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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思嘉的登场突如其来,让包括艾莉在内的北方村落生化人大为紧张。好几个人都将手放在了枪上,警惕地瞧着这个看似极度衰弱的孕妇。
“她是谁?”艾莉问艾虎,“你们认识?”
艾莉的警惕心很高,让艾虎不得不花了一番口舌来解释。这事确实不容易。
卡思嘉背景太深,艾虎本来就对她不甚了解,怎么介绍?鹰之团的副团长,曾经在女皇号上眼睁睁看着被格里菲斯一剑杀死,后来居然又活了。宣誓效忠玛丽安,却暗中和贝列夫勾结,给玛丽安下迷幻药。本以为她是贝列夫的间谍,结果她却刺杀了贝列夫。直到最后,艾虎已经确定无疑地相信,这女人就是格里菲斯安插下的一根毒刺。然而她却突然出现在面前,宣称和格里菲斯不共戴天。
介绍到最后的时候,他对卡思嘉说:“其实,我有点看不透你,也不是很信任你。你对我和玛丽安隐藏了许多东西。就像今天,你秘密跟踪我们,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不知道这是你想要合作的表示,还是另外一个诡计陷阱?”
卡思嘉惨然一笑:“你可以相信我。无论如何,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故事,听得艾莉眼圈都红了。艾虎听得也心酸。全心全意地爱着白鹰格里菲斯,甘愿做他的工具,替他一步步实现野心,结果最后,在格里菲斯眼里依然只是个工具。
听完之后,艾虎从卡思嘉的叙述中提取到很重要的一点。“所以……格里菲斯的生化人改造计划还没有最后完成?”他想,这简直太关键了,形势变成了一场和格里菲斯的赛跑,胜败全看时间。
卡思嘉点点头:“格里菲斯花大钱……花黄金从虚灵顾问沙弗拉丝手里买下了一份技术资料。我看不到其中内容,但肯定跟生化人士兵被大规模使用有关。原本罗索科夫斯基对这个非常忌讳。但格里菲斯拿着那份资料,轻易就说服了他。”
“是否大规模使用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艾虎问,“要不然,为什么格里菲斯要派人去刺杀瓦伦大师,抢夺他的技术?所谓解锁芯片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解开生化人必须服从忠诚权杖的制限?”
卡思嘉短暂犹豫。“我不太清楚所谓解锁芯片的秘密,只知道16号的任务。他负责刺杀藏在北方某村落的一个老生化人,并带回那个老生化人的芯片。至于那个是否就是解锁芯片?要怎么用?我也说不清楚。这个,我对技术完全不了解……”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艾莉接过话题,“作为第一代生化人,瓦伦大师是在通古斯01基地里被发掘出来的。他是虚灵制造的生化人,也是蒸汽城日后制造我们的模板。他的芯片最强大,功能最丰富,而且没有被限制得那么严密。瓦伦大师参考自己,制造出能够将我们从控制中解放出来的改进型芯片。我们、我们所有人,都是瓦伦大师的孩子。是他赋予我们真正像一个人的生活……”
她热泪盈眶,哽噎着说不下去了。周围的生化人同伴也神色戚然。失去瓦伦大师,对他们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艾虎考虑了一下,在脑海中梳理目前为止得到的线索。
格里菲斯拥有虚灵沙弗拉丝留下的资料,似乎可以让生化人士兵摆脱忠诚权杖的控制。蒸汽城仓库内囤积了几十万生化人士兵,罗索科夫斯基还在没日没夜地生产更多。如果格里菲斯成功了,不但玛丽安要完,新长江共和国也保不住。生化人大军的海洋将席卷整个大地。
幸好,格里菲斯离成功还差那么一点。沙弗拉丝的资料似乎缺了点关键性的东西,让他不得不弄一个初代生化人的脑芯片来研究。瓦伦大师能够赋予艾莉以人性,说明他掌握的技术的确有效。而且那个村落中起码有上百个生化人,他们的改造全部都成功了,而且是在手工作坊的粗陋条件下。
女皇号上拥有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实验室,拥有24小时连续制造生化人的流水线。万一瓦伦大师的芯片被格里菲斯破译成功……艾虎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我们必须阻止格里菲斯!杀了他!无论什么手段都可以,否则他一定会毁掉整个世界!”艾虎看向卡思嘉,“我想潜入女皇号,你有什么办法?无人船的办法已经不行了,你应该知道。”
其实他还想说:毁掉瓦伦大师的芯片,绝对不能让生化人脱离忠诚权杖的控制!但这一点,他并不知道艾莉以及其他生化人的态度,因此也咽下去了,并没有说出来。
“所有人都以为女皇号的防卫无法破解。全天候快艇巡逻,周围是一群群吃惯了血肉的食人鱼类,还有水雷网和无人机监视。但我就是逃出来了,在几千个精锐生化人的搜索下逃出来了,身上可以称为武器的只有一把手术刀。”
“你是怎么做到的?”
“通过海流。”
“海流?”艾虎一时没能听懂这个陌生的俄语单词,“那是什么?”
“女皇号附近的海底,有一条温暖的暗流。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它的温度和附近的海水完全不一样。食人鲨不喜欢那个温度,所以从来不靠近。只要顺着那条暗流,周围就是安全的。水雷可以避开,巡逻快艇和探照灯都有固定的路线和时间。我从女皇号上逃出来之前,躲在一个荒废的下层船舱,通过舷窗观察过很久。相信我,只要跟着我,你们就能安全地潜入女皇号。”
“暗流……”艾虎表示疑惑,“你没有设备,怎么保持长时间潜水的?”
“我是个生化人,”卡思嘉说,“理论上,我可以六个小时不需要呼吸。”
包括艾莉在内,所有生化人都表示理解。生化人保持呼吸只是一种习惯,的确是可有可无。
那么,下一步行动计划就决定了。艾虎和一小队精选出来的生化人将组成刺杀队伍,在卡思嘉带领下,秘密潜入女皇号。他们将刺杀格里菲斯,为瓦伦大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