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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夜袭老军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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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队伍悄悄地抵达老军堡脚下,开始登山。

    前方的枪声依然没停过。但军堡内的守军似乎已经习惯了。任凭山下不断放枪,只懒洋洋地回几发照明弹。老军堡占尽地理优势,给了他们强大信心。山道被一道墙截断,墙后是一条笔直毫无遮掩的坡道。就算玛丽安的部队强攻破墙,也得沿着坡道往上爬。更上方有两座塔楼,坡道上所有举动都在塔楼守军眼皮子底下。忍受着机枪扫射,冲到塔楼面前?只要是血肉之躯就办不到,再勇敢的人也不行。

    然而艾虎一开始就没打算强攻。别人爬不上那道断崖,不代表他不行。转眼间,一百多人看着他蹭蹭就上了悬崖,越爬越高。这是人能做到的吗?包括那个断言“绝对不可能”的小兵在内,大家都惊呆了,嘴巴张得能塞鸡蛋。

    没过多久,悬崖上丢下一根漆黑的长索。下面的人早就得了吩咐,立刻给绑上一大捆登山索。眼看那大捆绳子晃晃悠悠地上去了,过一会儿又垂下来。这次足有三十多根,挂成一排。

    有了绳子,攀岩就变得很简单。一百多人没花多少时间就全上去了。二十个精确射手最先上去。在艾虎指点下,他们四处散开,轻松摸掉了看守缆车的哨兵,以及附近所有暗哨。

    疏于打理的缆车场早已锈迹斑斑。通往军堡的门从里面锁死,看似坚不可摧。艾虎一挥手,几个人带着备好的撞门锤,顺着灌木丛就爬过去。他们一直成功爬到离门只有几步的地方,眼看就能躲到门洞里。这时一个城墙上游荡的守卫不知从哪里晃过来,居然往墙下撒尿。他刚刚掏出鸟儿,就被埋伏在缆车附近的狙击手干掉。

    扛撞门锤的士兵一跃而起,用力去怼那道门。都以为那门特别紧,没想到一撞就开。接下来大队人马鱼贯而入,迅速占领各处要地。他们沉默地沿着走廊和屋檐快速前进,遇到门就进去,屋里的人一律割喉或枪毙。带消声器的步枪或手枪射击时听起来很闷,就像绷得很紧的纸被戳破的声音。

    一百多人四散开来,几乎占据了整个后山。进展非常顺利,直到最后一间屋子,夜空下才响起第一声清脆的枪响。

    叶若甫的卧室在军堡中央最高的石台上,也是整个山头位置最高的地方。他的警卫非常警觉,听见枪声,立刻拉响了警报。这时大部分兵都睡了。没睡的也在前山应付排枪骚扰。美梦突然被凄厉的警报声刺破,大多数人都是懵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大帐篷里一阵乱动。一个兵冲出来,只穿着内衣内裤,提了一杆突击步枪。没过多久又冲出一个,打扮跟他差不多。两个兵举着枪茫然四顾,转眼就被早有准备的狙击手撂倒。陆续又有兵冲出来,胡乱朝四周开火,其中一半都打到了天上。

    艾虎的兵朝那些帐篷发射燃烧型枪榴弹。强劲的榴弹以火药气体推动,一发就能打倒一座帐篷。果冻一样的汽油胶撒到帐篷上,就算经过了耐火药水的浸泡,那些硬帆布依然熊熊燃烧起来。

    战斗只持续了七八分钟。叶若甫的士兵被打到崩溃。大约三十个人突袭了临时修建在中庭的俘虏营。守卫猝不及防,抵抗没多久就被里应外合地杀个精光。三千白河之战的俘虏咸鱼大翻身,抢了枪就加入战斗。

    这时山下也望见了火光,攻击力度陡然加剧。叶若甫派去守在前面的人打了大半夜,本来就疲惫不堪,突然看见后面起火,又被山下猛烈突击,顿时士气大崩溃。玛丽安下令集结优势兵力猛攻,一个冲锋就拿下截断山道的土墙。

    塔楼本来还能抵挡一会儿,但里面的兵已经吓破了胆,自己打开门往外跑。看见山下的兵如狼似虎地冲上来,这些家伙枪一丢就跪在路边,高举双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睡了大半夜,那些帐篷里的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艾虎带着突击队和俘虏们在中庭大杀特杀,玛丽安的前锋占据塔楼,并攻破了正门。士兵们浩浩荡荡地通过敞开的大门进入军堡,道路两边跪满了投降的士兵。再精湛的枪法此时也没处施展。好多人身上只有一条裤衩,枪都拿不到。这还是动作够快的。反应慢一点,准死在帐篷里了,被烧得爹妈都不认识。

    艾虎扛着从高贵山丘得来的大威力狙击枪,在士兵簇拥下走向石台高地。途中不止一个叶若甫的警卫试图探头开枪。刚冒出半个脑袋,立刻被下面一堆人乱枪撂倒。“投降,叫里面的人投降!”他向士兵们下令。于是有人找来了一个巨大的铁皮喇叭,架起来朝石台上大声喊叫。

    各处的反抗都被迅速扑灭,士兵们冲上石台高地,叶若甫的警卫纷纷丢枪投降。转眼之间,八千精兵灰飞烟灭,老军堡换了新主人。

    “哈尔,”艾虎吩咐身后的传令官,“命令他们一定要仔细搜查主堡。见到不是自己人的统统都抓起来,一个都别放过。另外迅速接管他们存放枪支弹药的地方,还有粮食辎重的存放处。除非对方不肯投降,还打算毁了那些物资,不然一律不许杀人。那些都是老兵,只要洗过脑之后都能补充进来。另外注意叶若甫本人,绝对不能放走他。”

    “他跑不了,指挥官。”哈尔拍着胸脯保证。

    没过多久,玛丽安就在卫队簇拥之中上了山。对艾虎攻打山头的效率,她倍感钦佩。“太厉害了,我原本以为要死两千人。”她向艾虎露出微笑,两人一起走上石台,去欣赏目前为止抓到的最大号俘虏——八千精锐的指挥者叶若甫将军。

    叶若甫的两个警卫背叛了他。按照他的本意,当玛丽安攻下塔楼的时候,一颗手枪子弹早该飞进嘴巴的。“叛徒!”他跪在地上,怒视两个将他死死摁住的前手下,“我对你们那点不够好?你们要出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