩过，总是会留下些凹痕。井栏边沿的青苔也有几处长得不好，抓伤的痕迹很淡，但落在他眼里却十分明显。
最近有人从这里进出过，但不知道进还是出。
艾虎二话不说，搓了搓手上前，第一个踩着脚窝爬下井去。果然，在临近水面还剩一尺多的地方，他感觉到空气在横向流动。拨开那些遮挡视线的攀援植物，他得意地向俩妹子宣布自己的发现：“这里有个洞，刚好能爬进去。”
井里的秘洞小口大肚。刚开始只能容纳一个人爬行，没过几米就迅速扩大。艾虎直起腰，屏住呼吸观察眼前所见。他看到了一堵墙，上面的装饰纹样和湖底所见极其相似。这里竟然也有虚灵遗迹？
墙壁很坚固，上面浮刻着人物和景色。艾虎现在精通虚灵语，也掌握不少关于那个神秘种族的知识。虚灵在修筑房舍时有个习俗，喜欢通过雕刻来记录当时的心情和愿望。看这些浮雕，显然原主人非常期待在这个蓝色星球上快乐和平地生活，然后永远也不要再遇到某些机器人一样的凶暴生物。
如此美好的愿望，然而寄托它的浮雕却被粗鲁地砸了个大洞，貌似是冲击钻和炸药的杰作。这焚琴煮鹤的事儿多半是修金库的人干的。不仅如此，还很没格调地在砸开的洞口修了道门。准确点说，就是一截平躺的圆形钢柱。旁边有个小键盘，只要输入正确的密码，钢柱就会沿着滑轨滚一圈，让出洞口。
此时大门敞开，连猜密码都省了。看这情况，貌似已经有人捷足先登。难道泰必通在里面？这可能性不小。眼瞅着穷途末路了，溜到金库卷款潜逃，这种行为是很合理，也很符合逻辑的。艾虎开始臆想泰必通扛着一麻袋金条吭哧吭哧出来，大家迎面一头撞上的情景，那酸爽……
“喂！”
艾虎一回头，发现三宅在戳他腰眼：“啊，什么？”
“你在门口傻站半天了，到底还要不要进去？”
“喔？”艾虎回过神来，“当然要进，都跟上。”
一路走，一路用三维感知扫描四周。这地方墙壁都很厚。准确来说，是先在一块巨大岩石中挖出通路，然后通路两旁开凿石室的设计。所谓的墙，其实就是石室之间的没挖过的部分。标准的储藏室风格，不知道当初是用来存什么的。从井中秘洞进来大约是在最下层，再往下全是坚厚的岩石。
通常最下层不会存什么好东西。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心态，他们检查了沿路碰到的几个石室。第一间里面只有张木床，旧得快散架。艾虎扫了一眼，感觉完全没有油水。正准备招呼大家离开，忽然三宅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抓住床板用力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