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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神庙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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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一根烟的工夫,黑石兵团整整一个中队就被杀得清洁溜溜。然而并没有看到带头的军官……艾虎留心数了一下人头。小队长死了好几个,那位中队长“海上游魂”埃弗里却一直不见露面。

    很快,地上就没有还能喘气的人了。旋风渐渐停息,露出中间的人形。现在看得更清楚了,它就是个穿了铠甲的活物,但铠甲里面是不是个人,没法确定。一顶银色的尖帽子高高在上,脸几乎被面甲挡住,右手提着一把很长很宽的剑,左手反握一柄弯钩般的匕首。它在血淋淋的地上走来走去,每当发现还没断气的人,踩住了就是一剑。装尸体也没用。艾虎亲眼看见一个躲在死人下面的家伙被发现。弯钩匕首一下子咬住脖子,拖生猪肉一样拽出来,大剑斩首。

    杀光了黑石兵团的人,银色尖帽子脚下不停,笔直地朝艾虎走来。它早就发现我了!艾虎心头一惊,站起来抽出背后大刀。枪对这怪物没什么用,只有肉搏。来吧!他紧一紧手中刀,心想: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搞定的。

    大约距离三米多的时候,银尖帽子突然停下脚步。这个距离已经很近了。依稀可以透过它面甲的缝隙看到脸——枯瘦、灰黑的死人脸、眼眶里却亮得可怕,像燃烧着两团幽蓝的火。它右手举剑当胸,左手的弯钩匕首徐徐划过胸前,摆了个挑衅的姿势。看来,一场恶斗已经无法避免。

    就在艾虎打算主动进攻,使出迎头一刀猛砍的时候,这个古怪的银色尖帽子突然又动了。它主动撤除了战斗的架势,将大剑收回背后,匕首插进腰间,一个撤步让到路旁。什么意思?不想跟我打?

    你可以过去。

    银色尖帽子的手斜斜向上,指着神庙的方向。这手势的意思应该是“可以过去”对吧?

    艾虎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对方毫无反应,保持着指路的姿势不动。要不是刚才看见它在大杀四方,真会当成是一尊塑像,或者装饰用的空盔甲。对了,艾虎忽然想起来:我是通过了试炼的!老和尚说过,只有通过试炼的人才能进入神庙。现在看来,此言不虚啊。

    那么,是时候进入神庙了。眼前的山路崎岖不堪,刚刚经历一场大杀,遍地都是血火与尸首。踏着这条生命铺成的路,艾虎向风雪之上的古老废墟走去。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废墟中,一团蓝色火焰突然从凝立不动的银色尖帽子脚下烧起。连同盔甲一起,刚才大杀四方的怪物化为灰雪,随风飞散。

    走到神庙前,庄严肃穆的气氛迎面而来。残破反而增添了一份凝重,倍感沧桑。艾虎不由得停下脚步,目光被这份时光的美丽沉淀所吸引。

    眼前是一个小广场,真的很小,只有两个网球场拼起来那么大。中央一条石板路直上,正面就是神庙大门了。路的两旁都是精细的石塔,圆鼓鼓的造型,浮刻着一圈又一圈花纹。正门两旁各有一座雕像。它们身披长衣,头戴高冠,双手合在胸前,那略微垂下的眼皮,让人有种正被注视的错觉。如果石像也有年龄,那一定很老了。青苔爬上它们的肩膀,右边那位的手里甚至长出一束花。

    神庙正门是尺厚的大木拼成,中央镶嵌着火焰形状的铜质雕饰。它原本应当是美丽的,可惜已经坏得不成样子。门闩被粗暴地砸断,门轴也歪了,斜斜地倒在一旁。

    雇佣兵就是雇佣兵,黑石兵团的混蛋们真是毫无审美可言……对于这种不尊重历史的粗鄙家伙,艾虎暗暗竖起两个中指。

    走进正门,左边的细长木灯台上,一点油灯居然还燃着。墙上镶嵌着许多闪亮的金质人物浮雕。显然雇佣兵们觉得这个值钱,暴力撬掉了许多。这帮混蛋,简直是乱打乱砸。艾虎望着许多脑袋和脖子分离的浮雕,满肚子都是不爽。

    就像大黄所说的那样,神庙废墟表面上看很小很颓唐,里面却曲里拐弯的,非常深。刚走进去,感觉和普米族老和尚的小庙也没什么差别。然而走廊却非常长,走啊走的拐了好几个弯才看见真正的庙门。感觉就像是在山腹里凿出来的,或者利用了天然的洞穴。

    这里的格局和普米老和尚的小庙差不多,中间是主殿,两边有配房。走过一截像是供参拜者休息的房间,他进入主殿。中央居然开凿了一汪水池,养着几朵青色莲花。

    池子旁边斜靠着一些长长的木杆,大约是用来捞杂物的。僧人们一定很爱护那些莲花,随时注意保持池水干净。但如今他们的尸体就泡在那池子里,半沉半浮。血已流干,他们的脸灰白得可怕。

    水池后方的高台上供了个手很多的菩萨,拿着各种古怪武器。这菩萨断了好几只手,单论卖相,比下面小庙里那一尊潦倒得多。大约雇佣兵们怀疑它手里的武器是金子做的,于是动了粗。结果锉开一看,其实是木雕蒙金皮,于是就丢垃圾一样扔下不管了。

    干了这么些脏活,让人怀疑黑石兵团是穷疯了,到这边疆地带的小破庙来抢劫的。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一定是在搜寻某样东西。很简单,抢劫不需要动用挖掘机和炸药,更不需要炸开菩萨背后的墙——那道墙凹凸不平,全是大石垒成。任谁看去,都以为是实打实的山崖。古人的手工艺不可小看。要不是被掏了个洞,想破头也想不到是空心的

    庙里也有不少黑石士兵的尸体,全是被干净利落地一剑斩杀。一台小型挖掘机歪在菩萨旁边,司机的脑袋破成两半,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方向盘。看来刚才那尖帽子怪人是从里面杀出来的,一路所向披靡。

    艾虎走向菩萨旁边的洞。尖帽子怪人到底从什么样的地方爬出来,他很好奇,感觉值得探索。

    刚走到水池前的高台附近,忽然听到了声音:“嗨!这里!看这里!”

    还有活人?

    PS:还是改成中午更新算了……请原谅我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