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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上，艾虎逃了酒，悄悄找到黄春丽，找她要三宅茉莉的信。信被收藏在春丽卧室的柜子里。两人躲开酒宴的喧嚣，回到卧室。黄春丽拉开书柜抽屉：“信就在这里……咦？”
艾虎伸头一看，书柜抽屉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垫底的白手帕。
“我记得很清楚，肯定是放在这里的，”黄春丽将手帕掀起来，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谁动了我的抽屉？”她疑惑地嘀咕，“不应该啊，我不在的时候，门都锁得很好才对。”
“你还记得信里写了些什么吗？”
“当然记得。不过其实没有什么内容，”黄春丽回答，“她回忆了一堆之前的事情。怎么认识我们，怎么一起在科技塔打僵尸，一起南下，红石镇……差不多可以当成是简略版的回忆录。关于为什么要离开，她绝口不提，只隐晦地说什么不得已，希望我们可以原谅她。就是这些。”
“不得已？希望我们可以原谅她？”
许多狗血小说的情节在艾虎脑海里沉渣泛起。一定是被长辈安排了相亲，又眼看着春丽妹子占了坑，自己上位无望，绝望之下留书远走。嗯，黑暗森林那边本来就不开化，保留着许多岛民的恶习。什么娃娃亲之类的，指腹为婚……太邪恶了，山寨萝莉虽说山寨了一点，毕竟未成年啊！艾虎忽然感受到了责任感的召唤，觉得自己有必要将三宅救出苦海。
“难道是那个躲在沼泽里的老巫婆找她？肯定没好事！”
“你想去沼泽地找她？”
不得不说，黄春丽的直觉有时准确得惊人。艾虎肚里的确是这么盘算着的。但之前刚勾搭了玛丽安，难免有些底气不足。再说了，毕竟和三宅无亲无故，插手别人的私事，以什么名义？他矢口否认：“本来是想去劝她回来。你看，她精通治疗和刺杀，训练一下赤龙军战士肯定是很好的。可惜，眼下事情这么多，肯定是走不开。”
黄春丽点点头。“确实走不开，”她直截了当地说，“给你安排了很多工作。首先是赤龙军新兵的训练。最近我们已经发展到三千多人，其中有一千人通过了试炼，成为正式队员。作为指挥官，你有必要跟他们见见面，特别是其中的军官们。要是互相之间不熟悉，怎么指挥呢？”
训练……
提到这些很吃时间的事情，艾虎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在蒸汽城指挥过一次，已经累得不行了。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带领一支精选小队，深入敌后，专门做那些隐秘潜伏，奔袭斩首之类的刺激任务。
然而黄春丽的话都是正论。除非他辞去指挥官不干，否则没法推脱。“还有别的事情吗？”艾虎满心期望春丽的回答是“没”，训练新兵已经够头大的了。
“当然有。”
黄春丽哗啦一声拉开旁边的抽屉，拿出厚厚一叠卷宗。“最近积压了很多任务，我们很缺人手——”
任务！
作为一个RPG深度中毒患者，艾虎听见任务二字，本能地竖起了耳朵。“都有些什么任务？帮老大爷挑水、扶老太太过马路，这些就算了。有没有侦查黄鹤城敌情之类的？”
“有也不能让你去做啊，你是指挥官，不能总想着抢下属的工作吧？你要做的是熟悉他们，将合适的人调派到合适的岗位上。”
好吧，这也是正论。艾虎觉得自己真心缺乏辩术。两个妹子他一个都说不过。玛丽安在不占理的时候，总能施展诡辩的技巧取胜；而黄春丽则根本不需要诡辩。她句句都占着大道理，让人没法反驳。
无奈之下，他抄起黄春丽递过来的卷宗，开始翻看。里面都是赤龙军内部的往来公文。他离开芙蓉城的半年间，黄春丽已经成功地重建了赤龙军总部，搭起各个机构的架子来。现在唯一急缺的就是高级人才。赤龙军需要熟悉动力装甲用法的资深军士，需要精通机械与电气科学的研究人员，需要能够潜入敌后带回情报的谍报精英……战斗、后勤、情报、什么样的人都缺。他泛泛地翻着那些卷宗，脑子里思绪乱飞。
忽然，一张纸进入他眼帘，上面贴了一个老头的照片。
“这是什么？”他把那张纸给黄春丽看，“马林溪，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黄春丽当然记得马林溪是谁，至于艾虎，印象就更深。第一次来到天水关，就差点被这老头忽悠。当时马林溪顶着蒸汽城驻天水关办事处的招牌，还试图收买艾虎，让他从玛丽安手里弄情报。
“说起来，这个蒸汽城的间谍，好像从天水关之后就消失了，”艾虎揉揉脑袋，努力回忆，“我在蒸汽城这段日子里，确实没见过这个人。哎，忘了问玛丽安这事了。”
“我问过。”黄春丽说。
果然！就知道还是春丽妹子最细心。“她怎么说？”艾虎连忙追问。
“她说，蒸汽城驻天水关办事处是真的，她接受任务化名，潜入科技塔也是真的，但马林溪的身份却是假的。他不是蒸汽城的人，而是黄鹤城官方派来，主动要求和蒸汽城合作的。马林溪是个间谍，而且是黄鹤城官方的间谍。”
这……黄鹤城官方不就是古烈将军吗？为什么他会派间谍给自己挖坑呢？
似乎猜到了艾虎在想什么，黄春丽接着说：“你好好看下那张纸，是我派人去黄鹤城调查的结果。马林溪不是古烈的人，和叛徒潘人美倒是有些关系。他以前不叫马林溪，似乎是姓黄？总之，这人以前是个高科技小偷，专门盗窃各种秘密技术，有时也发掘战前遗址。后来，潘人美手下的南方情报局抓住了他，从此他就改名换姓，叫马林溪了。我猜测，他应该是受潘人美指使，试图破坏天水关的防御。”
纸上的内容大致和黄春丽所说相同，艾虎很快就看完了。“就这些？没有更多情报？”
“没有。我也很想弄清其中的来龙去脉。但实在挖不到更多消息了。为了这个过气的间谍，不值得动用更多资源。”
“不、他值得调查，”艾虎坚持说，“我想调查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