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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让我见见黄二公子?”艾虎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个么……”白万里一反刚才豪爽的模样,露出犹豫、踌躇不决的神色,“你确定要想看?说真的,最好不要去。二公子的眼睛有妖气!凡是跟他视线正面接触的人,很快就都疯了;凡是跟他说过话的人,最后也都疯了。最后我们只能给他戴上铁眼罩,嘴里塞上封口球,再用铐子把他铐锁在墙上。”
吓,占据黄二的虚灵不是一个叫雷什么德的统领吗,竟然这么柔弱,让一帮大头兵如此炮制?
“是我的主意。”
女人的声音,清冷如冰,冷不防主楼大厅里响起。这是个猫变的女人吗?或者一只顶着女人皮的猫?艾虎发誓没听到她的脚步声。他的耳力已经相当惊人,只要集中精力,地下数十米处老鼠的爬动也休想瞒得过他去。但就算这样,他还是没能听见那女人的脚步声。
“你是谁?”
他回过头,凝视这个走路悄无声息的女人。唔……很漂亮。如果说春丽妹是傲然挺直的兰花,俄罗斯金发大奶是热情如火的红玫瑰,山寨萝莉是初看美丽实则危险的罂粟,那么这女人就是更加凶险且不可测的黑色曼荼罗。寻常的人,只是闻一下恐怕也会昏迷过去吧。
总之,黄杰老将军一定是老眼昏花了,才会挑个这么危险的女人做二老婆。就像芙蕾雅所说的那样,她脸上有刺青。并不大,从左侧眼角下方开始,蜿蜒至颧骨,最后停留在鼻翼。认真说起来,这刺青非常精致,不但对容貌全无妨害,甚至在神秘度上有所加成。她就像一株披着淡紫色轻纱的曼荼罗花,隐秘而危险。
什么,你说旁边站着的芙蕾雅?好吧,如果一定要用个什么花来比喻她的话,艾虎觉得苏门答腊岛上的大王花可能有点像……
“二夫人。”白万里向曼荼罗花行军礼,和大厅里所有卫士一样。现在艾虎知道这督军府是谁在话事了。
“你好,赤龙军的指挥官,”脸上有刺青的女人向艾虎略微点头致意,“我叫扎西拉姆,你也可以叫我扎拉夫人,他们都这么叫。我听白连长说起过一些你的事情。你很勇敢也很厉害,对抗尸潮,正需要你这样的人。”
艾虎是个藐视一切繁文缛节的人。换成个老夫子,估计要先纠结半天怎么自我介绍。所谓礼不正则言不顺啥啥的。但他完全没有这些顾忌,劈头就问:“能不能说说现在督军府的情况?没错,我来就是想救黄老将军。直说了吧,他如果能代表芙蓉城支持赤龙军,对我们是非常大的帮助。为了这个,我想尽办法也要治好他。如果你有什么好主意,不妨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
“将军是中了毒。我一直想查明其中配方,但不太有进展。唯一可以定论的是,这种毒多半是从僵尸体内提炼出来的,功效是迷魂摄魄。下毒的人,或许并不想立刻就杀了将军,而是想让他变成一个傀儡。我尽力阻止毒气蔓延,但中毒的地方是在脖子,所以很难。或许你早就知道了,”扎拉夫人毫不避讳地说,“我是普米族的人,知道一些治毒方子。但就算用尽办法,也只能维持着不让毒气袭进脑里。而且,可能最多只能再维持一个月了。”
艾虎朝旁边让了半步,露出身后一脸尴尬的芙蕾雅。“她说——”他正准备介绍下情况,突然看见银光一闪,本能地伸手抓住。
霎那之间,刚才高贵端庄娴雅的扎拉夫人就变了模样。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短弯刀,化身如猎豹,扑上去就要抹芙蕾雅的喉咙!肌肉女手脚都受制限,本能地一退,差点绊倒。以她现在的情况,想躲开那一刀纯属做梦。幸好,艾虎出手抓住了扎拉夫人的腕子。当时那柄刀距离芙蕾雅的喉咙只有0.01公分,但一分钟之后,扎拉夫人就会为了艾虎及时阻止她而感激涕零。
“她能救黄老将军。”艾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她就是给将军下毒的刺客!她能有什么办法?”
于是艾虎把从芙蕾雅那里得到的消息又重复了一遍。听说有关于神山灵药的消息,扎拉夫人陷入深思。“上神山的路已经断绝了。很早以前,我族曾经每年都上神山祭祀。但从我记事起,就再也没见过。你说知道上山的路?那你知道我族为什么不能上山吗?”
她盯着芙蕾雅,像是想要从对方脸上寻求答案。
芙蕾雅一脸便秘的表情,很明显想留着底牌保命。但眼下这情势,她不挤出一点干货来,估计当场就被当成骗子给拉出去枪毙了。吭哧了几秒钟之后,她终于说:“有一头怪物堵在上山必经之路的山洞里,非常危险。”
扎拉夫人脸上微微变色,瞧着芙蕾雅点了点头:“看来,你的确掌握了一些关于神山的消息。”
“我不能再说了,”芙蕾雅看样子下决心想保住自己的底牌,“我知道上山的路,也知道该怎么避开那野兽。我可以带你们上山,条件是你们拿到药之后就放了我。”
“可以!”艾虎脱口而出,立刻觉得很不妥。“扎拉夫人,”他力图补救,“你的意见是?”
扎拉夫人看样子不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或者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可以,拿到药就放了你,”她清楚地点了头,让每个人都看到她的承诺,“杀了你对我们并无好处。只要能救将军,别的都可以商量。我答应你,只要拿到药,你对将军所作的一切都既往不咎。”
芙蕾雅顿时一脸松了口气的模样,神情轻松了许多。看来她也知道,这大厅里最恨她的就是扎拉夫人。只要这位点了头,估计命肯定是保住了。
然而扎拉夫人还有新的条款。“救救我的儿子!”她看向艾虎,仿佛他手中握着黄二的生死。那一瞬间,艾虎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位母亲。一旦卸下沙发过短的冰冷面具,扎拉夫人也只是个柔弱的普通人。
“事实上,我正想去看看他的情况。”艾虎答道。
“将军的情况,我多少还有些了解,也能采取一些措施。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扎拉夫人忽然流下眼泪,“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该配什么药给他,我、我、我竟然束手无策……”
她的眼泪流得更快,如一串串飞坠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