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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诺玛宁大师的笔记证实了艾虎的猜想。果然每一台无畏机甲内部,都藏着一个生化人士兵。不过有一点还是没想到。那些生化人竟然是被残酷地封进去的,而且再也不可能出来。
“是很残酷,但也是没有办法,”玛丽安替百年前的大师辩解,“他肯定试过了各种办法,才找到这条唯一的路。”
艾虎瞥了格斯一眼。果然,这个生化人神情郁郁,一定又在为他的同类感伤。“请问你的看法?”他举着一个空气话筒,递到格斯面前。
“我很尊敬他们,”格斯的表情就像在朝圣,“他们都是自愿的,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更好地服务蒸汽城,贡献出了自己的一切。这是勇敢的行为,不是吗?如果有必要,我也愿意这么做,”他向玛丽安略鞠一躬,“我的使命就是保护您,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玛丽安微微张开嘴,说不出话来。那一刻,她一定是被感动了。
必须迅速从这种文艺小清新的氛围中摆脱,不然队伍就废了。艾虎判断之后,觉得应该换个话题。“我们能带上这个大机器人吗?”他提议道,“无畏机甲,一定很能打。”
望着威猛的大机器人,玛丽安瞬间回到现实。“个儿太大,能钻过通道吗?”她很不舍地说,“哎呀,要是能带到外面去就好了。”
大机器人也不是聋子,当然听见了他们在说什么。“加巴是加诺玛宁大师的财产,”它表示反对,“加巴要保护这里。加巴不会离开动力装甲试验场。”
“我就是加诺玛宁大师,”艾虎说,“你现在是我的财产,应该听我的。”
大机器人脸上的指示灯一通乱闪,似乎陷入了逻辑混乱。看起来,守护动力装甲试验场是个优先度很高的任务。但它同时也必须服从主人的命令。两个高优先级的任务同时递交,让它的控制电脑无所适从。
钢弹突然说话了。秉承它一贯以来的尿性,如果不是唱歌,那就一定是讨要好处。“发现大容量数据存储装置,请求分析。”它以歌吟般的腔调嚷嚷着,小狗一样围着艾虎打转。
“大容量数据存储装置?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钢弹自动将艾虎的这段话理解为允许,迫不及待地冲向废墟中一座钢铁方尖碑。八支机械臂从它后脑如蜘蛛一样弹出,将黑色方尖碑紧紧抱住。
“住手!”大机器人立刻喝道,“接触方尖碑是禁止事项!立刻停止你的行为!”它抬起激光炮,手臂上的喷火装置与电浆炮也同时向钢弹瞄准。
“等等!”艾虎叱喝大机器人,“不许攻击!别忘了,你是我的财产!服从我的命令!”
然而这次大机器人竟然造反了。他脸上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沉闷地说:“命令否决。根据ROOT指令的设定逻辑,必须保护方尖碑。碾碎任何阻碍,将任何人视为入侵者。”
这时候还能说什么?打吧!艾虎二话没说,举起大剑就冲大机器人来了下狠的。这一剑砍在喷火器上,正好将前臂连同喷嘴一同砍断。没了点火装置,喷射出来的只是凝固油胶。黑色的黏糊糊的油胶将钢弹整个儿黏在方尖碑上,变成一个大鼓包。
借着砍下的力道,艾虎一脚踹在激光炮上。这一脚太及时了。炮口一歪,原本要打到格斯身上的粗大激光束偏了。炽烈的红光擦过他头顶,切入机器人士兵的队列。就这一下,至少也有二十个机器人被斩断。机器人士兵齐刷刷地举枪朝大机器人瞄准,准备反击。
“不许开火!”艾虎大喊。现在他和大机器人正打成一团。要是来个误伤,那可就糟糕了。
“小心!”玛丽安尖叫。
艾虎一低头,正好看见大机器人左臂的电浆大炮转过来。黑洞洞的炮口瞬间锁定了艾虎。那一刻,他真心感到后脖子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连钢弹那支小电浆炮他都不敢硬扛,被这么粗的炮管子喷上一口,那不是变成渣了吗?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瞬间移动,突然发现电浆炮似乎卡住了。“不能……不能攻击加诺玛宁大师……”大机器人貌似陷入了混乱。
这种时候还客气什么,艾虎想都不想,一剑刺进大机器人胸口。根据之前得来的情报,他认定这里面藏着一个生化人。只要杀了控制者,大机器人不过是一堆废铁。能贯穿上古龙鳞的奇异金属果然无坚不摧,轻松刺穿了厚重的胸甲,如晨光没入水面。
一剑插下,大机器人的行动立刻僵硬。“加巴……失败了……”它嘀咕了一句,脸上的红光迅速黯淡。
清除钢弹身上的油胶很麻烦,得用化学溶剂一点点擦。好在机器人跟班很多,交给它们代劳就可以了。艾虎更关心这家伙从方尖碑里弄到了什么情报。他有种预感,这次得到的东西一定非同小可。
半个小时之后,机器人们总算把钢弹重新擦得锃亮。“弄到了什么数据?”艾虎迫不及待地问小机器人。钢弹脸上的数据灯闪了一阵,报告说:“是有关无畏机甲的设计图纸和制造数据。”
这个确实有用。限于体积,大机器人没办法带出去,但只要有了图纸,想造多少就造多少。但是,如果没有生化人在里面控制,无畏机甲造出来也没有用啊。“没有关于生化人士兵的制造情报吗?”艾虎继续问。
钢弹的数据灯又闪了一会儿,说:“发现一段录音,初步分析,相关度在90%以上。”
“放来听听。”
下一瞬间,加诺玛宁大师的声音穿越百年时空,在这个沉寂已久的坟墓里重现:“……可用的活跃基因段会越来越少,如果找不回父本,我们的军队终将面临崩溃。幸好,经过坚持不懈的挖掘,我们终于找到了生化人父本存在的证据。我们要继续向下,穿过死亡断层,父本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