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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德路身处的位置距离毒尾营地比较远,只能隐约看个大概。
祭祀的场所在一处山壁下,搭起一个石台,台子上摆放着两只足有200磅的成年角鹿,四蹄倒捆,无望地挣扎。
名为祭祀,但没有哪个豺狼人唱诵焚香,而是一个个全副武装,手持杉木做的长枪,围城一个环阵,最前排的豺狼人拿的是一束束茅草和火把。
只见一个身穿红色兽皮的豺狼人越众而出,手持一把绿色的牛角号。
骨碌说:“那个就是毒尾的雌性首领,叫格拉沙。”
雌性豺狼人高喊几句,然后吹响号角,低沉的号声在丘陵和山谷间回荡。
远方的呼啸和吼声越来越靠近,两个巨大的身影从山岩背后出现,山岩被扒拉地滚滚而下,它们犹如大蝙蝠斜趴在山壁上,对着石台虎视眈眈。
绿龙听到骨碌抽了一口冷气:“那……就是毒尾部落供奉的两只龙。”
斯坦德路纠正道:“双足飞龙,”重音咬在双足上。
双足飞龙是出没于费伦诸多山脉丘陵的亚龙类生物,偏爱干燥的气候。乡间传闻掠走牲畜,掀翻房屋,随后被冒险者斩杀的龙,其实多半是双足飞龙。顾名思义,这种亚龙虽然看上去非常大,但他们只有两条粗壮的后腿,不像真龙具有灵活的前肢。翅膀尖端有一对蜕化的勾爪,可以充当攀岩的工具。
双足飞龙的体表和巨龙差异也很大,没有金属龙的硬质鳞或彩色龙的革制鳞,而是硬化的角质层,一簇一簇密密麻麻竖立着,既不反光,也不柔润,仿佛刺被剪短的刺猬,让人看上去就起鸡皮疙瘩。
它们的吻部狭小粗短,吻尖是类似老鹰的勾状,便于撕扯鲜肉。身子看似很长,但是一半的长度是尾巴,双足飞龙的尾巴满是倒刺,最尖端是一个带有毒腺的尖刺。这也是毒尾部落象征的由来。
两只双足飞龙大一些的是棕褐色,小一些的带着灰白色,由此判断它们不是亲缘,而是配偶。两只飞龙对着豺狼人的抢阵发出介于鹰鸣和狮吼之间的难听叫声,通红的眼睛一刻不停转动,暴躁又不安。
毒尾的首领拿出小刀,割断角鹿的脖颈,鲜血喷溅,两只双足飞龙嗅到气味,向下一扑,放声嘶吼。
这时豺狼人点燃茅草抛掷,用烟火形成遮挡,保护它们的首领,生生逼退飞龙。
在刺鼻的烟雾和成排矛尖的威逼下,双足飞龙一步一步后撤,嘶吼的音调逐渐降低。
当双足飞龙安静下来,烟火散尽,毒尾的首领第二次吹响号角,然后和部署后撤,让出石台。两只双足飞龙一拥而上,同时咬住一只半死的猎物,左右一撕,扯成两段,囫囵吞咽,吃的血水四溅。
远方观看的斯坦德路笑出声来:“你和我说豺狼人‘供奉’两只亚龙?这哪里是供奉,根本是驯养,第一声号角召唤,第二声号角开饭。”
变形怪说:“格拉沙和其他群落战争时,只要吹号,飞龙就会到来,这套招数已经用了七八年了,她就是这么让毒尾在峭崖岗立足的。”他显得很紧张:“大人,请您原谅,我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看到他们的两只龙……”
“双足飞龙!”
“是,是,双足飞龙,可他们……比我预想的大。棕褐色那只身长有30尺吧?似乎不比您小了,而且它还有一个配偶。您对付一只,如果没法牵制住另一只,直接开战恐怕不妙。”
斯坦德路说:“你不懂战斗就闭嘴,说你擅长的。”
“用第二计划,我潜入营地,您和血舌部落等我的信号。”
绿龙抬头看了看天色,“去吧,我等你一个小时。”
“因为一个小时后天色适合开战吗?”
“不,那时候我该饿了,尽快完事。”
……骨碌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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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沙看着两只饱餐的庞然大物离去,松了口气。挥手示意手下散开,自行走向住所。
自从她母亲那一代开始供奉飞龙,部落就对它们又爱又恨。虽然族里养了一些牧畜,但是豺狼人们吃肉的机会却不多,他们必须拼命捕猎,来满足每十天一次的供养。一开始还好,后来那只双足飞龙居然找了个配偶,食量加倍,毒尾部落更加苦不堪言。
格拉沙想到十天后,就捏紧了牛角号,有时真恨不得把号角砸了。但她不敢舍弃,就是靠着“龙”的威慑,毒尾部落才在熊地精、兽化人的环绕下,占据了比较好的水源和牧场。几年前最危急的时候,部落甚至用过豺狼人喂饱飞龙。
雌性豺狼人首领把号角放到自己的木房里,藏在床下。出门对两个守卫说:“我去查看洛斯兽栏,你们守好了。”
“首领,今天那两只龙好像格外不安,比平常暴躁,吃的也快,他们不会是要下崽吧?”
格拉沙冷眼说:“守好你的门,要是号角丢了,你自己躺上石台!”
雌性首领转身离开,心里却想着同样的问题,双足飞龙的变化她也注意到了,它们多次迎着风嗅探,情绪很不稳定。
两个守卫等首领的身影看不到,端正的身姿就垮下来,弯腰塌背拿出一副发黄的骨牌,边打边开着黄腔。
“你说,首领的奶子好还是尾巴好,摸着哪个舒服?”
“肯定是尾巴,她奶子上的毛太少了,我最喜欢她发火的时候,尾尖一抖一抖的。”
“喜欢毛多你睡洛斯兽去啊。”
“睡畜生和睡首领能一样吗,首领的腿能夹死你!”
两张猥琐的脸笑道一起,不过他们也只能笑笑,在毒尾部落实行母权制度,每天选择哪一个雄性交配,是雌性豺狼人说了算。
“你们今晚就去睡洛斯兽吧!”
格拉沙的身影突然冒出来,把两个守卫吓一跳,骨牌散落一地。他们知道首领会把牧畜都查看一遍,确保十天后如果没有猎物,可以用洛斯兽供应上,每次天色擦黑的时候才会回来。
“滚,都滚!”首领低吼着。
两个守卫两个屁股尿流被赶出来,相互埋怨着,却迎面撞上另一个格拉沙。
“你们在这做什么!”毒尾的首领怒喝着,她的两个手下面面相觑。
“首领?你不是刚回屋吗?”
格拉沙的脸色一变,急忙冲向住所。这时南边的哨兵敲响破贴片,尖利的敌袭警报传来,一只血色长舌旗帜插在营地外。