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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车辆和帐篷的数量估算，袭击者大概有一百人。艾虎他们只有三个人。怎样才能全歼，得好好计划一下了。
“我可以潜进去埋炸弹，”玛丽安提议，“从右侧的墙边上。那儿地势低，墙也低。”
艾虎想了想，摇头否决：“不行，太危险。那里别看有草，地面好像都是烂泥。万一被陷住腿可就麻烦了。我觉得还是火力硬上吧。大约翰负责堵门。我们来解决那些翻墙的家伙。”
说干就干，三人几乎同时开火。大约翰扛起六管转轮机炮，连续两个点射放翻了哨兵。玛丽安和艾虎则早已爬上松树，居高临下，血洗那些从帐篷里冲出来的士兵。在2倍快速瞄准镜的帮助下，点射非常轻松。只要把红点套准人体，一扣扳机，准有个人倒下。艾虎顺势丢出几个燃烧型手雷。凝固汽油胶猛烈地燃烧起来，将一个又一个帐篷化为火炬。
敌人非常勇悍，不断从帐篷中冲出来。他们装备不差，自动武器的射击声听起来就很响亮。而且这帮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习惯短点射，很少听见嘟嘟嘟嘟嘟嘟……一扣到底的枪声。
轰！一顶帐篷被整个儿掀翻。一个壮若铁塔的巨汉冲出来，浑身是火。尼龙布的帐篷很结实，放在平时很好，但烧起来的时候，意味着你就算使出洪荒之力也扯不掉。眼前这巨汉就面临如此困境。帐篷裹了他一身。他跌跌撞撞地四处乱走，但怎么也扯不掉满身的火焰。
出于不忍心，艾虎瞄准那个快烧熟了的巨汉，给他脑袋来了一枪。转眼他就后悔这个决定。就在他浪费掉的半分钟里，起码有三个腿快的家伙翻越围墙，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跑去。玛丽安撂倒了一个，他紧跟着也命中一个，但还是被一个人逃掉了。
真是幸运的家伙，或许是这个营地里逃生的唯一一人吧。
扫射和狙击直到大火熄灭才渐渐停歇。艾虎分派玛丽安继续狙击支援，然后带着大约翰到营地里检查尸体。没人幸免，包括那几个被铐在卡车旁边的女奴。还好，她们是被流弹打死的，咽气之前没怎么受苦。
艾虎和大约翰谨慎地一路搜索前进。踢开每一具尸体，检查是否有活人躲藏在下面。半死不活的则补上一枪。被凝固汽油胶烧伤之后没人能活下来。燃烧时形成的毒物会深入伤口，导致大面积的溃烂。与其慢慢地烂掉，还不如干脆点结束。
他们在一顶几乎烧光的帐篷下面找到了地道，藏在一大堆烧得漆黑的垃圾下面。垃圾都是铁箱子装的设备，挡住了四面的火势。这显然是有人刻意拖过来的，让艾虎心生警惕：“有人没死，甚至没受伤。”
“肯定是带头的，”大约翰说，“脚印看起来像超级变种人。”
或许是塞伯坦兄弟会的重要人物？艾虎决心查个清楚。不要大意，他想，那些躲起来的人肯定想过怎么应对搜索。“还有发烟弹吗？”他吩咐大约翰，“给我几个发烟弹。另外你守在通道口，警戒四周。”
“不如我进去。我想亲手解决这些做毒品的。”
“你目标太大。而且我们不该在下面和他们打。战斗的基本原则是什么？”
大约翰挠挠光头：“不怕牺牲？”
“是尽量避开别人预设的战场！现在把你腰带上的发烟弹给我，快点。”
拿到了发烟弹，艾虎掀开烧得漆黑的铁箱，开始拽拉盖住地道的铁板。下面一定有卡栓，他扯了一会儿，铁板嘎吱嘎吱地抗议，就是不怎么动。他愤怒地认真用力，结果嗵的一声大响，连铁板带周围一圈石块都拔起来了。一条锈蚀的铁扶梯露出来，依稀能看见几个尚未完全剥落的漆字。这多半是战前就有的，或许是个什么检修通道。
地洞里有向上吹的风，就像海浪在礁石上无休止地冲刷。风里夹杂着紧张的大声嘶吼。“有种就下来！”一个粗野的声音叫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替保通村的叛徒出头？他们带头的人在我这！有种就连他一起杀掉！”
“想太多，”艾虎对漆黑的地洞说，“我们才不是替什么保通村的叛徒出头。”
他拔掉发烟弹的保险插销，丢进地洞，看着它咕噜噜地滚远。很快地洞里就白烟弥漫。这是掺了辣椒素的刺激性烟雾。就算是个四川人，也扛不住五分钟。
很快，地洞里就传来激烈的呛咳声。
“喂——”艾虎冲下面喊，“把枪丢掉，然后慢慢爬出来，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这不是演唱会。”玛丽安在通讯频道里调侃。
“你们不可能一直在下面躲着，”艾虎走到地洞旁的扶梯前，向黑暗中张望，“我这里有很多催泪弹，”他又丢下去一个，“看看你们能撑多久？”
事实上，撑不了多久。没过五分钟，艾虎就看见地洞中的烟雾里有手在摇晃。黑暗中钻出来一个人，浑身肮脏，仿佛是泥巴捏的。此人个头很大，光头，大鼻孔，嘴唇外翻——典型的超级变种人。
就在艾虎与大约翰等待地洞里的人投降时，突然有了变故。眨眼之间，一个人悄悄从旁边爬过来，就像水蛇滑过平静的水面。他手执一柄熏黑的匕首，突然扑向艾虎。速度之快，连旁边的大约翰也来不及反应。
“偷袭！”玛丽安急促地警告，“后面！”
偷袭者一声不吭，纵身猛扑。他浑身沾满污渍，看上去整个人都成了褐色。他手上拿的也并非普通匕首，而是一把嗡嗡振动的锯齿刀。然而偷袭只进行了一半就宣告终结。大约翰猛然挥动手中机关炮，枪管重重地撞在对方嘴上。偷袭者的脸在空中迸裂，鲜血和碎骨乱飞。
“有意思，”大约翰低声说，“竟然培育出了暗杀者。”
嗡嗡振动的锯齿刀从偷袭者手中飞出，消失在冒着青烟的杂物堆里。痛苦的偷袭者不停在地上翻滚。他暗绿的皮肤很像超级变种人，但个子却比正常人类还小，精瘦得像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