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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菲斯赠送了一部奇怪的手机。外观倒也普通，但程序被修改过，开机之后屏幕上只有一个键：联系卡思嘉。
这还真是贴心的服务。艾虎试着戳了一下，立刻出现个黑窗口。没过多久，卡思嘉出现在画面上，看背景里的装修，像是阿尔德人酒吧的洗手间。
“欢迎使用情报服务……咦，是你？”
卡思嘉还穿着那件红衣服。她一眼认出了艾虎，同时看见站在艾虎身后的格里菲斯。
“重新介绍一下，他们现在是鹰之团的尊贵顾客，已经购买了五万金卢布的情报服务。任务是查清蒸汽城前最高委员长安德烈的真正死因，”格里菲斯郑重向卡思嘉下令，“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鹰之团还没有完不成委托的时候，我希望这次也能圆满成功。”
“啊，您放心，”卡思嘉微笑，“我会妥善处理好一切。”
卡思嘉约他们重新在阿尔德人酒吧见面，时间是三天之后。
这三天简直无聊至极。玛丽安忙着给艾虎和自己弄个合法身份，同时对艾虎提出了一些形象上的建议。不要在背后扛一把大剑。虽然很帅，但辨识度太高了。脸也是个问题，已经上了蒸汽城的悬赏榜，赏金还不低。
好在现在这个年代，挡脸的办法很多。地下城出售各种稀奇古怪的制服。玛丽安建议艾虎买了一套据说是眼下最流行的流氓套装，完美地挡住了脸。
“这玩意真的能穿出去？”艾虎瞧着穿衣镜里稀奇古怪的模样，心头略忐忑。骷髅头一样的面具就算了，上面为什么还钉那么多钉子？胸口焊钢板就算是为了防弹吧，肩膀上绕一排钢筋又是几个意思？还有腿部挂件，螺纹钢焊接的，远看就像脚上缠了几头八爪鱼。太丑了，真是丑到灵魂深处。
“就不要计较这些啦，”玛丽安满不在乎地说，“这个形象走出去，绝对没人能把你认出来。不就可以了？”
她还弄了一辆越野车，拆掉后座，不然全身披挂的艾虎没法坐进去。钢弹被装了一堆套件，伪装成常见的履带式机器人。地下城里常有这种跑来跑去的铁家伙，刷了一身绿漆并刻意做旧之后，它和它那些亲戚简直不分彼此。只有雪风比较难弄。艾虎不顾它呲牙咧嘴，强行用染色水把它洗了一遍。白毛洗成了黄黑相间，现在雪风很像一头满地都是的中华田园犬了，除了个头比较大以外。
三天后，按照约定的时间，玛丽安走进阿尔德人酒吧。她还是多莉丝·玲奈的打扮，装成混血儿。艾虎挂着一身工业垃圾，扮演她的保镖。钢弹和雪风不允许进入酒吧，只能在车旁边等。
卡思嘉换了一套紧身黑裙，在二楼小间恭候。她准备充分，不但有打印好的资料，桌上还摆了台小巧的电脑。
“请坐，”卡思嘉一开口就直奔正题，“发生在红旗重型机械厂的爆炸，初步已经查清楚了。在委员长安德烈视察的前一天，有人在坦克总装车间的流水线上安装了炸药和起爆器。因为是最原始的拉发式雷管，所以事先检查车间的安全人员根本没有发现。谁能想到有人能疯狂到站在一百公斤炸药旁边引爆雷管呢？再高明的电子设备也发现不了。”
“嗅爆犬也没闻到味儿？”玛丽安不甘心地问。
“看来您很熟悉蒸汽城的安保模式，”卡思嘉例行公事地恭维了一句，又说，“很不幸的是，埋炸药的人也很熟悉。他们事先用机油味的水溶凝胶对炸药进行了混合处理，嗅爆犬什么也没闻出来——总装车间里满地都是机油味。”
“爆炸结果呢？”
“安德烈委员长受重伤，被运回女皇号抢救。三天之后，发布了他去世的消息。”
玛丽安啪嚓一声捏断了手里的铅笔。“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饮酒过量导致的脑溢血！”
“更像是破碎零件引起的外伤性大出血。”
“谁干的？”
“执行自杀式爆炸的是一名普通工人，负责在总装流水线上拧螺丝。另外有三个人在凌晨帮助他安装炸药和雷管。这些人都死了，全部死于当天的爆炸。他们都是孤儿，在蒸汽城的救济院长大，被安排进厂工作，全部未婚，社会经历极其简单。”
“炸药哪来的？”
“从厂里偷的。有个车间专门做炮弹，他们偷了危险品仓库的钥匙，从那个车间盗走炸药。”
“这么容易？”
“这的确是疑点之一。然而那个丢失钥匙的库管已经意外去世了，死在家里，因为浴缸漏电。”
“所以就是线索全断了？五万金卢布就买来这点消息？”
“不，请相信我们佣兵团的声誉，”卡思嘉微笑，“我们彻底调查了那个库管，也彻底调查了死掉了那几个孤儿，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那三个孤儿曾经都是下城区‘金属力量’帮的成员。那个库管虽然不是帮派成员，但曾经欠过帮派的高利贷。出面替他消了帐的，也是‘金属力量’帮的成员。”
“‘金属力量’帮？是个什么样的帮会？”
“看来有必要介绍一番下城区的权力现状了。这里由三个帮派联合控制，西吉的光头党，矮子鲁宾的俄罗斯进步社，以及加纳科娃的金属力量帮。他们控制着港口附近的大部分工人，在周围几个卫星小镇也有许多灰色产业，更主宰着地下城的一切。其中，加纳科娃的帮会成员主要是重型工厂里的工人，只有她才有办法让那些人心甘情愿地去死。”
“然而一个黑帮头目为什么要干刺杀呢？”
“这个，不深入加纳科娃的据点是不可能知道的。据说她有个保险柜，专门保存各种往来信件和地下合约。以我这些年的情报工作经验，这应该是加纳科娃接到的一笔生意。或者一个命令。她以及她的帮会，说不定是某个大人物养在手里的工具。我的情报就这么多了。”
“这点可不够五万金卢布。”
卡思嘉似乎早就料到玛丽安会这么说，立刻笑吟吟地回答：“还有加纳科娃帮会总据点的详细平面图，以及里面每一道重型盾级门的通行密码。我相信，你们肯定需要这些情报。”
加纳科娃的老巢就算是虎穴龙潭，艾虎他们也只能闯一闯了。这个鹰之团的情报官还真是会做生意。玛丽安不情愿地点点头：“是的，我们需要。”
“期待您继续购买我们的情报。”卡思嘉微笑着将桌上的微型电脑推向玛丽安。
PS:只是名字拿来用而已，绝对跟《烙印战士》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