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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没有船员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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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水阵阵拍打船舷,冲刷着吃水线附近的藤壶。远处的海平线上,通红的太阳正渐渐沉没。叶卡捷琳娜女皇号迎来了又一次日落。

    舰桥最高处的值班室里,军官正在闭目养神。突然一阵轻微的嘟嘟声响起,打断了他的假眠。他厌恶地瞧着控制台上闪耀的通讯灯,终于还是按下接通键。

    “什么事?”他生气地问。

    通话器里传来某个士兵的声音:“报告,巡逻艇在C13海域发现一艘漂浮的无人船。”

    军官面露疑惑:“无人船?那片海域辐射很严重,没事谁去找死?是什么船?”

    “应该是私捞者的小艇。我们找到了一些潜水器具和氧气瓶。”

    军官恍然大悟:“原来是想去打捞沉船。真是找死。不用管它,既然是无人船,击沉就可以了。”

    “……但是,”士兵的声音充满困惑,“船上有一幅海图,上面的标注看起来很像将军要找的东西。”

    “什么?”军官的声音陡然变得热情,“把那艘船拖回来,拉到1号仓库。”

    几个小时之后,一条浑身斑驳的无人船通过活动门,被拖进了女皇号肚子里。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赶来,将它团团包围。值班军官带着一队穿着蓝色连身制服的技术人员匆匆赶来,打量着这条小船。最初发现它的士官走过来,啪嚓一个立正。

    “报告,已进行X光扫描,红外扫描和生命探测,没发现船上有人。但我们还未进入船舱内部搜索。”

    “你不是说,发现了一幅海图吗?”

    “海图就摊在后甲板上,旁边还有几个空氧气瓶。我觉得,船上的人可能是在打捞什么东西。”

    “图呢?”

    士官呈上一幅海图,是防水塑料印制的,很结实。海图精准地勾勒出那片海域的水下地貌,并在某几个点上打了红叉。空白的地方,有人用潦草的油性笔写了几个字:忠诚权杖。

    那几个字似乎有魔力,顿时吸引了军官的目光。他盯着海图看了好一会儿,吩咐士官:“派几个人保护技术人员进去,给我彻底搜!”

    士官立即向手下发布命令。五名士兵出列,小心翼翼地散开,保护那些背着各种仪器的技术人员走上甲板。这条船并不大,全长大约十五米,动力是一台汽油引擎和一面三角帆。狭长的船身显示它速度不慢,的确是私捞者爱用的船型。

    技术员们先是仔细勘察了前后甲板,但一无所获。早在拖回这艘无人船之前,士兵们已经搜索过这些地方,甚至比技术员们更细致。最后他们终于决定进入船舱。位于船体中部的小门紧锁着,一个技术员用小型高温割刀切开锁芯,强行破门。

    中部船舱也没有人。技术员和士兵五人一组散开,分别搜索前部驾驶舱,两侧的船员居住室,以及后部和底层的动力舱。

    搜索重点放在驾驶舱。这里有控制航行的计算机,可以读出航行记录。技术员研究了一番控制面板,从随身携带的仪器上拖出一根线插上去,然后开始破解。过了一会儿,控制台的显示器上亮起光芒,屏幕上出现了字,一排排地滚动着。那技术员仔细地研究了一会儿,然后对着通话器说:“这些人是鹰之团的人。”

    “果然是贝列夫的走狗,”军官露出一副“我就猜到”的表情,又问,“他们捞到什么了吗?他们去哪儿了?”

    技术员报告:“他们试图打捞女皇号上遗失的生化士兵控制模块,标明了详细坐标。但没有打捞成功的记录。至于他们去哪儿了……没有记载,我猜测是打捞过程中出了意外,他们都死了。”

    “他们不可能全都下水,船上一定会留人,”军官转而询问那些搜索船舱的士兵,“阿尔德中士,你的人有什么发现?”

    刚才带队的中士大声禀报:“报告,船上一个人也没有。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发现弹壳。这些人是有计划地放弃了这艘船。”

    “那么,或许是有另一艘船接应,”军官扶一扶黑框眼镜,“或许是他们被诱骗上了另一艘船。”

    “正在扫描船员们留下的指纹和足迹……报告,所有指纹和足迹都被破坏了。”技术员沮丧地说,“这些弃船的人真是很有经验。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军官沉吟片刻,黑框眼镜上闪过一道光:“或许他们是故意想把这艘船送进来……给我拆船!检查船上有没有炸弹。叫一个全是生化人的防爆小组过来,仓库周围做好灭火防灾措施。立即执行!”说完,他匆匆转身离开了仓库,看来是不想吃炸弹。

    士兵们立刻乱哄哄地动起来。他们匆匆停止检查,离开小船。炸弹可不是好玩的,他们都急切地要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很快仓库里就空无一人。士官锁上了门。在生化人拆弹小组抵达之前,他不准备让任何人进去。

    仓库里寂静得毫无声息。孤零零的鬼船躺在正中,被高高地架起来。

    突然,船底发出轻微的声响。一块板子慢慢被移开,露出大约二尺见方的洞。艾虎探出脑袋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即轻巧迅捷地跳出来。紧接着是卡思嘉,然后是玛丽安。钢弹和雪风最后冒出来。钢弹嘴上多了个把门的。玛丽安怕它唱进行曲,特地装了个阻断喇叭的控制阀,看起来就像口罩。

    “你这船设计得不错,那些人扛着设备都扫描不到人。”艾虎夸奖卡思嘉。

    卡思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鹰之团经常做走私。如果秘舱能被扫描出来,还怎么做生意。”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一队面无表情的人来到仓库。他们几乎长得都一样,扑克牌一样的脸孔冷漠如钢铁。“把这艘船每个零件都卸开。”士官下令。他们同时立正,大声回答:“是,长官!”然后开始拆船。

    他们注定不会有任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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